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了。
过了一会,检票员过来检票了。
沈夏把从二手旧包里把火车票翻了出来,拿在手上。
检票员到沈夏他们这边了。
“同志,醒醒,检票了。”
沈夏看到身边那位老兄身体没动,脸上的帽子也没拿,只是伸手从兜里把火车票掏了出来,胡乱的往前一递。
检票员皱眉,什么态度。
他脾气好,还是票给检了。
沈夏把早就准备好火车票递了过去。
检票员检完这边的,继续往后面走。
到了下一站。
上车的人更多了,沈夏一看,好多年轻的面孔,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整个车厢都挤满了,原来是去上大学的。
难怪了。
现在是开学季,多是大学生还有送学生的家长,整个车厢挤得不能动弹了。
沈夏坐在靠窗的那边,影响不大。
车窗是打开的,风吹到脸上,舒服得很。
不知不觉,沈夏靠着车窗睡着了,等她醒的时候,已经看到夕阳了,难怪这么饿。
她从二手旧包里掏出中午买的冷馒头,慢慢吃着。
她看了旁边座的朴素帅哥一眼。
朴素帅哥已经醒了,帽子这会戴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低着头,手里拿里拿着一本旧书在看。
朴素帅哥,也就是梁松,他发现沈夏在看他,微微侧头,“有事?”
才看一眼就发现了。
他好敏锐。
沈夏笑,递了一个冷硬的馒头过去,“吃吗?”随便找的理由。
总不能说,刚才她想看他的脸吧。
梁松看了沈夏片刻。
就要沈夏准备收回馒头时。
“谢谢。”
梁松伸手接过沈夏的馒头,收回目光,看着书,开始吃馒头。
嗯?
沈夏有些意外,他竟然要了这干硬的馒头。
饿了?
或者,生活拮据?
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得了过人的美貌,家境差是差了一些。
晚上九点,到站了。
沈夏拿好东西,站起来准备下车,当然了,得先让旁边那位帅哥让让,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只见邻座那位帅哥把旧书往旧包里一塞,提着旧包往外走了。
他也下车啊。
那正好,有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在前面开路,她在后面不用挤了。
沈夏赶紧跟在他后面。
梁松下了车。
沈夏跟在他后面下了车,果然没人挤她。
梁松发现沈夏了,他起来沈夏起来,他下车沈夏下车,现在还在身后跟着他。
这人,怎么老跟着他。
梁松突然转身,正对着沈夏,想问个明白。
她一路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沈夏被后面的人群一挤,直接撞到了帅哥身上。
砰的一声,梁松被撞得退了一步。
鼻子撞到了,好疼。
他的前胸是铁板吗,沈夏眼泪都掉出来了,毕竟是她撞了人,还是道歉了:“不好意思,后面有人挤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前面那帅哥突然跑了起来,一会就没影了。
她是撞得流鼻血了还是流鼻涕了。
她一摸,
好像没流血。
沈夏从旧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她把手帕放回包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她的包……破了。
有小偷。
是刚才下车的时候,有人推她,那会动的手。
糟糕。
沈夏把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丢了……十块钱,还有中午买的那一大袋子馒头。
她的存折贴身放着的,特别贴。
跟内衣在一起。
唯一的一个小额存折在包里衣服的夹层里。
虽然存折还在,但毕竟丢了十块钱啊,还有她的口粮。
还是心痛。
沈夏一脸郁闷的看着包上的破洞。
怎么办,不知道这边的候车厅的工作人间有没有针线包,得把破洞缝上啊。
这么破的包,还有人偷。
沈夏还要转二趟车呢,得打起精神来。
之后沈夏去了候车厅,找了值班的人,说自己被偷的事,还展示了一下被刀片划破的大口子,值班的同志记了笔录。
沈夏的那趟火车得一个小时后才到。
值班同志告诉她:“等会候车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可不要睡着了。”既然有小偷,那说不定还在呢。
他已经通知上面了,马上就派人过来。
“同志,你这有针线包吗,我这包得补补。”
“没有。”
沈夏抱着破包又回到了候车厅。
她走后不久,梁松就拎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来到了火车站的民警值班室,他抓到了一个小偷,追回了赃物。
十块钱,还有馒头。
对上了。
值班民警很惊喜,这不就是刚刚那位女同志丢的东西吗。
找着了!
梁松把人送到这边后,压了压解放帽,之后快步走了。
广播响起:“刚才丢东西的沈夏同志,你丢的东西找着了,请来值班室认领。”
沈夏刚出厕所就听到广播了。
找着了。
这么快!
民警同志办事效率也太强了吧。
沈夏喜滋滋的去把失物认领回来了,她还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戴着手铐的家伙。
估计就是那个贼了。
“民警同志,太谢谢你们了!”
“是个热心的同志帮忙找回来的。”民警同志叹息,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叫什么,人就走了,想感谢都不知道感谢谁。
一个小时后,火车来了。
沈夏上了车,顺着票找着了座位,还是靠窗的位置,只不过这次的座位是倒着的,相当于上次座位的正对面。
旁边又有人了。
熟悉的解放帽盖脸,熟悉的补丁衣服。
又是他。
“同志,麻烦让一下,我的座位在里面。”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梁松揭开帽子,抬眼。
又是她。
真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