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久天和离开后不久,在室内台上的猴王悄悄将眼皮眯开一丝缝隙。
猴子棕黄色的胸口起伏得比之前快了一些。
刚刚那个人类,给它的感觉非常危险!
直觉上,猴王觉得自己可能没有瞒过那个人。
猴子看了看不远处台子上的一盆盆水果,这都是准备在其苏醒后喂食的。
这群该死的人类怎么不摆得近一点啊,尾巴都勾不到!
另一间实验室内,黄久天随着研究所人员一起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野猪跟前。
“果然!”
他发出感叹。
“黄队长,有什么发现吗?”
听到研究主任的疑问,久天望着室内的野猪轻轻点头。
感知中,野猪的一片脖子上跳动着一种黑色的力量,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减弱。
“是一种奇怪的能量,这种能量我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过,却从来无法肯定它是什么!”
“异变事件中都会出现吗?”
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快速记录着黄久天的话,一丝都不遗漏。
“不,不是所有异变事件都会出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经历过疑似二类以上安全级别的事件,才有几次出现过!”
二类!
这已经是能影响到城市级别区域稳定的事件了。
虽然之前经历的几次高级别危机有很多都因为过分重视存在误判嫌疑,但能造成误判本身也说明了其特殊性。
“而上一次最直观的安全感知,是在申城!”
申城?
“是那些老鼠?”
研究主任下意识的问了出来,随后又马上反应过来。
“不对,是那个神秘势力?难道这猴子的身上的东西是他们残留的?”
黄久天朝他笑了笑。
“你说的不失为一种方向,但可能性微乎其微,猴子身上的那股能量和当初在申城感受到的完全不同,我怀疑这是生命体强度达到一个新级别才能产生的特殊力量。”
“而申城最后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其身上的这种力量令我当时甚至无法正常呼吸,这可能还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
研究主任的表情呈现一种浓厚的兴趣,这是黄雷达第一次谈到这个,估计是因为之前在法国的二次进化使得他确认了某些东西。
“黄队,进化者身上有类似能量吗?”
黄久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目前我接触的进化者一个都不具备,不过我在法国进化过一次之后,倒是有了类似的苗头,可惜还看不到前路。”
研究主任兴奋的记录着关于特殊能量的情报。
“黄队,方便的话,我们想一会抽你一管血!”
黄久天眼角狠狠跳了两下,有种自己坑了自己的感觉。
“好……我们先说眼前的事吧。”
“这只野猪活不了多久了,估计一两个小时以内就会死亡,它的精神力量或者说灵魂力量比起人类和猴王差太多了,也就是说它‘免疫力’太差,很快就会撑不住侵蚀。”
黄久天朝着身后的几个特安组成员做出警戒手势。
“它的机体正在发生转变,并不像是要直接死亡。”
“可你刚刚说它马上会死……”
研究主任有些疑惑,一向冷静且描述清晰的黄久天不至于会自相矛盾吧?
“是的,野猪会死……”
黄久天很认真的看着研究主任,表情十分严肃。
“但野猪死后未必就会很安静!”
久天直接越过研究人员的权限下达指令。
“封锁这间实验室,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入,所有人保持距离隔离壁10米以上,允许突发情况启动燃毁程序。”
“是!”
后边的反应部队立刻接管实验室,包括重新设置门进卡权限和拉开第二道警戒线。
介于黄久天的推测,这恐怕是特安组头一次要在自己大本营之一应对异变事件。
当然,由于本身就在隔离实验室内,所以其实危险性不算大,除非有人自己去作死。
至于那些收集的毒血,在久天观察的时候,其毒性已经失去活性,变成了普通的污血。
估计是其上的特殊力量已经消散。
倒是崔莺和墨少歌的情况超乎预料的严重。
完全不像是被“擦伤”的样子,同吕兵和猴王不同,崔莺和墨少歌接触过毒血的皮肤溃烂相当严重,并且恶化速度很快。
“咚咚咚~”
研究主任敲了几下门,然后带着黄久天等人进入了崔莺的病房。
崔莺的双手缠满了敷了药的绷带,情绪低落的在床上呆坐着,她现在手臂就和不是自己的一样,提不起力气。
听到开门声抬头,才发现黄久天和研究人员进来了。
“是你?”
“又见面了崔记者,看来你在好奇心和运气方面一如既往!”
由于这里是特殊场所,不允许亲友陪伴,所以只有研究所的护士陪着。
“让我看看你的手。”
边上的护士看到主任的示意,开始一圈圈解开崔莺手臂和手上的绷带。
一股难闻的臭味逐渐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
久天眉头一皱,感知中崔莺的手臂机体受侵蚀非常严重,她手上又没有那种黑色诡异魔力,但又不像纯粹中毒,这种侵蚀显然不太正常,就连他也无法确定。
研究报告是没有感染性,却对其单个个体造成影响越来越大。
“你不痛吗?”
崔莺摇了摇头。
“我感觉不到痛,甚至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
久天没法给她一个保证,只能道了句好好休息就去了墨少歌的病房。
而这个乐观的小伙子状况比崔莺还要糟糕。
他侵蚀面积更多,而是还有胸口这种要命的地方,现在胸腔内的器脏已经有受到侵蚀的危险。
‘必须请协会出手!’
这是黄久天看到墨少歌和崔莺之后脑子中的第一想法,恐怕只有真正的魔力掌控者才有办法。
……
法国,陶行知休息的房间,黄久天的电话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打了进来。
“久天?情况怎么样?是吗!”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多严重?我们控制不了?”
研究所内,黄久天回想了现状。
“我们可以控制,但我还是希望能找到神秘势力的人,请他们出手,不然崔莺和墨少歌可能保不住。”
久天告诉陶行知的方法就是新闻,直接在晚间新闻中植入一段内容,以特殊病例的形式将崔莺和墨少歌的情况描述进去,并讲明这两个病人所处哪个医院,以此守株待兔的形式等候对方。
陶行知并不怀疑神秘人会知道这件事情同异变的联系,但久天的方法设计意图太明显,人家未必就会现身。
思来想去,与其碰运气的期待在以后的异变事件中撞上对方,倒还真不如用这个笨方法寻求一次主动。
“这样吧,先按你说的办,然后在京都军区附属医院开设加护病房,允许他们的家人探望和陪伴,我们的人全都摆在明面上守着,我马上回京都。”
“我想他们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只要我一直出现在医院,多少算是一种诚意!”
陶行知在几分钟电话内就下了决定。
以目前的情况,墨少歌顶多能支撑一周,而崔莺恐怕也就不到十天,他可以就在医院住十天。
当晚,每个地方电视台都如同以往一般在特定时间转播了中央新闻,而其中有一段二十几秒的描述,是关于一种新型溃疡类皮肤病的。
没有拍到崔莺和墨少歌的脸,但对他们手部和胸口的溃烂做了特写,并表明,由于发现太晚,医学专家暂时无力缓解他们的症状,提醒广大人民群众如有发现类似情况立即到医院就医。
在新闻中,黄久天还作为背景出现了不止一次,也算是再次提醒有过一个照面的神秘人,这是特殊事件,寻求帮助的意图可谓十分明显了。
京都某处街头的电视机贩卖橱窗外,秦小侠和苏酥站着看完了完整的新闻节目。
“久天还蛮上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