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中控室内，刘立雪正与一些其他分部前来支援的同事一起处理着信息、发号施令，白念进来，她头也不回的就知道了。
白念一开始也没多想，灵识嘛，他一个区区练气三十层的小萌新都有，刘立雪这位脑力强化者怎么可能没有？
不过很快，白念便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这家伙一直盯着前方大量信息闪动的屏幕，白念注意到她的小眼神，正瞅着屏幕反光里的自己……
“……”
不是，你搁这装什么高手啊？
想了想，白念也转过身去，背负双手，傲然道：“嗯，我来了。”
刘立雪：“？”
【获得源点＋1（负）】
白念从正面奖池里抽到过‘感知强化’，灵识精度远超同境界，这个距离，刘立雪脸上的错愕与系统后台的收入记录一样清晰。
“你转过去干嘛！”
白念如实说道：“学你，装高手。”
要不是眼疾的‘存货’所剩不多，白念都想送刘立雪一发‘白内障’了。
“……”
【获得源点＋1（负）】
一旁的一位女子也转过身来，捂嘴轻笑，道：“雪雪，他就是你说的那位极道者？还挺幽默的呢。”
刘立雪满头黑线，道：“什么幽默啊，他纯纯就一乐子人……我就说别这样搞，他实力不比许哥弱，肯定能发现的。”
“幽默风趣，实力还强？”那女子眼睛一亮，上前抬手搭在白念肩头：“小哥，有对象了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白念略微沉吟，灵识搭配，发动鉴定术，得到的结果令白念略微有些惊讶，动作明显的抖落对方的手，委婉的说道：“对象还没，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另一半能起码是个纯粹的女性。”
是的，这女子，或者说这家伙……哪怕是白念的鉴定术，也无法一眼辨明性别。
说是女的没问题，说是男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似乎，是因为其修行的功法或者体系的缘故，性别卡的不是太死……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白念看不出来。
根据鉴定术反馈来的信息，这家伙的性别，是个问号……
“？？？”
那家伙看着白念的背影，瞠目结舌，而后羞恼：“你什么意思嘛！”
【获得源点＋1（负）】
【获得……】
对于白念的洞察力，刘立雪略微诧异，打算绕到白念面前，直接切入正题：“白念，白焦虑现在情况特殊，暂时不能跟你联系，不过那五十万已经打到工资卡上了，我……你干什么！能不能转过来说话！”
是的，无论她怎么转，白念都始终背对着她。
乍一看，还以为两人在玩什么有趣的小游戏呢。
【获得源点＋1（负）】
“咦？不是你想跟我玩背对背的游戏吗？啊，你转过来了，你输了！”
白念还是没转。
刘立雪：“我没输……不是，谁跟你玩了！”
【获得源点＋1（负）】
她见白念就是不正脸看她，也不再强求，没好气的继续道：“白焦虑让我把工资卡交给你，密码是一串只有你们知道的数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作为表里世界联通以来，第一例副本失控产物成为玩家的案例，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后续研究费用会陆续下发，走司内渠道，不用过流程手续……
除了现金之外，贡献点也不少，现金可以直接给你，但是想要用贡献点兑换什么的话，就需要你来司里，我帮你换。
另外，白焦虑他暂时不能跟你联系，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他去的地方是我司总部，算是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以他的性格，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刘立雪一股脑的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之后，又继续道：“对了，许哥不是说你学会炼丹了吗？还成功炼制出了蕴灵丹……拿来吧，我帮你拿去检测一下。”
一边说着，刘立雪一边戴上医用手套：“提前说好，如果你是想赚钱的话呢，我个人是不建议你直接售卖给我司的。
你需要的话，丹药检验合格之后，我会让人给你开证明，你可以去玩家论坛上发帖售卖，那上面的收购价要高一些，甚至如果你能找到玩家黑市的话，一粒合格的蕴灵丹有可能卖到十几二十万的高价……”
白念诧异：“这么高？啧，这么一比，怎么感觉你们神罗司不太地道啊？合着我焦虑兄弟的研究费用就只够买两枚半蕴灵丹是吧？”
“你以为白焦虑当初是花了多少贡献点给你换的蕴灵丹？我司的贡献点价值远超常规货币好吗！”刘立雪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这个当初五百块钱就把白焦虑卖了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不地道？
另外这钱本来就是发给白焦虑的，他才是我司的职员啊！”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嘛……”白念嘿嘿笑了笑，保持着背对刘立雪的姿势，反手递出了一枚自己在巫神教种出来的蕴灵丹。
刘立雪：“……你能不能别玩了啊。”
【获得源点＋1（负）】
白念认真的道：“不能，除非你认输。”
刘立雪没好气道：“随便你吧！”
【获得源点＋1（负）】
一旁那性别不明的家伙忽然道：“检验蕴灵丹？那么麻烦干嘛，雪雪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能力了？”
说着，这家伙在刘立雪惊讶的眼神中，徒手接过了白念反手递出的蕴灵丹，张嘴吞下。
“聂曲，不要！他在里世界是巫神教的弟子啊！”
“嗯？啊？！”聂曲声音一下拔高了八度：“巫神教弟子？！这丹药是巫神教弟子炼制的？！那还检验个屁啊！呕～卧槽！雪雪你怎么不早说啊！”
聂曲扣喉干呕，可那蕴灵丹入口即化，药力已经开始发散，又怎么可能吐得出来啊！
“额啊啊啊！”
药力发散，聂曲姣好的面容涨红，额头脖颈青筋暴跳，一副痛苦模样。
“聂曲？！”刘立雪大惊失色，急忙搀扶住对方，同时看向白念：“白念，你这真是蕴灵丹？！你这是毒丹吧！”
“蕴灵丹……是的吧？”白念见状，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才想起来，这丹药是吸收巫神教的土地肥力生长的，巫神教那地方……到处都是毒来着……
但鉴定术检查，确实是没啥问题啊……
糟糕！
地肥有毒！
白念立掌为刀，鉴定术不断释放，打算一有不妙，便以掌刀将聂曲打晕，再将其身上的负面状态偷出来……
中控室里的其他人也纷纷投来视线。
“医疗组，快……”刘立雪焦急大喊。
“别！”
聂曲忽然低吼，抬手拉住刘立雪，声音变得粗犷：“这丹药，确实是蕴灵丹，只是，药力有点强……嘶——太刺激了！”
白念心说，能不刺激吗？这丹药里一半是毒啊……不过好像对人体没什么危害，跟炼毒术效果差不多，除了正常的效果之外，其内的毒性还会刺激肉身，让肉身应激，加速修为运转……
“嘶～呼！”
好一会儿，聂曲才终于缓过来，长舒一口气，略微回味一番之后，激动的道：“你这蕴灵丹怎么炼的？药效竟然强的跟有毒似得！
配方能卖吗？钱可能不会很多，但我可以让我们队长答应，我们黔城分部的修行功法、武道战技、秘术典籍、稀有道具……任你挑选，只要你同意交换！”
聂曲一脸期待。
【获得源点＋1（正）】
【获得……】
刘立雪一惊：“聂曲，你没疯吧？”
“当然没有！”聂曲正色道：“这枚蕴灵丹，炼制材料与我司别无二致，甚至药力配比，炼制方式都几乎没有区别，但药效却要强上三倍不止！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他在原有基础上，改进了蕴灵丹丹方，若能在保证消耗不变的前提下，提升药效，哪怕只是一成，其价值也不低，更别提，他改进的蕴灵丹，药效提升是以‘倍’计的……”
中控室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看向白念。
【获得源点＋1（负）】
【获得……】
聂曲看向白念，认真的说道：“白念，我也不坑你，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这丹方，价值连城！
不管这丹方是你改进的还是别人改进的……如果你觉得刚刚我提的那些还不够，只要你答应出售或者交换……我甚至可以代替我们队长答应，给你当牛做马！
当然，前提是不能违法乱纪！”
“真有这么离谱？”刘立雪错愕。
聂曲肃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他炼制的蕴灵丹，除了味道怪了一些，药效真的非常夸张！”
刘立雪一脸懵逼的看着聂曲，她从未见这家伙这么认真过，不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白念，我也可以帮许哥答应！”
【获得源点＋1（负）】
“？？？”
好家伙，你俩都跟各自队长有一腿是吧！
谈恋爱果然好可怕，可能被对象或者前任卖了都不知道……
白念略微沉吟。
老实说，他真有些心动了。
当然，他心动的不是神罗司两个分部的队长供自己驱使……要说使唤人，他里世界麾下几百号人呢，都是秀色可餐的小姐姐，哪一个不比许万山养眼？
他主要心动的是，聂曲承诺的那些功法、战技、秘术……
别的不说，单就聂曲方才展现出来的那一手，靠吃就能辨明丹药‘材料’以及炼制手法啥的——白念也想以后出去吃饭，一口菜下去能美滋滋的来句‘入口柔～一线喉～’啊！
但可惜——
“不好意思，个人手艺，土法炼制，爱莫能助。”
他说的是实话，他哪里知道什么丹方啊？
这玩意儿就是用神罗司炼制出来的蕴灵丹种植出来的，只是由于生长环境比较特殊，多了一些特性而已。
“你再考虑考虑啊，要不你等一下，我们联系一下上面，这丹方……”
【获得源点＋1（负）】
“不卖！”白念斩钉截铁，心都在滴血。
他要是真会，不就卖了吗？
可问题是他真不会啊！
告诉她们这是从毒土里种出来的？
谁会信啊！
“这……好吧……不过你以后如果有出售丹方的想法，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黔城分部，刚才我说的那些条件长期有效……”
刘立雪闻言瞪了她一眼：“白念是我们云城的玩家！要卖也是卖给我们！功法道具什么的我们也能给！还有，不就是让队长当牛做马么？我们队长也行！”
白念看着两人争吵，面色古怪。
他想起那两个大清早在楼下争论谁家哥哥敢吃屎的小女孩了……
“不是，你俩自己咋不给我当牛做马？这种事还有替别人承诺的吗？”
二人闻言一愣，而后齐齐啐道：“呸！你想得倒美！”
“普信男，真下头！”
“变态！”
【获得源点＋1（负）】
【获得……】
……
白念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转过身来，道：“总之丹方我是不会卖的，你们就别想了，另外还有……”
他朝聂曲伸出手。
“给钱。”
“嗯？”
“你吃了我的丹药，虽然是检验用的，但检验用一枚就够了吧？”
白念掰着手指头盘算道：“你刚刚说我炼制的蕴灵丹药效一枚更比三枚强，按药力来算，就算你三枚，刨除检验用的那一枚，剩下的两枚，你就按你们神罗司的定价付我钱就行。”
“？？？”
聂曲一脸懵逼。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感觉似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样子……
【获得源点＋1（负）】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我就那么像见钱眼开的人？我只是比较有原则而已！”
聂曲虽然很是无语，却也没有‘赖账’，麻溜的按照白念的算法，给白念转了二十五万，又重新要了一枚白念‘炼制’的蕴灵丹之后，便暂时离开了中控室，还说什么，是去帮白念弄合格证明。
聂曲走后，刘立雪这才重新仔细打量起白念来。
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白念——明明才进行了三次副本任务，竟然就拥有了极道者、巫神教弟子、炼丹师这三重身份！
甚至，这三重身份之下还有没有别的，她也不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在这短短的三次副本周期之中，便成长到如此地步……
要是这样家伙被暴涨的力量冲昏头脑，都不知道会给这个社会造成多大麻烦……
还好，这家伙虽然性格上有些跳脱，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别说是跟其他玩家相比，就算是跟普通人相比，也超越了不少人。
不抽烟不喝酒不纹身无不良嗜好……
【获得源点＋1（正）】
等等！
刘立雪看着白念颈间攀附的古怪图案，愣然道：“白念，你纹身了？”
白念寻思她说的可能是自己的电子宠物大黄，便点头说道：“是啊！”
刘立雪好奇：“怎么突然会想要纹身？你纹的什么啊？”
白念闻言，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想知道？”
刘立雪见状，脸色微变，缓缓点头，同时下意识的就开始脑补——莫非这是白念在巫神教被种的蛊？但为什么是以纹身的形式呈现呢？
难道说，是因为白念身为极道者，开启了基因锁的缘故？
是了，玩家都是超凡者，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极道者更是同阶各体系之中几乎成长最为全面的存在！
普通人的一些顽疾绝症，放在超凡者身上，可能也就跟普通的感冒发烧差不多……白念已经开启了基因锁，体质就算是在超凡者之中，也可称得上异类。
对巫神教的蛊术有抗性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白念之所以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巫神教的控制，主要是因为他是开启了基因锁的极道者？
因为极道者自身的抗性，蛊无法深种，却也无法祛除，所以才会以纹身的方式呈现？
这么说的话，白念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承受蛊的侵蚀？
都这样了，这家伙看起来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没心没肺的逗乐子，这也太……
身为脑力强化者，刘立雪最擅长的，就是根据有限的条件进行脑……咳咳，进行推理。
而她的推理，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确实符合逻辑。
然而——
白念压低声音，道：“也就咱俩关系不错，我才告诉你的，要换了别人我都不说。”
刘立雪脑补了一下白念这段时间可能时刻都在蛊术蚀身之痛，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表情异常凝重。
白念凑的更近了，他扒开衣领，低声道：“我纹的是……牧羊犬大战高达哒！”
“？？？”
刘立雪透过衣领，看清了那几乎覆盖满背的卡通图案，顿时懵逼当场。
【获得源点＋1（负）】
白念挤眉弄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
刘立雪深呼吸，勉强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气到发抖。
自己特么的在担心什么啊！这家伙是白念啊！艹！
【获得源点＋1（负）】
白念见其颤抖，挠挠头，道：“我知道我家大黄长得很威武，但你也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啊……你是不是对狗有什么心理阴影啊？小时候被狗咬过？别怕，都过去了……”
刘立雪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老娘怕你大爷！滚蛋！！！”
【获得源点＋1（负）】
【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