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根据如今的格局,几十年之后的五胡之乱肯这不会再发生了,首恶者刘渊已经人头落地,曾经煌煌不可一世的匈奴人残存者不过万余,根本兴不任何的风浪。
那怕是五胡之中最为强盛的鲜卑人,如今也被曹亮彻底地驯服了,上百万的鲜卑人经过战乱,已经锐减到了五六十万,现在是更是被曹亮分割成了十多个部落,大者也不过只有十万人,小者甚至只有三两万人,别说是他们现在没有了战马,就算是还拥有骑兵部队,亦不会对并州军构成任何的威胁。
剩下的羌人、氐人和羯人之中,羌氐的活动区域基本上是在雍凉一带,现在那儿还是司马氏的统治区域,曹亮是鞭长莫及,只有等待将来进军关中之后,再去收拾他们了。
至于羯人,原本就是匈奴的分支,如今匈奴人差不多被灭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羯人很可能都来不及诞生就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曹亮让雁门太守乐綝担任了塞北都护府的都督,并且在平城建立起了都督府,统一管辖草原诸部。
乐綝长期担任雁门太守,和鲜卑人多次交手,对这些游牧民族了解颇深,由他来出任塞北都督,恐怕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处理完塞北的事,曹亮便回师晋阳,待大军回到晋阳之时,已经是正元三年的正月了,曹髦即位之后,以正元为年号,于次年改嘉平六年为正元元年,今年已经是正元年的第三个年头了。
回到晋阳之后,曹亮也只是短暂歇息了几天,与家人一叙天伦之乐,其实曹亮对母亲对妻子对儿女,都是十分愧疚的,这么些年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征战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陪伴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女儿甚至都不认识他了,让曹亮感叹,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不过他的家人不管是母亲还是两位妻子,都对他没有任何的怨言,他们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庭,在背后支持着自己,让曹亮大为感动,如果有时间的话,真想好好地陪一陪他们。
但是曹亮还是走了,短聚了几天之后,他又踏上了南下的征途,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一世的奔波,只为换来天下亿万苍生的安康。
本来在冀州之战后,便是横渡黄河的最佳时机,趁着司马师兵败之际,再狠狠地给他补上一刀,一举结束中原的战乱。
但匈奴人刘渊的来袭以及鲜卑人的入局,让曹亮不得不将战略重心移向了北方,强渡黄河的计划也只能终止,现在结束了北方的战局,曹亮重新地将战略重心移向了南线,集中全部的兵力,再度兵临黄河。
这时黄河两岸的局势,还是维持着当初曹亮离开时的模样,当初曹亮回师并州,先后带走了左军团和屯骑、骁骑营两个骑兵营,虽然说黄河北岸还屯集着中军团和右军团的步骑八个营,但按照曹亮的布署,并州军进入到了守势之中,如此在黄河北岸屯集重兵,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范司马军的反扑,毕竟冀州的胜果来之不易,不能因为匈奴人的入侵就自乱阵脚,被司马师将冀州重新给夺回去。
尽管曹亮离开了黎阳,但黎阳还有桓范在坐镇,还有羊祜和杜预二位都督,所以曹亮丝毫不用担心,有他们把守冀州,司马师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兴兵来犯。
相反的,该担心的应当是司马师,毕竟并州军在黄河北岸集中着十几万人马,随时都有可能强渡黄河,司马师一刻也不敢松懈,集中重兵,严防死守,甚至连他本人,也不一步不敢离开白马。
许多人都劝司马师回洛阳去休养,毕竟长年地呆着前线,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更何况,曹亮并不在黎阳,所以并州军此时渡河的可能性比较小,那怕司马师回到洛阳休养,也不会误事。
但司马师断然地否定了这个建议,战争从来也不是心存侥幸就可以打赢的,如果司马师离开了白马,无疑给了并州军可乘之机,这个时候并州军如果发起渡河作战的话,只怕司马军是很难应付的,所以司马师那怕身体吃不消,也必须要坚守防线,不给并州军任何的机会。
司马伦顺利地平定了淮南的叛乱,总算是替司马师解除了后顾之忧,毕竟淮南这个地方,乃是司马师的一块心病,如果不是黄河防线更为地紧要,司马师绝对会自己率军亲征的。
委任司马伦为领军主将,当时在司马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虽然对司马伦是赞不绝口,可一旦牵涉到领军打仗的事,那可不是儿戏,稍有失误,那可是十几万的性命啊,委派一个只有十三岁,从来也没有打仗轻验的司马伦,这不是儿戏吗?
所以许多人纷纷地劝谏司马师,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但司马师却是一意孤行,不顾众人的阻挠,委任司马伦为扬州都督、征东大将军、平逆大都督,带兵出征,而且司马师还给了司马伦使持节的封号,战时都有斩杀两千石官员的权力,可谓是信任之至。
而司马伦果然没有让司马师失望,他妙计连连,在淮南打得是有声有色,一举击溃诸葛诞的主力部队,并且成功地攻克了寿春城。
捷报传来,人人是赞不绝口,甚至那些曾经劝谏过司马师换帅的人,此刻则是集体胜赞司马伦的睿智和英武,赞叹司马师是后继有人,以司马伦展现出来的实力,他是完全有资格胜任大位。
诸葛诞是何许人也,众人个个都心知肚明,那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可以拿捏的软柿子,而司马伦却要近乎碾压般的实力平定了淮南,这时的众人,才明白过来,敢情司马伦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