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大规模调整”
“倒推回他原本的面相”
言爻这番话一出, 直播间里吃瓜的路人都陷入了懵逼状态，更不用说车柳的粉丝了。
直播间评论滚动的进度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几乎以刚才两倍速的速度飞快滚动着。
【OMG！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吓得我一口水喷了出来……主播的意思是，车柳整容过吗（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哎嘿, 说到这里我可就不困了！我主业就会遇到整容手术, 车柳那鼻子假得可以, 结果上回我就说了一句他调整过，结果被车柳的粉丝追着骂了500多条评论！（气鼓鼓.jpg）】
【这不是挺好吗？只花了一份算命的钱，却可以同时达成“整容鉴定”“算命报告”两份成就,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石二鸟”吗？（狗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神TM“一石二鸟”！这明明是双倍的社死现场好吧！】
现在留在直播间里的观众，大部分都见识过言爻算命的本事。
所以在言爻说出这番话后,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相信了言爻的判断。
车柳的粉丝却不乐意了。
在言爻说车柳“坏话”前，车柳粉丝还试图在直播间里营造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在言爻说出这番直指“车柳整容”的言论后, 车柳粉丝就像是被戳中了气管子, 立刻气到爆炸, 直接撕下表面的伪装, 在直播间里开喷。
【？？？这年头造谣的成本都这么低了吗？我还说你整容了呢！】
【你眼瞎了吧？车柳这么天然的一张原生脸，怎么好意思说他整容过的？】
【亏我刚才还觉得主播是有真本事的, 怎么还含血喷人呢！】
【呵呵，果然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骗子】
车柳粉丝前后双标的程度，让直播间里其他看热闹的网友都叹为观止。
【你们要不要看看你们在说什么？（黑人问号脸）】
【主播说车柳整容前, 车柳粉丝：乖巧, 试图装作可爱
主播说车柳整容后，车柳粉丝：你个骗子！】
【啧啧啧, 这前后的对比真的是一点也不明显呢（狗头）】
连麦的画面中，相比于弹幕里已经怒火朝天的其他车柳粉丝, 听见言爻这一番评论的拳击辫女生反而表现得很淡定。
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居然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兴致勃勃地开口：“不瞒你说，我早就觉得车柳整容过了。”
拳击辫女生这一句话，让其他车柳粉丝怒火朝天，大骂“叛徒”，其他吃瓜网友也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骚断了腰。
一时间，直播间的评论区里，车柳粉丝的脏话和吃瓜网友的感叹号齐飞。
听见拳击辫女生这句话，言爻的神情也有些意外，忍不住问出口：“你不介意他整容过吗？”
毕竟从直播间情绪激动的评论看，绝大部分车柳的粉丝，仅仅是听到她委婉地说车柳整容过，就已经怒火冲天了。
“不会啊。”拳击辫女生撇了撇嘴，表情自在，“拜托，他是偶像哎。”
拳击辫女生甚至掰着手指头，开始给言爻一一列举：“你想啊，他专业唱歌能力，比不过专业歌手；跳舞能力，比不上专业舞者；演戏？算了。就这种情况下，他如果不在颜值上努力一下，把各方面都提升到平均值，那我凭什么喜欢他？”
拳击辫女生这一番话，让言爻不由好奇：“所以你怎么看他整容这个举动？”
“他花了自己的钱，改善了自己的面容，为了获得我们这些粉丝的喜欢。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拳击辫女生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只要他不宣传自己的脸是纯天然的，或者把自己整崩掉，那又关我什么事。”
【好家伙……我听着莫名觉得，好有道理啊】
【（陷入沉思）不得不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这小姐姐追星的心态真的是吾辈楷模】
直播间里的观众还在震惊于拳击辫女生的追星心态时，她已经进入了她好奇的下一个话题。
“你能算出来他动了哪些地方吗？”
面对拳击辫女生亮晶晶的眼神，言爻点点头：“可以……不过他动的稍微有点多。”
“我我我！”拳击辫女生看向言爻，“我学平面设计的，PS用得可熟练了。你跟我说他动了哪些地方，我直接修回去。”
在拳击辫女生的积极建议下，她很快拿出了自己的电脑，将连麦的屏幕接到了自己的电脑上。
此时的屏幕上，半边是盛开的莲花特效，半边是拳击辫女生的电脑投屏。
拳击辫女生打开PS，在言爻的指示下，从网上找到了车柳当时参加选秀节目的正面公式照，在言爻的指导下，开始“还原”车柳的面容。
言爻看着屏幕上出现的面容，不由地沉默了片刻，发出了灵魂的询问：“他的毛孔呢？”
拳击辫女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被修图软件吃掉了。”
【笑吐了，你们这是什么神奇的对话？】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这完全是在说相声吧？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说真的，主播你有没有考虑招一个助播（狗头）我觉得你俩就很合适】
言爻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不断地掐算着，精准地发出修图调整的指示。
“他骨头也动过了……从大的面部骨骼开始调整吧……”
“脸部左侧拉宽5毫米，右侧拉宽1厘米……下巴也要调整，稍微变钝一点……对，这样差不多。”
“眼睛缩小一些……还有美瞳也要去掉，还有眼睛里的高光。双眼皮删掉，眼角往内收一点，眼距拉宽一点。”
随着言爻一道接着一道的指令发出，拳击辫女生操作着鼠标和键盘，飞快地调整着。
等到全部调整完，拳击辫女生一抬眼，看见屏幕上那张1分熟悉，9分陌生的脸时，不由地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这谁啊！”
说完后，拳击辫女生忽的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声音响到都传进了直播间里：“好吧，我脑子瓦特了，这是我追的偶像。”
拳击辫女生这一句灵魂吐槽，让整件事的好笑程度瞬间上了好几个台阶。
【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自己的偶像了是怎么回事？】
【噗——别说她了，哪怕我全程都在电脑前看着，都觉得这整件事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哇靠！我真的瞪大了眼睛，这和刚才还是一个人吗？现在这张脸，你如果告诉我是另一个人，我也完全相信，不会有任何的疑问好吗？】
【据我个人的不完全统计，仅仅根据主播刚才说的内容，车柳脸上动过的地方至少就有下巴、脸颊、腮帮子、眼睛、鼻子……】
【wocccc？车柳的鼻子是假的，眼睛是假的，下巴是假的……所以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emmm……“车柳整容过”这件事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别扎直播间里车柳粉丝的心了，我感觉他们已经快疯了（笑死）】
还留在直播间里的车柳粉丝的确快要疯了。
虽然还有不少人嘴硬，咬着牙硬是说屏幕上那张脸不是车柳，主播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主播说得那么仔细，甚至连鼻子需要调整几毫米都说得分毫不差，如果这全部都是在说谎，那也未免有些牵强。
即便有些车柳粉丝内心已经倾向于相信，主播确实有本事，她说的都是真话。但是此刻也只能死鸭子嘴硬。
看着直播间上车柳原来的面容，言爻勾了勾嘴唇。
“现在我们按照车柳原来的面相开始看。”
“按照这个面相上看，他从小生长在第一个小康之家，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哥哥。他的眼睛比较小，眼神里稍微会带一些阴郁的神色，根源也是在他和他哥哥的关系上。”
“没错。”听到这里，拳击辫女生忍不住开口，“他确实有一个哥哥，而且他哥哥还在选秀节目的时候给他发过视频信加油。”
“我记得视频信里，车柳哥哥长得还挺秀气的，虽然不是那种一眼特别惊艳的长相，但是浑身的书卷气还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说到这里，拳击辫女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吐槽之魂：“我就是看到了他哥哥之后，觉得哥哥都已经长成这样了，弟弟长得更好看一点，也很合理嘛。没想到……”
拳击辫女生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张“整容前的脸”，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言爻观察着车柳的面相，忽然开口，“有他哥哥的照片吗？”
“有。”拳击辫女生不愧是曾经的忠实粉丝，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视频信，翻出车柳哥哥出镜的截图。
看见截图上，男生秀气的面容和斯文的笑容，完全印证了言爻算到的事情：“车柳应该从小就很嫉妒他哥哥。”
“车柳的哥哥从小应该都是很优秀的学生，家长和老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因为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本身会下意识照顾身边人，这种行为让他在同学中的人缘也很好。”
说到这里，言爻忽然间话音一转：“但是这对车柳来说，却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从小到大，车柳和他哥哥上的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他哥哥比他大三岁，几乎每次他刚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其他人都会告诉他‘我认识你哥哥’‘你哥哥有多优秀’。偏偏车柳自己本身的学习能力和悟性其实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追上哥哥的步伐。”
“这也是他当时要辍学去当练习生，参加选秀的原因。”
听着言爻的分析，直播间里不少观众也代入了自己。
【怎么这样听下来，忽然觉得车柳好像还有点惨啊……】
【我刚看了热搜，好像车柳进圈后，还被其他女练习生倒追过，而且对方还对他动手动脚的……】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女练习生，对男练习生，动手动脚？】
【唉，照片和视频都出来了。就是因为有对男女的刻板印象，才会让像车柳这种的受害者，陷入尴尬的情况】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是对方的行为让自己不舒服了，感到冒犯了，都是骚扰！性.骚扰不分男女！】
【好像那个骚扰他的女生后面还出道了，而且和最近挺火的言爻在一个团】
【我靠！别吧，爻姐惨惨的，好不容易有点水花，别被队友带糊了啊（颤抖）】
【好像爻姐刚刚出道的时候，她队友骚扰车柳的事情就爆出来了，她那个团也是因为这件事糊的】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本爻姐路好真的要无语了。爻姐本身就不容易，还碰上这种拖后腿人品有问题的队友，简直倒了血霉！】
T·H·S组合经纪团队花的钱还是有价值的。
不仅在星光博客上搅动风雨，让许多网友的注意力从某位“时间管理大师”上转移走，甚至连言爻的直播间里，也出现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
看着直播间里的那些评论，言爻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在短暂的愤怒后，她的心情已经变成了心疼居多。
云白莲是她来到新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毫无保留对她好的人。
在看见云白莲脸上的桃花煞时，她当时还在奇怪，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才会有这么浓重的桃花煞，甚至强烈到，几乎将她的事业线完全切断。
如果云白莲没有这桃花煞，她的事业虽然会有一些小波折，但是整体是顺利的，而且有很多条不同的分支，不管是朝哪个方向走，都有不同的风景。
但是这桃花煞完全堵在了云白莲事业的主干道上。
可以说，只要云白莲的桃花煞一天不解开，无论她有多努力，这辈子的事业都不会有什么起色。
言爻不敢想象，在Super Idol刚刚出道就爆出负面新闻的时候，云白莲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网络上的风风雨雨。
***
剧组里，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后。
云白莲笑着所有的剧组工作人员以及对手戏演员告别，等到坐上保姆车的时候，她的嘴角才终于拉平，脸上泛起疲惫的神色。
在剧组里，她的角色仅仅是一个女六号，但是这已经是她离开戏剧学院后，演的第一个不是龙套的角色了。
在黑暗的车厢中，云白莲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却无法阻挡身体里升起的疲乏。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云白莲的眼睛却始终很亮，里面充满了希望。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有名有姓的配角，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
所以哪怕再累，她也会一直支撑下去。
靠在椅背上，点开星光博客后，看见热搜的第一时间，云白莲的神色忽然僵硬，她的目光凝在第一的词条上，久久没有离开。
#云白莲骚扰车柳#
挂着大名。
热搜第一。
还没有点开热搜，云白莲的一颗心已经缓缓地下坠。
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用力到手指都微微发白，深呼吸几次后，才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热搜。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脏水，熟悉的营销号，熟悉的“真实视频”“真实照片”……
慢慢地往下滑时，云白莲的表情却已经没有了惊讶，而是一种平静的麻木。
看着网络上那些或诧异，或谩骂的声音，云白莲甚至有一点想苦笑，仿佛出道后不久的那一场噩梦，再一次复现在她眼前。
云白莲没有让其他队友知道，在那件事之后，有整整半年的时间，她晚上几乎睡不着觉。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立马就会想起包成礼物寄到宿舍里的血刀、藏在棉花娃娃里送来的死老鼠……
此时，看着网络上的骂声，云白莲甚至能苦中作乐地想，至少现在她们还没有寄来血刀和死老鼠，已经比之前文明很多了。
忽然间，在一连串的骂声中，居然出现了一条帮她说话的评论，让云白莲的手指忽然就顿在了手机屏幕上。
她定睛看着这条评论——
【提前声明，我也不是帮云白莲说话，只是觉得这些照片和视频上，只能够看出男生和女生在拉扯，根本看不出什么“骚扰”。这些“骚扰”的说法，都是文字信息吧？感觉有点奇怪】
点开这条评论后，下面还有几条支持她的声音。
【赞同。我相信和言爻在一个团的，至少不会是多坏的人……】
【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结？有主播直接开直播给车柳算命了，一会儿肯定会说到的（吃瓜）】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在同一个直播间吧？剧情已经发展到主播铁口直断车柳整容过了（瓜田里的猹）】
直播？算命？
看见眼熟的关键词，云白莲微微一愣，心里下意识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会吧……
只是顺着网友的指路点开直播间，看见那朵熟悉的莲花时，云白莲忍不住扶额。
“还真的是……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吗？”
想到言爻才刚刚从昏睡中醒来，云白莲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想要给言爻发消息，却又忽然想起来她现在正在直播，手指在发送框上方顿住，还是没有发出消息。
就在云白莲犹豫的时候，屏幕上的莲花似乎是看见了网友的评论，开始念网友评论：“你们问我对女偶像骚扰车柳的事情怎么看？”
“我的看法是——”
在云白莲的注视下，屏幕上的那朵莲花对着屏幕，扔出了八个大字——
“倒打一耙，臭不要脸！”
云白莲愣了下，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说的好！”
“就是臭不要脸！”
***
言爻的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因为这八个字的评价炸开了。
首先跳起来的就是车柳的粉丝。
【？？？你是收了钱来黑T·H·S组合的吧？】
【呵呵，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巧，抽中的三个人问的都是T·H·S组合，原来是有剧本安排好的啊！】
【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黑心钱，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有命收钱，没命花！】
车柳的粉丝在激烈地辱骂，其他观众却已经从这火.药味浓烈的八个字里，品出了些不对劲的味道。
【从我看主播的直播间开始，好像这是主播情绪最激动的一次】
【“倒打一耙”这个表述……感觉主播说的已经很明确的，都已经不是明示，就是把真相喂到嘴边了】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在这件事上热搜前，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那位“时间管理大师”身上，结果忽然间就被扯到了男女偶像对立上，原来的问题都没有人关注了】
【友情提醒一件事，车柳和那位“时间管理大师”是一个团的（微笑）】
【wocccc！听这么一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忽然感觉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直播间里，车柳的其他粉丝还在叫嚣着，问言爻有什么证据。
言爻轻笑一声：“有什么证据？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证据。”
没等车柳的粉丝开嘲讽，言爻却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下一句：“不过我已经找到了，现在观看直播的观众里，就有实打实的人证！”
听到言爻这句话，拳击辫女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吃瓜的热情：“怎么说？”
“车柳原来不叫车柳，这是他当练习生后才改的名字。”言爻看向镜头，隔空对着那位人证喊话，“他原来的名字是车浩然。想必，对这个名字，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其他观众一头雾水的时候，屏幕前，正在观看直播的“人证”本人却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等等！人证难道说的是我？！”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有一位高中同学，叫车浩然。只是他当时和对方的关系也就一般，听说过他在纠缠隔壁班的一位女生，名字好像是……云清？
想到这里，“人证”本人忽然一个激灵。
车柳……车浩然。
云白莲……云清。
不会吧……
只是看着屏幕上，车柳原来的面容，慢慢地和他记忆中那个快要遗忘的面容慢慢重合。
就在这时候，“人证”本人忽然收到了一个连麦邀请。
眼看着人证本人没有主动出现，言爻主动给他发去了一个连麦邀请，等到连麦被接起的时候，屏幕一分为三，新出现了男生懵逼的面容。
被新连麦进来的名为“今年必上岸”的男生，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白白胖胖的，和身上的白卫衣几乎融为一体。
忽然被连麦进直播间，他还有点懵，眨了眨眼睛，才慢吞吞地抬起手，试探着开口：“嗨……”
【这难道就是人证吗？】
【怎么感觉小哥看起来好懵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小哥还没有睡醒（捂脸）】
言爻拿出刚才恢复的“整容前车柳”，直入话题：“你认识这张脸吗？”
“今年必上岸”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认识……初中同一个班的车浩然。”
“那……这张脸呢？”
言爻拿出云白莲出道前的照片。
“当然认识。”这一回，“今年必上岸”回答得比之前顺畅，“这是隔壁班的班花。”
【wocccc？还真的认识？】
【该不会是找的托儿吧】
【还真不一定是……我搜索了一下公开资料，发现车柳和云白莲还真的是同一所初中同一级……】
【？？？所以说，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在出道前就认识了？】
【嘶——忽然感觉这里面很可能有个大瓜】
“你当时有听过什么消息吗？”言爻看向“今年必上岸”。
听见这句话，“今年必上岸”皱起眉头，露出肉眼可见的纠结神色，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不确定要不要说出口的模样。
只是还没等“今年必上岸”开口，言爻又收到一个新的连麦邀请。
她微微掐算了一下对方的来意，眼睛一亮。
终于让她等到了。
在掐算到云白莲和车柳素人时期往事的时候，言爻就料到，知道这段故事的人虽然没有那么多，但也绝对不是没有。
至少，在当时和他们同校同级的人中，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之前他们的声音太微弱，太容易被是T·H·S组合经纪团队请来的水军压过了。
可是，如果这些人出现在她的直播间中呢？
言爻直接接起了对方的连麦邀请。
第4位加入连麦的是一位女生，酷飒的短发，纯黑运动上衣，胳膊上隐约可见的大花臂。名为“大呲花”的女生加入连麦后，先表明了身份：“我和云清、车浩然是同一所初中的同学，当时我和云清同班。”
“哦对了，云清就是云白莲，车浩然就是车柳。”
“大呲花”显然是有备而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还拿出了自己手机里存了好多年的年级合照。
【哇哦——感觉一口大瓜真在朝着我狂奔而来！】
【光是看初中的毕业合照，云白莲当年真的是清纯又好看，相比之下，车柳素人时期简直跟个……傻小子一样】
【woccccc！他们还真的是初中同学！】
【感觉这背后还有故事啊，要不然他们的同学不会接二连三地出来爆料】
证明自己的身份后，“大呲花”看向直播的镜头：“初中的时候，云清……现在应该叫云白莲，在我们学校就已经很出名了，毕竟是美女嘛。当时有很多人追她，但是云白莲当时学习成绩还可以，她没有心思谈恋爱，就想着好好读书，上一个重点高中，然后考一个好大学。”
“至于车浩然……或者说车柳。”
“大呲花”嗤笑一声：“他当时在我们班也很‘出名’了，主要是因为……过于死缠烂打了！”
说到这里，“大呲花”的情绪也有点激动：“每次下课的时候，他都要到我们班来。找到机会，就坐到云白莲旁边，但是云白莲又不喜欢他。然后他还找到机会，就给云白莲送牛奶、巧克力、情书……”
“反正云白莲是全部都没有收。情书仔细看完后，退回去，而且认真拒绝了，牛奶和巧克力这些，也都收起来，托他们班同学放回到他桌上。”
“但是他就和听不懂人话一样，被拒绝了几十次了，还和之前一样。甚至还和所有人说，他喜欢云白莲，在追云白莲。”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呲花”回忆起当年发生的这些事，语气里依然有浓浓的不解。
“我说大哥啊，人家女生都明确拒绝你了，表示自己只想好好学习。你在干什么？”
直播间里的观众听着这一段往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不是……这是在做什么？】
【我好像听了一段，舔狗硬舔的故事……】
【精辟（大拇指）】
相比于吃瓜网友，车柳的粉丝才是真正的大破防。
部分已经相信了的粉丝陷入了emo状态，部分其实相信但不愿意承认的粉丝，则在直播间里变本加厉地破口大骂。
骂主播收黑心钱，骂连麦进来的小哥哥在演戏，骂“大呲花”信口开河。
但是他们骂得越凶，其实心里就越是怀疑和害怕，只是不敢相信大呲花说的都是真的罢了。
说完这一段故事后，“大呲花”一摊手：“我当时的学习成绩不好，所以没有和云白莲上同一所高中，后面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云白莲绝对！绝对！不会骚扰车柳。”
“勾勾手指头就能过来的舔狗，为什么要去骚扰他？”
【噗——好一张嘴】
【笑死，新的金桔出现了】
【其实看了他们当年的合照，我已经完全不信热搜上骂云白莲的话了，漂亮姐姐只是糊，又不是眼睛瞎了】
【现在车柳的粉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相信女方是真嫂子，他们哥哥舔了多年终于舔到了；要么他们哥哥其实没谈恋爱，只是在倒贴女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不知道是哪件事，会更让车柳粉丝扎心一点（同情的眼神）】
“所以……”
言爻看着镜头，对屏幕前所有观众发出了灵魂质问。
“真正骚扰人的到底是谁呢？”
看过了老同学的爆料后，几乎同一时间，不管是车柳粉丝还是普通吃瓜网友，心头都下意识地浮现出同一个答案。
***
言爻的直播结束了，但是网络上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
星光博客上，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热搜已经是天翻地覆。
前十的热搜中，T·H·S组合经纪团队买的热搜词条#云白莲骚扰车柳#还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底下营销号和车柳粉丝的辱骂都还保留着。
但是从第2条到第6条，则全部都是“骚扰事件”相关的其他热搜——
第2条#车柳整容前后#
第3条#车柳发狂的舔狗#
第4条#倒打一耙 车柳#
第5条#云白莲天降横锅#
第6条#到底谁在说谎#
这些热搜每一条的热度都已经超过了花钱买的热搜第一，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T·H·S组合经纪团队买的热搜词条，衬托得如同小丑一般。
仅仅1个小时，所谓的“骚扰事件”已经极限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