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战的全面爆发无疑标志着莫斯科的“联合政府”政策在亚洲的破产,这大概是斯大林始料不及的。斯大林的本意是支持国民党,利用共产党,通过促成统一的联合政府,保障苏联在远东的安全和利益。但是,他既不了解也不能控制共产党,更没有想到国共之间水火不容,在蒋介石和毛泽东那里,所谓联合政府和停战谈判,都不过是为积蓄力量以利再战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国民党对美国援助的依赖,也加深了斯大林的疑虑,他不得不把重心向共产党一方倾斜。笔者同意这样一种分析:“正是反对美国和国民党政府控制东北的共同利益,使中共与苏联形成了一种战略关系。”[124]不过,苏联关注的中心毕竟在欧洲,而就全局而言,1946年仍然是斯大林推行或极力维护与美国合作的一年。[125]所以,莫斯科对于中国的内战采取了作壁上观的态度,只要与苏联接壤的地区能够保留在共产党的控制下,其他问题斯大林恐怕一时是顾不上,也不关心的。
从上述历史过程还可以看出,战后苏联对华政策确实是多变的,不确定的。有学者用“举棋不定”来形容斯大林的对华政策,认为:“1945年秋天,斯大林的对华政策同他的欧洲政策一样,既没有明确的目标,又缺乏内在的一致性。”[126]笔者不能同意这个判断。表面看起来,苏联对东北的政策似乎有些反复无常,但实际上这恰恰反映了斯大林的一贯作风:目标始终确定而手段经常变换。对于苏联在东北的政策,当时在北满工作的陈云有很深刻的认识:“苏联对满洲的政策基本上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把沈阳、长春、哈尔滨三大城市及长春铁路干线交给国民党;另一方面,援助我党在满洲力量的发展。保持远东和平和世界和平,是苏联这一政策的基本目标。某一时期由于国际国内条件的变动及斗争策略上的需要,苏联对于执行中苏协定的程度,及对我援助的程度会有所变化。但苏联这些政策的本质,是一贯的,不变的。”[127]
至于中国内战与美苏冷战之间的关系,通过国共美苏四方在东北问题上错综复杂的相互关系可以看出,美苏之间本质上的不信任状态,影响了它们对国共两方的立场,而国共之间的生死对立又反过来制约着美苏关系的发展。一方面应该说,如果战后美苏之间存在真诚的合作,那么它们是有能力制止中国内战爆发的。另一方面,中国内战的爆发及其延续,无疑成为美苏之间进行全面冷战的奠基石,也是冷战在亚洲的预演。不过,如同文安立所说,“就冷战观念的形成而言,中国的国共两党始终落在大国的后面。毛泽东和蒋介石直到1946年还相信,同两个大国中的一个结盟并不意味一定要同另一个对抗。”[128]从这个意义上讲,蒋介石和毛泽东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争斗在亚洲打开了通向全球冷战的大门。
[1] 牛军:《从延安走向世界:中国共产党对外关系的起源》,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杨奎松:《中间地带的革命——中国革命的策略在国际背景下的演变》,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
[2] Odd Arne Westad,Cold War and Revolution:Soviet-American Rival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Chinese Civil War,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 中译本见文安立《冷战与革命——苏美冲突与中国内战的起源》,陈之宏、陈兼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3] 比较重要的有Sheng Michael,Battling Western Imperialism:Mao,Stalin,and the United State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7;沈志华:《毛泽东、斯大林与韩战》,香港,天地图书出版公司,1998;Ледовский А.М. СССР и Сталин в судьбах Китая,Документыисвидетельстваучастникасобытий,1937-1952,Москва:Памятники исторической мысли,1999(中译本见列多夫斯基《斯大林与中国》,陈春华等译,新华出版社,2001)。最近的研究成果见金冲及《转折年代——中国的1947年》,北京,三联书店,2002;薛衔天《中苏关系史(1945~1949)》,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张振江《冷战与内战——美苏争霸与国共冲突的起源(1944~1946)》,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
[4] Ледовский А.М.,Мировицкая Р.А.(сост.) 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 в ⅩⅩ веке,Документы и материалы,Том. Ⅳ,Совет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1937-1945гг.,Москва:Памятники исторической мысли,2000;Ледовский А.М.,Мировицкая Р.А.,Мясников В.С.(сост.) 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 в ⅩⅩ веке,Документы и материалы,Том. Ⅴ,Совет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1946-февраль 1950,Москва:Памятники исторической мысли,2005.
[5] 《彭真年谱(1902~1997)》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
[6] 有些中国研究者对俄国档案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这从1996年对于俄国学者列多夫斯基《米高扬秘密出使中国(1949年1~2月)》一文(Ледовский А. М. Секретная миссия А.И. Микояна в Китай[январь-февраль 1949г.]// 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1995,№2、№3,中译文见《国外中共党史动态》1995年第5期,《党的文献》1995年第6期,1996年第1、3期)的“围攻”便可感觉到。该文引用了米高扬1960年9月22日向苏共中央主席团提交的关于这次使命的报告全文,以及报告所附的详细引文。由于米高扬的结论及其所附文件与中共当时的实际做法以及中共在党内文件中表述的对待资产阶级党派的立场完全不同,有不少中国研究者撰文(至少四篇)对此提出质疑,甚至直接否认俄国档案的真实性。直到2000年俄国发表了米高扬所附档案的全文(Ледовский А.М. Две телеграммы из переписки Мао Цздуна с И.В. Сталиным // 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2000,№6),这场争论才算了结。这件事给人的启示在于:研究者不应因档案内容不符合自己的观点就轻易否定档案的真实性;档案本身固然不是历史,但往往是解开历史谜团的钥匙。
[7] 着重考察苏联对华政策的研究成果不多,可见张盛发《从消极冷漠到积极支持——论1945~1949年斯大林对中国革命的立场和态度》,《世界历史》1999年第6期;薛衔天、刘成元《苏联与东北革命根据地》,提交“中俄关系的历史与现实”学术讨论会论文,哈尔滨,2003年8月。
[8] 笔者关于这个问题的详细论述见《苏联出兵中国东北:目标和结果》,《历史研究》1994年第5期。另参见薛衔天《中苏关系史(1945~1949)》有关章节。
[9] 笔者关于这个问题的专门论述,见《斯大林的“联合政府”政策及其结局(1945~1947)》,《俄罗斯研究》2007年第5期,第71~77页;第6期,第77~85页。
[10] 转引自Chares Mclane,Soviet Policy and the Chinese Communists,1931-1946,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58,p.182。
[11] 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FRUS),1945,Vol.7,Washington D.C.:GPO,1969,pp.338-340;彼得罗夫与赫尔利的谈话备忘录,1945年5月10日,АВПРФ(俄罗斯联邦对外政策档案馆),ф.0100,оп.33,д.14,п.244,л.120-125,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37-40。
[12] 《毛泽东选集》(合订本),人民出版社,1967,第1004~1006页;斯克沃尔佐夫致莫洛托夫的信,1945年2月3日,АВПРФ,ф.0100,оп.35,д.11,п.237,л.34-38;斯克沃尔佐夫与王若飞的会谈备忘录,1945年6月29日,АВПРФ,ф.0100,оп.33,д.14,п.244,л.99-103,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10-14、68-71。
[13]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第391~393页。关于苏联的援助,毛泽东在1945年8月13日讲话中称:在抗战期间,“解放区的人民和军队”,“毫无外援”(《毛泽东选集》,第1070页)。但据季米特洛夫的日记,通过共产国际,苏联在1938年2月、1940年2月和1941年7月分三次向中共提供了180万美元的直接援助。见Димиитров Г. Дневник(9 март 1933-6 феврари 1949),София:Универсстетсйо издарелство“Св. Климент Охридски”,1997,с.137、190、238-239。
[14] 斯克沃尔佐夫与王若飞会谈备忘录,1945年6月29日,АВПРФ,ф.0100,оп.33,д.14,п.244,л.99-103,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68-71。
[15] 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第215、213~214、234~235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898~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人民出版社,1990,第613页。
[16] 毛泽东给程耿贺林的指示,1945年8月20日。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年)》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第8~9页。
[17] 关于莫斯科的这封电报,首先是毛泽东在1956年4月一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到的,内容如上述(《毛泽东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77,第286页)。据胡乔木回忆,在1960年7月的北戴河会议上周恩来说,电报已经不存在了,可能烧了,时间是22日或23日,内容同前。刘少奇在会上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说我们的路线是错误路线,要重新考虑我们的路线(刘中海、郑惠、程中原编《回忆胡乔木》,当代中国出版社,1994,第401页)。有关这个问题的俄国档案目前尚未解密,但季米特洛夫的日记证明,确有这样一封电报。根据日记,8月18日季米特洛夫与卸任不久的驻华大使潘友新共同起草了致毛泽东的电报,意思是“因为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建议中国共产党人改变对蒋介石政府的路线”。第二天,莫洛托夫表示同意这个电文(Димиитров Дневник,с.493)。至于收到电报的日期,《周恩来年谱(1898~1949)》(第615页)注明为“22日前后”。考虑到该电报应在19日以后发出,而中共的战略方针20日如故,21日开始改变(见后),故笔者断定中共收到电报的时间应该在20~21日之间。另外,按照师哲的回忆,斯大林先后发来两封电报(师哲回忆、李海文整理《在历史巨人身边——师哲回忆录》,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第308页),此事目前尚无法查证。
[18] 《毛泽东年谱(1893~1949年)》下卷,第9页;《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243~244页。
[19] 金冲及主编《刘少奇传》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第519页;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1893~1949)》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第758页;《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1~2页;《毛泽东年谱(1893~1949年)》下卷,第12页。
[20] 斯大林在1945年12月与蒋经国会谈时提到,苏共“中央认为,中共代表应当去重庆谈判。中国共产党人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个建议,这在他们中间引起了很大混乱”;АПРФ,ф.45,оп.1,д.322,л.98-121,Ледовский А.М. Сталин и Чан Кайши,Секретная миссия сына Чан Кайши в Москву,декабрь 1945-январь 1946г.//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6,№4,с.111。
[21] 以上引言见毛泽东在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发言,1945年8月23日;章百家:《对重庆谈判一些问题的探讨》,《近代史研究》1993年第5期,第13页。
[22]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245~246页。
[23] 《周恩来年谱(1898~1949)》,第615~616页;《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1~3、15~17页。
[24] 关于重庆谈判的详细过程和国共双方的主张,中国学者已有深入研究,最值得参考的成果见杨奎松《失去的机会?——抗战前后国共谈判实录》第八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章百家《对重庆谈判一些问题的探讨》,《近代史研究》1993年第5期。本文则重点考察苏联对重庆谈判的态度。
[25] 彼得罗夫与周恩来会谈备忘录,1945年8月10日,АВПРФ,ф.0100,оп.33,п.14,д.244,л.205-208,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14-216。
[26] 彼得罗夫与赫尔利会谈备忘录,1945年9月6日,АВПРФ,ф.0100,оп.33,п.12,д.244,л.218-219,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29-230。
[27] 彼得罗夫与毛泽东会谈备忘录,1945年9月6日;彼得罗夫与蒋经国会谈备忘录,1945年9月7日。АВПРФ,ф.0100,оп.33,п.244,д.13,л.220-240、226-229,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30-233、233-235。
[28] 彼得罗夫与毛泽东会谈备忘录,1945年10月10日;彼得罗夫与周恩来会谈备忘录,1945年10月5日。АВПРФ,ф.0100,оп.40,п.7,д.248,л.39-44、120-123,沈志华、李丹慧收集和整理《中苏关系:俄国档案原文复印件汇编》第4卷,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冷战史研究中心存,2004,第851~856、840~843页。
[29] 对于苏联来说,还有一个控制外蒙古的问题,不过中共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30] 早在1944年1月10日,副外交人民委员迈斯基向莫洛托夫提交的关于《未来和平的最佳基本原则》的报告中就指出,战后亚洲的危险来自“美国和中国结成一个矛头指向苏联的联盟”。АПРФ,ф.3,оп.63,д.237,л.52-93,中译文见《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16卷,第712~713页。
[31] АМОРФ(俄罗斯联邦国防部档案馆),ф.32,оп.11312,д.196,л.140;ф.32,оп.11309,д.248,л.25,Ачкасов В.И. гла. ред. История второй мировой войны 1939-1945,Том. 11,поражение милитариетской японии,Москва:ВИМО СССР,1980,c.322。
[32] 详见Почтарев А.Н. Из истории советско-корей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й в 1920-1950-е годы//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9,№5,c.141-143;赵素芬:《周保中将军传》,解放军出版社,1985,第473~475页;张一波、袁鲁毅:《“八·一五”前后的东北抗日联军》,李鸿义、王景:《东北抗日联军的斗争历程》,《中共党史资料》总第15辑(1985年),第128~172、173~188页;彭施鲁:《东北抗日联军和苏联远东军关系回顾》,《中共党史资料》总第56辑(1996年),第32~49页。
[33]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南京市委员会编《周恩来一九四六年谈判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第6~7页。
[34] 详见金冲及《较量:东北解放战争的最初阶段》(以下简称《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9页。
[35]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257~258页。
[36] 中央档案馆、陕西省档案馆编《中共中央西北局文件汇集(1945年)》,未刊,第83页。
[37] 李运昌:《忆冀热辽部队挺进东北》,《中共党史资料》总第15辑(1985年),第64~67页;曾克林:《山海关—沈阳—延安:忆我与苏军的关系》,《中俄关系问题》1990年第28期,第1~7页;伍修权:《回忆与怀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第201~202页;РЦХИДНИ,ф.17,оп.128,д.46,л.12-18、19-21、22-23,《中苏关系:俄国档案原文复印件汇编》第4卷,第792、806、811~812页。
[38] 中共中央关于东北情况及与苏军代表谈判问题的通报,1945年9月14日,转引自牛军《论中苏同盟的起源》,《中国社会科学》1996年第2期,第183~184页;李运昌:《忆冀热辽部队挺进东北》,《中共党史资料》总第15辑(1985年),第71页;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9页。
[39] 中央给中共赴渝代表团的通报,1945年9月17日,转引自杨奎松《中间地带的革命》,第407页;杨奎松:《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江西人民出版社,1999,第231页。
[40] 《彭真年谱》,第289页;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10~11页。
[41] 中共中央政治局临时会议记录,1945年9月14日,转引自《刘少奇传》上卷,第523页;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9页。
[42]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278~279页。
[43] 中央致中共赴渝代表团电,1945年9月18日;中共赴渝代表团给中央的复电,1945年9月19日。转引自《刘少奇传》上卷,第526页。
[44] 《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57页。
[45] 秦孝仪主编《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1981,第116页。
[46] FRUS,1945,Vol.7,p.1028;薛衔天编《中苏国家关系史资料汇编(1945~194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第6页。
[47] 中共中央致东北局电,1945年9月24日;中共中央给林彪和山东局的指示,1945年9月27日。
[48] FRUS,1945,Vol.7,pp.973-974、979-980、981;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17-18、19-20;оп.33,п.244,д.12,л.50-51;оп.33,п.244,д.13,л.71-73,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45-255、252-257.
[49]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86-88,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96-298.
[50] АПРФ,ф.45,оп.1,д.322,л.98-121,Ледовский Сталин и Чан Кайши//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6,№4,с.119.
[51]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7,д.248,л.120-123,《中苏关系:俄国档案原文复印件汇编》第4卷,第840~843页。
[52] 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5年10月3日;刘少奇致中共赴渝代表团电,1945年10月4日;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5年10月8日。转引自杨奎松《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第233~234页;《刘少奇传》上卷,第531页;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13页。
[53]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26-27、28-30、128-132;оп.33,п.244,д.13,л.82-83;оп.40,п.248,д. Ки032,л.7,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58-259、262-264、274-275、299-302.
[54] 中共中央致中共赴渝代表团电,1945年10月5日;《彭真年谱》,第294页。
[55] 毛泽东给彭真的指示,1945年10月6日;彭、陈给毛泽东的报告,1945年10月15日;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128-132,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99-302。
[56]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364页。
[57] 《彭真年谱》,第300页。
[58]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71,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82-283.
[59] 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5年10月25日,转引自《中间地带的革命》,第411页;《彭真年谱》,第302页。
[60]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388~389页;《彭真年谱》,第305页。
[61] Gillin and Myers(eds.),Last Chance in Manchuria,pp.94-95;《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63~65页。
[62] 《彭真年谱》,第310、312~313页。
[63] 毛泽东致彭真电,1945年11月2日;中央军委关于11月作战部署及指示电,1945年11月2日;《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63~65页。
[64]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79-80,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94-295;《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台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0年编印,第214页。
[65] 《毛泽东文集》第4卷,第73~80页。
[66] RGASPI(俄罗斯社会政治史国家档案馆),f.558,op.11,d.98,l.81,Alexander Chubariyan and Vladimir Pechatnov,Molotov“the Liberal”:Stalin’s 1945 Criticism of his Deputy,Cold War History,Aug. 2000,Vol.1,Issue 1,pp.131-132。
[67] 《彭真年谱》,第315~316页。
[68]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134-136,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306-307;《彭真年谱》,第318页;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5年11月20日。
[69] 余建亭:《陈云与东北的解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第30~32、40页。
[70]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134-136,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306-307.
[71]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53~155、168~171页;《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216页;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127-128,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305-306。
[72] Gillin and Myers(eds.),Last Chance in Manchuria,pp.126-127.
[73]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57、168页;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99-100,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313-314。
[74] АВПРФ,ф.0100,оп.40,п.248,д.7,л.60-64,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Ⅳ,с.277-278.
[75] 《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209~210页。
[76]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47、148~149、151~152页;FRUS,1945,Vol.7,p.1044。
[77] 详见Севостьянова Г.Н.(под ред.)Советско-американ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 1945-1948,Россия ⅩⅩвек. Документы,Москва:МФД,2004,с.67-68、87-89、92-98、104-112。
[78] 详见Егорова Н.И. Иранский кризис,1945-1946гг.,По рассекреченным архивным документам//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4,№3,c.35;Fernande Scheid Raine,Stalin and the Creation of the Azerbaijan Democratic Party,Cold War History,Oct. 2001,Vol.2,Issue 1,pp.25-26。
[79] 详见Кочкин Н.В. СССР,Англия,США и“Турецкий кризис”,1945-1947гг.//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2002,№3,с.68。
[80] АВПРФ,ф.017а,оп.1,п.2,д.12,л.62-62об,Кынин Г.П.,Лауфер Й. СССР и германский вопрос,1941-1949,Документы из Архива внешней полити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Том.2,Москва: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2000,с.47-48;Севостьянова Г.Н.(под ред.)Советско-американ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с.118.
[81] FRUS,1945,Vol.7,pp.844-845;FRUS,1946,Vol.9,Washington:GPO,1972,p.18.
[82] АПРФ(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馆),ф.45,оп.1,д.322,л.98-121,Ледовский Сталин и Чан Кайши//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6,№4,с.109-120。
[83] АВПРФ,ф.0100,оп.34,п.253,д.22,л.20-21;д.20,л.5a-11,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31、41-45;《彭真年谱》,第362页。
[84] 《周恩来一九四六年谈判文选》,第7页。
[85] 毛泽东致东北局电,1945年11月13日;《彭真年谱》,第316~317页。
[86]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429~430、431~432页。
[87]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刘少奇年谱(1898~1969)》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第530~531页;中共中央致东北局电,1945年11月28日;《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457页。
[88]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5册,第465~466、474~475、528~529页。
[89]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第20~21页。
[90] 《周恩来年谱(1898~1949)》,第643页。
[91] 吉林省档案馆,全宗1,目录1—1,第1卷,第4页。
[92] АПРФ,ф.3,оп.86,д.146,л.20-26,Ледовский Сталин и Чан Кайши//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6,№4,с.105-108.
[93] 详见Gillin and Myers(eds.),Last Chance in Manchuria,p.126;《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74页。
[94] 马歇尔劝告国民党采取强硬态度的情况,详见杜鲁门《杜鲁门回忆录:考验和希望的年代(1946~1953)》,李石译,北京,三联书店,1974,第87~88页。
[95] 详见《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421、423~424、425~426、429~434页。
[96] АВПРФ,ф.0100,оп.34,п.10,д.2520,л.3-4,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 58-60;“总统机要室”编《领袖特交文电项目整理·俄帝阴谋部分编案纪要初稿及参考资料》(二、阻挠接收东北),1975年6月,台湾“国史馆”。
[97] 关于国民反苏情绪的详细史料见《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617~669页;F.C.琼斯、休·博顿、B.R.皮尔恩:《国际事务概览(1939~1946年)·1942~1946年的远东》下册,复旦大学外文系英语教研组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第311~313页;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66-68。
[98]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87页;《彭真年谱》,第402页。
[99] РЦХИДНИ,ф.17,оп.128,д.1013,л.42-69,《中苏关系:俄国档案原文复印件汇编》第5卷,第996~1023页。
[100] 《彭真年谱》,第376页。
[101] 斯大林与乔巴山谈话记录,1946年2月22日,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藏俄文原档复印件。
[102] 程光烈:《军事调处工作日记(1946.2~11)》,严平整理、载李丹慧主编《冷战国际史研究》第4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7,第405、422页。
[103] 《彭真年谱》,第385~388页;《周恩来年谱(1898~1949)》,第651页。
[104] 《周恩来年谱(1898~1949)》,第651页;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6年3月14日;《彭真年谱》,第389页;东北局致中央电,1946年3月17日,转引自章百家《对重庆谈判一些问题的探讨》,《近代史研究》1993年第5期,第10页。
[105]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第92页;中共中央致中共赴渝代表团电,1946年3月16日。参见《刘少奇年谱(1898~1969)》下卷,第27页;杨奎松:《一九四六年国共四平之战及其幕后》,《历史研究》2004年第4期,第132~152页。
[106] 《彭真年谱》,第390~391页;《刘少奇年谱(1898~1969)》下卷,第28页。
[107] 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6年3月18日;《彭真年谱》,第391~392、394页。
[108]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88~189、230~234页;АВПРФ,ф.06,оп.8,п.38,д.597,л.3,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 84-85。
[109] 中共中央致东北局电,1946年3月24日;《彭真年谱》,第395~396页;《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七编(一),第191页。
[110]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卷,第102页;《彭真年谱》,第396~398页。
[111] 详见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6年3月31日;《彭真年谱》,第399、401~402页。彼得罗夫向外交部提交一经济合作方案,其中要求作为合办企业的数量较以前有极大减少(从过去的60多项改为7项)。外交部主张撤军后再谈,蒋介石主张可以先谈,撤军后签订协议。《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292~293、302页。
[112] 《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296页;东北局致中共中央电,1946年4月3日,转引自杨奎松《中间地带的革命》,第433页。
[113] АВПРФ,ф.0100,оп.34,п.253,д.21,л.22,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Ⅴ,с. 97.
[114] 赵素芬:《周保中将军传》,第508~509页。
[115] 《彭真年谱》,第408、409页;《马歇尔使华——美国特使马歇尔出使中国报告书》,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翻译室译,中华书局,1981,第113~114页。王世杰在4月22日的日记中写道,苏联近日没有再提经济合作问题,似乎是放弃了与国民政府进行经济合作的政策,而以支持中共为其基础。长春的陷落和中共态度日益强硬,均与此有关。《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309页。
[116]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卷,第134页;《彭真年谱》,第410页。
[117] 《彭真年谱》,第408、413、416、418页。中共进占齐齐哈尔和哈尔滨的情况详见Борисов О.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и маньчжур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онная база 19451949,Москва:Издатплыстно 《Мысль》,1977,с.160-166;余建亭:《陈云与东北的解放》,第55~56页。
[118] 《彭真年谱》,第414页。据笔者考察,内战初期苏军的确向中共提供了大量武器装备,但具体数字不详。据华西列夫斯基回忆,仅苏联两个方面军向中共军队移交的缴获的日军武器就有:3700门火炮、迫击炮和榴弹炮,600辆坦克,861架飞机,约1200挺机枪,近680座各类军火库,以及松花江分舰队的军舰。稍后又转交了大批苏联武器。据驻旅顺海军基地的苏联第三十九集团军军事委员博伊科中将回忆,1946年春天,萧劲光代表东北局与苏军司令部谈判,要求把缴获的日本武器(达50车厢)移交给中共军队。经呈报苏联滨海军区批准,于一周后在大孤山半岛(大连以北15公里处)开始移交。见博伊科《解放的使命》,《苏联红军在旅大》,第186、184页。另见Борисов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и маньчжур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онная база,с.138、185。但中国学者引证东北军区司令部的资料说明,1946年5月底,东北野战军的装备为:长枪160881支,轻机枪4033挺,重机枪749挺,各种炮556门。见刘统《解放战争中东北野战军武器来源探讨》,《党的文献》2000年第4期,第80页。双方的说法差距较大,实情究竟如何,尚缺乏完整的统计资料。不过,苏方的资料确有夸大之嫌(尤其是关于飞机、坦克、军舰的说法)。
[119] АВПРФ,ф.0100,оп.34,п.253,д.21,л.43-47,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105-107.
[120] 参见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19页。
[121] 《彭真年谱》,第417页。
[122] 《王世杰日记(手稿本)》第5册,第317~318页;宋平:《蒋介石生平》,吉林人民出版社,1987,第480页。
[123] 参见金冲及《较量》,《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第21~22页;АВПРФ,Ф.0100,оп.34,п.253,д.21,л.91-95,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е,Том. Ⅴ,с.147-149。
[124] 牛军:《中苏同盟的起源》,《中国社会科学》1996年第2期,第185页。不过,认为1946年是中共与苏联关系发展的一个“转折点”,恐有不妥。在笔者看来,真正的转折点出现在1949年初中共即将掌握全国政权的时候。
[125] 关于冷战爆发的时间,学者中存在很多不同的看法。笔者认为,杜鲁门主义的出现虽然表明美国已经决心与苏联分手,但斯大林却想尽量拖延与西方破裂的时间,直到1947年年中,苏联的冷战政策才最终形成。详见沈志华《共产党情报局的建立及其目标——兼论冷战形成的概念界定》,《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3期,第172~187页。
[126] 文安立:《冷战与革命》,第134~135页。
[127] 陈云:《对满洲工作的几点意见》,1945年11月30日,见《陈云文选》,人民出版社,1984,第221页。
[128] 文安立:《冷战与革命》,第20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