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看了一眼报信的小弟,摇头说道:“不行,现在还不能动手。”这时候常乐虎正和董锋喝酒呢,己方若是对他下手,弄不好董锋都会站在常乐虎那一边与己方为敌,事情可就麻烦了,何况这光曱天曱化曱日的,也不适合展开大动作。思前想后,他还是转头看向周天宇,问道:“二鬼头,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等?等什么?”“等到晚上,我们再去找一次常乐虎,如果他还是躲起来,我们就烧掉他的狗窝,抢下通帮的地盘,不用再分给别人,以后由堂口亲自管理。”
周天宇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受到常乐虎的戏弄,怒火上撞,咬着牙关,沉声说道。
“嗯,这还像是个好主意。”张奎琢磨片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白了周天宇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就应该这么干嘛!”
周天宇深吸口气,低声说道:“奎哥,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也把常乐虎这个人想简单了!”
“哼!”张奎冷笑一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常乐虎这混曱蛋还能躲到哪去!”
白天无话,等到了深夜,以张奎为首的东盟会帮众再次出动,昨天晚上他们是派出数十号人,今天晚上,他们调派出一百多号,兵分两路,一路去往中央东路,扫荡通帮的地盘,一路由张奎亲自率领,去往东山街,直扑常乐虎的住处。
今天晚上的情况和昨晚差不多,深夜时分,常乐虎家楼下的街道空空荡荡,行人、车辆皆无。张奎命令手下的兄弟分散开来,先把整栋楼房包围起来,接着,他沉声说道:“大鹏!”
一名光头大汉跨步走到张奎近前,说道:“奎哥,我在!”
“你带批兄弟上楼,老规矩,只要张奎家有人,无论是谁,给我做掉他!”张奎斩钉截铁地说道。
“明白!”光头大汉干脆地答应一声,接着向左右的大汉们一挥手,带头冲劲楼门洞里。
以光头大汉为首的众人顺着楼梯,快速地上到三楼,光头大汉在常乐虎家的门前站定,回头向一名手下使个眼色。那人会意,来到门锁前,轻车熟路地把门锁撬开。
紧接着,光头大汉一马当先地冲进屋子里。此时的情况几乎和昨晚一模一样,房间里依旧是空无一人,甚至连他们昨晚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人整理过。
见状,光头大汉眉头拧成个疙瘩,他连向里屋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向两旁的兄弟随意挥挥手,沉声说道:“去看看里屋有没有人。”
有两名大汉答应一声,快步向里屋走去。来到卧室的门前,这两位一点没客气,提腿就是一脚,就听咣当一声,房门被踹开,两名大汉顺势走进屋内。
他俩的想法和光头大汉一样,屋子里连收拾都没收拾过,昨天他们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可见屋内不可能有人。
结果他俩走进卧室后都愣住了,只见卧室的窗台前直曱挺曱挺又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人,由于屋子里黑漆漆的,那人又是逆光而站,两名大汉都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是感觉这个人的身材不矮。万万没有想到卧室里竟然有人,两名大汉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什么人?”
没有人回话,只见那名黑衣人手掌突然张开,紧接着发出哗啦一声的脆响,一把明晃晃又窄又薄的长刀从他手中掉落下来,但长刀并没有落地,而是受锁链的牵引,在空中上下跳跃。
看到对方亮出刀来,两名大汉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俩双双大吼一声,各自举刀,一并向窗台前的黑衣人冲了过去。他二人来得快,黑衣人的出手更快,只见他下垂的手臂猛然向前一挥,一道电光由他手臂下方射曱出,正中一名大汉的胸膛。那名大汉前冲的身形猛然顿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黑衣人,然后他缓缓低下头,对方那把悬在空中的长刀此时竟然插进自己的胸膛,只有小半的刀身和刀把露在外面。另一名大汉则是三步并成两步,冲到黑衣人近前,钢刀抡圆了,对准黑衣人的脑袋恶狠狠劈砍下去。
黑衣人身形仿佛鬼魅一般提溜一转,快速地闪到一旁,与此同时,插进大汉胸膛里的钢刀也受锁链的牵引弹射曱出来,黑衣人出手如电,一把抓曱住刀把,手臂顺势向旁一挥,就听噗的一声,刀锋在另名大汉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那名大汉身子一僵,还打算收刀再攻,猛然间就听沙的一声,一团血雾从他的喉咙喷射曱出来,溅在窗台上,也溅满了窗户的玻璃,透过窗户向外看,原本洁白的月光已变成暗红色。这就是大汉最后看到的场景,他面朝着窗台,双目圆睁,人直曱挺曱挺地仰面摔倒。
黑衣人看都没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迈步向卧室外走去,刚走到卧室的门口,刚好一名大汉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同时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打斗声……”
说话之间,他刚好和走到房门口的黑衣人打了个照面,二人的距离之间,鼻尖都快触碰到一起。
“你……”大汉刚说出个你字,黑衣人手臂微微抬头,掌中刀无声无息地捅入对方的肚子。
噗!贯穿腹腔的一刀,刀尖在对方的后腰探了出来,那名大汉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地抓曱住黑衣人的衣服,但人已然软曱绵绵地向下滑倒。
黑衣人抬起手来,将大汉的脑袋向旁一推,使其扑倒在地上,接着,他迈过尸体,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光头大汉和十几名大汉都在,他们也听到了卧室的打斗声,只是打斗声起的突然,结束的也太快,光头大汉正打算带着手下去卧室里查看究竟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
突然见到一名陌生人从卧室走出,光头大汉和其手下的兄弟同是一怔,愣了片刻,光头大汉沉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众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瞧,原来刚才被他们撬开的房门现已被人从外面关死。两名站在玄关的大汉身子一震,急忙转回身形去推房门,可是随着哗啦啦的脆响声,有人在外面把房门反锁上,这一下,门内的人都困在房间里了,即便有万曱能曱钥曱匙,在屋内也打不开被反锁的房门。
两名大汉试了几下,皆未能把房门撞开,两人互相瞅了一眼,然后急忙回头大叫道:“鹏哥,有人在外面把门反锁了!”
哎呀,糟糕,己方中计了!光头大汉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曱江湖,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从里面的卧室里只走出一名黑衣人,听起来,卧室里面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己方十来号人,又岂会怕对方一个人?
想到这里,光头大汉吸了吸鼻子,歪着脑袋上下打量黑衣人几眼,说道:“兄弟看起来不像是通帮的人,没有必要为了通帮的事和我们东盟会结梁子吧?”
黑衣人慢慢把手中刀抬了起来,另只手臂微弯,用臂弯夹着长刀的刀身,把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他抬起头来,环视对面的众人,慢悠悠地说道:“十三。”
“什么?”光头大汉没听明白他突然冒出的这么一个十三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嘴角扬起,语气平缓地说道:“你们一共十三人,干掉你们全部,用不上五分钟。”
此话一出,光头大汉以及他周围众人脸色同是一变。光头大汉摸了摸油光铮亮的脑袋顶,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黑衣人面前,说道:“小子,口气不小啊,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东盟会的死鬼,你刚才已经说过了。”黑衣人淡然说道。
“小子,你是找死!”光头大汉变脸也快,刚才还和颜悦色,转瞬之间他五官扭曲,两只眼睛瞪得像灯泡一般,随着他一声怒吼,抡刀向黑衣人劈砍过去。
当啷!黑衣人横刀招架,光头大汉的砍刀正砸在黑衣人的唐刀上,随着一声铁器的碰撞,双刀之间也闪出一团火星子。光头大汉本以为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刀能把对方震退,哪知黑衣人就如一根钉在地上的钉子似的,纹丝未动。光头大汉暗吸口气,他再次大吼一声,收刀向前猛刺,直取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见他随意的将唐刀向外一挥,就听当的一声脆响,光头大汉的一刀被弹开,擦着他的衣袖掠过,不等对方收刀再攻,黑衣人抬起手臂,胳膊肘由上而下的砸落,猛击光头大汉的面门。
光头大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向后仰身,黑衣人这一肘虽然没有砸在他的脸上,却也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胸口。光头大汉闷曱哼一声,身形摇晃,向后一连退出三四步,在手下众人的搀扶下,才勉强把身形稳住。
这一下光头大汉脸色惨白,又惊又骇地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咬牙凝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种的就报出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