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清风明月的死,是惹恼了柏灵筠的结果,就算清风明月配制五石散的手艺一流,但他们没有逍遥五石散的秘方,自然配制不出来真正的逍遥五石散。
柏灵筠既然是花费巨金花费大力气才把清风明月给挖来的,她的目的显然是冲着逍遥五石散而来的,清风和明月配制不出逍遥五石散,柏灵筠失望之余,便动了杀心。
可怜清风明月,原本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才背叛的曹亮,谁知曹亮没有动手,他们反倒死在柏灵筠的手下,估计他们临死前,肠子也都悔青了。
柏灵筠悠然地道:“叛主之臣,人人得尔诛之,我替曹公子清理门户,想必曹公子也不会反对吧?”
曹亮苦笑一声道:“柏夫人行事,果然是非比寻常,这结婚送人头,还真是别致之至。”
清风和明月该不该死,答案是无可置疑的,在这个时代,叛主之仆,确实是可以处以极刑的,而且朝廷的律法也是明文支持的,奴仆不是人,是主人的财产,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那是根深蒂固的。
柏灵筠嫣然一笑,道:“妾身也觉得这礼物虽好,但却不适宜送到贵府,所以才特意地请曹公子到天香楼来,不知曹公子对这份贺礼还满意否?”
曹亮对这毒蛇一般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拱手道:“多谢柏夫人的美意,若无他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柏灵筠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如秋水一般的明净,眉目之间,隐含着幽怨之色,幽幽地道:“怎么,曹公子就连陪妾身喝一杯酒的工夫都没有吗?”
曹亮当然知道柏灵筠是有目的,杀了清风明月,表面上是替曹亮清理了门户,但实际上她是别有用心的,想用这个手段来讨好曹亮,接近曹亮,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柏灵筠也是蛮拼的,现在她在司马家的地位芨芨可危,一品居大管事的的位置,很可能随时便会被别人替换,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柏灵筠不得不刻意地接近曹亮,想方设法地套出逍遥五石散的秘方来。
现在逍遥五石散的秘方就掌握在曹亮的手中,那怕柏灵筠花费巨额代价挖来清风明月都无济于事,所以柏灵筠只能是杀了清风明月,想借此和曹亮拉上关系。
尽管柏灵筠也知道想从曹亮的嘴里套出秘方来难度极大,但她现在是孤注一掷,把宝都押到了曹亮的身上,拿不到秘方,她就没办法制出高品质的五石散,没有五石散,一品居的生意就不可能恢复如前。
所以,柏灵筠才出此下策,不惜亲自抛头露面,只为得到秘方。
原本萌生了退意的曹亮此刻又坐了下来,他倒也想看看,柏灵筠还有什么花招和手段。
柏灵筠见曹亮答允了,暗暗高兴,亲自提起了酒壶,为曹亮满斟了一杯,显然为了让曹亮放心,柏灵筠所使用的杯子,是银制的杯子,如果酒中带毒药的话,银杯立刻就会变黑。
柏灵筠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举杯道:“明日便是曹公子的大喜之日了,妾身便以这杯薄酒祝福曹公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曹亮端起了酒杯,银色的杯子里酒液清纯,应该不会有什么毒药的成分,曹亮竟然有些猜不透柏灵筠的心思了,在这个男女礼教大妨的时代,陌生的男女共处一室,已经是伤风败俗的事了,再饮酒作乐的话,只能用奸情火热来形容了。
曹亮知道柏灵筠对五石散的秘方是求之若渴,今日此番举动,自然也是为了秘方,可想从自己这儿套出秘方来,没点非常的手段,压根儿就不可能。
所以曹亮虽然端起了酒杯,但却没有喝,只是在手中把玩着,眼角的余光扫向了那个金丝楠木盒。
柏灵筠顿时恍然了,确实她有些心急了,这屋里摆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胃口。
柏灵筠放下了酒杯,高声喊在门口服侍的家仆进来将那装有人头的木盒清理掉,同时吩咐下人将房间的门关好,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家仆在关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方布横在了他的面前,用刀鞘拦住了门板,不让他关门。
最后还是曹亮递给他一个眼神,方布这才后退了一步,任由家仆把门给关上了。
原本室内点燃着西域异香,门关了之后,异香变得更为浓重,香气馥郁。
柏灵筠笑了笑,道:“如此,就不怕旁人来打扰了,曹公子肯留下陪妾身喝酒,真是妾身的荣幸啊。”
说着,她又端起了放在案上的酒杯。
如果她足够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洒杯的位置与她先前放下的位置略微的有一点点的差异,因为就在她转身的工夫,曹亮用极快地速度将两杯酒给交换了。
虽然说曹亮不能肯定这酒里面有问题,但稳妥起见,他还是偷偷地把两杯酒给掉了包,和这种毒如蛇蝎的女人打交道,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柏灵筠虽然很仔细,但她毕竟不是特工出身,自然察觉不到面前这杯酒的异常,看到曹亮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她也慢慢地啜了几口,喝光了杯中酒。
虽然是冬天,但天香楼的墙壁内,都做着夹墙火道,所以屋里面是温暖如春,至少也是对得住这个价格的。
柏灵筠心情似乎很愉快,笑盈盈地道:“曹公子,其实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洛阳的市场这么大,而洛阳之外,天下的市场更广阔,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赚钱,而不是树敌。我对曹公子你的那套经营方法很感兴趣,我们一品居可以拿出两成的股来,以交换曹公子手中的次席代理权。也就是说曹公子可以将逍遥五石散交给我们来做,由我们一品居向下层供货,我们可以保证曹公子你到手的利润不变,不知曹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