蜀军的先头部队和主力部队相隔的距离并不太远,大约也就是五六里的距离,在杨辛的人马通过野狼峪之后大约小半个时辰,阎宇的七千人马也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野狼峪外。
这可真是一条大鱼啊!埋伏在山顶上的魏军看得极是眼馋,只不过现在蜀军还没有进入山谷,不到他们动手的时候,各部人马只能继续地爬着那儿,眼馋归眼馋,出击的命令下达之前,谁都不敢擅自行动,否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师纂已经下达了严令,擅自行动者斩!
伏击战讲究得就是一个时机,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必须要等到蜀军的人马大部入谷,全部踏入到魏军的包围圈之后再动手,这样全歼敌人的机会才会很大。
师纂这个时候倒也是一点也不急,放过前面探路的那支先头部队之后,蜀军也就不会再对野狼峪有什么怀疑了,此时等蜀军全部进入山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且按照蜀军的行军速度,大概用了不一两刻的时间,蜀军就会进入到魏军伏击的最佳位置,到时候,魏军出击,就可以将蜀军一锅端了。
而在这之前,魏军需要做的,没有别的,只有耐心地等待。
阎宇在野狼峪的谷口,也停了下来,杨辛安排的一名都伯就在这里等着接应,看到阎宇赶来,赶忙地上前禀报。
“杨都尉何在?”阎宇骑在马上,斜睨了一眼道。
那都伯卑微地躬身道:“启禀都督,杨都尉已经朝乐城方向而去了,只留小人在此恭候都督,为都督引路。”
阎宇打量了一下此处的地势,点头道:“杨都尉有心了。”
然后阎宇回头对咸鱼道:“程长史,此乃何地,感觉为何如此阴森?”
咸鱼道:“此处名唤野狼峪,因此处人烟稀少,野狼出没,故而得此名也。此处距离乐城只有二十余里了,以现在的速度,申时必可抵达乐城。”
阎宇哈哈一笑道:“区区野狼,我上万人如何惧之,传令下去,全速前进!”
蜀军奉命立刻前进,准许穿过野狼峪前往乐城。
野狼峪的地形外宽内窄,形若喇叭,越往里走,道路越窄,起初的时候,蜀军还能排成几列纵队,可走了一半的路之后,只能是排成了单行,队伍被拉成了长长的条状。
不过野狼峪的山谷并不太长,只有三四里的长度,入谷之后很快就可以看到出口了,先前已经有先头部队从野狼峪通过,所以后面的队伍再通过野狼峪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只是会有人不断地抱怨一下路比较难走罢了。
眼看着他们距离谷口的位置越来越近,突然之间,却从谷口两侧的山坡上向起了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无数的山石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激起了冲天的尘烟,真有一种天崩地裂之感。
蜀军士兵个个惊得是面如土色,这也太倒楣了吧,他们刚刚要经过这里,前面居然会出现山石塌方的情况。
幸运的是,前面的塌方距离他们还有几十丈远,如果蜀军正好走到谷口处山石再落下来的话,那绝对是十死无生,不是被活埋就是被砸成肉饼。
现在看来他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遭遇到如此危险的突发情况,却没有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只是眼着无数的山石滚落了下来,将本来就不太宽阔的道路给堵死了,那些塌方的山石至少也有一丈多高的,蜀军想要通行,就必须得将这些乱石给清理掉。
但这些山石数量众多,而蜀军此刻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想要清理这么一大堆的石块,就算是干到天黑也干不完呀。
阎宇处于队伍的中段,他倒是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而且山石落下的时候,就连山谷之内也有一种地震般的感觉,阎宇不禁是大惊失色,忙询问前方出了何事。
很快前面的情况就被汇报了过来,称在山谷的出口位置突然出现了山体塌方,将出谷的道路给堵住了。
山体塌方?这么巧?
阎宇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这次的山体塌方也塌得太巧了,早不塌晚不塌的,偏偏就在蜀军正要通过野狼峪的时候塌方了,这未免也太蹊跷太诡异了,而且这个时候既不刮风也不下雨更没有地震发生,一直都未曾出事的山体又怎么会突然坍塌了呢?
事出反常即为妖,阎宇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突发情况,他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所有的人全部向后转,火速退出野狼峪。
可还没有等蜀军转身呢,就听得两侧的山坡之上喊杀声大起,涌出无数的魏兵,紧接着乱箭如雨倾泻而来,手忙脚乱之中,蜀军是纷纷地中箭,伤亡一大片,整个山谷之内顿时是乱成了一团。
看这情况,不用说也是中了魏军的埋伏,阎宇气得大骂杨辛,让他在前面探路,居然就探了这么一个结果,魏军明明在野狼峪有埋伏,杨辛居然没有发现,结果让阎宇的七千人马全陷入到了魏军的包围圈之中,这下惨了!
阎宇骂了几句也不骂了,毕竟现在杨辛早就不知所踪了,骂他也没有用,现在阎宇的想办法脱困才是。
魏军占据了野狼峪两边的高地,居高临下,对蜀军形成了包围之势,不过蜀军此刻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是不错的,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很快地就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尝试着向谷口外突围。
这和阎宇的指挥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由于这支军队原属于汉中的游击军,游击军或许在大规模作战之中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但在复杂的地形和独立作战能力方面,都是有着过人之处的,那怕现在他们身后包围圈处境相当的不利,但依然能比较从容地进行战斗,正是体现了游击军的素质。
他们一边利用地势进行掩护,以躲避魏军的乱箭,一边缓慢地向谷口移动,试图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