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绩也是赶忙地返回了龙编,九真郡其重要程度不亚于十万大山,如果说十万大山是交趾郡的北大门,那么九真郡就是交趾的南大门,南大门一失守的话,那交趾郡则几乎再无险要可据,魏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抵龙编。
所以施绩也顾不得再去往鸡笼山了,赶紧地回到龙编,与陶基共商大计。
两人一合计,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九真郡绝不能丢,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保住九真郡。
根据九真郡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魏军此次在日南郡跨海登陆,使用的大部分是民间的商船,几乎没有一艘像样的战船,如果当初吴军能在日南郡布下一些兵力的话,魏军是根本没有机会在日南郡登陆的。
商船在性能上面,是根本没法和战船相比的,如果在有兵力防守的海滩上进行抢滩登陆的话,那肯定会遭受到重创,甚至是寸步难行。
毕竟商船和战船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船队,商船偏重于运输的性质,而战船就是为了战斗而设计的,那怕商船做得再大,比战船都大,但它充其量也只是一只运输船而已,根本就不具备抢滩登陆的能力,如果吴军的岸防能力足够强悍的话,这些商船都有被打成筛子的可能。
但遗憾的是,吴军在日南郡疏于防范,原本防备力量就薄弱的日南郡还被抽调走了五百兵丁。
当然更关键的是,陶基所用非人,日南太守徐尘不但是个天生的软骨头,那怕日南郡只有五百兵士,但如果这些人马都能在城中坚守的话,最起码支撑一段时间也是现实的。
而且何尘还是一个最擅于卖主求荣的卖国贼,他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投降魏国,还不是看到吴国大片的疆土也都沦陷了,残吴的小朝廷逃到了交趾郡,也行将就木,所以何尘才会产生了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卑劣想法。
何尘在日南郡未发一矢就举城而降,让魏军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日南郡,等于是让吴国的南大门瞬间洞开,那些商船纷纷靠岸,更多的魏军涌上了日南的土地,彻底地占领了这块地方。
一旦让魏军在南部占稳了脚跟,整个交州的形势就彻底地崩坏了,魏军拥有了南北两路夹击交趾的能力,让残吴朝廷无时无刻地深深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稍有疏忽和闪失,交趾郡就会彻底地陷落。
现在的形势,真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九真郡早已是芨芨可危,陶基和施绩商量之后,立刻从驻守交趾各地的一万五千军队之中,抽调出一万人马来,火速增援九真郡。
由于陶基还得坐镇龙编总揽全局,所以他们商议着由施绩来领兵,这个时候,必须要有顶梁柱一般的人物来坐镇了,仅仅派一个偏将出场,那肯定是镇不住场面的。
所以,在救援九真郡的行动之中,施绩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了主将的职责,至于副将的人选,则是由陶基的三子陶抗和桂阳太守陈进来担任。
由于这次救援九真郡的队伍,还是以交州兵为主体的,陶基无法亲临,但施绩领军出战的话,难免会出现交州军不服调配的情况,所以陶基特意地派他的儿子陶抗来当施绩的副手,协助施绩来管理军队,有陶家三公子的坐镇,交州兵也基本上不敢生事。
九真郡的军情十分火急,所以施绩也没有做过多的耽搁,点兵完毕,已经是临近黄昏了,施绩下令立刻出兵,连夜进军,奔赴九真郡。
当然施绩也是一位有经验的将领,虽然说这次的行动是紧急救援,但盲目地快速行军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半路上遭遇到魏军伏击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施绩当然是防备着魏军的这一手的,所以这一路上吴军的行军虽然比较急,但在急行军的同时,却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施绩派陈进为先锋,率领着三千人为前队。
这三千人,基本上都是以荆州军为班底的,战斗力稍强一些,施绩将自己最为信任的部队放在排头兵的位置上,就是准备着打攻坚战的。
而后续的兵马并没有和前面的先头部队拉开太大的距离,这样就方便前面的部队遇袭之后,后面的部队可以立刻地顶上去,进行增援,避免出现前面的部队遭到包围都快要被敌人给歼灭了,后续的部队还顶不上来的问题。
应对敌人的伏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抱团,除非敌人有将他们全歼的能力,否则的话,想要一口吃掉吴军的一万人马,绝非易事。
而吴军一旦处于分散的状态,就容易被魏军所各个击破,所以分兵而进,乃是兵家的大忌,施绩深谙兵法之道,自然是知道此中利害的,他在排兵布阵的上面,也是想了很多的办法,尽可能地将行军的队伍搞得更为紧凑一些,避免排成一字长蛇的行军阵型。
一字长蛇的行军阵型,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行动有序,队列齐整,行进的过程之中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队型的完整。
而缺点就是队伍拉得太长,一支一万人的部队,前后队之间,甚至能相隔十几里之外,一旦遇到敌人的袭击,这么长的队伍肯定会被魏军拦腰截为几断,首尾不能相顾。
其实一字长蛇阵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战斗阵型,这种一字长蛇阵其实并不是太长,只不过是队列不会太长,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是首尾皆应。
这种一字长蛇阵阵型十分的灵活,反应敏捷,是战场上对战最为有效的一种阵型。
而另一种一字长蛇,只是形似长蛇而得名,如果受到地形的影响长蛇阵也可以化整为零,转变为其他的阵型,而这种一字长蛇阵,却只是一种行军队列而已,一旦陷入到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或者被敌人拦腰截为几段,整个阵型就会立刻崩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