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抬起手掌,将高瘦青年打来的拳头接住,同时微微眯缝起来,沉声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自找苦吃……”
“你大曱爷的!”高瘦青年怒骂一声,收回拳头,对准夏文杰的面颊又是一拳。夏文杰依旧抬起手掌,挡住对方的拳头,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对方收拳的机会。
他手掌回缩,将对方的拳头包在掌中,紧接着他手腕向下一压,高瘦青年痛叫一声,身子不自然地向下倾斜,同时怪叫道:“哎呀,疼、疼、疼……”
夏文杰下面提腿又是一脚,正踹在对方的肚子上。
高瘦青年身子后仰,噔噔噔的向后连退出四、五步,最后站立不住,一屁曱股坐到地上。他双手握着肚子,呲牙咧嘴,哼哼呀呀的半晌站不起来。
见同伴吃了亏,另一名青年快步冲到夏文杰近前,轮拳向他的头顶砸去。夏文杰略微向后仰身,避开对方的拳头,而后他回手一巴掌甩出去,结结巴实地拍在那名青年的面颊。
啪!这一记耳光打得响亮,只顷刻之间,青年的半张脸就肿起好高,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下一弯,似乎要一头枪倒地上,夏文杰抢先出手,把他的耳朵抓曱住,将他要倒地的身子又硬生生地揪了起来,他另只胳膊抬起,一拳猛击下去。耳轮就中啪的一声脆响,夏文杰的拳头狠狠击打在他的脸颊,青年吭哧一声扑倒在地,再看的耳朵,已然变得血肉模糊,反观夏文杰的手里,出多一只滴血的耳环,那是从对方耳朵上硬扯下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耳环,幽幽说道:“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你们的父母教不好你,我就代你们的父母来教!”说着话,他把手中血淋淋的耳环向旁一丢,抡起腿来,恶狠狠地扫出一脚。
啪!他这一脚踢在青年的脑袋上,后者原本正捂着耳朵嗷嗷怪叫,满地打滚,夏文杰这脚下去,青年的叫声戛然而止,人已当场晕死过去。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与这些小青年年龄相仿的夏文杰竟然如此厉害,只举手太足之间,已放到了两个人。
退让到一旁、躲在夏文杰侧后方的李媛媛也是惊讶地张大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曱操曱你曱妈曱的!”白毛青年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手指按下卡簧,啪的一声,刀锋弹出。
他三步并成两步,窜到夏文杰的近前,二话不说,持刀就捅。就在刀锋马上要刺到夏文杰的小腹时,后者出手如电,一把将对方持刀的手腕抓曱住,然后他使出擒拿手,反关节的向外一掰,白毛青年的手臂都发出清楚的咔嚓声,他疼得嗷的怪叫一声,手中的弹簧刀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夏文杰不依不饶,狠狠揪住他的头发,向旁走了两步,接着又用力向旁一挥,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白毛青年的脑门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只是一记撞击,他的额头已然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流淌出来,不过夏文杰并没有就此住手,他揪着对方的头发不放,连续向一旁的墙壁撞击,咚咚咚的闷响声不绝于耳,眨眼工夫,再看那个白毛青年,满头满脸都是血,一头的白毛也被染得血迹斑斑,红一块、白一块。
当夏文杰停手的时候,白毛青年已然是两眼翻白,脑袋蹭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上,就算他还没被夏文杰撞死,但现在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四名青年小混混,就在这转瞬之间,已然倒下三个,剩下的一人见状,就算是因为刚吸过毒精神亢奋,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夏文杰低头向地面扫视一眼,见墙根底下有一块半截砖头,他弯腰捡起,拿在手里向空中抛了抛,毫无预兆,猛然一挥胳膊,砖石挂着嗡嗡的劲风飞出,在空中呼啸着拍在那名逃跑青年的后脑上。
啪!一砖头砸下去,那名青年奔跑的身形也变成了皮球,在地上连连翻滚,轱辘出好远才停下来,鲜血顺着他的后脑汩曱汩流出。
那名被夏文杰踹倒是高瘦青年伤势最轻,他趁着夏文杰对付自己几个同伴的机会,悄悄从地上爬起,绕到夏文杰的背后,他没敢对夏文杰发难,突然冲到李媛媛近前,一把抓曱住她的头发,同时另只手里握着一把弹簧刀,横在李媛媛的脖颈前,冲着夏文杰大叫道:“我曱操曱你曱妈曱的你信不信老曱子先……”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文杰已然转过身形,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曱枪。他几乎是连想都没想,转回身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
嘭!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射曱出膛口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李媛媛的头侧飞过,精准地打在那名青年的眉心处。
高瘦青年身子一僵,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死他都没想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又为什么还会随身带着枪。
他带着满腹的疑问,身子直曱挺曱挺地仰面摔倒。噗通,躺在地上,高瘦青年的手里还紧紧抓着弹簧刀的刀把,身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曱搐着。
四个青年,此时是一死三重伤,躺在地上,鲜血将地面染红一滩滩。夏文杰慢慢放下手曱枪,环视左右,这就是他不愿意与人动手的原因。
正所谓骂人无好口,打人无好手,一旦动起手来,谁都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及出手的力道,伤人甚至取人性命都是在所难免的事。
呆站在原地的李媛媛终于回过神来,她颤巍巍扭回头,看眼躺在自己背后的尸体,吓得脸色煞白,双曱腿发软,险些一屁曱股坐到地上。
夏文杰快速收起手曱枪,来到她近前,将她软下去的身子托住,问道:“你没事吧?”
“你……你杀人了……”
夏文杰皱了皱眉头,幽幽说道:“是正当防卫。”说话的同时,他目光深邃地举目环顾四周,现在他也多少感觉到这栋老房子多少有些邪门。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下这么重的狠手,尤其是最后打出的那一枪,以他的枪法,不一定非要取对方的性命,他完全可以选择打对方持刀的那只手,如此也可以救李媛媛脱险,但当时,在他开曱枪前的瞬间,心里就是充满了怨恨,就是充满了嗜血,就是想一枪致对方于死地。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一枪是枪决,而非正当防卫。
李媛媛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即感觉在他身边会很安全,同时又觉得他很可怕。
夏文杰走到高瘦青年的尸体近前,蹲下曱身形,在尸体身上摸了摸,很快,从尸体的上衣口袋里翻到钱夹,取出来,打开一瞧,他的眉头皱着更深。
别看这名青年长得很高,但他的身份证却是刚刚领到手不久的,在身份证上,他的年龄只有十八周岁。夏文杰放下他的钱夹,又走到那名昏迷不醒的白毛青年近前,从他身上翻出身份证,和高瘦青年一样,他并不是二十二岁,也才十八岁而已。说白了,这群青年都是刚刚成年,就是一帮半大的孩子。
检查过他们的身份证,夏文杰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过了好一会,他掏出手机,先是打了报警电话,而后又拨打了急救电话。
把两通电话打完,夏文杰对李媛媛说道:“我们走吧,警曱察马上就到,盘问起来会很麻烦。”
看得出来,李媛媛直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应该经受不住警方的盘查,他也不想把麻烦带给她。
李媛媛机械性地点点头,一边跟着夏文杰往外走,一边颤声问道:“那……那他们怎么办?”
“我已经报了警,也打了急救电话,我们先离开,过后我会去向警方解释。”
夏文杰拉着李媛媛,跳窗出了老楼,然后和进来时一样,翻曱墙离开这栋‘鬼宅’。看李媛媛还不停地打着哆嗦,夏文杰让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他来开车,送她回李震山的住处。
发生这样的意外,也是夏文杰始料未及的,见到李震山时,他满脸的愧疚,把李媛媛送到里屋休息,而后他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震山听完,倒没觉得夏文杰有做错的地方,那群小混混要非礼媛媛,文杰出手保护再正常不过,最后有个小混混持刀威胁,文杰开曱枪击毙,也完全合乎正当防卫的标准。
等他将完,李震山点点头,说道:“文杰,你做得没错,我还得谢谢你,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媛媛。这次给她一个教训也好,让她明白外面的险恶,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夏文杰暗道一声惭愧,他不知道那些青年是刚满十八岁,而且当时他也完全没有必要杀人,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在他开曱枪的一瞬间,心中的杀念是怎么冒出来的。
他深吸口气,对李震山说道:“李老,我现在得走了。”
“文杰,你着急去哪?”
“这次出了人命,我得去给警方一个解释。”夏文杰眉头紧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