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招呼青黛和三叔三婶回家,李建方夫妻俩这番不同往日,笑得脸都快烂了,没口子的夸秦林这个侄女婿,把他夸得天上少见地下无双。
到家又是一番忙乱,沈氏那才叫做自来熟呢,只在秦林一人面前谨慎小心,对仆人丫鬟和亲兵又换了种嘴脸,端出叔太太的架子指使这指使那,叫秦林和青黛啼笑皆非。
最后沈氏看见徐渭,还以为他是门房或者花匠呢,唠唠叨叨的说不该请这么个糟老头子来做事,衣服破破烂烂,一身的酒气,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实在有碍观瞻。
徐文长实在促狭,竟老老实实地给她请安:“叔太太说的是,当年吴巡抚、前次曾侍郎都说小的衣服太破,无奈秦长官给的薪资实在微薄,小的实在置不起新衣服,这点苦衷还请叔太太体谅,假如叔太太能说动敝主人添点薪资,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呸,你还想加薪水,做梦!”沈氏得意洋洋的走开,觉得不能上了这糟老头子的当,宁愿他穿破点,也不要叫侄女婿多花钱。
倒是李建方听老头儿说到吴巡抚、曾侍郎,心下觉得奇怪:做巡抚、侍郎的,哪里会管别人家仆佣穿什么样?便扯着前师侄、现在的锦衣百户陆远志盘问。
陆胖子一脸得色:“这位啊,是秦长官请的老夫子,江南首屈一指的徐渭徐文长,满朝文武多少大官大员想请他做师爷,偏偏赖在秦长官这儿,打都打不走!”
李建方听得这里,赶紧把老婆一扯,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沈氏立马成了锯嘴的葫芦,再不瞎咧咧了。
秦林和青黛久别重逢,哪里去管外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进门,趁着众人忙忙乱乱,秦林就一本正经的招呼小丫头:“青黛呀,从南京过来,有没有给秦哥哥准备礼物?”
“当然有啰……”青黛笑嘻嘻地从行李中间取出一只藤箱,搬到秦林的房中,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给他看:“这是奎元楼的苏式酥饼,有八宝和豆沙两种馅儿;紫金山的百合,香甜细润,就是有点腻人;还有还有,玄武湖的蜜樱桃,又酸又甜……”
可爱的女医仙,给情郎带的礼物全是南京特产的甜食,大概在青黛心目中,这些甜甜的东西就像两人之间的情谊,永远都甜蜜幸福吧!
“的确又酸又甜哪!”秦林啧啧赞叹着,语带双关,因为青黛背对着他,弯着腰拿藤箱里的东西,从他的角度正好欣赏着少女青涩中带着妩媚的身段,玲珑有致的腰身,紧致的臀瓣和俯身时胸前鼓鼓囊囊的青苹果,都是非常诱人品尝的呀。
青黛没有觉出身后这条大灰狼的异样,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其实都是人家喜欢吃的啦,还怕你不喜欢呢,看来没挑错。”
“怎么会不喜欢‘吃’呢?!”秦林嘿嘿地笑着,酸甜可口的小青黛,可以“吃”了一遍又一遍……
青黛托着蜜樱桃和甜百合,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秦哥哥,你想先吃哪一样?”
“让我想想啊……”秦林假装思忖着慢慢走过去,忽然伸手把少女纤细的腰肢往怀里一揽,在她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蛋狠狠啃了一口,附到她耳边坏坏地道:“蜜樱桃和甜百合都不错,不过,秦哥哥要先吃小青黛哦……”
青黛的脸蛋刹那间变作绯红,正待挣扎,胸前的青苹果又被秦林毫不客气的握在了手中,挣扎也变得越来越无力。
眼看秦林这条大灰狼就要把小红帽吞下肚,作为猎人的徐大小姐及时出现:“什么?刘承禧那混账竟敢带人来截青黛?青黛妹妹在哪儿……我去揍姓刘的!”
徐辛夷刚从紫禁城表妹朱尧媖那里回来,听说刘承禧带人在东便门码头堵青黛,还和秦林打了一场,大小姐立马炸了毛,嚷嚷着要找青黛问清楚,然后带人去揍刘承禧。
秦林笑眯眯地把青黛又啃了一嘴,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差点就被吃掉的女医仙则脸蛋儿绯红,一个劲儿的整理被秦林弄皱的衣服。
徐辛夷也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了,秦林打开门出去,她杏核眼睁得溜圆,指着嘴角带笑的秦林和娇憨可爱的青黛,大叫一声:“啊哈,你们、你们……”
秦林并不否认,倒是青黛红着脸儿羞得跟什么似的:“才不是徐姐姐想的那样呢,讨厌啦,刚才人家把从南京带的礼物给秦哥哥看嘛!”
“我懂,我懂……”徐辛夷一副我全知道了的表情,还朝秦林和青黛挤挤眼睛,凑近了小声说:“小别胜新婚嘛,哇哈哈哈……青黛妹妹的礼物,恐怕最大的一件,就是你自己吧?!”
咳咳,秦林干咳两声,不得不说徐大小姐猜得挺准。
青黛粉嫩可爱的脸蛋儿,更是刷的一下,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扑在她怀里撒娇:“徐姐姐最坏了,一见面就羞人家,跟着秦哥哥跑到京师来,比以前更喜欢捉弄人哩,也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哼,不知背着青黛做了多少坏事儿。”
徐辛夷抚着青黛光洁柔顺的秀发,只觉这个小妹妹我见犹怜,又被她说中原委,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秦林:在京师的这段时间,她可真被秦林带“坏”了不少,每天晚上胡天胡地的,那些个姿势实在羞人答答,光是想想都要心慌意乱呢……
徐辛夷回来这一嚷嚷,几乎整个府邸的人都听见动静跟着过来了。
李建方两口子尤其慨叹,两三年前在蕲州见到这位徐大小姐时,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魏国公府大小姐,青黛与她闺中相好,李家人人嘴上不说,心中实有高攀的感觉,李建方甚至还想走走这条门路,好替自己弄太医院的差使呢。
没想到一转眼,医馆小学徒秦林居然做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的高位,而当年的魏国公府大小姐竟和青黛一块儿嫁给他,上演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戏码。
沈氏一路上都在教唆青黛端出大妇的架子,要在夫家争宠、拿权、替娘家要好处,最好把平妻徐辛夷给压下去,甚至为此她还盘算了怎么帮着青黛和徐辛夷相斗、怎么教她在侄女婿面前邀宠固宠……
可真正见了面,只见徐辛夷头戴赤金珍珠冠、身穿大红四爪团龙西川锦战袍,腰系走盘明珠革带,风风火火、英风锐气不让须眉的样子,登时就丧了气,半句挑唆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自己嘴里嘀嘀咕咕:
“大妇不像个大妇,平妻不像个平妻,哪有大妇反给平妻叫姐姐的?侄女婿家的规矩,咱可看不懂……”
“切,你看不懂的还多呢!”陆远志和女兵甲悄悄从另外一扇门溜出来,胖子鄙视地看了看三婶,嘴里就嘀咕这么一句。
女兵甲的发丝有些散乱,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劈手就把胖子耳朵揪住:“老实交代,还有什么乱的?”
“哎哟哎哟,你先放开……”胖子贼忒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八卦之光在肥脸上闪烁: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秦长官还在兴国州的时候,就和那位相府千金勾搭上啦,在南京打得热火朝天,等到了京师,更是变着方儿去相府偷香窃玉。金樱姬金长官和咱们秦长官也不清不楚的,只碍着隔太远,两位长官暂时书信往来,估计是迟早要收房的。最近又有位长公主,论起来该是长官的小姨子,徐大小姐常带出来玩,我瞧着似乎和秦长官也有点不对劲儿……”
“哇……”压抑着的惊叹声从背后响起,胖子吓得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三颗脑袋凑成一排,支棱着的耳朵离自己不到两尺远。
“秦长官简直比采花大盗还厉害!”女兵乙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女兵丙也神情骇然:“居然在咱们大小姐眼皮子底下勾搭长公主,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小丁咬着指甲,水汪汪的眼睛里直冒小星星:“太崇拜了,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女兵乙、丙:我倒!
“傻蛋,崇拜个头啊!”大姐女兵甲把小丁脑瓜子敲了一下,然后又揪住陆胖子耳朵:“老实交代,你跟着秦长官,是不是也勾搭了不少莺莺燕燕?哼,我瞧着你很有些不老实!”
陆远志胖脸拉成了苦瓜:俺的娘哎,这才是引火烧身呢,本来八卦秦长官正高兴,怎么就把火烧到了胖爷身上?
秦林已经和徐辛夷说了整治刘承禧的事情,那位倒霉的新科武状元被连番痛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还经得起徐辛夷再去打一顿?就算调养的好,也得三个月下不了床,这番苦楚足叫他饱饱喝一壶啦。
正巧瞧见陆胖子和女兵甲,秦林就微微一笑:“看来,咱们这儿又要办一场婚礼了。”
“秦哥哥要娶紫萱姐姐吗?”青黛颇有些期待地问着。
徐辛夷倒是吃了一惊:糟糕,秦林这家伙,不会真把张相爷的掌上明珠骗上手了吧?!
秦林无力的叹口气,朝胖子和女兵甲指了指,同时对自己两个老婆丰富的想象力叹为观止。
当天晚饭时,他宣布了把女兵甲许配给好兄弟陆远志的决定,陆胖子乐得咧着嘴傻笑,倒是女兵甲忍着羞把他耳朵一揪:“乐啥呀,还不谢谢长官恩典?”
而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秦林终于“吃”到了酸酸甜甜的小青黛,“吃”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永不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