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神色不动,果然,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一样,柏灵筠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逍遥五石散,为了得到逍遥五石散,柏灵筠还真是不惜代价,竟然舍得拿出一品居两成的股份来。
虽然只有两成,但是一品居规模庞大,经营的种类繁杂,这两成的利润委实也不低了,如果单纯从商业上来讲,柏灵筠给出的条件也是十分优厚的,她现在索要的,是逍遥五石散的独家代理权,在利润不变的情况,曹亮也乐得坐享其成。
但现在要算的,可不光是经济帐,还有政治帐。逍遥五石散的问世,打击了司马家的经济命脉,让司马家的财政来源一蹶不振,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柏灵筠想要和自己握手言和,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与虎谋皮,自己好不容易打压了司马家的经济命脉,现在却要给司马家恢复元气,除非自己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干。
“抱歉,在下觉得还是自己赚钱来得踏实一些,坐股分红,终究不是什么靠谱的事。”曹亮婉言相拒,且不说自己不可能去资敌,就说假如自己同意的话,这股金计算可是一个难度极大的事,这个时代,也没个会计什么的,记账也不过是最为简单的流水帐,帐算得对不对,全凭记账的一支笔,如果他们真的昧了良心,记账记个亏损,自己恐怕连一文钱也拿不到。
柏灵筠还以为曹亮不明白一品居的两成红利意味着什么,连忙解释道:“一品居的两成红利,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多的不可想象,这象这座天香楼,一品居每年的两成红利,就足以能买得下两座天香楼了。而且这红利曹公子完全是坐享其成的,根本就无需去打理经营,如果真能将逍遥五石散搞起来的话,红利还可能再翻一番,如此惊人的回报,曹公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曹亮心里清楚的很,又何需柏灵筠来解释,现在柏灵筠为了获取逍遥五石散的秘方,完全是不择手段的,那怕现在她说得天花乱坠,曹亮也不可能上她的当。
司马家可是自己毕生之敌,曹亮那怕是再眼馋柏灵筠的红利,也不可能愚蠢到去资敌。
更何况,现在柏灵筠为了扭转一品居困难局面,什么条件都肯答应你,但如果将来一品居掌握逍遥五石散的秘方,则会一脚将你踏开,不留半分的情面。
曹亮轻轻地摇摇头,不为所动。
柏灵筠真的有些急了,这个计划她事先谋划好的,毕竟几乎所有的人,在这般巨额的诱惑面前,是很难抵挡住的,柏灵筠为了拿下逍遥五石散的独家代理权,也真是拼了,她实在想不通,曹亮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柏灵筠只好等待药效的发作。
没错,就是药效,方才在斟酒时,柏灵筠使用的是一种暗壶,给自己倒的,是正常的酒,而给曹亮倒的,则是添加了特殊成分的酒。
酒里没毒,那是正常的事,毕竟柏灵筠拿出银制的酒杯来,就是为了自证清白,让曹亮放松戒备的心理。
所以,酒中没毒,但却下了一剂烈性的春药,虽不致命,但却能让人神魂颠倒,柏灵筠正是要利用这药,逼迫曹亮说出逍遥五石散的秘方来。
所以,柏灵筠一面说话,一面等待着药效的发作,等待着曹亮丑态毕露的那一刻。
可不知为何,对面的曹亮却一直是神态安详,反倒是自己,鼻尖微微地冒起汗来,只觉得浑身渐渐地燥热无比。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这房间的温度太高所致,但渐渐地就发现不对劲了,一股原始的冲动无竭止地在心底里升腾,她已经是无法再控制自己了,眼光迷离,头脑更成为了一片的空白。
面对柏灵筠的投怀送抱,曹亮还真有些始料未及,起初还以为是柏灵筠准备要色诱自己呢,但后来曹亮才发现,柏灵筠的眼神不对劲,有一种吃了摇头丸的感觉,曹亮这才意识到那杯酒的问题。
也幸亏自己机灵,趁机偷换了那杯酒,否则的话,现在丑态毕露的,便是自己了。
曹亮暗自侥幸,这女人,也真是歹毒,居然想对自己下药,现在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接下来,曹亮却要面对一个问题,上还是不上?
曹亮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那些房间里散发的异香,让他的头脑也变得昏沉起来,渐渐无法把持得住。
其实这些产自西域的异香,原本就有春药的效果,价格相当的昂贵,只有洛阳那些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柏灵筠计划用春药来对付曹亮,唯恐药力不足,所以才在房里特意地点上这些异香。
现在柏灵筠在这双重药力之下,早已迷失了自己,而曹亮也不禁是心旌摇动,意乱情迷。
这个时代,什么男女礼教大防只是针对女人的,对男人是没有半点的约束力,否则的话,又何来三妻四妾青楼乐坊?
所以曹亮此刻是没有任何道德包袱的,头脑之中唯一一点残存的现代理念在这妖媚女子如火如荼的热情之下,逐渐地瓦解掉了。
“司马懿的女人……”曹亮嘿嘿地冷笑着,伸出有力的臂膀,将那具娇躯横抱了起来,朝着那紫檀床榻走了过去。
……
紧闭的门外,听觉灵敏的方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快速地朝着门口移去。
不过最终他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停在了门口,目中划过一道似笑非笑的神色。
然后,方布双手抱刀,交臂于胸前,背对着房门,如老僧入定一般。
司马府的家奴感到莫名,不过方布的一身杀气震慑住了他们,又没得到柏灵筠的命令,所以无人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