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8章 两番密谋 第0589章 镇水观音庵

第0588章 两番密谋

白莲教主一身神功力战扎论金顶寺十八护法罗汉,进出强敌群中如入无人之境,便是在场的厂卫高手也忍不住把舌头一吐,暗暗赞一句:“好个魔教妖女!”

严格说来扎论金顶寺这方是屈居下风的,十八个打人家一个,白莲教主还有闲工夫踢烂泥砸黄台吉,越发显得游刃有余。

奇怪的是,神通广大的措嘉达瓦尔品第,堂堂密宗第二号人物,大明朝册封为灌顶大国师的威灵法王,一直端坐步辇之上、法帐之中,除了开始蓄势待发时声势骇人的一幕,后头十八罗汉动手护法之后,他竟始终不曾有所举动,似乎根本没把白莲教主放在眼中。

护法罗汉为首的黑胖喇嘛双手托着铙钹,到步辇前跪下:“启禀法王,咱们没能擒下那魔教教主,实在玷辱我佛,这就听凭法王责罚。”

帐中传出的声音云淡风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终究是佛法无边,你们虽有护法之力,然而神通未曾大成,下次还是老衲亲自出手罢。”

黑胖喇嘛唯唯诺诺,对法王格外恭谨谦卑。

权正银心怀戒惧地看了看那绣满金色梵文的绛红色帷帐,:“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白莲教主夹天风海雨而来势不可当,这位法王兀自端坐帐中,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龟板武夫、侍剑、各国贡使也心有戚戚焉,这十八罗汉也算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却对法王执礼甚恭,想必这位法王武功极高。

再者,威德法王是雪域高原第一高手,向来与白莲教主、武当真人齐名,威灵法王是他师弟,能差到哪儿去?

步辇之上又是长宣一声佛号:“南无,司得里牙,提维嘎难……”

语音古奥不可解,料想乃是梵文经咒,只觉声音洪亮正大,仿佛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十八罗汉走向隆福寺,大群喇嘛抬起步辇,上百名喇嘛紧随其后,全都进了隆福寺。

秦林揉了揉鼻子:“这老小子,大模大样的,连声招呼都不打,比我还拽啊!”

“那么,奴家还是给秦郎道个别吧……”金樱姬掩着小嘴吃吃地笑,媚眼瞟了瞟徐辛夷:“免得某些人哪,说咱海上妖女,不懂礼貌呢。”

秦林睁大了眼睛,接着就笑起来:“怎么,不来……都姐姐妹妹了,不来家里住,多生分哪,徐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不生分,不生分,本来家里也不方便,金妹妹还是住在外面自由自在……”徐辛夷蜜色的脸蛋上虽然堆着笑容,却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手呢,早已悄悄摸到秦林腰间……我掐呀掐,我掐呀掐,掐不死你个姓秦的王八蛋这就想把小妖精领回家?我且不说,青黛妹妹那关都还没过呢。

可怜的秦林,被两位大美人夹在中间,是人都羡慕他艳福无边,哪知道他老人家额角汗水在哗啦哗啦往下淌,嘴角都快抽了,这艳福也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呀。

金樱姬明明看到徐辛夷在掐秦林,兀自巧笑嫣然,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秦林的脸,亲昵无比地道:“小冤家,不是奴奴不来哦,是你家里不方便呢……哎呀徐姐姐,你说秦郎家里有什么不方便啊,是养了鳄鱼呢,还是喂了老虎?”

好哇,这不拐着弯儿骂我母老虎?徐辛夷恨得牙痒痒,真想把金樱姬一口平吞了,偏偏嘴上不能认输,甜笑着挽起秦林胳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老虎虽然没有,就怕狐狸精进来捣乱,所以有些不方便嘛。”

“铮、铮、铮……”

五峰船主和将门虎女的目光有如实质,在空气中碰撞,隐隐似有金铁交鸣之声,身处其间的秦林秦长官顿觉遍体生机被两道充塞天地的杀气锁定,风云为之变色,草木因而含悲……

“嘶……”龟板武夫、侍剑等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家主人这时候的表情,好可怕呀好可怕。

“那么,情郎和徐姐姐,奴家就先走了哦……”金樱姬笑眯眯地,临走还给秦林抛了个媚眼儿:“小冤家,记得来看奴奴。”

秦林在徐辛夷伸出魔爪之前赶紧躲开,气愤地问:“徐大小姐,住手动不动就掐人,你属螃蟹的?”

“我不掐啊……”徐辛夷搓着双手,小嘴一歪,虎牙一咬,“我踩!”

我靠!秦林只觉得脚好像被思忘忧那头大象踩到了,好不容易才强行忍住没叫起来。

这么众目睽睽的,叫起痛来多丢脸?

“长官,您的脚……好像扁了?”亲兵校尉忍住笑,正儿八经地问道。

我扁你!秦林给他敲了个爆栗子。

徐辛夷嘴一咧,哼,要不是看在刚才你把本小姐抱着躲白莲教主的分上,还要踩得重呢!

当然,要不是秦林多抱了一个金樱姬,这一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踩下来的。

黄台吉刚刚清洗了脸上的污泥,但鼻孔、嘴巴里进去了不少,总觉着闻到一股腥臭味儿,实在是难受的很。

被水淹,被烂泥砸,可怜的黄台吉怎么也想不到,中原之行会这么命运多舛。

如果说他恨白莲教主有三分,那恨秦林足足有十分,直觉告诉他两次倒霉都和秦林脱不开干系。

被徐辛夷捉住,只好悻悻回府的秦林并不知道,有两场和他有关的密谋正在进行。

会同馆,黄台吉所住的房间。

黄台吉亲近的蒙古贵族们济济一堂,拔合赤手舞足蹈的煽动着:“威灵法王传下法旨,以无量神通作为护持,咱们必定能够战胜明朝!”

“对……”囊哈代部的古尔革台吉伸手重重往下一切,“明朝文恬武嬉,主少国疑,那张居正独掌朝纲,和无能小皇帝越来越不痛快,咱们可以……”

古尔革台吉素以智谋著称,只听他哇啦哇啦说出一番计谋,众位蒙古贵族先是睁大了眼睛,接着就哈哈大笑。

黄台吉更是阴笑着轻抚颔下短须,神情格外的猥琐:“到时候要是张老儿不答应,咱们正好借势兴兵,要是张老儿答应了,咱们就奏请秦林做使者,看他不气炸了肺?哼哼,到了草原上再慢慢摆布他!”

想着怎么泡制仇敌秦林,黄台吉就乐不可支。

城西靠近什刹海的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属于漕帮的财产,现在则是瀛洲长官司金长官下榻之处。

夜晚,偏房之中烛影摇曳,映照着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权正银、龟板武夫,还有另外几个金樱姬的汉人亲信,都在这里。

“看起来,咱们船主和秦长官的唯一障碍,就是那徐大小姐了……”权正银阴沉着脸,心头盘算着计策。

龟板武夫牙齿一咬,凶神恶煞地道:“我去杀了她!”

“杀你个头!”权正银气急败坏,忍不住打了龟板武夫一耳光,“咱们是要结好秦长官,并不是要和秦长官做仇敌,别看他对咱们金长官不错,可你要是动了徐夫人一指头,看看他要怎地?”

龟板武夫晓得自己脑筋和地位都赶不上这个高丽人,便把头重重一点:“哈依!”

权正银、龟板武夫这伙人,要么是当年汪直的老部下,要么是毛海峰提拔起来的铁杆,和金樱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五峰海商这块牌子怎么变换、最后扛在谁肩上,他们是必须帮着金樱姬的。

万一出了什么内乱,他们这一派是铁定要被新五峰船主扔进海里喂鲨鱼的。

别看金樱姬现在对五峰海商掌握很牢,那是占着老船主汪直的余威和一众老弟兄的扶持,以及秦林招安时的恩威并施,要不然她年纪轻轻地女孩子,就算再聪明机变,想将风里来浪里去的几万海商握在掌心,又谈何容易?

现在五峰海商的势头越来越好,人都是有野心的,看着金樱姬这娇滴滴的女孩子做五峰船主发号施令,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冒出争夺权力的挑战者?

前年,汪直时代就是主心骨,忠心耿耿扶保金樱姬的毛海峰已经死了,老弟兄日渐凋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要是和秦林结亲,这种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了,北镇抚司掌印官的威名,加上他背后的诸多朝廷大佬,谁要挑衅金樱姬的权威,整个五峰海商就得冒被赶出大陆,重新回到平户港时代的危险。

大家是倒过霉的,还会去吃二遍苦、受二遍罪?任谁都不会肯嘛。

这样一来,金樱姬的权位就稳固了,权正银、龟板武夫放心了,整个五峰海商靠陆而面海,只会越来越鼎盛……

“所以,无论如何咱们都得让船主和秦将军……”权正银嘿嘿奸笑。

龟板武夫有些呆滞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权正银没好气地道:“你晓得什么?”

龟板武夫怔了怔,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啊!

“来来来……”权正银招招手,待众人聚得更拢了些,他如此如彼的说了一大通。

妙计,妙计呀龟板武夫和几位朋友,把脑袋点得像发羊痫风。

只不知,自作聪明的高丽人和他的朋友们,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第0589章 镇水观音庵

金樱姬带来的玉雕妈祖像,供奉在了积水潭的镇水观音庵。

京师德胜门内的积水潭是京杭大运河的北端起点,碧波浩荡三千里的大运河至此发端,漕船扬帆可直下杭州、宁波,所以永乐年间建造法华寺,又称镇水观音庵于积水潭。

时值万历年间,因通惠河淤塞,漕船就只到京师东便门,积水潭失去航运功能,但仍是京杭大运河名义上的起点,镇水观音庵的香火依旧旺盛,凡是旅居京师的东南沿海人士,还有运河上讨生活的漕帮,都把这里作为信仰的寄托。

况且京师的钟鼓楼就在积水潭旁边,每日里热闹非凡,小商小贩、茶客酒客、大姑娘小媳妇来来往往,镇水观音庵就更加香火鼎盛。

把玉雕妈祖像放进观音庵,真是恰如其分,就在庵里重新起造一座大殿,供奉这尊美轮美奂的神像,每日里来朝拜的香客成千上万,足足把门槛踩得低了三寸。

最近这些日子,观音庵住持慧能老尼姑就是做梦也要笑醒,每日里收到的香火供奉,足足比过去多了两三倍呀!

不过今天,观音庵大门紧闭,无论香客们怎么敲门,最多开个门缝儿,露出小尼姑那光溜溜的脑袋,笑嘻嘻地道:“实在对不住,庵里在做佛事,施主请改天再来。”

观音庵最近每天收到的香火供奉,怕不下五十两银子,是什么人让慧能老尼姑舍了这笔收入,把香客们关在门外?

寻常香客吃了闭门羹,只好悻悻离去,那富贵人家出来的,就少不得争执一番。

这时候就有几名便衣汉子走过来,脚步轻捷、身手利落,浑身都是彪悍之气,阴恻恻地笑笑,将短衫的下摆稍微掀起一点,便露出了腰间悬挂的符牌。

北镇抚司。

本来要吵的,也就不吵了,本来要闹的,也就不闹了,打着哈哈满脸堆笑往后退,走了老远才举起袖子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半天过去心脏还咚咚咚的乱跳。

观音庵里草木葱茏,没有往日川流不息的香客,越发显得幽静清雅。

住持慧能老尼姑陪着两位贵客,笑得脸上褶子像波浪似的起伏:“阿弥陀佛,金施主万里迢迢请来的天妃圣像,在小庵供奉起来,真正找对了地方四面八方的香客都说圣像雕得艳丽无方,不愧为天上神妃,其实以贫尼看,金施主本人比圣像还要漂亮,哈哈,和秦将军真是一对璧人呢。”

“真的吗?嘻嘻……”金樱姬掩口轻笑,媚媚的眼波觑着秦林,若是别的女子只怕早已面红过耳了吧,这位烟视媚行的五峰船主却是绝不会害羞的。

怪不得说京师这些尼姑惯能穿宅过府,一张嘴赛过拉皮条的马泊六,这不,三两句就把秦林套住了。

好在咱们秦长官的脸皮和白莲教主的武功一样,号称天下无敌,闻言也只是笑笑,顾左右而言其他:“慧能师傅,你这观音庵推掉许多香客,想来少了许多香火钱?何必呢,我们也只是随便逛逛,不要叫你为难嘛。”

“不为难,不为难……”慧能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儿,却见秦林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心头突的一跳,顿时明白过来:既说人家是一对璧人,你还在这里夹七缠八的聒噪什么?不是你为难,是叫秦长官和金施主不自在啦!

京师这些尼姑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儿,慧能赶紧找个借口溜掉,走了老远还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老不修的,今天咋就短了眼力劲儿?

见秦林把慧能轰走,金樱姬故作惊讶,轻轻掐了秦林一把,吃吃地笑起来:“小冤家,难道你……”

这已是阳春三月,金樱姬穿着黑缎长裙,肩头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花,衬得容颜妖娆多情,锦斓带把水蛇腰儿杀得细细地,几乎盈盈一握,轻摇漫步时便如风摆杨柳一般摇曳生姿。

秦林心头一荡,故意伸手搭着美人儿柔软的腰肢,脸上却正色道:“金长官说笑了,本官是那种人吗?再说了,这里可是尼姑庵。”

被秦林在腰间上下抚弄,金樱姬柔柔的眼波多了几分媚意,声音甜得像蜜糖:“呆子说什么傻话?你不知道,这庵里那些个年轻漂亮的小尼姑……”

娇嗔着把秦林盯了一眼,金樱姬轻轻咬了咬嘴唇,却是不再往下说了。

秦林如何不知?刚才进庵里,就看见好几个十七八、二十来岁出头的小尼姑,个个生得唇红齿白,脸上并无庄重之色,倒是冲着人笑眯眯地,可见那些传言恐怕不是捕风捉影。

不过这家伙脸上仍装出惊讶的样子:“难道,哎呀,真正想不到会这样,实在是有辱我佛。”

金樱姬白了他一眼:“什么有辱我佛?你们这些男人哪,口是心非的,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其实就想欺负女孩子……”

“怎么欺负的?”秦林正中下怀,贼兮兮的坏笑着,怪手在金长官身上乱摸:“是这样欺负,还是这样欺负?”

看着秦林越来越不像话,金樱姬慌忙把秦林推开了些,脸儿红红的,贝齿轻轻咬着红唇:“小冤家,约奴奴出来说是谈正事,见了面就动手动脚,实在是坏透啦!”

秦林嘿嘿直乐,心说我这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不过刚才说到这座庵里有些那啥的事情,秦林反倒失了兴致,既然把金樱姬看作自己的女人,就不愿意在这不干不净的地方真正做点什么。

“那么,这些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林笑眯眯地瞧着金樱姬,“相信堂堂五峰船主,做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金樱姬自信地挺了挺胸,脖子修长、身段婀娜,宛如一只漂亮的孔雀。

呃,好像胸部大了些?秦林打量打量,相信有我那丰胸方子的功劳吧。

金樱姬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这家伙实在是太……太可恶啦……

大张旗鼓的来到京师,以东南诸国贡使作为陪衬,五峰海商演了一出好戏,恰如其分的展示了实力。

遥想二十年前,东南沿海的汪直和漠北的俺答汗,同为明朝心腹大患,其中北方有相对牢固的九边防线,而汪直影响的区域处于东南财赋重地,明廷还要更重视一些。

现在俺答汗册封为顺义王,五峰船主金樱姬却只是个小小的六品长官司,实在是不对等。

当初和张居正谈判时,出于实际考虑,为了避免争议,尽快达成招安海商、开放港口、取消海禁的目标,只封金樱姬为六品土司,以免树大招风,牵扯到王本固、耿定向这伙当年就反对招安汪直的官员,从而拖延下去。

但目前的形势早已发生了变化,王本固被秦林亲手宰了,清流名宿耿家兄弟成了秦林门下走狗,代表沿海权贵走私集团的海鲨会也已经全军覆没,加封金樱姬的阻力就已大致消失。

更关键的是,去年杭州市舶司冬解的税银,已在三个月前运抵京师,提督市舶太监黄知孝很给力,一下子解来了三十七万税银,相当于大明国库全年盈余的六分之一。

这笔税银,大部分是由五峰海商依法交纳的。

并且以往实行纸面上的海禁,实际上由权贵走私集团掌握沿海贸易时,每年一分税款都进不了国库。

两相对比,五峰海商对大明朝的重要性,也就越发难能可贵。

金樱姬不来则已,既然给了秦林一个惊喜,秦林也就支持她争取更高的册封位置,连耿家兄弟、张公鱼、俞咨皋这些人都要挨个用起来,难道扶持自己的女人,不更放心些?

五峰海商在京师没什么跟脚,漕帮倒是有些人脉,但层次不高,还是秦林幕后推动,暗中替金樱姬出力,替她引见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兵部尚书曾省吾、成国公朱应桢这些能在朝中说上话的权贵。

于是这些天,金长官声势见涨,京师市井间纷传瀛洲金长官力压东海三十六岛,海外各国拱手,朝廷近期就要加封。

秦林和她相约在镇水观音庵见面,就是密议这件大事。

“张老先生也支持你更上一层楼,甚至可以正式公开五峰海商的身份,有了完成俺答封贡的功绩,再加上招抚五峰海商,一南一北两大强敌都被他招抚,我看他老人家再给自己头上弄个太师,是不成问题的……”秦林分析着张居正的态度,忽然笑嘻嘻地瞧着金樱姬:“只是,老先生对你不请自来,很有些不高兴啊!”

那可不嘛,张紫萱还没嫁出去,又冒出个金樱姬,还不打声招呼就突然跑到京师来了,张居正心头能不窝火?

“还不是你这家伙处处留情惹出来的?”金樱姬酸不溜丢的说着,斜斜的飞了秦林一眼。

突然来到京师而不通知,是这位五峰船主故意所为,意在向张相爷表示,虽然实力有强弱之别,但双方是平等互利的合作关系,用不着到哪儿还得事先请求准许。

更何况,和相府的联系一直是通过张紫萱……

“你呀你!”秦林笑着,把金樱姬鼻子刮了刮。

突然远处有小尼姑柔声叫道:“两位施主,我家住持亲手点了蜜枣和合茶,请两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