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草多想被抱时间再长些,只是一声声温柔的没事了,在冰天雪地里好似春天的柔风,夏季的暖风,晕乎乎的被包着似的揽着回到厨房,灶台那边有张很小的四方桌,红黑褪颜色的旧。
看他让自己坐下就用手指一摸,夸了句不能看却好用,没想到如此干净光滑,她脸红的比之前更甚,木楞的眼珠都透着快速躲闪,显的正常些,这里可都是她拾掇的。
脚步声一迈她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见他只是手腕一卷,那洁白如玉手拿菜、递东西给曹全炒菜。
“曹全,这个是吗?”
“是,殿下真厉害,就是这个。”
拦不住看着殿下兴致好,厨房里的人就都没劝。
李草瞧了几眼经他手碰过的东西,好羡慕又想拿开不让他碰。
这一下子慌的她咬住嘴唇,不舍得用舌尖抵了抵糖,为什么变的越来越小呢。
赵钦标看着枯黄的头发,没嫌弃的摸了摸,然后从怀里拿出青色的药瓶,“这是手脚都能擦的,你用热水洗完一定要搓开,过些日子就不痒痒了。”
看着只是低着头说到春天就好了,意思就是不需要这个,赵钦标直接上手给她洗然后搓。
他的手很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包着她的手,明明肿得像猪的脚似的,但他低头眼神里满满认真,油灯的照射下很是璀璨。
她空余的左手揪着腿,疼痛压过麻痒,维持住她的专心。
“你····”
“嗯,想问什么就说呀,我仔细听着。”
“为什么对俺这么好。”好到俺发慌。
“噗嗤,这什么问题,就是看你可怜。”
“才不是。”以往有看着可怜的,但说一句对好点被养母骂多管闲事后,村里的女的就干看自己被打,再不会插手。
十几年的相处没有一个对她好的人,只是一面觉得自己可怜,可自己什么都没有,想了半天,除了······这具身体。
想到此心狂跳,把自己养好是不是为了这个,可他是太子殿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从秋兰二人的谈中,太子是何种地位她是了解的透,村里多两亩地的老汉家里都有好看的妾。
想到美貌第一的王明珠,日月都压不了她的脸,而自己呢,一时间垂头丧气,连话也不想说了,但她喜欢听他说话所以强撑着说为什么会来这。
这些心理敏|感又快速,只是一刹那看到他点头,“就是想来这里,你莫怕,就是合眼缘,见你第一眼好似老早就认识,而且我已经跟母后说了此事,后墙外不远就是马车,这筐子里的好吃的还有这些布匹都是翻墙运过来的,没有人看见。”
如果自己从大门进,太子和礼部尚书之间肯定存在什么交易或者上门想要求娶王家大小姐的事肯定不用明早就传的都知道,为了避免还是偷偷的好了。
李草边跟他说话,时不时抬头看一下他,可每次都撞进他认真映衬着自己的眼神,他嘴角噙着笑,这张脸连同他这个人都站在光里似的。
好好看,李草满脸通红的低下头。
她以前从不知道,男子也可以用好看这个词。
李草试探抽手,装作抽不出来,她砍柴背柴的力气可大了,但此刻就只用着一点点力气。
等再一回神,手里的暖炉已经被他拿走,他手捧着一个碗,里面一些油脂砬子,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指笑着捏起几个就往自己嘴里送。
炸出油水炒菜的油脂砬子是真的脆香脆香的,什么都不放都好吃的流口水,在她一口他一口的情况下,不过五六下就没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着看人家做好饭菜给她吃,明明这还是她住的地方。
满满一桌,有肉有油水炒出的素菜,喷香的热气往鼻子里钻,如此丰盛,还有这围着一张桌子的人,李草低下头用袖子擦拭眼睛,抬起头傻笑。
李草第一筷子就是夹肉放到殿下的碗里,可是半空中两人的筷子差点撞在一起,原来赵钦标也是夹肉往她碗里放。
“你吃,多吃肉才能长肉,我喜欢吃菜,我胳膊又长,不需要你夹,来,快吃。”
看她碗里冒尖才停下,一看空了点才夹些,不过大晚会的怕吃多压食,他还是夹了两筷子蔬菜,但李草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还是慢慢夹起来吃了。
从小到大吃的最多就是树叶和野菜,这些绿色的菜就想起苦涩酸味,即便有肉她也不想吃,但吃到嘴里想着是他的筷子夹给自己,嘴里啥味都没尝出来,连忙喝了口米粥,嗯?好好喝。
“这里面放了南瓜,还把皮削掉了,好吃吧。”
赵钦标看的笑了一声,南瓜的皮和种子还是他拿刀一点点弄的,察觉到她的目光呆呆在自己身上,她总是这么出神,眼珠子动也不动,很是可爱。
赵钦标的心态就像养个娃娃,还是个对她一点好就无措听话的好娃娃,真是喜爱又想再对好些。
他还没察觉出李草此时正因为男女有别的小女儿心思胡思乱想,耳边只听到幸福值响亮的提升+10+10,李草头上的幸福值已经到了40。
赵钦标很是吃惊又疑惑,还有点愧疚,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说不明白,就像自己对她好是为了这个似的,其实他肯定对李草的怜悯之心是真的,002却在此时响亮的骂了句假。
赵钦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关照下显的亮晶晶,一转头看着这一处的李草筷子一下掉在了桌子上,赶忙拿起拒绝他再给拿一双的提议继续吃着饭,闷碗里喝了好几口,这股子口干才解决掉,李草把这不懂放心里。
吃饭间胳膊触碰,李草都安静的没做出什么大动作。
饭后赵钦标就一一交代,曹全也交代些秋兰二人事。
“过几天就是宫里的宴会,你一定要带着秋兰和霜华去知道吗,还有衣服也给你做好了,你穿这件去蛮好。”
几件都是绣娘给做的,用了别的布料暗纹颜色,简约的暗纹大气又不显,她这种招坏事的体质,要是准备个显眼,他也不放心。
李草只剩下嗯一声和点头,脸皮火|辣辣的,呼出的气都透着滚烫,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突然问:“宴会你在吗?”
“当然在。”
赵钦标想到其他皇子和后妃们,还有一场仗呢,心里虽叹口气但面上沉稳,冷如玉石的声音也很是可靠。
抬头望着他,李草咬住嘴唇,她好想这一刻拉拉他的手,但她不敢。
直到人走,这间灶房明明还是烧着水,火势很旺,但突然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怎么一下子冷清起来,眼睛一定,快步过去拿起他忘下的披风。
她摸了摸,柔软像皮毛,帽子一圈棕色,想到擦着他好看的下巴,不由也把自己的下巴甚至整张脸埋进去。
手指颤抖的不舍拿开,他身上的味道,她若是知道是什么花香,肯定会种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