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福安更是一愣,他相信罗定不是一个傻子——一个在深宁市混得风山水起的风水师,不可能是傻子,所以余福安有理由相信,罗定已经知道现在的局面对自己是很不利的,可是如果罗定真的是知道书面对自己不利,为什么说话还如此地硬气?
整个大殿因为罗定的这一句话而顿时陷入冰点之中,气氛寒冷无比,这里站的人虽然很多,但是真正想掺合进去这件事情之中的人却不多,大部份都看热闹的,因此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不是打量着罗定,不是打量着余福安,又或者是善见、空了又或者是今天晚上的这一出好戏之中的另外一位主角——明月和尚。
自罗定进来之后,明月开口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不出声了,对于余福安的心思他当然明白,今天晚上的这一出戏,就是两个人布来的局,所以,他后来就没有再说话了,一切交由余福安来表演。
在明月看来,随着空了在法会上大出风头,自己离广宏寺的主持方丈的位置越来越远——假如自己不干点什么的话,所以,当发现了空了开光的法器之中有一件、而且是关键的一件竟然没有形成任何的气场的时候,明月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操作得好,就算是这一次自己当不上主持方丈也能把空了拉下来!
“哼!就算是我当不上,你也别想轻易地坐上去!”明月的心里冒着这样的主意。此时,听到罗定的话,明月的心里也是打了一个突,他也没有想到罗定在这种的情况之下还能这样硬气地说话,不过,他也不以为意。
尽管明月也知道最近罗定在深宁市的风水界是声名雀起,但是余福安也是高手,所以绝对不会输给罗定的,再说了,现在摆在大殿中央的桌面上的那一件龙凤百佛般若佩绝对是出了问题的,这一点早在罗定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公认,而且就连空了自己也承认了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明月绝对不会相信罗定还能翻盘。
空了也没有想到罗定会如此地强硬,那一件龙凤百佛般若佩自己可是验了又验,发现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价值。
如果是平时,那自己开光之后的法器出现漏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被明月抓住了,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
坐在中间的善见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余福安笑了一下,他说:“可是,这件法器开光之后一点改变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一件法器根本就是一件失败的作品。”
“失败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余师傅会这样说?”罗定凌装作一点也不知道余福安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一脸惊讶地问。
余福安笑了,他说:“我听说罗师傅是一个风水师,一个风水师难道对法器一点研究也没有?”
罗定听出余福安语气之中那挪偷的语气,明白对方今天是绝对不会放过打击自己的机会了,他也马上就明白对方打击自己的目的在哪里,不外乎不是扬名立万了!现在自己在深宁市风头正劲,如果余福安能打败自己,那至少是可以说明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余福安已经是比自己要强的风水师!
罗定也笑了,说:“呵,当然有研究,而且,我相信我在法器上的造诣比起你余师傅来只好不坏。”
既然余福安都已经欺负上门了,罗定也不再客气了,像余福安这种人,就是相当裱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想说他在法器上的本事比自己要好,但就是不直接说,罗定就决定先说出来。
罗定的话再一次让整个大殿陷入寂静之中,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句“那又怎么样”的话让大家见识了一下最近在深宁市创出大名头的风水师的硬气的话,那这一句就让大家见识了罗定的大胆无畏了。
虽然罗定这话说得很直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大部分人都感觉到罗定这话里那强大的信心,给人的感觉就是罗定说的正是一个事实,而不是在吹牛!
余福安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然后就是变得一片紫红!他是看不起罗定没有错,但是却没有想到罗定竟然还真加看不起自己!
“哼,那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上面一点气场也没有,如果说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还没有经过开光那还好,但是如果开过光,还如此,那不知道是到底是因为罗师傅你提供的这原始的法器就有问题,还是说空了大师的修行不够,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件法器进行开光?”
孙国权也搞清楚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了,他看了一下余福安,又看了一下明月,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两个人无疑都是法器上的高手,但是他们如果想和罗定斗法器,那绝对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不过,孙国权的心里也很好奇地的是,既然明月和余福安都这样肯定那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上没有气场,那就一定没有气场,也就是说这一对被空了开光过的龙凤百佛般若佩是废物一点也没有错,那这样一来,罗定的信心又从何而来?
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罗定的身上甚至是空了的身上,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明白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有关于龙凤百佛般若佩的比试就是两个风水师和两个和尚的争斗。
“法器或者是说好的法器上拥有气场,法器也正是通过其上具有的法器来起到镇宅驱邪等作用的,这一点我们都不否认。不过,据我所知,法器上的气场无形的,所以,我不知道余师傅是怎么样判断这对龙凤百佛般若佩上没有气场的?”
罗定的话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法器有气场不假,但是法器上的气场是无形的,你余福安说这对龙凤百佛般若佩是废物、就算是经过空了的开光也没有用,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上面根本没有任何的气场!
“哈哈!罗师傅,你把现在的人都当成傻子不成?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有没有气场,在场的都是法器方面的大师,难道他们的看法都错了?”
余福安当然不知道如何去证明龙凤百佛般若佩上有没有气场,不过他的反应相当的快,他马上就想到了如何对付罗定的这个问题的办法。
罗定知道不管余福安也好、又或者在场的别的人也好,就算是包括善见在内的人,也不可能像自己这样能直接感应法器上有没有气场,所以他试图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击败对方,不过余福安的这个反击让罗定的计划落空了。
罗定知道气场虽然没有办法直观地证明出来,但是正如余福安所说的那样,在场的都是高手,都用自己的办法来判断一件法器是不是拥有气场,再说了,余福安把在场所有人都拉了进来,如果罗定还坚持自己的要求的话,那就是和现场所有人作对了。
这种事情罗定是绝对不会干的。
稍稍地点了一下头,罗定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拿起了那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说:“开光法器,就算是出现一两件没有气场,一点也不奇怪吧。”
在场的人不由得都轻轻地点头,今天晚上能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法器方面的高手,他们都知道罗定的话一点也不错,就算是用模具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有可能会出现残次品,更何况是开光这种神秘的仪式?就算是出现了一点意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看到大殿里的人大多数都在点头,明月忍不住了,他看了一下余福安,发现余福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蠢货”,虽然明月并不想亲自出马,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
明月往前一步,说:“罗师傅你说得没有错,开光的法器确实不可能是百分之一百都出现气场的。但是,这一件龙凤百佛般若佩不一样。”
“哼!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自己不出面、而是使了一杆枪在前面耍,然后就坐收渔人之利?”
罗定心里冷笑了一下,他知道明月终于是忍不住了,自己跳出来亲自上阵了,这也正是罗定的目的,既然明月和余福安一起来对付自己,自己就一定要把他们都拉下水,让他们两个好好地出一次大丑!
“噢?不知道明月大师又有何高见?”罗定再一次故作不解地问,只是语气之中的故意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这一下把明月气得脸也绿了,在佛教界也是有名的人物,什么时候给人如此地顶撞过?他怨毒地看了一下空了,在明月看来,这一切都是空指使罗定这样做的。
在罗定和孙国权走进来一会,空了就已经慢慢地走到了孙国权的身边,对于明月看向自己的那怨毒的目光,他根本就是装作看不到,但是他却不得不担心一样事情,那就是现在把事情越闹越大,一会要怎么样收场?
因为不管罗定把话说得再响,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那一件龙凤百佛般若佩上面真的是一点气场也没有!虽然罗定提出说开光法器不可能每一件都会出现气场,但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来说,帮助并不大!
而且,以自己对明月的了解,空了知道明月既然已经出声了,那肯定是早有准备。
“孙施主,你说罗施主到底有什么想法?”空了压低声音问。
空了的这个问题让孙国权有一点直翻白眼,自己又不是罗定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罗定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从这个问题也可以看得出来空了现在确实是相当的被动,要不以他的修行,是不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的。
明月毕竟多点的修行,虽然很生气,但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也就慢慢地平静下来了。甚至,明月还笑了一下说:“一般来说,开光法器如果形成不了气场,与几个因素有关,一个是法器的材质不行;第二个就是上面所雕刻的能法力的图案不精确;第三个就是开光的人修行不足。”
停了一下,明月又接着说:“罗施主你的这对龙凤百佛般若佩是由空了师兄主持开光的,空了师兄的修行不用说的了,也就是说这件龙凤百佛般若佩在开光之后出现不了气场,那只剩下前面两个原因了。”
明月把话说到这里,罗定马上就明白了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看似是先把空了的修行不足的这个因素摘出去,但是一会肯定会说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的材质和雕刻都很好,那就会反过来证明这件法器之所以出现不了气场,就是因为空了的修行不足。
果然,在明月刚一说完这些话,刚才沉默下去的余福安又跳了出来,大声地说:“虽然我对法器不是太了解,不过也看得出来,做成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的是多年的桃木,木纹清晰如丝,做工精明,上面雕刻的龙凤和百佛还有般若经文都是清晰无比,可见是出自制造法器的高手之手的。”
听到余福安这样说,在场的人都点头称是,在罗定来之前,他们都看过了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对它的材质和雕功都有深入的了解,但是这样一来,马上就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法器之所以出现不了气场,就只能归咎于空了的开光能力了!
空了也知道明月绕了这样大的一个弯,真正的目的就在这里,但是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因为正如明月和余福安所说的那样,这一对龙凤百佛般若佩不管是从材质和雕功来说都是上上之选,如果开光之后出现不了气场,那就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了。
对于这个事实,空了不想承认,但是却是否认不了,他的心中此时是一片苦涩。这个事实对于一个想要接任广宏寺下一任主持方丈的人来说,打击太大了——一个开光法器都处理不好的人,怎么有资格接任在佛门有着崇高地位的广宏寺的主持方丈?
空了的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一直以来,他努力修行,钻研佛法,为的就是总有一天能接任广宏寺的主持方丈,眼看着一切都顺利无比,但是却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件事情上裁了跟斗,不过,他却没有怪罗定,毕竟开光的是自己,把事件事情都搞砸了的正是自己!
罗定看着已经露出了胜利微笑的明月和余福安,心中更是冷笑不已,就这两个人,还不放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