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吕巽愣住了,如果这是曹亮说出来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吧。
吕巽的内心不但肮脏,而且卑鄙无耻,自从徐氏嫁入吕家之后,吕巽就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嫉妒,凭什么自己娶得就是一个黄脸婆,而处处不如他的弟弟吕安却能娶得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知道自己才是吕家的嫡长子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吕巽心里滋生,他要占有徐氏,好好地享用一下这个极品的美人,他不光是想,而且已经付诸于行动了,趁着吕安不在家的时候,他偷偷的给徐氏的酒里下了药,也看就要得逞之时,却不料吕昭回家来,将吕巽召到书房问话,也无形之中破坏了吕巽的阴谋。
不过这次的行动最终没有露馅,徐氏虽然昏睡了一宿,但醒来后还以为自己不胜酒力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吕巽自己知,所以吕巽根本就没有担心别人会知道,此后他还一直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却被曹亮一语道破了,惊得吕巽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曹亮是如何知道他的禽兽之举的?
吕昭细思极恐,如坠深渊,冷汗涔涔。
……
“主公,为何你要给吕安吕粹封官而独罚吕巽一人,同样是吕昭之子,为何厚此薄彼,况且吕巽还有找粮之功?”桓范对曹亮此举是大惑不解。
很明显,曹亮此举是刻意地针对吕巽,如果说此前曹亮和吕巽有仇有怨,倒是可以理解,但桓范深知,曹亮根本就和吕巽没有过交集,而且以曹亮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实在搞不懂他流放吕巽的用意何在。
曹亮却是莞尔一笑,道:“先生和吕家宿怨久已,如今吕昭已死,这大仇难报,将吕巽流放,也算是给先生报一箭之仇吧。”
桓范和吕昭交恶,那是人所共知之事,当年吕昭任镇北将军,朝廷有意任命桓范为冀州牧,但桓范自认为才学仕进皆在吕昭之上,现在却要屈居其下,耻于赴任,于是称病不出。
桓范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当年之事,不过是意气之争,现在思之,真迂腐可笑也,吕子展宁死不渝,铮铮气节,我不如也!”
桓范以前确实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不管在那儿当官,不是和下属关系搞得很僵,就是和上司交恶,可见其品性之劣了,曹亮征辟为他军师,一样是桀骜不驯,幸得曹亮雅量,两人才得以和平相处。
不过高平陵事变,却成为了桓范性格的转折点,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桓范性情大变,原先待人刻薄,现在却是温良恭俭,辅佐曹亮,更是尽心尽力,现在想起来当初和吕昭的意气之争,就连桓范自己都觉得真是幼稚可笑。
曹亮揶揄地一笑,其实这也不过是他调侃桓范,这些年桓范态度早已大为改变,不再是那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桓范了,往日与吕昭的恩怨,早已经是烟消云散,此次的冀州之战,桓范把他更视为一个需要极端重视的对手,各为其主而战,更不会去理会其他的。
其实曹亮之所以将吕巽流配千里之外的乐浪,实在是厌恶他的为人,历史上的吕巽,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禽兽,他不但下药污辱了弟媳徐氏,最终导致徐氏羞愤自杀,而且还采用恶人先告状的方法,污陷吕安挝母之罪,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和吕安交情过密,为之奔走辨白,而钟会和嵇康有仇,在司马昭面前进献谗言,司马昭将吕安嵇康二人下狱,斩于市。
吕安之案在魏晋时代算得上是一桩大案,曹亮前世熟知三国,自然不可能这段轶事给忘了,虽然说这中间有钟会挟私报复推波助澜,但真正的始作甬者,却是这个卑鄙狠毒下流无耻的吕巽,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算得上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对于这种无耻之辈,就算是他立了天大的功劳,曹亮也不可能重用于他,更何况吕昭死得颇为气节,而他的这个儿子却在他死后把他彻底地给出卖了,吕巽主动地告发粮仓所在,也不过是想邀功请赏,籍此来换取个一官半职。
曹亮当然不会遂他心愿,不过现在如果杀了他,恐寒了冀州降人之心,所以曹亮将他发配乐浪,至于以后他的生死,曹亮就莫不关心了,听说乐浪郡那边极是苦寒,发配过去的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十不存一,吕巽也就自求多福吧。
夏侯玄对曹亮的这个处置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些小人物就如同是蝼蚁一般,谁去在乎他们个体的生死,夏侯玄此次到冀州来,更多的是主持大局的,如何尽快地恢复冀州的经济民生,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先前夏侯玄所提出的三点建议,更多的是应急处理当前的局势,至于冀州的发展,还需要一个更为长远的计划。
冀州强募军队坚壁清野,已经将冀州的经济破坏的体无完肤,现在信都归降的几十万人,已经是冀州北部的全部人力了,不过遣散了原先的军队之后,冀州的劳动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恢复了。
如何有效地调动这些劳动力,夏侯玄提出了一个简便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屯田,现在清明刚过,正是春耕之时,只要能抓住这个时机,搞好农业生产,冀州的民生经济,则有望在今年实现恢复。
至于屯田先期所需的口粮和种子,则完全由并州官方来供给,耕种需要时间,秋收之前,无疑是一种最为困难的时期,但只要克服了困难,冀州的经济,必将得到恢复和发展。
曹亮对夏侯玄的提议,表示完全的赞同,他既然把夏侯玄从并州调到冀州来,就是需要他主持冀州的日常事务,曹亮并不会做过多的干涉,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应对与司马师的决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