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话音,孟飞鹏、三名大汉以及趴在地上的杨光同是一惊,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向胡同口看去。
只见胡同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年轻人,身上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上身是七恤,下身是米色的休闲裤,向脸上看,普普通通,平凡无奇,倒是一对晶亮的眼睛在昏暗的胡同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夏、文、杰?”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盂飞鹏脸色微变,忍不住脱口叫道。
“孟先生,怎么我才走这么一小会,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说话之间,夏文杰迈步向胡同深处走过来。
按着杨光的两名大汉终于回过神来,其中一人站起身形,两眼像看怪物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夏文杰,等他快到自己近前的时候,他身子一震,惊问道:“阿邦、阿才呢?他俩被你怎么了?”
阿邦、阿才正是去做掉夏文杰的那两名大汉,可现在夏文杰好端端地回来了,阿邦阿才却不见踪影,大汉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文杰耸耸肩,说道:“他俩本来是打算送我上路的,可我还不想这么快回老家,没办法我只好先送他俩回老家了!”“我操齤你妈的!”那名大汉闻言,眼珠子都红了,大骂一声,抽出一把弹簧刀,向上抬起对准夏文杰的胸口恶狠狠地捅了过去。他的出刀够快,刀锋在空中好似化龓成一道电光,瞬间刺到夏文杰的胸口近前。
就在他以为自己一刀要把对方刺个透心凉的时候,哪知夏文杰身形突然一晃,竟然在他面前不可思议地消失不见了,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来,就听自己的头侧恶风不善。
他下意识地扭转回头观瞧,别的没看清楚,他只看到一只击向自己面门的拳头。大汉连点反应都没来得急做出来,被侧方打来的一拳正中面门,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大汉脑袋后仰,与此同时,一口血水喷到空中。
他身形摇晃着向后踉跄两步,脚下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感觉唇前透风,口中似有异物,忍不住向旁一吐,扑的一声,一大口血水喷在地上,其中还夹杂着两颗洁白的门牙。
见到自己的门牙被对方打掉两颗,大汉的暴戾之气全部被激发出来,他挣扎着正要站起身,突然瞥到自己身旁正倚靠着墙壁而坐的夏枫,大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都没想,抬起弹簧刀准备向夏枫身上捅去。
“你也想和他俩一样,回老家吗?”冷冰冰的话音从他身后传来,让他身子不由得为之一僵,停在空中的弹簧刀迟迟没有刺下去。
也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夏文杰箭步上前,一手抓住他的头发,猛的向前一推,就听嘭的一声,大汉的脑门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随着闷响声,墙壁上顿时多出一团血迹。
夏文杰不依不饶,揪着大汉的头发不放,简直把他的脑袋当成了皮球,对着墙壁连续撞击。
咚、咚、咚!每一次的撞击大汉的面门都是实打实地撞在墙面上,而且夏文杰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完全是下了死手,每一次的撞击力道都大得惊人,只是四五下之后,大汉的鼻梁塌陷,口中的上下门牙俱碎,整张脸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夏文杰太恨这种事了,当初他最好的朋友李雪松和许婧都是这种事的受言者,现在,曾经那段最黑暗的记忆仿佛在现实中重演一般,这也让他近乎丧失了理智。
他迟迟没有停手,抓着大汉的脑袋不断地向墙壁撞去,此情此景,孟飞鹏傻眼了,另外两名大汉以及趴在地上的杨光也都傻眼了,人们惊恐地瞪大双目,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大汉的面都在一次次的撞击中慢慢塌陷下去,黑的、红的、白的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眼孔、鼻孔、嘴巴不断地流淌出来,人们惊骇得简直都快忘记呼吸。
压着杨光的那名大汉激灵灵打了冷战,他嗷的怪叫一声,抓起放在一旁的弹簧刀,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向夏文杰扑过来。
他不过来还好点,至少夏文杰的目标并不是他,随着他扑上前,夏文杰立刻松开掌中业已变了形的头颅,身形先是一侧,放开对方的锋芒,当大汉准备收刀再刺的时候,他出手如电,一把把大汉持刀的手腕扣住,反关节的向外用力一拧,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大汉的右臂立刻脱臼,手中的弹簧刀也随之掉到地上。
不给对方后退的机会,他拉着对方脱臼的胳膊向回一带,将大汉拉到自己近前,接着,他单手抓住大汉的领口,下面一脚恶狠狠地踹了出去。
扑!他这一脚把大汉的身子踹飞出去一米多远,其力道之大,大汉的衣领子都被他撕下好大一片。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破布条,将其住地上一扔,刚好盖住弹簧刀,然后他弯下胜身,隔着布条把弹簧刀抓起,握在手中。
这时候,仰面朝天捧在地上的大汉刚好挣扎着坐起身,走上前来的夏文杰二话没说,倒握着弹簧刀向下猛戳下去。
咔嚓!弹簧刀的锋芒正中大汉的头顶,由于夏文杰用的是全力,弹簧刀的锋芒完全没人大汉的脑袋里,只剩下刀把露在他的头顶上。
大汉的双目瞬间张圆,瞳孔放大,限中蒙起一层死灰。他连声都没吭一下,坐起的身子向后翻到,躺在地上,他的四肢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出着。
这就是夏文杰的可怕之处,身为警校毕业的他,太熟悉刑侦的程序了,哪怕是在他丧失理智的时候,大脑也会出于本能的回避留下任何痕迹的可能性。
他连续击杀两名大汉的过程,孟飞鹏和余下的大汉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俩也真的有些被惊呆吓傻了,也直到这个时候他二人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这也不能怪他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如果不认识夏文杰,菰单从他的外表来判断,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会是个这么可怕、近乎于变态的人,精通各种各样的搏击术,熟练备式各样一击制敌的杀人技巧。雷锋训练营培训的从来不是普通士兵,它所培养的是在极端条件下仍能够生存下来的杀人机器,是战争一旦爆发,可以冲到最前沿甚至是潜入敌后完成各种特种任务的特种兵。
看到夏文杰挺直身形,粘满了血珠子的脸孔毫无表情,向自己一步步走来,孟飞鹏和身边的大汉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二人先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紧接着,双双尖叫一声,调头就跑。
夏文杰缓缓吸了口气,身形微微前弯,猛然间,他双脚在地面上用力踩踏,整个人就仿佛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跑在孟飞鹏身后的那名大汉只听身后呼的一声,好像剑起一股旋风,他连回头查看的机会都没有,背后就好像被一辆汽车撞到似的。
原来夏文杰向前冲刺的身形高高跃起,向前下落时,双膝正撞在那名大汉的背后,这一记膝撞,让大汉向前飞奔的身子仿佛是射出膛口的炮弹,直挺挺地前扑出去。他扑出两米开外,落地后,又向前连续翻滚,直至又轱辘出两三米远,身子才算停下来。
他躺在地上,就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胀,双耳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星闪烁,感觉像是吃了加倍的迷幻药似的。
缓了一会,他才算恢复神智,当他双眼终于有了焦距的时候,猛然看到眼前有一颗半截砖头,被夏文杰抓在掌中故意放到他眼前的砖头。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巴张开,正要说话,夏文杰已提起砖头向他的脑门恶狠狠地拍打下去。
啪、啪、啪!当盂飞鹏跑到舞厅的后门门前,他趁着拉开房门的机会向后一瞧,直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夏文杰单膝压在大汉的胸口上,单手抓着砖头,正向大汉的头上连续拍打。
猩红的血光四处飞溅,大汉头下的地面上全是流淌出来的血水。孟飞鹏怔住片刻,回过神来后,如同发了疯似的冲进舞厅里。夏文杰将手中的砖头狠狠按在地面的血迹中,以此掩盖掉残留在上面的指纹,接着,他站起身,边向舞厅的后门走去边脱下身上的t恤,把t恤胡乱地团了团,擦了几把脸上粘的血迹,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进舞厅的后门。
穿过后门的走廊,进入舞厅之内,他不用刻意去寻找盂飞鹏的身影,只要听哪里有叫声、骂声就可判断出孟飞鹏在哪。当他走过一桌酒客时,不留痕迹地提起一只空酒瓶,而后他把酒瓶裹进t恤中,向地面上轻轻一敲,酒瓶破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夏文杰双指夹起一只碎片,寻声向舞池内走去。
逃进舞厅里的孟飞鹏彻底被夏文杰吓破了胆,他打算穿过舞池向外跑,可是舞池里到处都是正在热舞的男男女女,他横冲直闯地跑进来,惹来一片不满的叫声和骂声。
盂飞鹏管不了那么多,拼命的向外挤着,当他马上要穿过舞池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瞧,看到的是一张年轻又略显苍白的脸。很普通的一张脸,可是在孟飞鹏看来,这张脸比厉鬼部要可怕,夏文杰的脸。
他下意识张大嘴巴,想要大叫,夏文杰的手臂状似随意地向外一挥,双指间夹着的玻璃碎片在孟飞鹏的脖颈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