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子之后,云子原本是兴高采烈的,可见到陆锦屏的脸色,立刻紧张的抱着他的腰,扬着脸小脸望着他说:“怎么啦?你姐姐不同意吗?”
陆锦屏摇摇头说:“不是姐姐不同意,是太子不同意。”
“太子?他凭什么不同意?”云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尽管她还不是特别了解大唐关于婚姻方面的规定,但是,一个未来的皇帝要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陆锦屏赶紧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别担心,太子不是反对,准确的说,他只同意我娶你做侧王妃,而不能做正王妃。正王妃由他替我决定。”
一听这话,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说:“你都要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她当真不同意我嫁给你呢,侧王妃也没什么,我不在乎名声,能跟你在一起就是好的。那太子是不是派朝臣跟我一起去向我父王求婚呢?”
陆锦屏苦笑说:“太子说了,要先等娶了正王妃然后才能派使臣去求婚的。”
“那可怎么办?”云子脸上笑容又消失了,抱着陆锦屏的腰,紧张的望着他。
陆锦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也舍不得你走,我也不愿意跟你长时间的分离,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我写一封求婚信,并派我的姐姐和姐夫跟你们一起去,跟你父亲商量婚事,等我娶了王妃之后,就迎娶你为侧王妃。如果你父亲同意,你就先回大唐来跟我团聚,我娶了王妃,我们就立刻成亲,迎娶你为侧王妃,你觉得怎么样?”
云子点点头,笑嘻嘻说:“行啊。这个主意可能是最好的了。不过,你娶的王妃可不许欺负我,要不然,我可不会客气的。”
陆锦屏见她答应了。心中石头放了下来,笑了笑说:“就你这个性格,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谁还敢来欺负你呢?”
云子吐了吐舌头。又抱着他亲了一会儿,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赶紧跟姐姐、姐夫商量,我们见个面这就出了,我还着急着把公主送回去呢,好尽早赶回来。”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到我家去,见见我姐姐和姐夫,当面把这话说了。”
云子点点头,但又紧张的说:“那万一你姐姐、姐夫不答应呢?”
陆锦屏笑了说:“放心吧。太子我没办法抗拒,姐姐还不至于干涉我的婚姻。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云子心花怒放,抱着陆锦屏蹦蹦跳跳的,不停亲他:“太好了,你可不像你们大唐的好多男人,前怕豺狼后怕虎,你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就像我们吐蕃的男人一样,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锦屏感到有些惭愧,心中想:“我还做不到那一点。至少,我就不敢对抗李隆基这位未来的皇上。”
陆锦屏带着云子回到了自己的忠王府,他没有事先跟姐姐商量,径直把云子带了去。因为他相信自己还是有能力说服姐姐和姐夫的。
果然。陆锦屏介绍了云子之后,还没等陆锦屏说话,姐姐和凤娘便亲热地拉着云子的手说个不停,显得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不停的夸赞云子长得漂亮,还说陆锦屏一直在他面前夸赞她。将来云子要当了他们家的媳妇。那才是郎才女貌。金大富也不停的陪着笑附和着。
云子听陆锦屏的姐姐已经把她当成他们家的媳妇,不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下来,羞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陆锦屏也想不到姐姐会有如此表现,还以为要费些口舌。随即他又明白了,姐姐也是聪明之人,既然自己先前已经跟她说了,要娶这个女孩为王妃,而现在退而求其次为侧王妃,便足以说明这女人在陆锦屏心中的分量,姐姐如果此刻还不顺着陆锦屏的话,只怕会激怒他。
当下陆锦屏对姐姐说:“既然这样,那能否辛劳姐姐和姐夫一趟,随云子他们送亲一起到吐蕃,见见她父母,商量一下这件事。不知姐姐和姐夫是否愿意辛劳这一趟呢?”
凤娘和金大富忙不迭点头答应,金大富笑呵呵说说:“这当然是我们的事情,那是必须要走这一趟的,能够替弟弟迎娶侧王妃,那也是我们的荣幸。”
这话倒也对,金大富是做生意的,最懂得权衡利弊。现在陆锦屏当身为王爷,而且担任了大理寺少卿和京兆府少尹,如此重要的职位,还住进了太子先前的府邸,足以见他在皇帝和太子心中的分量。要是把这棵大树盘好了,那做什么生意不是顺风顺水,财源滚滚呢?
慢说这一趟只不过是随着蕃使臣一起去遥远的吐蕃,便是比这难上十倍百倍的事情,那也是要硬着头皮去做的,而且还要做好。
当下,陆锦屏亲笔写了一封求亲信,加盖了自己忠王爷大印,封好之后交给了姐姐。
云子看着他当面亲笔写了这封信,不由心花怒放。
凤娘和金大富知道锦屏和云子肯定,在临别前还是要说些话的,不能打扰,于是就先告辞走了,只留下云子和陆锦屏。
房门关上之后,云子便扑入陆锦屏怀里,又是一阵亲热。
陆锦屏说:“你每到一地,都写封信告个平安通过驿站给我送来。到了吐蕃之后,把公主这边的事情办完,跟你父亲商量好了婚事,不管他答不答应,都尽快返回大唐来,我会在这等你。”
云子用力的点着头,眼泪汪汪的说:“放心,我也舍不得,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那边事情一办完,很快我就会回来,不管爹爹是否同意。不过,我相信一定会同意的。”
又是,一阵亲热之后,这才依依惜别。
第二天,皇宫。
云子迎亲使团离开京城,陆锦屏跟着朝廷的官员一起将他们一直送出城外十里,这才作别,目送他们远去。
云子走了之后,陆锦屏心中觉得空荡荡的。
的确,以前身边一直有这个可爱的吐蕃女子跟在自己身边,突然少了这个影子和小尾巴,总是那么不适应。
这一去吐蕃路途遥远,只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惆怅,要是在现代社会,有飞机汽车,那就快捷多了。想想古人还真可怜,望眼欲穿,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感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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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陆锦屏正在自己的官邸批阅案件,便有衙役跑来禀报说京兆尹李隆基太子有请。
陆锦屏赶紧来到了李隆基的官邸。
李隆基虽然身为太子,却很少在东宫里。他平素的时间都用在了京兆府处理京城事务上。他日常事务十分繁杂,同时国家事务很多重要工作也交给他来处理。这样一来,他既要管京城这一块核心地带,也要管大唐天底下的很多重要事情,真是忙个不亦乐乎。
却不知道这一次他把陆锦屏叫去又为了什么事。
陆锦屏心中揣测着来见李隆基。见他正坐在高高的几案后,案条上堆满了各种的奏折卷轴,他正提笔书写。见到陆锦屏进来,便微笑招呼他在一旁软榻上坐下,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
又写了片刻,把这篇奏折批阅完了,这才把笔搁下:“怎么样?这段时间京城有没有什么棘手的案件?”
陆锦屏道:“太子亲自执掌京城,国泰民安,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大案。”
“那就好,不过,同州道生了一起大案,想必你知道。咱们京城聚仙楼有一位道长叫燃灯天师,到同州住了一段时间,刚刚得到紧急禀报,说他死在了同州的一片树林里,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地官员觉得很蹊跷,便禀报上来。我琢磨了一下,这件案子由你去处理或许妥当一些。”
“聚仙楼的这些道人是我先皇很看重的,我对这些仙道之术并不在意,但是既然聚仙楼是先皇留下来的,这里面的道人也都是先皇从全国请来的高人,还是要以礼相待的,现如今,其中一位离奇死在了小树林中,那还是需要查个清楚,给父皇一个交代,你去办这件事吧。”
陆锦屏一听燃灯天师离奇死在了小树林,而且名没有明显外伤,真是有些奇怪了,赶紧拱手道:“听从太子的吩咐,我这就赶去处理,一定查清楚他的真正死因,回来禀报。如果真是死于谋杀,一定将凶犯缉拿归案。”
李隆基点点头,微笑说:“倒也不必下军令状,案件有的是破不了的,有的是能破的,能破则破,破不了天王老子也没办法,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也不会给你压力,我知道你会尽力的,这就行了。”
陆锦屏一听,不由心中升起了感激之情,这位未来皇帝如果对破案有这样公正客观的态度,那自己以后日子就好过得多,不至于因为破不了案而担心受到处罚。
的确,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自己拥有了现代化的侦破手段,但是要是所有的案件都能侦破的话,那神仙也做不到的。很多案子根本没有办法侦破,就算再现代,现代技术已经很高,但是还不足以破获所有的案件。
陆锦屏返回住处,吩咐备马。
他现在有梅花内卫亲兵卫队,带着这支亲兵卫队,当然还有贴身丫鬟叶青青,便启程前往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