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请了一天假没有去学校。
又刚好碰上周末,索性跟薄聿一起带着公主去做了绝育。
回来的路上公主一直都在睡觉,到家后才有些摇摇晃晃的从航空箱里出来。
不过小猫应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带着不能取下的头套有点烦,好几次都跑过来跟楚葭撒娇想把头套取下来,但被薄聿十分冷酷无情的给抱下来放到了一边。
“周三你是不是没有课?”
薄聿拿着手机过来问她。
楚葭之前把自己今年的课表发给了他。
“嗯,好像是。”
楚葭低头看脚边的公主,抽空问他,
“有什么事情吗?”
“去个地方。”
薄聿已经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
“去哪儿?”
楚葭手上动作顿了下,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把游戏打通关。”
“去完回来再说。”
薄聿直接拒绝,已经火速订好了机票。
楚葭收到自己手机上面发过来的短信提示,周三中午十二半飞梧城的机票。
“为什么去那儿?”
梧城是云和那边最近的省城。
薄聿把手机丢在一边,抱起地上的公主,拿起宠物医院开的药帮它上药,淡淡道,
“去海洋馆看企鹅。”
海洋馆不是梧城才有,企鹅也不是梧城也有,并不是非要去梧城的海洋馆才能看到企鹅。
但楚葭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所以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说,
“那我们得提前收拾一下东西。”
——
周三上午有一节大课,楚葭这两天都没回宿舍,是直接从公寓那边过来学校的。
江心颜和蒋楠像往常一样帮她占了位置,不过赵栀并没有跟她们坐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在最后排的位置。
楚葭并没有多问,这几天宿舍群里大家也都很安静。
上完课三个人一起回了宿舍,楚葭要回去拿放在宿舍的身份证,等会儿去机场可能要用到。
宿舍门一打开,楚葭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自己桌面上的礼物。
江心颜和蒋楠说是赵栀放上去的。
是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并且赵栀前两天已经搬出了宿舍。
楚葭没有说什么,跟赵栀吵架的事情其实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也没有为别人的失误买单的习惯。
礼物她放在桌上没拆,只是赶着时间去机场,拿完身份证后就离开了。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唐影戴着墨镜,边上放着只行李箱在楼下,似乎是特地在等她。
楚葭直接略过她要走,但被叫住。
“我要出国了。”
唐影声音一如既往的傲慢,又带着点挑衅,
“是你妈出的钱。”
她笑,
“还算是有点良心,不过要不是她当年拿走我爸的钱,她也没今天。”
“恭喜。”
楚葭并不想跟她多说,担心赶去机场时间不够。
“其实我跟你一样恨她,或许你不信,甚至我都没那么恨你,我只是嫉妒你。”
唐影在身后开口,
“当初装的那么好,说什么以后会对我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对我好,结果呢,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还是只知道你这个亲女儿,最起码还知道跟你好好告别,我就像……”
“你可以自己去跟她说。”
楚葭有点不耐烦的打断她。
唐影笑了声,
“现在我没那么恨了,看你这个亲女儿还不如我呢,她连认你都不敢认。”
叫的通往机场的网约车已经到了,给她手机打电话。
楚葭低头接电话,没有再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往学校门口那边走。
到达机场的时候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
薄聿人还没到,楚葭在机场外面的大厅打算等他过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薄聿说要去医院看一下爷爷,所以才分开出发的。
机场广播开始催促登机,薄聿还没出现。
楚葭低头给他打电话,但没人接。
——
“有什么话快说,我只有五分钟。”
薄聿冷着脸坐在咖啡厅,对面是穿着件白色长裙的苏绒。
在医院看完老爷子,薄聿原本打算直接开车去机场,但车子刚刚开出去没多远,手机里忽然有电话进来。
他以为是楚葭,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陌生电话。
原本打算直接挂断,但还是接通。
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里。
“你跟你妈妈不太像。”
苏绒笑着看他,叫了两杯拿铁。
薄聿靠着椅背,姿态散漫,心不在焉地看窗外,
“分人。”
“什么意思?”
苏绒笑了笑,
“按理来说,你是楚葭男朋友,不是应该对我礼貌点吗?”
薄聿转过脸,盯着对面的人看了眼,扯了下唇角,“你配吗?”
苏绒脸上的笑意淡了点,
“嗯,确实是不太配。”
薄聿皱眉,有些不耐烦,自己简直是脑子有病才会跟她来这里见面喝咖啡,
“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来,差点被他说话的声音吓一跳,咖啡盘都没拿稳。
苏绒笑着帮忙扶住人,对方连连道歉。
“没事。”
苏绒看着服务生走远,看对面的人,笑着道,
“你跟楚葭说话也这样吗?”
薄聿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关心的是不是有点太多?”
顿了顿又说,
“我跟她讲话温柔得要死。”
“那就好。”
苏绒点了下头,
“她应该不喜欢太粗鲁的男孩子。”
薄聿有点想翻脸走人。
“我跟陆博文打算出国了,以后应该也不太会回来。”
苏绒终于开口说话。
薄聿表情冷了点,
“趁早滚。”
苏绒也不生气,只是拿出来一张卡推到他跟前。
“你什么意思?”
薄聿低眸扫了眼跟前的卡。
苏绒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
“帮我给楚葭。”
“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薄聿表情有些阴沉,拿起桌上的卡,
“谁需要你这几个臭钱?”
“这里面可不止是几个臭钱。”
苏绒纠正。
“不需要。”
薄聿将卡丢回去。
苏绒没接,只扫了眼,
“你以什么身份帮她拒绝这笔钱?”
薄聿顿了顿,没说话。
苏绒把卡重新推回去,
“帮我给她,就当是我欠她的。”
薄聿拿起卡,起身就要走。
“不帮我带一句话吗?”苏绒开口。
薄聿脚步顿了下,
“你自己没她电话?”
苏绒笑,“算了,还是就这样吧,不联系比较好。”
薄聿转身直接走,又停下,走回来,
“你想带什么话?”
苏绒低头喝咖啡,咖啡厅窗外有一对穿着亲子装的母女正手牵手一起往这边走,
“不用带了,”
她视线看向窗外,脸上依旧带着一贯温柔的笑,只说,
“拿着这笔钱就够了,至于我,还是让她忘了比较好。”
薄聿低眸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行。”
“为什么不让他带话?”
薄聿走后徐芝才从另一边的位置过来。
苏绒笑了一下,把桌上另一杯拿铁推过去,“说什么?”
徐芝看了她一眼,“说句道歉。”
“然后呢?”苏绒笑着看她,“让她知道我其实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当年离开是追债的人太多,没办法所以抛下她?跟陆博文结婚也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幸福?”
徐芝没有再说话。
苏绒往椅背后靠了靠,窗外那对母女已经离开,
“当年选择抛下她离开我就已经不是她妈妈了,也不配再做她妈妈。”
她笑了下,看徐芝,
“这些年你都比我像她妈。”
“所以就这样吧,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那笔钱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远比认回我这个可能不定时炸掉的老妈强。”
“所以多少钱?”
徐芝问。
“怎么?帮你儿子问嫁妆?”苏绒调笑。
“帮他问问。”徐芝淡淡道。
苏绒摇头,低头喝咖啡,“那还是不说比较好。”
——
薄聿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晚点。
航班在十分钟前已经起飞。
楚葭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边上放着只小行李袋,正低着头在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爆米花。
搞得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薄聿走过去,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怀里的爆米花。
“在路上差点出车祸。”
薄聿在她边上坐下,伸手去拿爆米花。
楚葭挡开,看了他一眼,
“看见了,你额头还在流血,现在要去医院包扎一下吗?”
“……”
薄聿往她肩膀上靠了靠,
“真不怪我。”
楚葭把人推开,
“公共场合。”
薄聿压根不管,依旧冷脸赖着她不放,
“是你妈找我。”
楚葭肩膀很明显的僵硬了下,“她找你?”
薄聿点头,依旧靠着她的肩膀,但从兜里拿出来那张卡,递给她,
“你妈拿钱让我离开你。”
“多少钱?”
楚葭看了眼那张卡。
“不知道。”薄聿张嘴要她喂爆米花。
楚葭没喂,
“你都拿了她的钱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薄聿也不再开玩笑了,
“她给你的。”
“哦。”楚葭直接把卡收下。
“?”薄聿起身,“不是吧你,你直接收了?”
楚葭把卡放进口袋里,点头,“要不然呢?”
薄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会直接折断或者丢垃圾桶。”
“为什么?”楚葭收好卡,继续靠着长椅,“我看上去很有钱吗?”
薄聿冷冷呵了一声,视线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现在看上去确实挺有钱的。”
楚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这些都是你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薄聿有点不高兴。
“不是。”楚葭摇头。
“什么意思?”薄聿站起身,冷了脸,“你是不是要始乱终弃?”
他声音有点大,路过的人听见往他们这边看了眼。
楚葭觉得有点丢脸,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人坐下。
薄聿不情愿地坐下,等着她给个解释。
楚葭把爆米花往他嘴里塞了几颗,
“卡里面有多少钱?”
“……?”薄聿盯着她,咽下爆米花,咬了咬牙,冷冷道,“不知道,反正肯定没有我多。”
“是吗?”楚葭又给他喂了几颗爆米花,“那看来我不能跟你分手。”
“钱多你就打算跟我分手?”薄聿要炸了。
楚葭看着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
“嗯,钱多就不要你了,找更年轻更听话不会在机场迟到的。”
“我就只有这一次迟到!”
“那也是迟到。”
楚葭平静道。
“行,”
薄聿盯着她,冷冷道,
“你找一个我弄死一个。”
“……”
楚葭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你不是钱更多吗?我分什么手?”
“……你知道就好。”薄聿冷冰冰道,又抬了抬下巴,强调道,“我以后会更多。”
“好的。”
楚葭看着他,又给他喂了两颗爆米花,
“那以后会钱更多的薄聿同学,你能不能先赶紧想办法重新订两张去梧城的机票。”
下午四点半才到梧城。
企鹅馆下午六点半闭馆。
赶到的时候人很多,楚葭有点担心排队会来不及。
薄聿倒是并不怎么着急,慢腾腾地走在后面。
场地人很多,一路基本都是挤过来的,又热又躁。
楚葭赶到企鹅馆门口的时候原本以为排队的人会很多,但到了门口才发现,企鹅馆门口根本没有人排队。
“今天难道又闭馆了?”
楚葭转头看薄聿。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两支冰淇淋。
梧城海洋馆的冰淇淋十年如一日,依旧是当地的特色建筑样子的冰淇淋样子。
“你去问问。”
薄聿把冰淇淋递给她。
楚葭接过,低头吃了一口,咬掉建筑上半段的屋檐,有些失落的说,
“肯定是闭馆了,平常企鹅馆的门口都是很多人排队的。”
“是吗?”
薄聿走上前。
楚葭站在原地,看见他跟站在前面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对方居然真的走进去,打开了前面的玻璃门。
楚葭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
薄聿朝着她挑了下眉,扬手示意她过来。
“你怎么跟他说的?”
楚葭看着前面打开的玻璃门,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企鹅笨笨的走来走去。
“我说我女朋友想看企鹅,能不能通融一下。”
薄聿神色一本正经。
“怎么可能。”
楚葭瞪他,
“你提前安排了?”
薄聿笑了声,点头道,
“登机前跟这边联系了,企鹅馆的票都被我买下来了。”
楚葭顿了顿,
“好浪费钱。”
“你男朋友有钱。”
他揽住她的肩膀,抬了抬下巴,冲着她挑眉,
“走吧,再不进去企鹅要被热死了。”
楚葭点头笑,“好。”
楚葭八岁时没有看见的企鹅终于在十八岁这一年看见。
很多年没有换过的微信头像也终于在这一天被换下来。
依旧是企鹅。
不过是这一天在进入海洋馆时,她看见的第一只跳下水面朝着她游过来的企鹅。
而那天穿着漂亮的新裙子被丢弃在海洋馆没有看见企鹅的小女孩,也终于在这一天被人捡到带回了家。
薄聿订的机票是当天来回。
回去的飞机上薄聿拿出了两只switch,两个小时的航程,他们终于打通了那关一直没有通关的游戏。
游戏最后的画面是被污染后的世界终于得到净化,主角来到一个像森林小屋一样的地方,绿油油的草地、蓝色的溪流、漫天的星星、飞舞的萤火虫,很像童话故事的结尾镜头。
“居然是这种结尾。”
薄聿摘下耳机,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满意。
“这样的结尾不好吗?”
楚葭转头看他,机舱外面是很明亮的云朵。
薄聿把游戏机往前一丢,靠着椅背,按了按脖颈,
“不够好,打了那么多丧尸,以为最后镜头至少是什么十九禁,刚好我们是两人组队,还可以……”
“……”楚葭捂住他的嘴,
“你要点脸。”
薄聿冲着她挑眉,被捂着也说话,
“你喜欢这个结尾?”
楚葭点头,拿开被他捉住趁机亲了一下的手掌,
“喜欢啊。”
“为什么?”
薄聿看着屏幕上还在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和两个坐在草坪上看星星的小人。
“很像童话故事的结尾,我喜欢童话。”
楚葭认真地说。
“哦。”
薄聿往她肩膀上靠了靠,有点累的样子,
“那我们这个应该是什么童话故事?”
楚葭侧头看他,机舱外面的云层里有光线穿透过来,落在他肩膀和头发上。
“怎么不说话?”
薄聿睁开眼睛问她。
楚葭说,
“在想童话故事的名字。”
“现编一个?”
薄聿抬头看她。
楚葭点头,
“嗯,”
“一般不都是用主角命名。”薄聿挑眉看着她,“你主角是谁?”
“白雪公主,和,”楚葭顿了顿,看着屏幕上的游戏画面,“森林女巫。”
“哦,”薄聿看着她,拉长语调,
“原来你是在跟我表白啊。”
“你不是说你不是白雪公主吗?”
薄聿摇头,视线很认真很专注很虔诚地看着她,
“我可以只是你一个人的白雪公主。”
楚葭看着他,点头笑,
“那就是在跟你表白。”
“老婆。”薄聿很感动的往她跟前靠了靠,黏黏糊糊的叫她。
“嗯,怎么了?”
楚葭应声。
薄聿依旧用刚才认真虔诚的眼神看着她,
“等会儿一下飞机我们直接去开房吧,我在旁边有个顶楼套房,窗边的视野超级好,我们晚上可以……”
“……”楚葭把人推开,直接拒绝,“滚。”
“你刚才还跟我表白!”
“跟白雪公主不是跟变态。”
——
森林女巫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为森林女巫的。
只记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森林深处的小木屋里。
小木屋一开始还很新,经常有小松鼠偷偷来给她塞松果,到后来小木屋变得有些破旧,小松鼠不太来光临了,倒是偶尔会有吐着信子的毒蛇来光顾。
不过也正好,小松鼠太可爱,女巫不舍得吃掉它们,毒蛇刚好可以烤着吃。
森林女巫的使命是守护一颗毒苹果。
这是她成为森林女巫开始就拥有的记忆——
把这颗毒苹果让一个拥有像雪一样白的肌肤、像乌木一样黑的头发、像花瓣一样鲜艳的嘴唇的公主吃掉。
森林女巫一直在等待这位公主的到来。
等啊等,等到森林里的毒蛇都快被她吃光了,她饿的只能吃小木屋长出来的苔藓。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拥有像雪一样白的肌肤、像乌木一样黑的头发、像花瓣一样鲜艳的嘴唇的公主出现了。
不过居然是个男的。
但他自己说他是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一出现就一脚踹坏了女巫坏了很久但没有完全坏掉的门。
森林女巫好生气,但不敢凶他,因为这个公主一点也不像公主,反而跟传说中邪恶的恶龙王子一样。
白雪公主长得好高大,比森林女巫的小木屋门还要高大。
白雪公主的脾气也好差,凶巴巴地不太像会吃毒苹果反而像会把她吃掉一样。
不过白雪公主也很好,他帮女巫修好了雨天会漏水的屋顶、重新做了更高的门、还把周围的荆棘丛砍掉了,甚至还摘了好吃的浆果,还会做好吃的烤苹果!
森林女巫觉得,她可能是搞错了对象。
毒苹果还是不给他吃掉吧,吃掉了会死掉。
她有点舍不得这个像恶龙王子的白雪公主死掉。
但白雪公主说他就是白雪公主,是森林方圆百里、千里、万里甚至亿万里唯一一个公主。
那好吧。
作为森林女巫的使命就是让白雪公主吃掉她守护多年的毒苹果。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森林女巫拿出守护了很多年的毒苹果,想着怎么骗凶巴巴的白雪公主吃掉这颗毒苹果。
女巫给毒苹果用心的裱花、还在上面画了可爱的小兔子。
在某个同样月黑风高的晚上白雪公主又一次凶巴巴地给森林女巫做了美味的浆果饭的时候,森林女巫把毒苹果拿了出来。
“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毒苹果,哦不,没有毒的苹果。”森林女巫很心虚的说。
木屋的烛光下,白雪公主的皮肤真的像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漆黑、嘴唇比她见过的任何花瓣都要鲜艳漂亮。
森林女巫忽然有点舍不得他死掉了。
他死掉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修房子、给自己收拾荆棘丛、给自己烤苹果、给自己做好吃的浆果饭了。
“我要是死掉了,你记得亲我一下。”
白雪公主拿起苹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森林女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将毒苹果一口吞掉了。
一瞬间,白雪公主的头发失去了光泽、皮肤也变得暗淡、嘴唇也不再鲜艳。
森林女巫呆呆的看着,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叫做伤心的情绪。
但她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呆呆的看着白雪公主不再拥有光泽的头发、暗淡的皮肤、乌黑的嘴唇。
“你傻呀,快去亲他!”
“你笨呀,快去吻他!”
木屋外,很久没出现的小松鼠和以为已经灭绝的毒蛇都出现,叽叽喳喳的在外面说话。
“我要是死掉了,你记得亲我一下。”
森林女巫忽然想到白雪公主吞掉毒苹果前对她说的话。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俯下身,吻上了白雪公主不再鲜艳的嘴唇。
嘴唇覆盖上去的一瞬间,
白雪公主的头发重新变得像乌木一样漆黑、皮肤变得像雪一样白皙、嘴唇比花瓣还要鲜艳柔软。
森林女巫呆呆地看着醒来的白雪公主。
“你真可恶,居然真的给我吃这么难吃的毒苹果!”
白雪公主凶巴巴地说,
“不知道在上面抹点蜂蜜吗!”
“或者你不能烤熟了再给我吃吗?我不是已经教过你怎么烤苹果了吗?
看来我以后不能离开你的小木屋,否则你会……”
“不要离开。”森林女巫说,
“我喜欢你。”
“什么?”
白雪公主看着她,雪白的脸颊忽然变得比旁边的红苹果还要红了。
“笨呀,她说她喜欢你!”
“傻呀,她说她爱你!”
窗外毒蛇和小松鼠又在说。
白雪公主捡起边上的一根棍子凶巴巴的丢出去,
“你们闭嘴!”
“你!再说一遍!”
白雪公主看着对面呆呆笨笨的森林女巫。
“我喜欢你。”
即使白雪公主此刻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想要暴揍自己一顿,但森林女巫还是勇敢的说,“请你以后留在我的小木屋永远跟我在一起好吗?”
她说完,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白雪公主的暴打。
然而,想象中的暴打并没有来临。
白雪公主脸颊再次红起来,比红苹果还要红,但依旧很骄傲的、凶巴巴的说,
“是我先喜欢你的!”
森林女巫愣了愣,一直以来被说像枯木一样的眼睛变得亮晶晶,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白雪公主把烤苹果递给她,脸红红地说,
“嗯,我会为你烤一辈子苹果的。”
森林女巫接过苹果,点头说,
“好的!”
从此以后,白雪公主和森林女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