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汉对视一眼,双双从屋子里走出来,到了外面的院子,其中一人背着手,来到安巴近前。
此时安巴和乌娜吉已被两名大汉控制住,被迫坐在地上,乌娜吉还好一点,安巴的脸上有不少的血迹,尤其是鼻子,鲜血不断地滴淌出来。
那名大汉在安巴面前站定,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你家里最近有什么人受伤了吗?”
安巴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愤恨和憎恶,什么话都没说,头又垂了下去。站于他旁边的一名大汉见状,对着安巴的肚子连踹两脚,喝道:“在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
那名大汉出脚不轻,安巴疼得身子佝偻成一团,乌娜吉急忙展开双臂,把他护住,向对方大声喊道:“我们家里最近没人受伤!”
“没人受伤?那这是什么?”问话的大汉把被于身后的手抽出来,在他指尖捏着一条染血的纱布。
他乐呵呵地看着乌娜吉,蹲下身形,拿着纱布条特意在乌娜吉面前晃了晃,让她看清楚了,问道:“既然没有人受伤,那么这条染血的纱布又是哪来的?”
安巴和乌娜吉看得清楚,脸色同是一变,不等他二人说话,大汉又继续说道:“别说这不是你们的,刚才就是在你们的房间里发现的这个,告诉我,这是哪来的?”
乌娜吉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她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大汉咧嘴笑了,说道:“还是说出来吧,这样我们大家都省事。”说着话,他向四周瞅了瞅,然后贴近乌娜吉,小声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受了伤的人跑到你们家里了?我实话告诉你俩,那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人,你俩千万不要想包庇他,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我保证不会再动你俩一根毫毛,如果你俩不说,我周围的这些兄弟们可不会对你俩手软的,快说吧,那个人到底在哪。”
安巴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没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能分辨得出来。夏文杰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神智都不清楚了,还在不断地提醒他俩,不要开灯,不要把追杀他的人引过来,省的他俩受到牵连。而这些人,一进来就大打出手,把整个村子闹得鸡犬不宁,说他们是好人,鬼才会信。
乌娜吉摇头说道:“从昨天到现在,我们从来没有看过受伤的人。”
那名大汉晃了晃手中的纱布条,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你又怎么解释?”
“这是我用过的纱布。”“什么?”大汉扬起眉毛,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乌娜吉几眼,问道:“你不是说你家里没人受伤吗?你又是哪里伤了?”
乌娜吉看了纱布条一眼,说道:“那是我来月事时留下的。”
“月事?”大汉没听懂她的意思。乌娜吉脸色一红,解释道:“就是月经!”
大汉闻言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看了看手中的纱布条,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刚才在屋子里他还特意闻了纱布条上的血迹,还判断出血是新鲜的,可弄了半天竟然是人家月经留下的,他不由得一阵阵的反胃,有想吐的冲动。
小李子走上前来,接过大汉手中的纱布条,看了两眼,又瞧瞧乌娜吉,他冷笑一声,说道:“这是你月经留下的?既然上面的血是新鲜的,说明你现在还是在月经嘛,要判断你的话是真是假,倒也简单。”说着话,他向三名同伴一甩头,说道:“扒下她的裤子,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来月经!”
此话一出,乌娜吉和安巴脸色顿变,安巴气得脸色煞白,怒吼道:“你们敢?”
他话音还未落,一名的大汉抡起腿来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安巴的胸口上。安巴闷哼一声,仰面倒地,身子佝偻成一团,脸色也显得更加苍白。另有两名大汉上前,不由分说的把乌娜吉拉到一旁,一名大汉摁住她的两只胳膊,另名大汉摁住她的双腿,小李子嘴角挑起,不紧不慢地来到乌娜吉近前,蹲下身形,捏住她的下巴,看看她的正脸,说道:“长得还挺漂亮的嘛,鄂伦春人能长成这样可不多见哦。”说着话,他的手缓缓向下移动,摸过她的脖颈、胸脯、小腹,最后,他的手停在乌娜吉的腰带上。小李子回头看向安巴,说道:“她是你的老婆吧?告诉我,那个人现在在哪,我立刻放了你俩,不然的话,我当众扒了她的裤子检查,大家脸面都不好看,而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安巴躺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把夏文杰的藏身之处说出来,但看到乌娜吉向自己一个劲的摇头,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说出夏文杰的下落,大不了是夫妻二人受辱,对方未必真会杀了他俩,而一旦说出夏文杰的下落,那么没的就是一条人命。
他咬着牙,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狠声说道:“我们……我们没见到受伤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了她……”
小李子无奈地摇摇头,噗嗤一声笑了,喃喃说道:“嘴硬,好啊,你的嘴巴就硬吧,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话之间,他双手拉住乌娜吉的腰带,用力一扯,将腰带的卡扣解开,接着,他又慢悠悠地去解她裤子上的扣子。安巴大叫一声,向疯了似的冲向小李子,只可惜他冲出没几步,站于他附近的那名大汉斜窜上前,顺势一枪把砸出,正中他的太阳穴。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安巴的身子在空中打着横摔到地上,鲜血顺着他太阳穴偏上的位置流淌下来。那名大汉抬起脚,重重地踩在安巴的背部,冷冷说道:“不肯说实话,你就得趴在这里干瞅着了!”
安巴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来,现在他看东西都是双影的,隐隐约约间,他看到对方把乌娜吉的外裤一点点的拉下来,接着,又去解里面的棉裤,耳轮中听到的也都是乌娜吉撕心裂肺的怒骂声和哭喊声。
就在小李子准备脱掉乌娜吉的棉裤时,在院子的草垛中突然窜出来一人,这人身穿白色的羽绒服,一手拿着军刺,一手提着手枪,冲出草垛子后,他大吼一声:“我就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院子里的四名大汉以及安巴、乌娜吉六人皆吓了一跳,脚踩着安巴后背的那名大汉反应最快,他怪叫一声,端起手中的AK47就准备向冲出草堆的那人开枪。
他快,可是对方的速度更快,那人抬手一枪打出,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射出膛口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正中那名大汉的眉心。后者连叫声都没发出来,仰面摔到,身体只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另外的三名大汉大惊失色,他们急忙放开乌娜吉,去拿放到一旁的步枪,他们的手才刚刚触碰到枪身,那人已快如闪电般冲到他们的近前,人到的同时军刺也到了,军刺的锋芒在空中画出一道骇人的寒光,直直没入小李子的脖颈。
扑!这一刀刺的凶狠,由小李子的喉咙刺入,刀尖在其后脖根探了出来。另外两名大汉惊叫出声,双双端起AK47,正要扣动扳机,那人身形一晃,身子斜着窜了出去,与一名大汉撞了个满怀,那名大汉站立不稳,仰面连连后退,那人边快步追上去,边向另一边的大汉连开两枪。又是精准异常的两枪,两颗子弹皆是打中对方的额头。第一枪下去,把对方的头部穿出一个血洞,第二枪下去,则是把对方的头骨都掀掉好大一块,大汉倒地后,猩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一并流淌出来。
那人脚步未停,追上被他撞开的那名大汉,手中枪向外一扬,随着咔的一声脆响,他用枪把打中对方的枪筒,把AK47的枪筒打偏,与此同时,他另只手里的军刺在对方的胸前和小腹一口气连刺了七八刀。
刀刀都有刺中对方的要害,这几刀下去,大汉的身体还没有倒地人就已经断气了。
四名大汉,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里被突然从草垛子里冲出来的这人杀了个精光,四人固然是准备不足,被对方杀了个措不及防,但从中也能看出来人的身手和枪法都堪称出类拔萃。这人正是昨晚被安巴和乌娜吉救治并收留的夏文杰。
解决掉四名大汉,夏文杰看了看安巴和乌娜吉,挥手指向屋子,沉声喝道:“快躲起来!”说话之间,他把手枪和军刺一并收起,从地上捡起一把AK47,恰在这时,又有一名大汉从外面跑了进来,同时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还没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端起AK47的夏文杰二话没说,抬起枪口,连续点射两枪。哒、哒!子弹贯穿大汉的胸膛,使其背后喷出两团血雾,他站在院门口的身体先是一阵,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夏文杰深吸口气,箭步窜出院门,到了外面举目一瞧,村子中央的小路上还站有数名大汉,夏文杰想都没想,端枪对着几名大汉展开连续扫射,有两名大汉躲闪不及,被扫射过来的子弹打个正着,翻倒在地,另外的几名大汉则是纷纷轱辘进路边的地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