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清怡浅聊了一会儿,我回到自己家中,老爸、老妈,也已经回来了,两人坐在客厅,一副要审判我的架势。
我绕道前行,想避开表情严肃的二人,刚接近自己的房门便被叫住了。
我坐在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很少抽烟的老爸,也点上了一根烟,看得出他的情绪实在算不上好。
“一西,那个姑娘什么时候走?”老爸问我。
“明天。”我机械似的回应。
“你们这样聚少离多的,对感情没有影响吗?”
“爸,这些问题真的不是我们在一起的障碍,都是可以克服的。”
老妈语气非常不满地把话接了过去:“你不知道自己年纪多大了吗?还有多少时间,去给你克服障碍,万一过个两三年你发现这些障碍克服不了,那时候可就没有清怡这么好的姑娘等你了。”
“人家陈清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们这么说不仅是为难我,还是在为难陈清怡。”
“朋友关系?朋友关系和你回家的时候会住一间房?人家女孩子如果不是喜欢你,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那不是为了应付你们吗,再说住一间房也不能说明什么,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大城市里合租的男女多了去了……安琪哪里不好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们三个人,感情的事情就不能交给我自己处理吗?”我的语气有些激动,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感情被别人支配的感觉。
老爸面色冷峻地说道:“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也不能怎么样,但是我希望能顾及我们的感受,尤其是你爷爷……”
我沉默,心却好似被一层沉重的枷锁所束缚,我不可能不在意家人的感受,可我真的要弃安琪于不顾吗?我同样做不到。
……
这个夜,我辗转难眠……眼前所有的麻烦,归根结底,都是我张一西不够强大所致,如果我足够强大,根本不会害的罗哥面对牢狱之灾,也不必让陈清怡一次次为我付出,更不会让家人担心我的人生,他们之所以让我选择陈清怡,还是希望我的生活可以稳定一些,而和安琪在一起,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我们会一帆风顺的在一起结婚生子,甚至到现在我还没有拜访过安琪的家人,她的家人是反对,是赞成,我一点也不清楚,如果到时候是强烈的反对,又该怎么办?
我能想象的出,如果让安琪的家人认可我,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办不到。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强大自己……此刻的我无比渴望能够挣脱一切束缚,迅速的成长起来。
……
次日一早,我便去酒店接安琪,我准备将她送到上海的机场,然后再从上海回小镇,而今天陈清怡也将回南通,短暂的相聚之后,我们便各奔东西,我希望下次相聚时我们可以没有这么多的纠缠。
高速路上,我先开了一段,剩余还有200公里的路程由安琪开,我休息时,突然产生一个想法,立刻给陈清怡发了一个信息。
“你回家以后,能不能告诉我家人,说你谈男朋友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对你抱什么希望了。”
片刻之后陈清怡回了个信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原本以为陈清怡一定会答应,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了,我皱着眉回了信息:“你不觉得,这对大家都好吗!”
“是吗,你不喜欢感情受人支配,我也不喜欢,凭什么你让我谈,我就要说谈了?”
陈清怡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信息。
“你怎么了?眉头都拧一起了!”正在开车的安琪发现我的不对劲,问我。
“没什么。”我说着又把玩着手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安琪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却将车速又往上飙了一节。
我最终没有回陈清怡的信息,可能我的要求真的是过分的,陈清怡是个有主见,有独立思维的女人,我本就不该这么指使她,我相信她之所以不答应,还是考虑到我家人的感受,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我这个要求的确显得我自私,或许就像现在这般拖着,反而是一种能够维持平静的方式。
……
中午时,我和安琪到达国际机场,两人在机场的餐厅吃了些东西后,坐在候机室等待飞往法国的航班。
安琪挽着我的胳膊,平静的靠在我肩上,我们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在离别时说上许多舍不得,依依惜别的话。
许久安琪从自己的包里掏出车钥匙和一张加油卡递给我:“帮我保管好车。”
“找个代驾送回到扬州就好了,我可不帮你保管。”
安琪瞪了我一眼,示意我拿着。
“你不怕我开着你的车,到处招摇泡小妞?”
“你敢……”安琪狠狠在我腰间掐了一下。
“那你还敢给我。”我似笑非笑的对安琪说道。
“我是想让你看到车,就像看到我,不敢对闲杂人等想入非非,明白吗?”安琪说着将车钥匙和加油卡一起塞到我手上。
“其实你是想给我留个念想,对吗?你知道我会想你的,所以留下你的车,让我睹物思人。”
“知道还说那么多,真贫!”安琪白了我一眼。
我拿起手中的车钥匙和加油卡看了看,总觉得安琪留给我的念想有点太猛了,幸好给了我加油卡,要不然屌丝哪里开的起这油老虎。
安琪向我伸出了手:“我的念想给你了,你给我的念想呢?”
我从口袋里抽出钱包,除了几张银行卡,一个便携式U盘,一个多用刀片,500多块钱,便再无其他,我对安琪说道:“随便挑,别和我客气。”
安琪摇了摇头,道:“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安琪,我真没有其他东西给她做念想了。
“你最贴身的东西。”
我瞪大眼睛看着安琪,俯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是……说内裤吗,以前我不小心看了你的内衣,你还骂我是变态,其实你也够变态的……这个真不行,太流氓了!换一个。”
安琪俏脸通红,顿时化身为初次见面时的跑车女,狠狠踩在我的脚上:“张一西,你能不这么无聊和不要脸吗?”
我抱着脚,疼的快哭了:“是你自己说最贴身的东西嘛……”
“我是说你贴身带着的东西,不是说你贴身穿着的东西……”安琪压抑着怒火。
“那是什么?”我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脚,疑惑地问道。
“你的那款白色的纪梵希打火机,这才是你不离手的东西。”安琪说着向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