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心里跟跑火车一样轰隆轰隆的,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承认了!她为什么急火火的跑到帝都来,顶多有三分之二是为了沟通一下楚垣夕的综艺项目,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要当面问问楚垣夕到底怎么回事,这事就没法开微信问!
“你们……你们——”
“哎哎哎,别哭,想当我女朋友哪有那么容易的?”楚垣夕说话间也变严肃了一点点,“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我跟于娅楠有点感情,但是离爱上她还有十万八千里。”
“你……”齐雨无语了,“你这渣出道理来了?”
“这怎能叫渣呢?没有相爱就不能住一起了吗?”
“你的爱情观,简直了!楚垣夕,我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爱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互相都感觉很舒服吗?”
楚垣夕心说那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真的走出这一步啊,连讨论都没讨论过。
“虽然我听说两个人平等的生活在一起互相不讨厌已经挺难的了,但是我对‘爱’比这个苛刻的多。就拿于娅楠来说吧,有人要伤害她我会保护她,但要我用我的命去换她,我是不肯的。所以我并不爱她。她对我,大概也不肯吧。”
说着,楚垣夕甚至有点伤心。
齐雨对楚垣夕来说不是一般人。她不但是这个世界当咸鱼的楚垣夕多年的老同事,而且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和齐雨交朋友。
楚垣夕觉得这是自己内心中的一段黑历史,可能别人发现他有和齐雨交往的想法还会觉得挺正常的,但他自己却知道这是因为当了咸鱼,所以标准一降再降,别说什么生命和爱情的交换,就连最基本的坚持都放弃了。
这个心路不断跌停的历程在去年曾经很是刺激过楚垣夕的心情,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个世界中因为经历不同地位不一样,体会到的是两份完全不同的心境和情感。齐雨像一面镜子,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让他更能找到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楚垣夕伤心于找到自己内心所想的时候,茶桌对面的齐雨都快灵魂出窍了!“你幼稚死了!”她拍着桌子,“难道爱情必须用生命去衡量吗?”
这个问题让楚垣夕感到自己很深沉。“如果我爱一个人却不想和她结婚那才叫渣男。结婚不就是一生的事情吗?反正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不论我有多少钱,不论‘她’是什么身份,没有这种觉悟就算不上爱。”
“你真是极端幼稚肤浅愚蠢不开窍榆木脑袋死脑筋!你心理年龄只有15岁吧楚总?金庸小说看多了?”齐雨无比荒谬,没想到自己兴冲冲的飞到帝都,想要的没有,却看到楚垣夕这么“真实”的一面?
这该不是他故意这么说了骗人的吧?但她毕竟和楚垣夕做过好几年的同事,楚垣夕是认真的还是在胡扯她凭感觉还能分辨一点点,而这个时刻的楚垣夕,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版。
一瞬间齐雨超囧,一伸手攥住包包,“你的综艺项目我大概了解了,我会做好准备的,不过你这人心理有问题,你太极端,该看心理医生了。”
“我太忙了,等退休之后吧。”
楚垣夕说着,目视齐雨离开。这算是许多年来和齐雨第一次讨论什么是爱,过程虽然不精彩,但是让他至少认清了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仍然没有认清?
楚垣夕的心倒是没乱,只是有些百无聊赖,把衣服该脱的脱掉,吃吃瓜,看看新闻,然后习惯性的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发现沉寂已久的家族群居然挺热闹。
这是姥爷家的家族群,名叫“罗家将”,可惜他姥姥姥爷过世也比较早,所以基本上比较冷清,一个月不见得有人说句话。
打开之后最下面一片,最上边是二舅罗玉璋发的一段话:毒品横行,党争激烈,工业废弛,用祖宗成法将女性束缚成生育工具,公开打砸外国事关,封禁外商自由贸易,堂堂一国之首向全世界宣战。
下面是二姨罗玉仙:这是我大清当年?
罗玉璋:这是米国现在。
呵呵,二舅又在挑米国的毛病呢,这是铬硬阿拉巴马州刚签的反堕胎法,是二舅的风格!
楚垣夕往上翻,想看看今天怎么这么热闹,略过大量口水,发现最上边是个求助,是他小表弟李申发的,问的是大学里边怎么撩妹,微信已经加上了,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普通的寒暄已经难以引起妹子的注意,回信都是“哦”、“我去洗澡”、“我要睡觉了”等等。
下面是一大家子人各抒己见,从老到少纷纷浮出水面,八仙过海各秀下限。
李申就是二姨罗玉仙的儿子,二姨生养比较晚,因此李申全家最小,比三姨的闺女宋雅琳还小,今年刚刚大一。属蛇的人楚垣夕觉得他明明应该叫李巳才对,不知道为啥叫李申,难道是因为预见到他长大了以后非常的猴?
老妈家这边的亲戚虽然也知道楚垣夕牛逼了,但是几乎很少骚扰他,没什么人求助,有也是问些专业问题,随口就能解答那种,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这跟老楚家这边就不一样了,隔三岔五的就有要求,使得老爸楚靖雄的压力极大,因为楚垣夕是不回应的,发过来的信息基本上都是石沉大海,使得楚靖雄不得不负责挡驾。
因此楚垣夕倒是不怕在这个群里露头:李申,你可以这么着,给妹子微信发送一个——我听说一个大八卦。然后就不管她了,管住你的手,随便她怎么问,不回复,假装没看见,直到她来找你。
李申先点了个赞然后问:她来找我我说什么啊?
楚垣夕:你想说什么就编什么啊?这还要别人手把手的教你你就没救了,放弃撩妹专心读书吧。
李申:得勒,我知道聊什么了。
楚垣夕看到这句话,心中突然产生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到底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