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全部是由轻骑兵构成的,为了减轻战马的负重,骁骑营舍弃了厚重的铁甲而改穿轻便的皮甲,同时在选材的上面,骑兵都是体格健壮但却身体偏瘦的,而挑选的战马,更是速度比较快,耐力持久的战马,这样打造出来的轻骑兵,在速度和耐力上,完全可以秒杀一切骑兵,而骁骑营也成为一支迂回能力强,追击能力和突袭能力一流的骑兵部队。
司马师想逃,他还得问问骁骑营答应不答应,尽管司马师撤退都两个多时辰了,骁骑营这才全部渡过了黄河,但一听司马师逃跑了,骁骑营立刻展开长途追击,想要把司马师追歼于半路之上。
毕竟司马师是司马军的灵魂人物,一旦将他擒获的话,整个司马军群龙无首,必将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并州军也可以迅速地结束战乱,恢复太平天下。
这场战乱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给魏国的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只擒获司马军,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乱,给深陷苦海的魏国百姓带来曙光。
可一旦让司马师逃回洛阳,这场战乱就很难在短时间结束了,尽管司马师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依然会负隅顽抗,让战事无限期地拖延下去,让百姓继续地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就连洛阳这座帝都,恐怕都在劫难逃,很可能会重演汉末的董卓之祸。
所以曹亮当即派骁骑营展开长途追击,想要在司马师逃回洛阳之前将他歼灭,就算无法擒获,也务必要给司马军造成重创,歼灭其有生力量。
屯骑营不适合长途奔袭,不过在越骑营渡河之后,也会加入到追击的行列之中来,以骁骑营的追击速度,估计在几百里之外,就可以追得上司马军了。
此刻的司马师,率军是沿着黄河南岸向西一路狂逃,边逃队伍边壮大,反正白马渡已经失守了,黄河防线已经被突破,此刻在其他河段上驻守的军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从白马渡以西的所有防军,都跟着司马师一路西撤。
但司马军步骑混杂,行进速度就比较慢了,他们到达酸枣之后,就得到了并州军骁骑营迫近的消息,顿时全军一片哗然,这里距洛阳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以骁骑营的速度,很快就可以追得上他们了,一旦被追上,对于司马军来说,恐怕又将是一场噩梦。
但对于司马师来说,比追兵更为可怕的,却是整个糟糕的战局。黄河防线失守之后,青兖徐幽这四州地域广阔,却缺少足够的兵力来进行防御作战,所以并州军估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横扫这四个州。
而一旦黄河之南的四个州全部沦陷,司马师不但将会失去广大的地盘和人口,而且洛阳也将失去所有的屏障,直接面对并州军的铁蹄威胁,如何守住洛阳,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所在。
接到追兵来袭,只有几十里外的消息,司马师沉默了片刻,道:“前方是何处?”
有人回禀道:“启禀大将军,前方便是酸枣城。”
司马师下令道:“传我之令,全军进驻酸枣,以御追兵。”
并州军骑兵追击的速度相当的快,在平原地带,以步兵为主的司马军是很难构筑有效的防线的,也只有利用城池,才能挡得住骑兵的进攻。
不过钟会立刻劝阻道:“大将军不可,酸枣不过是一座小城,城小而防御薄弱,纵然可以抵挡一时,但如果并州骑兵围而不攻,待到曹亮大军皆至之时,必败无疑。”
钟会不建议司马师的入城暂避之法,因为酸枣只是一座小城,防御力极低,尽管攻城不是骑兵的强项,但骁骑营只要包围了酸枣,司马军便没有突围的希望,一旦后续并州军主力赶到,以酸枣薄弱的城防,随时都可能被投石车给破坏掉,到时候,恐怕会被并州军一网打尽,一个也逃不掉。
司马师迟疑了一下,道:“追兵追之甚急,何以应对?”
钟会道:“卑职倒是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抵挡得住曹亮的几十万追兵。”
司马师有些纳闷,道:“不用一兵一卒,如何来战?”
钟会微微一笑,道:“想挡住追兵,此事易耳,大将军只需派人掘黄河之堤,以水灌之,河南之地必为一片汪洋,纵然是百万雄兵,亦可挡也。”
众将一听,个个都眼前一亮,好主意啊,只要把黄河的大堤一掘,并州军再多的人马也是无济于事,如果他们正好处于洪水的流经处,那就算并州骑兵再厉害,也只有喂鱼虾的份。
而且这正如钟会所言,不用耗费司马军的一兵一卒,这个以水代兵之法,以战术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司马师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因为他知道,一旦黄河决口,遭殃的可不止只是并州军而已,整个下游的百姓恐怕都得遭难,黄河决口,几乎每隔几年都会发生一次,但那是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但现在司马师要是决开黄河,那便是人祸了,司马师必然为千夫所指,遭万人的之唾骂,只怕天下民心,从此大失,再难挽回了。
就在司马师犹豫之际,司马伷急切道:“阿兄,并州军随时可至,不可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啊。”
钟会也劝道:“大将军,此时情况危急,断不可有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掘黄河以拒追兵,这似乎成为司马师现在唯一的选择了,那怕是由此而造成生灵涂炭的后果,司马师也没办法拒绝了,毕竟两害相较取其轻,自己和军队的性命要紧啊。
于是司马师派司马伷领兵三千,带上锄镐等工具,前往黄河大堤而去,在黄河大堤上掘出一口子来,同时下令军队紧急开拨,离开这片将要被水淹没之地。
司马伷欣然领命,带兵立刻出发了,直奔黄河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