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常相伴,才子佳人信有之,一轮圆月将清辉遍洒世界,夜风吹得十刹海波光粼粼。
岸边五峰海商驻地,新任瀛洲宣慰使所居的小院里,海棠花开暗香袭来,庭院中不见侍女窈窕的身影,唯闻闺房中呢喃低语。
阴影掠过海棠花树,是半空中的云翳吗?
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天外飞仙御风而行,衣袂凌空飘飞之声细微不可闻,洁白的纱罗裙与明月清辉融为一体,唯独银色面具上反射的月光,显得格外森冷,那面具背后的双眸,更隐藏着雷霆闪电。
踏月而来的,正是白莲教主。
从槿黛女医馆回来,得到青黛赠送的足本《素女经》和《洞玄子三十式》,从小不懂男女之情的圣教主大人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失身于秦林,很快就重新奋发振作起来。
在教主亲自指挥下,白莲教为夺回混沌之球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通过种种手段查明,这件圣物已被黄台吉献给了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法王欣然收下。
威灵法王是密宗高僧,见闻广博,他会不会知道这件圣物的来历?白莲教在中土秘密传教,扎论金顶寺威震雪域高原,两边泾渭分明,威灵法王留下本教圣物,意欲何为?
想要硬夺,投鼠忌器,待要谈判,又担心威灵法王本不知道混沌之球的来历,一谈起来反而引起他重视,暗中查探吧,那一十八位护法罗汉不是易与之辈,威灵法王本人更是绝顶高手,即便以白莲教主的深厚功力,也不能完全不被对方察觉……
另一方面,对白莲教不利的消息却很快传来,原本在对抗明王朝上属于同盟、后来反目的五峰船主金樱姬,已被朝廷封为瀛洲宣慰使,势必更加倒向朝廷。
单单是杭州开海,五峰海商就每年上交三十多万税银,无异于壮大朝廷的实力;打垮官商走私集团、实行公平交易,又安抚了闽浙沿海涉及海贸的数十万百姓,无形中替朝廷邀买民心,白莲教要在这些地区发动农民起义就更难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趋势继续下去。
所以白莲教主在金樱姬接印的当夜前来,要劫持这位新鲜出炉的宣慰使,或诱之以利,或胁之以威,就算她抵死不从,还可以借她来威胁宿敌秦林。
“哼哼,这对痴男怨女!”白莲教主不屑地冷笑着,轻飘飘的飞落房顶,轻缓得像秋天的一片落叶。
揭开瓦片窥探室内,白莲教主的身躯忽地一僵。
雕花床金樱姬玉体横陈,青丝散乱的披在鸳鸯枕上,柔媚的眼波撩人心魄,瓜子脸上桃花盛开,翘翘的小嘴儿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微微张开,柔嫩的双峰顶端两颗嫣红的蓓蕾,随着急促的呼吸巍巍颤颤……哪有一点儿瀛洲宣慰使的威风煞气?完全是任君采颉的羔羊嘛。
这且罢了,为什么雕花床上还多了个男人?
秦林同样精赤着身子,锦被只盖到腰际,一只手托着金樱姬光洁细腻的玉背,一只手在她双峰、翘臀和水蛇腰上来回游弋,时不时的轻轻挠挠,惹得美人儿娇躯颤抖,肌肤浮现出迷人的桃红。
怎么……怎么会这样?伏在屋顶的白莲教主顿时傻了眼,打小儿跟着上代教主修炼神功、学习御下之术,从来不晓得男女之情,平生第一次瞧见这活春宫,饶是她平素杀伐果决,也当即呆住,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如何是好。
白莲教主轻功造诣极高,室内的秦林和金樱姬哪里晓得屋顶上多了个偷窥者?他俩新婚燕尔、郎情妾意,这时候正是情到浓时呢!
秦林轻轻舔舐着金樱姬细嫩的肌肤,仿佛带着清新的大海气息,扭来扭去的水蛇腰也格外撩人,修长的双腿把他的腰紧紧夹住,大腿内侧的肌肤分外细嫩。
坏笑着一低头,轻轻含住了玉峰顶端的蓓蕾,怀中的人儿剧烈地颤抖着,口中发出了柔媚迷人的呻吟,与秦林厮磨的双腿根儿,顿时一片滑腻……
四旷无人,金樱姬的呻吟声未免大了点儿,于秦林听来自是格外满足男性的征服欲,可屋顶的白莲教主就不那么好受了。
蕴含着高深内功的身体,忽然变得燥热不安,修习白莲朝日神功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快慢的心跳,也逐渐信马由缰不受控制,口鼻中呼出的气息比平时热了许多,就连冰凉的银面具也变得燥热。
“不……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白莲教主当机立断,决心强行忍住害羞,冲进去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走。
正待飞身扑下,遥遥传来粗声粗气的对话,白莲教主何等功力,立刻听得清清楚楚。
权正银指手画脚地道:“你们这几个丫鬟啊,好不容易留下秦长官,怎不先通知我?要保证安全,千万不要让闲杂人等闯进来,否则咱们的罪过就大了,武夫君,你带人远远的把院子围起来,注意不准靠太近,哈哈……”
龟板武夫将脑袋用力一点:“哈依!”
登时四面八方都是铿锵铿锵的兵器碰撞声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瀛洲宣慰使司的上百名精锐水兵尽皆全副武装,散布在十余丈外,从远处将这座小院团团围住。
白莲教主一下子怔住了,以她武功自然不惧这些水兵,可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么多人通通杀光啊!
这儿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公然冲出去,只怕明天江湖上就传言堂堂白莲教主,跑到金樱姬和秦林的婚房外听墙根,好意思吗?
冲进屋里捉住秦林和金樱姬,那就更离谱了,白莲教主提溜着一光屁股大男人加上个光身子大姑娘,与深夜在京师施展轻功踏云追月……我的天哪,这不是白莲教主,这是活脱脱的采花淫贼还是男女通吃呢……
头疼,白莲教主以手加额,从来没有这么头疼,只好尽量伏低了身子,紧紧贴着屋顶,躲在飞檐的阴影之下。
偏偏室内的秦林毫无自觉,一边伸出舌头,不紧不慢的从雪峰顶端往下游移,舔到了柔软纤细的水蛇腰,惹得金樱姬咯咯娇笑,一边坏坏的打趣:“我的宣慰使大人,本官服侍得可算周到?”
金小妖也豁出去了,双手抱住他的头,娇声道:“小冤家,朝廷叫你抚夷,怎么舔起奴奴啦?坏蛋,奴奴要告你……”
抚夷?秦林嘿嘿坏笑,一双魔手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抚来抚去:“是这么抚的,还是这么抚的?”
秦林越抚,金樱姬的娇躯越是扭来扭去,双腿紧紧的交缠,终于发出一声压抑地低呼,掺杂着无尽的喜悦。
远处守卫的水兵自然不知道花园小屋中的旖旎,屋顶的白莲教主却是听得真真切切,只觉得耳根子都发起烧来,暗自抱怨:这金樱姬真是条美女蛇,干嘛叫这么大声?
可近在咫尺,又不是蒙住耳朵就听不见的,白莲教主只好强运内功,内息运转大小周天,清凉之气从丹田升起,勉强纾解了浑身上下的燥热难安。
室内的金樱姬已经从快乐的巅峰平静下来,亮晶晶的眸子瞧着秦林。
“小妖精,本官已经抚夷,现在该轮到你来宣慰了哦!”秦林在她耳边低语。
金樱姬瓜子脸越发红了,恨恨地咬了咬嘴唇,最终水蛇腰款款一摆,细嫩的双腿轻轻分开,脸儿侧着不敢看秦林。
美人儿早已情动,秦林更不迟疑,双手按住她柔滑的小腰儿,毫不客气的接受宣慰……
“啊……”可怜的金宣慰使贝齿紧紧咬住枕巾,秀眉紧蹙,大滴泪水从瓜子脸滑过。
秦林纳罕,心说难道是和上次隔太久了?本想轻柔一点,无奈身下的美人儿实在妖媚诱人,不知不觉地就是阵狂风暴雨,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若干痕迹。
可怜五峰船主烟视媚行,平生第一遭却如此不堪,她竭力咬牙承受,暗自抱怨:小冤家,干嘛这么用力,把人家腰都快颠散啦!
不过很快,痛楚消散之后,尝到禁果的金樱姬就发出了热情的回应,修长的双臂抱着秦林的脖子,交叠的双腿环住了他的腰,紧紧交缠……
卫兵站得远,完全不知道屋中情形,唯独苦了白莲教主一个,她白莲朝日神功还没练到第九层莲台,不能封闭六识,好不容易运转内息驱散体内的燥热,耳朵里听到的呻吟却越发清晰,一字一句地在脑中激荡。
“真是不知羞耻!”白莲教主恨恨的抱怨着,忍不住好奇心,从揭开的瓦片处往下看了看。
“这……这是素女经的龙翻,啊,又改成蚕缠绵了……”白莲教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青黛送给她那两本书的内容,看了半天忽然惊醒:呀,我怎么想这些东西?
直到第二天清晨日出,瀛洲宣慰使司兵丁撤走,白莲教主才找到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天哪!”回到住处的白莲教主对镜自顾,冰山美人儿却顶着两个黑眼圈,就算是绝顶高手,彻夜不眠听了大半夜的墙根,也熬不住啊!
幸好,幸好咱们这位教主大人是戴银面具的,她忙不迭地把银面具扣在脸上,声音重新变得沉稳有力,走出门外道:“艾右使,本教主昨夜观天象,耗尽心力,又领悟了几分天机,今天的计划就先取消,等我打坐恢复。”
“教主又领悟了天机?”艾苦禅等人尽皆惊喜不已,纷纷遵令退下。
白莲教主哪儿打什么坐呀,她把门一关,嗖的一下钻进了被窝,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