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部分的太守都已经到来了,而且对我们只进不出的禁令多有不满,继续强硬的弹压很可能局势会失控。上元节马上就要到了,是否立刻公布檄文,顺则生,逆则死,这样才有可能控制目前局势。”城内城外的形势势变得极为紧张,毌丘秀显得忧心冲冲,于是赶紧地向毌丘俭建议采取措施。
虽然说每个太守带的兵有限,但多个太守的兵马合起来,人数也确实不在少数,最关键的是,毌丘俭在幽州城采用了只进不出的禁令,任何进城的人员一律都不得出城,不管你是位高的太守还是普通的士卒,到了城门口,一律就被挡了回来。
这道禁令自然招至许多人的不满,虽然说毌丘俭对进了城的那些太守及亲随并不限制人身自由,可以随意地走动,但也仅限在蓟县城中,想要出城,门都没有,这种形同软禁的做法让很多人为之气愤,而且毌丘俭又没有说明缘由,自然是一片人心惶乱。
当初毌丘俭下令各郡太守带兵火速增援蓟县,声称并州军正进犯幽州,可各郡太守赶到蓟县之后,才发现压根儿没有那回事,不但没有看到敌人的半点踪影,反而被毌丘俭将他们和军队给隔离开了。
身握兵权的人往往只有亲自带兵才会有安全感,如今毌丘俭如此反常的行径,搞得这些太守是人人自危,忐忑不安,纷纷要求毌丘俭解除城禁,让他们出城与所属部队配合。
不过毌丘俭当然不会答应,毌丘俭将这些太守招来蓟县,目标就是准备一网打尽,这些太守之中,有忠于自己的亲信,也有关系较为疏远的,不过不管是谁,在檄文发布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蓟县城。
这是毌丘俭的原则底线,谁都不可触碰,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毌丘俭除了让毌丘秀总领城内兵马,负责全城的戒严之外,还特意地派他的两个儿子毌丘甸、毌丘宗和两个孙子毌丘重、毌丘奥各自把守一个城门,严防死守,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漏网之鱼的存在。
为了这次的起兵,毌丘俭也是拼了,爷孙父子三代人都上了阵,倒不是说毌丘俭不相信他的那些心腹亲信,而是自己的家人更为的可靠,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绝不能出任何的疏漏。
整个蓟县城如临大敌,紧张到了极致,那些太守个个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毌丘俭究竟意欲何为,自然害怕的要死,要求出城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许多人找不到毌丘俭,干脆便去质问毌丘秀,毌丘秀是倍感压力,只好去问询毌丘俭。
毌丘俭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到目前为止,局势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太守去闹,且由他闹,只要他们手中没兵没将,再怎么闹腾也是瞎折腾,随便一个狱卒就能将他们拿下处置。
“不急,再等等,这两日,王颀、弓遵、刘茂也差不多该到了,等他们到齐之后,再公布檄文未迟。”毌丘俭淡淡地道。
王颀是玄菟太守,弓遵是带方太守,刘茂是乐浪太守,这三个郡都远在辽东,路途遥远,所以他们赶到的时间自然要比其他的郡守晚上一些。
由于这三个郡都是边郡,是镇压高句丽和三韩的重要军镇,所以驻守的兵力在幽州诸郡之中,是实力最强的,而且毌丘俭当年两征高句丽,正是倚仗着这三位大将的出色发挥,才得以大胜,所以王颀他们三个,和毌丘俭的关系较为亲密,毌丘俭也将三人引为心腹,比起其他的太守来,王颀三人更为得到毌丘俭的重视。
只要王颀他们带兵前来,不但可以为毌丘俭的声势助威,而且他们手下兵精将猛,更容易弹压那些不服的太守,所以这次起兵,毌丘俭至于少有一半的力量是要倚仗王颀等人的。
果然,在上元节的前日,也就是正月十四,王颀、弓遵和刘茂先后赶到了蓟县。
按照毌丘俭的指令,王颀他们所带的兵马也留驻在了城外,不过他们所扎的营盘,却在其他各郡兵马的外头,隐隐然对其他各郡兵马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显然是出于毌丘俭的授意,如果一旦其他各郡的兵马发生哗变的话,辽东的兵马可以在第一时间对其进行镇压,辽东的这些兵马可是毌丘俭亲自带出来的,战斗力上足以碾压辽西各郡的兵马。
王颀他们将兵马安排妥当之后,也随即入城,不过他们的入城却和其他的太守不同,其他的太守入城时,只带了几个亲随人员,人数最多的也只有十几个,而王颀他们入城之时,每个人却带了五百人,而且都是精兵悍将,雄赳赳气昂昂地入城,引得人人侧目。
同样的郡守,不同的待遇,自然惹得其他太守一阵非议,不过他们也清楚,王颀弓遵刘茂三人,都是毌丘俭的亲信,自己还真是没法跟他们相比。
三人到来之后,毌丘俭是亲自出府相迎,面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参见都督,末将遵令报到。”王颀三人皆是一身的戎装,躬身向毌丘俭施礼。
毌丘俭可是向他们下达了死命令的,楷他们必须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前赶到蓟县,玄菟、乐浪、带方可都远在辽东,为了尽快地赶到蓟县,王颀他们轻骑简从,一路星夜兼程,披星戴月,夺路狂奔,好不容易赶上了,三人皆有一种幸不辱命的感觉。
要知道,在这寒冬腊月,大雪漫天的季节,穿越千里而来,没点勇气和毅力,还真是没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的。
毌丘俭对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果然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不负他的厚望,如今三人赶到之后,自己便如虎添翼,大事可成。
“不错,你们三人,来得正好,来来来,先进府,本督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