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就技巧而言,冰凉的小手显得笨拙且生涩!

窗外响起了一声炸雷,春雨贵如油,淅淅沥沥的如同不干不净的月事一样烦人。秦馨的心情有点糟糕,趴在窗台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默默的注视着雨幕中模糊的灯光。屋子里是温暖的世界,外面在春雨中则完全相反。很久以前秦馨给自己的生活编织了一个梦想,付出了很多之后梦想成就。当年华老去,腰上的肌肤不再紧绷,乳房也开始有下垂的迹象时,秦馨有种春梦恍然而醒的惶恐。

隔壁的房间里应该正在发生一点什么事情秦馨心里非常清楚,虽然不甘心,但是内心深处认为只能如此。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女人或许会一生跟着一个男人不在乎他变成怎样,男人绝对做不到这点。再美好的身体,面对的时间长了,也会麻木的。

身后传来轻轻的开门声,秦馨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从时间上来说不会这么快。屋子里只有三个人,那么结果不用猜都知道。

开门进来的杨帆手里拿着一盒烟,点上一支后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秦馨的背影。紧身内衣很好的勾勒出没有多少赘肉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还有那形状依旧很好的臀部。

闻到烟的味道,秦馨慢慢的转过身来,迎上杨帆平静的目光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似地,脸上微微红了红,慢慢的挪动着步子走到杨帆跟前,挨着杨帆坐下。

秦馨没有解释,杨帆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一直到杨帆抽完一支烟。秦馨熟练的接过正在找烟灰缸的杨帆手里的烟头,从面前的小茶几下面拿出烟灰缸按灭。这种有点认错的举动,在杨帆温和的目光中显得那么笨拙。

“我也不年轻了,已经不再是个漂亮女人就想弄上床的年龄了。”杨帆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背对着杨帆的秦馨身子再次僵硬了一下,转过身来时灿烂的笑了笑。

“我现在不习惯跟陌生女人上床,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个女孩,以后你多多关照吧,就说是我的说的。”杨帆说这个话的时候显得有点无奈,秦馨露出一丝淡淡的歉然,低头浅笑说:“何必背这个黑锅呢?”

“她毕竟有付出的举动,算了,不说她了,时候不早,睡觉吧。”杨帆说着走到床上躺下,拉上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秦馨停在原地,如秋水一般的眸子默默的注视着表情平静的男人,说实话这个结果秦馨没有料到。

“怎么?分开的太久,不习惯被我抱着睡了么?还是我的战斗力退化到不能让你满足了?”床上的杨帆自嘲的笑了笑,所进被子里转过身子。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秦馨眼睛里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了出来。

被子掀开,一具冰凉的身躯从后面贴了上来,一双小手死死的环住杨帆的腰,滚烫的红唇在脖子上使劲的亲着,杨帆默默的侧着身子没动,很快杨帆背部的睡衣便湿了一小块。

“我操你妈的,真当老子不挑食么?”杨帆发出一声低吼,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秦馨的眼睛。秦馨被骂也不生气,平静的迎上杨帆带着怒火的目光,声音微微哽咽的说:“我妈老了,冲我来吧。”

……

会所的包厢里酒还在继续喝,孙登科远远不是看起来那么浮躁的一个人。与陈昌科的合作,也不是简单的冲着钱去的。陈家这个庞然大物,孙登科如果能通过陈昌科的关系结交到陈家当今的领军人物,对于今后孙登科在孙家的位置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得知杨帆是陈家的老四,也就是那个希望之星后,孙登科原本还打算拿点架子的心思立刻全没了。同时心里多少有点后悔,还有点怀疑这是陈昌科给自己挖的坑。孙登科表面的浮躁和嚣张其实是用于掩饰自身的一个手段,孙家内部不像陈家那么简单,孙登科不从政,但是要在其他方面占据一个有力的位置。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孙登科告辞离开,没有往自己平时单独居住的别墅去,而是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家。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证明证监会副主席孙道德这个时候还在忙公事。孙登科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事业永远是第一位!

儿子敲门进来的时候,孙道德只是微微的回头看了看,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淡淡的说:“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回来?”

孙登科一改在外面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慢慢的走到父亲的身边给倒满茶水,放下茶杯后才低声说:“今天我在陈家老二那里见到一个人,这个人不姓陈,但却是陈家最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

孙道德平静的脸上腮帮子轻轻的抽搐了几下,微微侧过的身子慢慢的转了过来,正对着孙登科依旧沉稳的说:“是一个叫杨帆的年轻人吧?我知道他,在证监会挂职锻炼过。他是周明道的学生,现在是社科院的副院长,主持工作。”

“我可能跟他闹出了一点误会,但我认为这反倒是个机会。”孙登科同样平静的说,具体的没有解释,孙道德似乎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淡淡的说:“周明道影响力很大的,尤其在金融领域。往小里说,他是曾经的金融领域的泰山北斗,往大了说,过去三十年国家的金融政策,无不受到他的言论的影响。李继明是周明道的学生,周明道在的时候他还能隐隐的压我一头啊。”

孙登科知道父亲在和李副主席争夺一个更靠前的位置排名,甚至未来的五年内,这个人选将成为证监会的当家人。

孙登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等着父亲的继续。孙道德果然接着说:“杨帆这个人,我有所耳闻。周明道过世的时候,子女都在国外,他给做的孝子。当时我也在场,这是个念旧和重情义的人啊。”

“如果您能够更进一步,将来会怎样,谁能知道呢?”孙登科笑着不露痕迹的试探了一句,孙道德表情微微一凝,没有立刻说话,沉吟了一会面色凝重的说:“这个话,不要对第三个人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意思了。”

孙家的老爷子还在位置上,而且一直没有明确接班人的意思。现在看起来时大伯的呼声最高,但是孙登科心里非常清楚,父亲对此颇不以为然,认为大伯在仕途上的顺利,更多的是得益于老爷子的偏爱。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成为杨帆的朋友的。”孙登科笑了,慢慢的站起转身走了出去,孙道德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顺手从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来。京城社科院一直都是证监会的合作单位,一些课题的研究一直都是由两家联手做的。这份文件就是最近一个课题的计划书,孙道德拿起比,在上面刷刷的批字“本人亲自负责”。

……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早晨的太阳没能穿透厚厚的窗帘。床上的秦馨其实醒来有一会了,但是想到昨夜杨帆的劳累,秦馨没有动弹,生怕吵醒了杨帆的休息。

隔壁屋子里那个抱着被子默默垂泪了一夜的悠悠,此刻秦馨才算是想了起来,很想过去问一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动。因为杨帆的手依旧牢牢的按在胸前的一个凸起上,这个习惯一直没变,秦馨每一次和杨帆一起,醒来时都是这样。

发现杨帆始终没有动一下,秦馨还是决定先起来,轻轻的挪开胸前那只不老实的手,悄悄的溜下床去时,秦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杨帆眼睛轻轻的睁开了一条缝。

草草的披上一件睡衣,秦馨走出卧室。

另一间卧室里,悠悠正对着镜子发呆。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心情的糟糕,任何一个女人发生了这种事情,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悠悠一直都没弄明白,那个男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是怎么分出自己和秦馨的差别的。

一直以来,悠悠都是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来形容自己,一个漂亮的女孩往往都是自信的,在家乡的时候悠悠一直都是天之骄女。长相好,成绩好,有顺利的考进了京城电影学院。正当她认为可以在理想的天地之间自由的翱翔时,现实很残酷的泼下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以前悠悠对那些每天晚上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同学很不以为然,她们出去都做啥,悠悠又眼睛有耳朵,自然能知道一二。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悠悠对自己的选择从来都不曾后悔。一直到毕业,悠悠秉承的洁身自好也没能帮助她去实现哪怕一丁点关于理想的边缘。

遇见秦馨后悠悠的情况好了一些,给秦馨当助理的同时,也兼职跑点龙套,演个丫鬟什么的角色,这些当然是不能满足悠悠的。一直以来悠悠都听说秦馨身后有个人支撑着,开始悠悠还不怎么相信,今天见到了,悠悠对于过往的坚持在秦馨开口劝她付出的时候,彻底的溃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