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楚葭在回来的飞机上就一直在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困。
到家后还是有些困困的，薄聿推着行李箱开门，看她站在旁边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觉得跟公主犯困的时候样子有点像，忍不住笑了下，
“有这么困？”
楚葭点头，表情也很困的样子，
“我能直接睡觉吗？”
薄聿把门打开，
“可以。”
早听见外面的动静声，公主跟机器狗都在玄关边上蹲着，门一开公主就朝着人叫了几声。
楚葭走过去，先弯腰把公主抱进怀里。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它，公主居然没有生分，一被抱起来就很舒服的打起了呼噜，
“胖了。”
楚葭挠了挠猫下巴，又感觉没有那么困了，抱着公主去沙发那边坐下。
这几天家里都是阿姨过来打扫和照顾猫，猫砂盆也清理过，并没有什么怪味。
薄聿把行李箱推到楚葭的卧室，走出来看了眼沙发那边弯着腰在给公主喂冻干的人，
“现在不睡觉了？”
楚葭手上的冻干喂完，抬起头看了他一下，
“还是想睡觉，不过我得去洗个澡，感觉自己臭臭的。”
火车上呆了六个小时，楚葭感觉自己身上都快腌入味了。
薄聿顿了下，挑眉道，
“也行。”
楚葭往浴室那边过去，又想到自己还没拿衣服，感觉自己大脑好像有点退化了。
到卧室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来睡裙和内衣。
她走出去的时候薄聿正站在冰箱前面，手上拿着瓶冰水在喝。
楚葭推开浴室门进去。
打开花洒，水声和氤氲的热气在浴室漫开，她把扎起来的头发也拆掉，一起淋湿。
感觉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做梦一样。
洗澡的时间用的比平常都要久一点，楚葭换好衣服出来，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她没有在浴室找到吹风机。
“洗的这么慢。”
薄聿从厨房出来，他也已经洗完澡，还顺便做了顿饭，手上端着白色的长方形餐盘，放到餐桌那边。
楚葭闻到食物的味道，擦头发的手顿了下，
“你自己做的？”
“嗯。”
薄聿拉开椅子，示意她过来坐下吃东西。
在飞机上也没吃东西，楚葭确实有点饿了。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就随便做了点。”
因为是除夕春节，这个时间叫外卖很多餐厅也都没开门。
楚葭走过去坐下，低头看了眼餐盘里的东西。
一些蔬菜和煎三文鱼。
很显然，薄聿的厨艺并不怎么样，卖相相当一般，三文鱼都煎的有点糊了，蔬菜都是水煮的，上面撒了点海盐和黑胡椒。
楚葭低头吃了口青菜，没有说不好吃。
“你先吃，我去拿吹风机。”薄聿把她手上的干毛巾拿过来，去找吹风机过来。
公主从沙发那边过来，在楚葭脚下绕了圈，跳上她的膝盖。
“怎么了？”
楚葭低头看它。
公主叫了声，晃了下尾巴，跳上餐桌，凑过去想吃盘子里的三文鱼。
楚葭愣了下，挡住没让它吃，
“这个不能吃。”
三文鱼煎过了，还放了调味，公主吃完可能会肠胃不舒服。
薄聿把吹风机放到沙发上，走过来，一把将公主拎起来。
楚葭抬头看他，
“冰箱里还有三文鱼吗？”
薄聿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的抱着猫，
“没有，就剩下一盒全喂你了。”
喂字用的好奇怪。
但楚葭也没纠正他。
薄聿抱着公主离开，
“别管它，你不是困了么，吃完赶紧睡觉去。”
楚葭顿了下，看着他抱着公主离开走到沙发那边继续给它喂冻干。
薄聿做的饭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还不错。
楚葭全部都吃完了，头发还是湿答答的，她起身过去拿吹风机打算吹头发。
刚才毛巾拿掉，她头发上的水珠都顺着衣服往下，白色的无袖睡裙，胸口和后背那一片都有点泅湿了。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发现。
薄聿坐在沙发上逗猫，抬头就看见了她睡裙上的湿掉的地方。
楚葭没什么感觉，正坐在边上准备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等一下。”
薄聿忽然起身，拿起沙发上面自己的衬衣丢过去。
楚葭微愣，看见丢过来的衣服，才低头看了眼自己。
她洗完澡后上面只有一件睡裙，
薄聿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披上，吹完头发赶紧睡觉去。”
楚葭没说话，只看了眼他有些红的耳尖，没披他那件丢过来的衬衣，只拿起衬衣重新丢回去，打开吹风机到浴室门口吹头发。
薄聿靠着沙发，拿起她丢过来的衬衣看了眼，额角跳了下，心想她是真没一点防备心。
楚葭吹完头发，把吹风机放在了浴室外面的柜子那边。
她没有马上去卧室睡觉，只是走到岛台那边，拿起水杯倒水喝。
薄聿知道她习惯喝温水，所以在她洗澡的时候就烧好了水。
楚葭倒水倒的很慢，喝水也喝的很慢。
像是在故意磨蹭什么。
薄聿坐在沙发那边低头在看手机，感觉到那边说要睡觉的人一直没动，他放下手机，朝着那边岛台看了眼，又低头看了眼丢在边上的衬衣，意识到点什么，起身朝着那边走过去。
楚葭看他过来，把没喝完的半杯水放下，要往卧室那边走。
“什么意思？”
薄聿挡住她的路，视线盯着她。
楚葭抬头看他，像没听懂似的，
“睡觉啊。”
薄聿没说话，只低眸盯着她看了会儿，没太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身后的岛台上。
刚才还没喝完的半杯水放在边上，差点碰倒，楚葭侧头拿稳，把它移动到边上。
“你干什么？”
她抱着放在岛台上，视线刚好能跟薄聿平齐。
薄聿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手扶着她的腰，忽然低头亲了她一下，开口说，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吻得很单纯，都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深入，很快就放开了。
楚葭看着他，顿了下，没有回答，但手勾住他的脖颈，也仰头回吻过去。
薄聿没有回应这个吻，只是呼吸慢慢变得有些重。
楚葭没有亲太久，松开人，视线落在他眉骨位置那块看了会儿，
“你这里怎么了？”
她伸手碰了下。
有点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
薄聿蹙了下眉，手掌住她的脸，
“你能不能认真点？”
接吻到一半又去做其他的。
楚葭看着他，眨了下眼睛，手指又碰了下他眉骨那的小红点，
“是不是刚才做饭被油溅的？”
薄聿捏着她的手，不怎么在意地说，
“可能是吧。”
“是不是不困了？”
楚葭点头，“还好。”
“哦，那就是不太困。”
薄聿把她抱起来，托着大腿抱的那种样子，像抱公主那样。
楚葭手臂搭在他脖子上，被他抱到沙发那边。
“腾腾地儿。”
薄聿踢了一脚躺在沙发地毯上的公主，让它腾开位置，自己坐下。
楚葭被放在他大腿上，用一种被完全圈在怀里的姿势抱在他身上。
“你的肉都长到哪里了？怎么还这么轻？”
薄聿把她姿势调整了下，有些不太满意地说。
楚葭低眸看着他，为自己辩解，
“胖了有十斤了。”
跟她去年那会儿比起来，她半年时间足足胖了差不多十斤。
而且她怀疑这十斤就是之前考试周那段时间每天来公寓这边，被薄聿一顿顿给喂的。
“有吗？”
薄聿盯着她，顿了顿，开口说，
“我摸摸。”
“摸哪儿？”
楚葭很单纯地问。
薄聿看着她，耳尖有点红，但面不改色地说，
“我也不知道。”
他把手放在她小肚子上。
楚葭也低头看过去。
有点鼓鼓的，但是因为刚刚才吃过饭又喝水了的缘故。
薄聿掌心在她小腹上按了按，很冷静地说，
“你是不是吃的有点多？”
楚葭也低头看着小腹的位置，感觉好像是有点凸起来了，脸有点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好像是吧。”
薄聿嗯了声，手掌依旧按在那个位置没有挪动。
他手掌很大，掌心温度也很高，还有点故意地用掌心去按那个位置。
楚葭莫名觉得有点奇怪，
“你为什么一直按我肚子啊？”
薄聿抬头看她，表情很正经地说，
“不是说看看你长胖都在什么地方了吗？”
楚葭皱眉，
“那你换个地方呀。”
也不能一直摸她肚子。
薄聿点头，目光看着她，
“有道理。”
他手掌往上挪动了下，停在了另一个位置。
楚葭脸一下子红了，
“你手往哪儿放？”
她语气像在责备，但并没有推开他。
“不是你让我换地方吗？”
薄聿神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看着她说，
“好像是这里。”
“……”
这会儿姿势过于亲密，薄聿坐在地毯上靠着身后的沙发，整个人是往后后仰着的，楚葭坐在他腿上完全是滑下去的，很近地靠着他，身体也贴的很近。
好像有点过火了。
“我要去睡觉了。”
楚葭把他的手拍掉，想从他腿上起来。
薄聿没动，没打算放她下来的意思。
楚葭脸很少见的变得有些红，刚刚洗完澡的皮肤上泛出来粉，但语气依旧挺冷静的，只是说，
“薄聿，我要去睡觉。”
薄聿看着她，很显然不想让她走，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开口一本正经地说，
“让你摸回来。”
楚葭手腕被他扣着贴上去摸他的腹肌，触感是有点软软的，很有弹性的那种。
“……”
摸来摸去像什么。
而且她又不是没有摸过。
“我不想摸。”
楚葭抽回自己的手，耳根有点红，别过脸不去看他。
薄聿顿了顿，觉得她可能是嫌隔着衣服摸的不太清晰，单手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丢到一边，把她的脸转过来，很大方地说，
“这样行了吧？随便你怎么摸都可以。”
反正都是她的。
楚葭愣了下，看他上半身就这样在自己跟前，
“你……”
她有些语塞，表情也像是有点一言难尽的样子。
薄聿看见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身材不太满意，立刻皱眉，感觉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之前□□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楚葭被他直白的形容又弄的有点尴尬，纠正说，
“那不叫□□。”
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单方面一个人算吗？
薄聿看她一副不想认账的样子，想到自己的牺牲，有些生气，一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贴，语气凉飕飕地说，
“那我重脱一遍？现在坐实了？”
“别。”
楚葭阻止。
虽然说她对这种事情不太排斥，但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而且她确实有点困。
可能会没什么精力。
薄聿冷了脸，看她一副很抗拒的样子，捉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问，
“你是对我身材不满意吗？”
上回明明还夸了，难道是叶公好龙？
“……没有，挺喜欢的。”
楚葭低着头，视线落在他腹肌下面的人鱼线上。
薄聿冷哼了声，
“那你怎……”
他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再说话。
楚葭用手指滑到他腹肌中间那块位置，问他，
“这个是人鱼线吗？”
“……”
薄聿额角跳了跳，一下子立起。
“啊，你？”楚葭看了他一眼。
薄聿面无表情道，
“是你不听话乱摸的。”
楚葭顿了下，倒是没说什么，因为已经习惯了，只是问，
“人鱼线下面就是那个吗？”
“……”
上次视频电话的时候她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样子。
薄聿顿了下，很坚决地说，
“我不会继续脱的。”
楚葭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哦，”她表情淡定，语气有点可惜的样子，
“那好吧，我去睡觉了。”
她这回手掌往他腹肌上贴了贴上，很认真地说，
“我很喜欢。”
“……”这是完全不顾他死活的打算。
薄聿咬了咬牙，
“你再过分一点试试？”
“……”楚葭从他身上起来，睡裙也弄得有些乱。
薄聿还坐在地毯上，用一种看渣女的眼神看着她。
楚葭没体会到他眼里的情绪，只是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拿起边上他脱掉的衣服丢给他，很体贴地说，
“你把衣服穿上吧。”
她说完，抱起公主，往自己的卧室那边过去。
抱了公主去卧室，楚葭没有关房间门。
她的卧室被收拾的很干净，浅蓝色的床单，不过上面有一些公主掉的毛。
楚葭把枕头摆了下，关了灯上床。
公主被她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就又挣脱开跳下床跑了。
困意上来，她也没管。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侧的床垫忽然往下陷了陷，一股有些熟悉的柚子味道从身后传过来。
楚葭一下子睁开眼睛。
“别动。”
薄聿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声音故意学的很严肃陌生的那种腔调。
楚葭睡意一下子没了，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揽在怀里，鼻息间全部都是他身上带着点柚子清香的水汽味道。
“你又洗澡了？”
楚葭摸了下他横在自己脖子前面的手臂。
薄聿好像总是很喜欢这样抱她。
“嗯。”
薄聿把脸埋进她后颈位置，说话声音闷闷的，很困的样子。
楚葭动了动，想转过身去看他。
薄聿又压住她，不让她动作，
“很困，睡觉。”
楚葭顿了下，轻声说，
“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间？”
薄聿不说话，只是又往她脖颈里埋了埋。
“一个人没法睡。”
他声音懒懒的，带着点鼻音的沙哑。
“你之前不是都一个人睡的吗？”楚葭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除了柚子味道外的，像是剃须水的味道。
“你还好意思问。”
薄聿声音闷闷的，换了个姿势抱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贴的很近，
“都怪你。”
楚葭不明白，腰被他搂的很紧，“我怎么了？”
薄聿又搂紧了她一点，理直气壮道，
“都怪你让我离不开你。”
“……”楚葭顿了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感觉都快跟小狗一样分离焦虑症了。”他有些烦躁地说。
楚葭微怔，脸在黑暗中有点红，
“你别乱说。”
“谁乱说了？”
薄聿抱着她，语气很自然平静，
“而且，我不就是你的狗吗。”
他在身后，忽然张嘴咬了下她的肩膀。
楚葭身体僵硬了下，
“薄聿……”
“好了，睡觉。”
薄聿把她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声音闷闷的，很烦地说，
“再不睡觉要被你给掏空了。”
楚葭：“……”
薄聿似乎真的很困，抱着她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很平稳。
楚葭被他一闹反而没什么困意了，只是感觉到他脸颊又往她后颈蹭了蹭。
真的有点像小狗。
楚葭有点痒的缩了下脖子，但没有推开他。
因为她好像并不排斥薄聿的靠近。
甚至也有点喜欢跟他贴近，也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不管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剃须水的味道，还是洗完澡后的水汽气息。
她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