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经营下来,“芯芯自助”在这方圆百里可谓名声大噪,昨日的顾客中居然有从临县慕名而来。现如今店里日日爆满,他们几个人忙得团团转,阮芯想着必须要招人了。
她知道张宝有个弟弟,今年也有十六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张宝是个话不多的勤快人,想必这弟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一大早,张宝便把自己弟弟领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一脸喜色的兰花婶子。
大家都知道她家老大在“芯芯自助”做事,都羡慕的不得了。兰花婶子借着阮芯的名,过得那是春风得意。
“兰花婶子,您怎么来了?不放心小儿子来这做事啊?”
兰花婶子亲昵地揽过阮芯的胳膊说道:“瞅你这话说的,我这是一万个放心,张宝回家和我还有他爹说了,你处处照顾他,如今还要把二宝招进来,我今日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谢什么呀,他做事我给他工钱,如果他什么也做不好,我这也不敢叫你家二宝来不是?”
兰花婶子见自家儿子被夸了,脸上越是得意。
“你这店开得好啊!左邻右舍的都羡慕我家张宝在你这做事,还拖我来你这帮他们找活,这是眼红我们张宝呢!”
“我这现在还正好缺人。”阮芯顺着话问道:“婶子可认识会做菜的厨子?手脚要麻利点的。”
兰花婶子想了想,“还真有一个,昨儿个刚去问了我。”
边说边拉起阮芯指着市集口上的那家酒楼,“就是那儿,祥云居的二厨,叫李青。这两日店里生意不好,受了排挤,被掌柜的给辞退了。这人嘛,应该也错不了,他娘和我表姐是妯娌,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阮芯一听是老实人,便道:“那您看要是方便的话,明天请他来一趟吧!”
这活儿兰花婶子可是乐意得很,如果介绍成,她在她们的小圈子又能威风一把。
张二宝很腼腆,一天下来都是闷头干活,三三和他说句话都能从脸到脖子红个彻底。
晚上三三和阮芯说:“这张二宝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我都还没说话,他撒腿就跑。”
阮芯解了腰带放到一边,打趣道:“怕不是这张二宝看上你了!”
一句话把三三说了个大红脸。
隔天一大早,张家兄弟来的时候便把厨子李青带了过来。
这人长得清秀文弱,和阮芯印象中固有的厨师模样完全是相反的,不过这人倒是挺健谈,一见阮芯便说:“阮老板是吧!我叫李青,您能收我我真是太感激了。”
“李师傅,你别误会,估计兰花婶子没说明白,今天来是要试工的,如果觉得不合适我是不能雇你的。”
李青听完,脸上神情立马换了个样。
“怎么还要试工?我去祥云居的时候都是老板请我去的……”说到这,李青看见阮芯面上没了笑容,赶忙又急转话锋:“不过祥云居哪能和您这店比,走吧,咱们现在就去试。”
阮芯看这人不像兰花婶子说得那么老实,于是对他留了个心眼儿。
几人到后厨的时候,江素正在烙饼,大牛在一旁切菜。
阮芯说明来人身份,便把人交给了大牛。
灶台上很多食材李青都没见过,他拿起一个洋葱闻了闻,辛辣的味道立马让他眼眶泛泪。
“这是何物?”
大牛瞅了一眼,回道:“洋葱。”
“洋葱?”李青摇摇头,又拿起旁边金针菇问道:“这又是何物?”
大牛又答:“明日见!”
李青一愣,“这是何名?”
大牛见不得这做事墨迹的,拿过李青手里的金针菇,塞给他一把菜刀。
“你把土豆切丝给我看看。”
李青不愿意了,他在祥云居是二厨,只有他指挥人的份,来了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指挥他,他可是准备来做掌勺的。
阮芯在一旁观察李青,看他迟迟不下刀,便说:“李师傅你是不会切?”
李青回神,“哪能,哪能,我就是看这刀好。”说完他擦了下刀面便开始切土豆。
这人刀工倒是不错,切出的土豆丝根根均匀,宽窄适中,就连一旁的大牛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师傅,你刀工不错,你就帮着大牛哥切菜吧!”说完又看向大牛,“大牛哥,你就按咱们早上商量的,按菜单顺序做。”
大牛应承了一句,见这会儿炒菜太早,闲不住的他杀鱼去了。
阮芯拿了件围裙给李青,李青接过时,笑得有些勉强。
出门时,阮芯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李青一脸不情愿,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姐,你看啥呢?”三三端着洗好的菜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阮芯靠门上一动不动。
阮芯回过神,拉起三三走到一边,“三三,你一会儿去找大牛哥,让他看着点这个李青,对了!别让他去咱们后院知道不?”
三三往里看了看,愣愣地点了下头。
今日又是午时刚到就开了店门,这会儿门口已经排起了队。
阮芯一眼就看见开业那日第一位捧场的镖师,还带着五六个和他身形相似的壮汉,应该是一个镖队的。
“小老板,今天吃啥呀?”镖师把几人的钱全都交给三三,笑着问阮芯。
阮芯看是熟人常镖头,也没客气,“今儿的菜和你那天来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店常来常新。”
常镖头一听来了兴趣,招呼着身后的兄弟就往里走。
他这些兄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摆着餐食任人取的餐馆,甚感新鲜,见菜就往盘子里大勺大勺地盛。
餐台的摆放顺序是凉菜、热菜、限时供应的小吃、汤粥、主食和饮品,待到后面他们看到大块的红烧肉还有限时供应的烤肉串时都傻眼了。
“哥,这可咋整!我都装满了,我想吃肉。”
常镖头往自家兄弟脑袋上一拍,“你傻不傻,我不都和你说了么,吃完再拿,你说你烧茄子就装了半盘,别的还吃个屁。”
小兄弟一听吃完还能再拿,面上立马带了喜色,又往盘子里装了两个炸馒头就去找地方坐了。
常镖头装了半盘子肉串半盘子红烧肉,准备今天吃个够本,刚一转身就和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身后的男人端着半碗热汤,差点烫了手。
“嘿!你不是那天那个宁可吃十个包子也不进来吃饭的瘦子么?怎么也来了?”
瘦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本想快跑,谁知路过的张宝说了句:“沈秀才,您又来光顾了?今天主食有牛肉炒河粉,您快去尝尝。”
常镖头一听哈哈大笑,端着盘子就走了。
沈秀才脸红了一阵,终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去寻那牛肉炒河粉去了。
李青在后厨一直不怎么老实,见什么也好奇,翻箱倒柜不说,还见人就问这是哪儿来的,那是做啥的,把刚刚才坐下休息的大牛问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墩子,老老实实切菜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啥?”
李青看这后厨,除了有些菜是阮芯亲自上手,剩下的都是大牛在做,于是蹲到大牛身旁殷勤地问:“大牛哥,你说阮老板是在哪儿买的这些菜?那什么‘明天见’,我听都没听过。”
大牛撇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这大玉国这么大,要是你啥也见过,那不成神仙了,给你啥你切啥就行,别再问了。”
李青看大牛问不出什么,又去悄声问一旁的江素。
江素胆小,和李青不熟,没等他开口便借故跑走了。
李青跟着去了前厅,躲在柱子后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大厅。
祥云居最火爆的头两年也鲜少见这样的场面,更别说门口排队的。
也就一上午,李青对这小老板就不是一般的佩服,门口那么多排队的食客,没一个浮躁生气的。阮芯不光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稀奇的小零嘴,还画了五子棋盘供他们消遣,人们别说怨气了,一个个都有说有笑的。
中午收拾厨房的时候,系统又掉了一个关怀道具,这次是一台小型的手动牛羊肉切片机,掉落的地方依然是“冰箱”里,切片机个头太大,把“冰箱”的盖子都顶开了。
阮芯赶忙拿过一旁的围裙把“冰箱”盖住,抱起来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好奇的李青看到后又发问:“张宝,老板抱得那是啥呀?”
张宝也没多想,就说:“老板她娘的骨灰。”
“啥?骨灰放厨房多不吉利。”李青愕然,他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把骨灰放厨房的。
大牛烦这个李青,看他又问东问西,便沉声骂道:“李青,你要觉得闲,就去给猪蹄拔毛去,挺大一个老爷们儿,怎么成天净瞎打听。”
李青见大牛发话了也不敢再多问,真的去给猪蹄拔毛去了。
晚上,厅中客人已走大半,阮芯后厨也忙得差不多了,便到前厅和剩下的几个零散客人聊天。
谢睚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已有十天未见的阮芯和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在那有说有笑,随即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狄朗顺着谢睚的视线看去,心想这王爷怕不是吃醋了?赶忙跳起来和阮芯打招呼。
阮芯回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马浮上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见有人留言,怕渣日后过上好日子,小可爱们别怕,渣爹日子绝对没好日子,放心看吧!还有出场的人物都要记住噢!他们的身份都是你们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