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尘最近成为了大学的风云人物, 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
同事见到他,都会露出艳羡的表情,校长会带着他出席活动和应酬, 很多人都会上来和他主动攀谈。
有学生来找他要签名, 还有豪门权贵找到家里想要和他结亲的。
现在的他,有如人生赢家一般的待遇, 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只因为他是一个女人求而不得的男人。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踩着对方一夜登顶, 荣誉加身。
“你可不知道, 这女人真是没皮没脸的, 我们敬尘躲她都来不及,结果她追到了学校去,好好的亲事也让她搅散了,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被这种女人黏上。”
“我也听说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敬尘这孩子确实可怜。”
“那女人恶毒得很, 我们敬尘现在都24了, 婚事还没着落, 真像书里说的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我们小门小户的,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
石敬尘站在客厅门口,听着母亲对林薇的编排。
父亲打电话说母亲病了,让他回家, 没等进门就听见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语气中是掩饰不住地得意和卖弄。
“不用怕, 这港城还容不得她一个女人说得算,放心吧,有人会收拾她,我早就发现了,这女人整天抛头露面,和男人争食,不就是想独显她与众不同,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勾引男人罢了。”
推门的手停了下来,石敬尘转身原路返回。
“少爷……”
身后传来佣人的呼唤。
屈静兰听到声音立时跑了出来:“敬尘,你去哪儿,快来见见客人,审计署长的夫人和女儿来家里做客,你快来和客人打个招呼。”
石敬尘脚步不停,以前他还会说些什么,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和母亲争吵的欲.望。
有些人的眼界就那么大,你和他们说认知外的事情,她根本理解不了,没见过的东西,又怎么知道是什么风景?
改变一个人,何其艰难。
他从小就不缺少夸奖,靠着自己的努力,取得十分优异的成绩,无论在哪里,他都要做最优秀的那一个。
只不过这些光环截止于他走上社会,他喜欢学术,所以选择了在学校任职。只是他发现这里比起所谓的才华,人情世故和钻营来得更为有用,不像以前他想得那般单纯,仅仅通过努力就可以成功。
现实一次次地打击他。
很多时候,他看不到前路,没有努力的方向,通往成功的那条路越来越模糊,事业变成养家糊口的工具,他成为自己眼中那种俗不可耐的人。
名利浮眼,这些日子,他沉浸在这样的“成功”中,突然知道原来成功是这样的,这让他想起以前的学生时光,也是现在这般,是人群中的主角。
但是不一样,这一次,他通过捷径一步登顶,享受这一切的同时,更多的是心虚。
他也有和询问的人解释过,但别人称颂他是君子之风。
这样的成功,让他之前的努力就显得尤为可笑。
尤其是在听到母亲的这些话时。
“老师?”
石敬尘的板书写到一半走神了,听见学生的提醒才缓过神。
他看向台下的学生,慢慢地放下粉笔,对上学生们纯真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大家自习吧。”
啊?
课室里的学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老师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突然有学生忍不住提问。
石敬尘朝着那位男同学看过去,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看着其他人投递来的视线,男生略微有些窘迫,“就是那个女人破坏了你的感情,将你的爱人赶走了。”
石敬尘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没有爱人,报纸上说的那个女人,我只见过几次,几乎没说过话。”
“真的假的?”
底下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一时间有些不相信的模样。
石敬尘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飘远:“我和林薇自小相识,她是我一直想要保护的妹妹,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我曾经以为,无论怎么变,我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变……我们分离了四年,重逢之后,我以为我们会像以前一样亲密,却发现了她变了很多。”
听他这么说,众人立时来了精神,觉得自己要听到第一手的爆料。
“她长大了,变得更漂亮,也更独立坚强,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更不需要我这个哥哥,她放下了,对过去没有任何的留恋,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怀念过去,”说到这里,石敬尘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总想着她能想起以前的时光,但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她疏远我,不动声色地嘲讽我,我终于意识到,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啊?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老师,你是不是被逼迫的啊?”
怎么可能呢?老师这么好的人,明明报纸上说的更像是真的。
一个女人要是没有心机,怎么会得到现在的一切?
“谣言最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没有理会,想着反正与我无关,又不是我让人这么做的。”
那天从电视台出来,他的自尊心像是让人扔在地上,不停地反复碾压。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值得这样的对待?
他不断地靠近,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冷漠和鄙夷。
他以前从未发现棠棠如此冷情,他这辈子所有的委屈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人给的多。
他之所以一次次地凑过去,是因为小时候的情义,他对别人根本不可能这么热络。
以前他以为棠棠是在生他的气,但上次的事情让他明白,她就是看不起他。
学生们对这个真相显然感到有些吃惊,既觉得假,又想听下去。
“我一直在等着她找我,找我帮她澄清,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出面解释,似乎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解决办法了,我想终于有她求到我的时候了。”
“然后呢?”众人见他停下来,连忙追问起来。
“然后……”石敬尘眼神黯淡了几分,“我等到了现在。”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出入有点太大了。
“报纸上说林薇是为了你才报考法语系的,还走了关系,是不是真的?”
石敬尘“呵”了一声,自嘲地笑道:“是我求副校让我做班任的,资历不够,我求了很久,知道她报考法语专业,我特别选了她的班级。”
啊?
同学们炸开了。
“那你就不澄清吗?现在所有人都在颠倒黑白,给她泼脏水,”有个女生站起来,“老师你这样,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不知道这个社会,名声对女人有多重要吗?况且她还是处在那样的位置,一言一行都会被拉出来审判。”
“你说的对。”石敬尘闭眼,他没说的是,后来他有打过电话给林薇,但是林薇只说了一句“不用管”,然后就挂了电话。
是生气了吗?
如果想澄清早就澄清了,何必打电话来问呢?
他不过是想听对方开口求他,或者听到对方的感谢。
可是她一眼便拆穿了他的想法,不给他任何机会。
……
“他不会澄清的,”褚英豪自信地笑道,“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追捧?女人的倾慕,超然的地位,还有送上门的名利场,这些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石敬尘这个人正合适,一看就是表里如一的君子,德才兼备的好人,还是淡泊名利的老师,让人无法把他和任何污秽联系上,大家自然都会相信。”
褚家的书房,褚英豪坐在深红的木椅上侃侃而谈,言语间都是得意,显然对现在的局面感到十分满意,一副运筹帷幄的高手风范。
“那又怎么样?一些谣言罢了,这点小把戏,”陈恒西冷嗤一声,“都说损人不利己,你人都没损到,更别说利己了,还好意思过来卖弄?”
“你……”
“你确实比以前长进了很多,”褚爱东轻轻地放下茶杯,轻叹一声,“但如果你想通过这个得到什么,那就算了吧。”
此时的褚爱东看起来精气神恢复了不少,头发也染黑了,皮肤状态也好了很多,不像之前带着浓重的病气。
“父亲,你不要信褚永杰的话,”褚英豪立时道,“他拿了你的股票,转头就给林薇送过去,他就只是利用你,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不能相信他啊?”
褚爱东突然长叹了一声:“利用我,总比要杀了我强。”
褚英豪脸色立时大变,他伸出手朝着褚爱东跪下来:“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昏了头,被人迷惑,其实我当时已经知道错了,马上就要放你出来了,是……”
陈恒西从旁冷嗤一声。
“褚永杰!”褚英豪气得怒斥一声,然后看向褚爱东,“父亲你不能被他迷惑,你知道他之前给自己取了什么名字吗?陈恒西!他就是狼子野心,就是故意要和你作对。”
陈恒西笑看着他道:“没错,我的想法都直接摆在明面,不满就是不满,想要就是想要,至少不会做出像你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身为儿子,我想接父亲的班,有什么错?我再不好,也不像你这种弑父的小人。”
褚英豪脸色青红一片,每一次他都被对方讽刺得哑口无言,不是陈恒西口才好,而是之前的事无论怎么描补都没用,对方揪着他这一点打,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那你也不应该在报纸上公开向林薇求爱,你这不止是针对我,而是不尊重父亲,你难道不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才……”褚英豪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褚爱东的脸色,才继续道,“你根本就没有顾及父亲的感受。”
谁都没想到陈恒西这货会公开在报纸上向林薇示爱,说早就心悦她,不相信流言,说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得有此妻,夫复何求。
陈恒西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古董摆件,看向他:“你以为我是你这种蠢货吗?只会用那种不长脑子的办法,你不觉得让林薇做褚家的儿媳,给父亲跪下来敬茶不是更好吗?”
褚英豪冷笑:“你做什么美……”
“好了,”褚爱东叫停了两人的争吵,“你们随便吧,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理会我这个残废的老头子。”
“父亲……”
褚爱东抬了抬手,让管家带他去休息。
陈恒西却是站起身,走到后面,推着褚爱东的轮椅:“父亲,我带您去卧室。”
褚爱东没说什么。
留下褚英豪在原地脸色铁青。
邀宠没成功,褚英豪只好离开书房,返回去客厅找秦思馨,结果发现人不在。
褚英豪一家现在搬出了褚家老宅,妻儿都安置在了别处,最近他都是和秦思馨在一起。
看到沙发上的摩托车钥匙,褚英豪脸色一变,立马往楼上冲。
果不其然,褚英韶的房间锁了。
“开门!”褚英豪用力地敲门,“褚英韶你给我开门!你要是敢动她,我杀了你!”
说罢,褚英豪也顾不得太多,一脚朝着门踹过去,
他踹到第二下的时候,门开了。
褚英韶黑着脸站在门口。
褚英豪连忙朝着里面看过去,秦思馨此刻眼圈发红,脖子上一条红痕触目惊心,她低着头,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堵在门口的两人推开,跑走了。
“你做了什么?”褚英豪质问弟弟。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那是我马子,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让我的朋友以后怎么看我?”
褚英豪深吸了口气:“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可以不叫她嫂子,但是她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褚英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她知不道你对她做的那些事?”
褚英豪脸色变了变,随即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们兄弟两个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就和我翻脸吧?”
“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弟!”褚英韶气得狠狠踢门,“你竟然撬我的墙角!”
褚英豪看着摇晃的门,看向褚英韶,缓了声音说道:“你有过那么多的女友,何必在乎这么一个女人?”
“我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非要选她?你也知道她不一样,”褚英韶狂怒,“我明明是让你帮我想办法,让她回头向我求饶,结果你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有你这么当大佬的吗?”
褚英豪看着他模样,也没了劝解的心思:“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们兄弟应该联合起来对付褚永杰那个外人,而不是在这里起内讧。”
褚英韶驳斥道:“你要是真知道……”
结果他话没说完,褚英豪转身就走了,打算去找秦思馨。
留下褚英韶一个,气得只能踹门泄恨。
……
“这报纸上怎么越写越离谱了,怎么还说你吸食男人的气运?”
吃饭的时候,袁玉君忍不住对报纸上的内容进行批判。
她看的那种小报,像是写聊斋故事似的,说林薇拜了邪神,养小鬼吸食男人气运,所以现在才会事业成功。
“伯娘,你看就看,就不要讲给我听了。”虽然林薇现在看淡了,不代表她听着不会闹心。
林薇接过张妈递过来的蟹黄包,问:“阿茵有吗?”
张妈道:“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送什么啊?惯得她,爱吃不吃!”袁玉君立时冷了脸,放下筷子,骂道,“不喜欢待就滚,我就当养了一只白眼狼,”
孙沐茵这次回来之后,就不和他们上桌一起吃饭了,只要有袁玉君在的场合,她就不出现。
林薇又捡了一些孙沐茵爱吃的小菜,说道:“她往哪儿滚?这是她的家,除非她自己愿意,没人有这个资格。”
袁玉君变色变了变,想要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到借口。
孙博然接口道:“你拿她的钱做什么?你是缺钱吗,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知道袁玉君偷拿了女儿的钱,这几日他也是和妻子吵了很多次,但是这次袁玉君铁了心,就是不肯让步。
“沐安花了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缺不缺钱,她问过一句吗?”袁玉君黑着脸,“我每天辛辛苦苦地照顾沐安,挨苦受累,她美滋滋地去留学,凭什么?她就是没良心。”
“她还没成年,没有这个义务帮你养儿子,”孙博然皱眉,“还有,这关她留学什么事儿?”
“伯娘是嫉妒,”不等袁玉君说什么,林薇说道,“嫉妒自己的女儿走了和她不一样的路,那么好命,是天才,还去世界最好的学校留学,她觉得阿茵应该像她一样为这个家牺牲,她受过的苦,阿茵也应该受一遍。”
袁玉君看着林薇,张了张嘴,震惊道:“我哪里像你说的这样?”
林薇剥着鸡蛋,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你说说,一个母亲会因为什么原因把女儿当仇人,看不得她一点的好,一不合心意就大打出手,当畜生一样骂?”
孙博然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袁玉君。
袁玉君脸色涨红:“我没有,阿薇你不能乱说。”
林薇耸耸肩:“那就当我乱说就好了。”
争这个没意义,林薇不会试图去改变别人的思想,也不会去试图救赎任何人,那很愚蠢。
她对别人的援手,最多停留在帮助的层面,对孙沐茵,对胡希文,对纪成君,对穆彤,对靳新,甚至是秦思馨,道理说了,听不听无所谓,因为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心。
况且,她的道理也不一定是对的。
孙沐茵还是个孩子,所以她做得更多一点,未成年的教育多少会有点作用。
最开始的时候,她发现孙沐茵有些迟钝,林薇开始很疑惑,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高商低能?
后来慢慢的接触中,她发现那是孙沐茵保护自己的办法,外界的感知让她太痛苦了,母亲的偏心,父亲的缺位,让她成为这个家里最底层的存在,所以她选择封闭自己,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可是她真的不在乎吗?
越是缺爱的孩子,就越希望受到认可,这种封闭,更像是一种自欺欺人。
袁玉君气得不吃饭了,直接走了。
林薇叹了口气,看吧,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林薇不打算插手了。
孙博然叹道:“你们以后啊,结婚一定不要只看长相,最重要的是看人品,找个志趣相投的人,至少要能说得到一起的,相貌这东西最不实际。”说罢也放下筷子走了。
最近他因为孙沐茵的事情,一直和袁玉君吵架,估计是疲了,说了这样的话,这要是让袁玉君知道,又是一顿好吵。
林薇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吴铭,说道:“以前我不明白你,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一个不婚主义者了。”
咳咳——
正在喝汤的吴铭直接呛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林薇:“谁说我是不婚主义者了?”
比他更震惊的还有吴母:“阿铭,你怎么了,是身体出问题了吗?怎么突然不想结婚了?”
“别听她瞎说,谁说我不结婚了,我肯定娶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给你。”吴铭安慰道。
吴母放下心来。
林薇茫然地看着对面的母子俩,大脑再次混乱了。
吴铭一直都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说不想背负家庭的责任,说自己不配。
她那时候不是很能明白,这个不配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把家庭看得太重了。
怕自己背负不起这个责任,毕竟有很多人恐婚。
看着一脸慈祥给吴铭夹菜的吴母,是因为母亲吗?
在她的记忆中,吴母早就去世了。
因为母亲不在了,所以就不想走入婚姻了吗?
看来,她改变的事情还挺多。
林薇突然心情好了不少,这样吴铭的人生会更完美了一些。
“林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仔?”吴母突然问道。
啊?
林薇怔住了。
“我看报纸上,有很多人都爱慕林小姐,你就没有看中的?”
陈恒西开了个头,然后就有其他青年才俊在报纸上对她表达爱慕,这其中有几个是在上次的宴会认识的,她连名字都不一定能对上。
当然,这些人也不一定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完全有可能是家里逼迫的。
想娶她的男人有多少不知道,但是想让她当儿媳妇的肯定不少。
不过,这改变不了什么,她的名声还是一塌糊涂,这些追求者也一并被嘲讽。
说他们攀附权势,想要吃软饭。
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人,操心年轻女人的婚配问题。
见林薇不说话,吴铭接过话题:“一会儿去赫姿,估计也会有记者问你这些问题,你最好提早想一想该怎么回答?”
中环的赫姿店铺重新开业,林薇一会儿要出席开业典礼。
今天的场面注定会十分热闹,一方面九龙航业收购之后,她就没在媒体露面,另一方面是炒得沸沸扬扬的绯闻。
机会难得,记者一定不会放过她。
林薇伸了个懒腰:“怎么办?你说这帮人,每次都在我愁着怎么打开局面的时候,他们就非要给我送热度。”
香江这么萧条,赫姿重新开业,势必会很惨淡,但又不能不复业,就算少赚钱,甚至是赔钱也要坚.挺,不然早晚会被人忘记,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品牌知名度就会没了。
不止是复业,明年赫姿在九龙的第二家店也要开起来。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都太贴心了。
吴铭看她这个模样,忍不住摇头。
不是你自己把开业时间提前的吗?明明之前说,巴黎时装周之后再复业,那样有助于提升口碑。
……
赫姿店铺外面早就围满了记者,他们提前架好相机,找最佳的位置,好多人是提前三四个小时来的。
中环的大道上,这段路成为人群最为稠密的地方。
石敬尘也站在人群中,他看着林薇被人簇拥着穿过人群。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毒妇!”
走到门口的林薇停了下来,朝着人群看过来。
下一秒,有人朝着林薇的方向扔鸡蛋。
保镖见状连忙上前阻挡。
石敬尘愣了,他愣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他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会早点站出来澄清。
明明是道听途说的谣言,怎么会有人仇恨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林薇轻轻地吸了口气,扔鸡蛋的人被现场的安保人员拉出去了。
她让保镖让开,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众人,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举手来,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