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回头瞥了一眼冲上前来帮自己解围的周朝闻,嘴角稍微扬了扬,而后他又大喝一声抡刀砍向冲到自己近前的一名大汉。
那人见戴权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横起手中的片刀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再看那名大汉,身体摇晃着向后连退三大步,握手的手都被震的直哆嗦。
不给他喘息之机,戴权箭步窜上前去,借着惯性他手中刀也恶狠狠向前刺了出去。
扑!那名大汉持刀的手已经被震得抬不起来,无从招架,他还想抽身闪躲,可惜戴权的出刀太快,这一刀正中大汉的心口窝,过半的刀身都没进他的胸膛里。
“啊...”大汉惨叫出声,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面前的戴权,身子却已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不用等他自己摔倒,戴权的下面已突然踢出一脚,将大汉的尸体踹飞出好远,并顺势拔出钢刀。
“杀!”他刚剌死这名大汉,另有两名大汉跑到他近前,分从左右砍他的脖颈。戴权想都没想,挥臂抡出两刀,随着当啷、当啷连续两声脆响,两把砍来的片刀一并被他挡开。
他刚把左右攻来的两人逼退,迎面又冲上来数人,数把片刀齐刷刷地奔他脑袋袭来。戴权倒也强硬,丝毫不退,将手中刀向头上一横,硬接对面而来的群把片刀。
当、当、当——
至少有四、五把之多的片刀同时劈砍在他手中的钢刀上,其力道之凶猛,震得戴权都身不由己的单膝跪地。见状,一名大汉以为有机可乘,咆哮一声飞身向跪地的戴权扑去。
“哼!”戴权冷笑出声,身子微微一侧,先是将对方的锋芒让开,当对方要从自己身边扑过去时,他将手中刀随意地向后一挥,就听沙的一声,他这一刀在那名大汉的背后划出一条尺长的大口子。大汉落地后,疼得满地翻滚,背后流淌出来的鲜血将地面染红好大一片。
别看戴权是以一敌众,但场面上却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他时不时的反击还能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反观另一头的周朝闻,他也不含糊,虽说他手里没有武器,但他那两只如同铁锤一般的大拳头挥舞起来,也足够围攻他的那些大汉受的了。
就在戴权和周朝闻并肩作战,与周围数十号持刀大汉混战的时候,忽听别墅的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从外面冲进来十多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人。
这些人和戴权都是同一个打扮,黑衣黑裤黑皮靴,手中戴着白手套,脸上还挂着黑白相问的京剧脸谱。
这些青年进来之后,先是都被别墅里面的混战吓了一跳,愣了那么一会,其中有一名青年看到人群中的戴权,急声叫道:“哥,我们中计了,外面都是安义帮的人!”
听闻手下兄弟的喊声,戴权使出全力,连续扫出数刀,逼退周围的敌人,紧接着他抽身而退。一旁的周朝闻也随着戴权退到众黑衣人那边。
与手下的兄弟汇合到一处后,戴权扫视众人一眼,无一例外,他们几乎个个身上都挂了彩,而后戴权目光挑起,越过众人,向别墅外面望去,好嘛,只见别墅的门外黑压压的全是人,看不出来他们具体的人数是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外面的敌人要比别墅里面的敌人多得多。
戴权下意识地锁紧眉头,暗暗咧嘴,周朝闻说别墅里的守卫只有不到十人,这纯属他妈的在放屁,这屋里屋外的安义帮帮众少说也有上百号之众。
想到这里,他猛的转回头怒视着周朝闻,凝声问道:“黑子,你是故意引我们进来的吧?”
周朝闻先是愣了愣,而后大黑脸向下一沉,大声叫嚷道:“小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奸细吗?”
戴权正要说话,这时候,屋里屋外的安义帮众人已齐刷刷地向他们靠拢过来。此时,他们被困在别墅房门口这方寸之地,前后都是敌人,膣背受敌,形势危急。戴权没时间再和黑子多废话,他对周围人沉声说道:“你们给我堵住门口,别让外面的敌人冲进来,屋子里的人,我来应付!”说完话,他也不等手下的兄弟应话,握紧手中钢刀,振作精神,迈步向前方逼压过来的众人反冲上去。
一名冲在最面前的大汉率先与戴权碰个正着,他二话没说,挥手就是一刀,恶狠狠劈向戴权的脑袋,后者身形一侧,有惊无险的避开对方的锋芒,趁着大汉正要收刀再攻的机会,他出手如电,一把把大汉的喉咙死死扣住,紧接着,硬推着他的身子向后面的众人撞去。嘭!戴权推着这人与数名大汉撞到一起,一时间,三、四名大汉摔倒在地,滚成一团,戴权健步如飞,踩着倒地大汉们的身体弹跳而起,下落时,将手中的钢刀抡圆了,全力向下劈砍。
首当其冲的一人本能地横刀招架,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戴权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将对方手中的片刀硬生生地斩断,连带着,钢刀的锋芒由对方的左肩切入,在其右下腹切出,几乎是把他整个人给豁开了膛,那些红的、白的一股脑的从他的体内流淌出来。
见戴权凶狠,其余的大汉们互相看了看,立刻分散开来,散在他的四面八方,随着有人高喊一声:“杀!”周围的众人齐动,十多把片刀由戴权的周围挂着劲风劈砍过来。
戴权临危不乱,他断喝一声,箭步向前冲去,在他正前方有三名大汉以及三把砍向他的片刀,他将手中的钢刀向外一挥,随着当啷、当啷两声脆响,两把片刀被他挡开,但另有一把片刀在他的手臂划过,挑开一条口子。戴权眉头都没皱一下,随着他闪过对方的攻击后,蓄力弹跳而起,双脚连蹬,嘭、嘭,他的双脚点在两名大汉的胸口,看似他没用多大的力气,但那两名大汉魁梧的身躯却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弹,直挺挺地倒飞出去,摔出两三米远。
另一名大汉脸色顿变,尖叫一声,横刀切向戴权的脖子。他快,可戴权的动作更快,当他的片刀快要砍到他的喉咙时,后者猛的抬起手臂,刚好挡住他持刀的手腕,使他手中的片刀无法继续砍下去,趁着大汉愣神的机会,戴权手腕一翻,将刀把朝前,向对方的面门狠狠撞去。
啪!这一刀把下去,正打在大汉的鼻梁子上,一时间,那名大汉鼻口窜血,嗷嗷的痛叫,戴权并不停手,持续以刀把猛击对面的面门,几下过后,再看那大汉的脸,以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就连门牙都被撞碎好几颗。
这时候,其余的大汉们也已冲到戴权的近前,片刀齐齐向他的背后砍来。
戴权的身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等片刀马上要近身之时,他身形提溜一转,由那名被他制住的大汉面前一下子闪到他的背后,肩膀顺势住回一顶,将大汉的身躯反撞回去。
扑、扑、扑!袭向戴权背后的片刀没有砍中他,倒是全砍在这名大汉身子,只是一瞬间,大汉的胸前都不知被划出多少条刀口子,有些下手狠的,将片刀都砍进了他的肩膀内,将其锁骨都砍断了。
见到自己误伤到同伴,人们的脸色无不大变,纷纷惊叫出声,躲到那名大汉背后的戴权眼中寒光一闪,运足全力,一记侧踢甩了出去。
嘭!他的侧踢蹬在那名大汉背后,使其身子受力向前飞扑,刚好与误伤到他的那些大汉们撞到一起,随着噗通通的一通乱响,安义帮的人群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这群人是被戴权打乱了阵脚,但是很快又有另一群人填补上来,把他包围在当中,片刀一股脑地当头砍来。只不过这回对方没有给他施展的空间,几乎逼压到他的近前才出的刀。戴权无从闪躲,只能持刀硬挡,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持刀,向上硬搪。
当嘟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十多把片刀狠狠砍在他的钢刀上,其力道之猛,让戴权有种泰山压顶的错觉。
噗通!他的双腿支持不住,不堪重负的向下软去,戴权也随之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的大汉们并不收刀,一个个的使出全力将片刀往下压,将戴权死死压在下面。
此时戴权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臂上,硬顶着头上的十多把片刀,就在这时,他背后有名大汉无声无息地抽出一把匕首,看准了戴权的后心,默不作声地捅了过去。
戴权听到身后恶风不善,知道可能有人在自己的身后偷袭,只是他现在无法收刀,不能抵挡,更无力抽身闪躲,眼看着那名大汉的匕首就要刺到戴权的后心,忽然间众人的身侧传来犹如炸雷般的咆哮声,人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周朝闻那庞大的身躯就如同狗熊下山似的冲撞到人群中。
他以一己之力,竟然把站在戴权周围的十多名大汉撞得分散开来,直接被他撞中的那名大汉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晕死过去。
冲散安义帮的人群后,周朝闻一把将戴权从地上拉了起来,他一边戒备十足地环视周围大汉,一边关切地问道:“小戴,你没事吧?”
戴权嘘了口气,侧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哼笑一声,沉声说道:“小意思,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