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土著人手持长矛弓箭等最原始的狩猎武器,衣衫褴褛,男女都露着上身,身形消瘦,皮肤干燥,黝黑,戴着各种奇怪的骨质装饰品,甚至都是赤脚走在火烫的沙子上。
“是布希曼人?”林飞很快认出了这些土著来历,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呵,不愧是斯凯尔普阁下,一眼就认出这些原住民的来历”,弗兰克赞许了一句,随后就跑到几个领头的土著面前,跟他们中一人交谈着什么。
苏映雪一头雾水,问林飞:“你刚才说他们是谁?”
林飞简单解释道:“布希曼人,是生活在非洲中南部沙漠的原始部落,他们的祖先从两万年前就生活在这里,是人类最古老的族群,可以说是人类的祖先也不为过。
你看他们的男人和女人,身高分别不超过一米五和一米三,就是因为他们的基因都是最古老和纯粹的布希曼族人,并没得到太多进化,可以说,他们是在人类最恶劣的环境都能生活下来的很神奇的民族”。
苏映雪环顾四周,黄沙漫漫,连植物都是最贫瘠的一些沙地植物,确实一般人连食物都找不到,这些土著却能在这里生活两万年,实在匪夷所思。
“好了,我已经跟他们说明了我们的来历,现在我们可以去见哒哒尔祭司了”,弗兰克跑回来说道。
“弗兰克先生,你还会说土著语?”苏映雪颇为惊讶。
弗兰克咧嘴擦了擦鼻子,“我哪会说布希曼语,是他们部族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开始,跟欧洲来到沙漠里建造集镇的白人有交流,做一些沙漠指引工作,所以他们会一些简单英语”。
“哒哒尔祭司是谁?”
“呃……”
“是布希曼人的领袖,布希曼人用岩画传承文明,进行交流,而他们两万年的岩画记载中,占卜吉凶,乞求降雨的祭司,一直是他们的首领”,林飞说道。
弗兰克一拍手,“对,就像斯凯尔普先生所说的,我们去见他们的……boss!”
四人跟着这群土著,一路走进绿洲中央地带。
有不少兽皮制作的帐篷座落在一块空地中间,在空地的北面有一条已经干涸的溪流,如果是雨季,这溪流里就会有上几个月的水源。
还没等众人走到,在最大的一个野猪皮制作的帐篷内,走出来一个戴着铜制发冠,绑着两只大辫子,披着彩色粗布衣衫,手上拄着一根枯木手杖的老年布希曼人。
老人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也看不出到底多少年纪,像是只有一层皮包骨头。拄着的那根枯木手杖上还悬挂着一条沙漠眼镜蛇的蛇骨串。
“哒哒尔祭司,不好意思,我们来得稍微晚了点,飞机受了些气流影响”,弗兰克走上前去,与这名老祭司握手。
哒哒尔的眼神似乎不太好,事实上有一只眼似乎患有严重白内障,但不影响他的行动。
与弗兰克握了握手后,哒哒尔用一口带着奇异口音的英文说道:“弗兰克先生,那位就是大厅的荣誉厅长,斯凯尔普,和新任议员苏映雪小姐吗?”
林飞笑着上前,跟哒哒尔握了握手,“你好,很荣幸见到你,哒哒尔祭司的实力让人惊叹”。
不知道为什么,林飞总觉得这个哒哒尔的体内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但这种存在超过两万年的部落祭司,往往都有着沟通远古神灵的本事,你可以说这些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一些传说神话,但不妨碍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确实存在。
哒哒尔也不意外林飞能看出点什么,笑着点点头,又伸手跟苏映雪握了握。
苏映雪看着那只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涂抹过什么颜料的手,心里不太乐意,总觉得太脏了,可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跟他简单一握。
只是这么微微一握手,哒哒尔那双模糊还患有白内障的眼睛,忽然闪过一抹微弱的红光,几分深意地多看了苏映雪几眼。
“哒哒尔祭司,怎么了?”苏映雪有些害怕这种眼神。
哒哒尔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对弗兰克道:“你们今天就在我们部落休息一晚,明天清晨,我领你们过去见造林人,顺便正好带几个族人去他那狩猎一些野兽”。
“哈哈,造林人这两年种活几棵树?”弗兰克问道。
哒哒尔抿嘴笑了笑,摇了摇头。
“造林人是谁?”林飞和苏映雪都很纳闷,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家伙存在?莫非是宝库的守护者?
穆夫人笑吟吟解释说:“是一个照顾宝库周围环境的杂役,他们一族是一代传一代的,现在这个造林人已经干了将近七十年了,造林人没有名字,就叫造林人,他们没权力进入宝库,但会给宝库附近种树种花,改善沙漠里的环境。
其实大厅宝库在过去是建造于一片绿洲的,但随着环境恶化,绿洲在不断减少范围,才不得已叫了造林人来维持,不断种树,毕竟这儿沙尘暴太厉害,有树林的防护,可以让大厅宝库更加安全一些,同时也能给这里的布希曼人一些应急的资源。
不过你们也看到这里的环境多恶劣,这个造林人每一年平均下来都养不活一棵树,所以我们参议会里的人都会开他玩笑,说他种死的都比种活的多,这名字和他种树的成活率差距太大了。”
“种了七十年的树,种活了不到七十棵?这别说造林了,造个花坛都累吧”,林飞莞尔,没想到参议会还搞了这么一个奇葩的职位。
“造林人是参议会创会以来的传统,历代都有,现在你们或许觉得有点荒诞,可在过去古时候,科技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宝库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
参议会的前辈们自然希望把宝库打造地更加富有魅力,不会考虑是否太引人注目之类的,在沙漠中植树造林也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我们入会的时间都比现在这个造林人晚了几十年,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前辈呢”,穆夫人道。
虽然说距离宝库所在地也不远了,但因为那一边的地形较为复杂,飞机也无法降落,加上天色暗了以后,也不太方便进入宝库,于是怀着更多的期待,众人听哒哒尔祭司的话,在这个部族安营扎寨过一晚。
夜晚的篝火晚会上,布希曼人跳起了土著舞蹈,歌声带着怪异的腔调,很是热闹。
林飞拿了一块简单沙土烘烤的刺猪肉,递给坐在角落的苏映雪。
“我不吃”,苏映雪看着那黑乎乎的肉,哪敢下口。
“别看样子不怎么样,但味道其实不错,天然无污染”,林飞眨眨眼。
可是苏映雪依然不买账,从随身带的旅行包包里,掏出了一真空包装的袋子,里面放的竟然满满是棉花糖!
林飞脸一黑,这女人果然随身携带了自己的“便当”。
苏映雪拆开袋子,一口塞进一颗糖果,很不屑地瞟了眼林飞手上脏兮兮的烤肉。
林飞无言以对,也就自己管自己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苏映雪身边的沙地上,看着这群土著跳舞,倒也颇有异域风情。
忽然,苏映雪幽幽地念叨:“记得那次商协晚会……你带着我跳舞的那一晚么……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夜晚。”
林飞愣了下,目光复杂几分怀念地点头,“嗯,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我在想,如果我们人类的脑海里,只能储存那些美好的记忆,而不会记录不喜欢的东西,那我们就不会分开,而像今晚……我们应该还能一起那样快乐地跳舞吧……只可惜,记忆就是那么让人讨厌”,苏映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