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呼吸声时轻时重。
薄聿没有说话，只垂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视线里一片漆黑，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
楚葭仰起头，手撑着他的肩膀，先一步动作，主动吻住他。
依旧生涩的亲吻，像舔舐的猫。
鼻尖相触，微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在一起。
房间里温度很高，楚葭没吻多久就有点卸力，拽着他衣领的手往下滑。
薄聿呼吸沉了沉，眼眸在漆黑的房间里黑得发亮，
“肺活量太差了吧。”
他开口，低眸紧盯着她，弯下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腰，按住她的手掌将人抱起重新吻住她。
脚步有些杂乱踩在门口的地毯上。
楚葭被抵在身后的门板上，上半身近乎悬空的状态，呼吸不稳地仰着头和他接吻。
身后是坚硬的门板，手掌被薄聿扣住按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轻薄的衣服布料能感受到底下鼓胀的肌肉。
“是不是比照片看着要更真实？”
薄聿声音低哑，一边吻她一边俯下身更紧密地贴住她，抓着她的手掌继续往下。
手掌被他抓着做坏事，楚葭心跳的很快，挣扎着喘息出声，想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却没有任何用，反倒因为张开嘴，牙齿被更轻易的撬开，抵进。
薄聿呼吸很重的吻她，带着她的手掌在自己腰腹位置一通胡乱摸过后，俯下身搂住她的腰把她按在门板上，一只手抬起她的膝盖放在自己身侧，让她几乎整个人只能倚靠着他，动作凶狠，毫不留情。
楚葭靠着身后的门，低着头跟他接吻，只有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他宽阔的肩膀，又因为动作太过分被晃下来，身后的门板坚硬，她后背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撞，发出点声响。
外面走廊好像有人经过，是酒店的保洁。
楚葭呼吸有些紧，抬手去推他的肩膀，但又被扣着往下拉。
“有人……”
楚葭开口，声音有些哑。
薄聿掐着她的腰，依旧不肯松手。
昏暗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他低着头，下颔线条清晰，乌黑发丝搭在精致漂亮的眉骨上，眼尾似乎有些红，有一层薄汗。
楚葭的手搭在他紧绷微热的手臂上，往下滑动，摸到他坚硬凸起的腕骨，和冰凉的金属表带，冷硬，沉默，充满侵略性。
黑暗里的湿吻无限地放大，喘息和心跳也一起跟着失控。
楚葭被吻得头晕，胸腔里的呼吸都被抽空，大脑也有种眩晕般的感觉无法思考。
薄聿没有再说话，但却很忽然的结束了这个吻。
分开时只感觉到紊乱的呼吸和潮热的触感。
“可以了。”
薄聿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有点远的位置，很一本正经地说，
“不能再亲了。”
他声音有些哑，压得很低。
楚葭站在玄关边，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可能是吻的太久以至于大脑都跟着缺氧了，非常不矜持的问了句，
“为什么。”
刚才外面的阿姨已经离开了。
薄聿没说话，沉默了片刻，
“你还想继续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好像只要她点头他马上就会又像刚才那样吻下来。
楚葭顿了下，感觉大脑迟缓的运作起来，
“不了吧，有点头晕。”
薄聿嗯了声，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那我开灯了。”
楚葭点头，
“好。”
暖黄色的灯打开，照亮房间。
楚葭站在玄关边上，一眼看见靠近顶灯那边的人。
薄聿身上只穿着夏天的衣服，很薄，所以轻微的变化都很明显。
楚葭顿了下，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两秒，
“你要去一下浴室吗？”
薄聿低眸扫了眼，面不改色，直接往前面的冰柜那边走，取出来冰矿泉水打开，灌了几口，
“不用。”
他表情平静，淡淡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
“……”
楚葭没说话，沉默了两秒，
“你不是在参加婚礼吗，怎么来这里？”
“想来就来了啊。”
他把水搁在边上的柜子上，转头看她，
“过来。”
楚葭顿了下，往他那边走过去，仰头看他。
薄聿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弯下腰，视线很近地看她的脸，
“脸好红。”
他伸手戳了下她脸颊，目光盯着她，很认真地问她，
“有没有想我？”
楚葭仰着脸看他，想了下说，
“应该是有的。”
“什么叫应该？”薄聿冷着脸挑眉，手指很轻地掐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说，“我想你想到每天都他妈快爆炸了。”
字面意义上的。
楚葭停顿了下，
“做梦梦见你算吗？”
薄聿眉眼很明显地松开几分，抬了抬下巴，
“当然算，”
又问，
“梦到我什么了？”
楚葭不说话。
薄聿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沉默了下，突然伸手一把将人扯到怀里，低眸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
“你该不会是梦到少儿不宜的内容了吧？”
楚葭没否认，视线平静地跟他对视，
“你每天给我发那种照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薄聿目光盯着她，被她坦然地回答弄得脸红了下，愣了两秒才开口，
“你说话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有吗？”楚葭表情淡定，目光落在他红透的耳朵和脸颊上，“好像是你太容易害羞。”
“……”
薄聿咬牙，用力扣着她的肩膀，又低头狠狠地亲了亲她，盯着她的眼睛很不服气地说，
“到底谁害羞，每次亲两下就受不了？”
“……”楚葭看着他，顿了下，转移话题，
“你真的不冷啊，我去楼下给你买衣服吧。”
薄聿蹙眉，不太愿意松开人，扣着她的肩膀往床那边推，
“先不去，陪我睡会儿觉。”
楚葭微愣，人已经被他推到了床边。
薄聿鞋都没脱，直接从后面揽住她的脖颈一块倒在床上，人很困地埋进她的后颈。
他动作太过自然，明明是第一次，但却好像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一样自然。
楚葭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下，
“薄聿。”
手臂很重的从后面圈住自己，楚葭有些不太适应，但没有推开。
“嗯，”薄聿从身后很紧地抱住她，整个人几乎都埋在她侧颈这边，说话的呼吸声也跟着喷洒在颈侧，
“让我睡一会儿，一晚上没睡，快困死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站了六个小时的火车，他确实早就累的不行。
楚葭顿了顿，没再说话，任由他从身后抱住自己睡了过去。
薄聿一觉睡醒外面
楚葭并不在一旁，酒店房间里也没看见人。
他愣了下，抓了把头发从床上做起来，准备去找人。
手机不知道被放在什么地方。
酒店房间里开着暖气，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
薄聿找了圈，在床头柜那边看见正在充电的手机，沙发上还放着件跟他身量差不多的黑色棉服。
酒店房间门从外面打开。
薄聿转头看过去。
楚葭手上拎着很大一袋子东西，从外面进来。
“你去哪儿了？”
薄聿大步走过去，看着她手上拎着的袋子，皱眉道，
“这是什么？”
楚葭把东西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下楼去超市买了点吃的。”
她拿出来几包零食，又打开带过来的几盒打包的饭菜，
“你先去洗个手。”
薄聿不动，低眸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眉头拧了拧，
“你买这么多干嘛，不要钱啊。”
楚葭抬头看他，忍不住有些失笑，
“怎么感觉这话被你说出来好像有点奇怪呢。”
薄聿面无表情，语气生硬，
“花的是你的钱，我当然心疼。”
楚葭顿了下，仰头看着他，笑了笑，
“没事，暂时养你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薄聿没再说话，转身去洗了手过来坐下。
楚葭打包了不少饭菜，都是一些薄聿平常爱吃的，不过云和这边的口味跟京港不太一样，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完全符合他的口味。
但薄聿似乎挺饿的，把打包的几盒饭菜全部都吃光了，倒也不算浪费。
“衣服你试了吗？”
楚葭看了眼沙发那边的棉服。
她是按照薄聿的身高买的，但也不太清楚具体的尺寸。
薄聿哦了声，走过去拿起棉服套上。
最普通的黑色棉服，但还是被他穿的很好看。
“好看。”
楚葭认真给出评价，“明天我们再去买几件。”
薄聿挑了下眉，脱了衣服走过去，
“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楚葭顿了下，认真想了想，
“我应该养不起你太久。”
薄聿哦了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那你努努力，我其实也没那么难养。”
楚葭沉默了下，
“我试试吧。”
“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葭开口问。
薄聿冷了脸。侧头看她，表情有些黑，
“刚才还说养我，现在就赶我走？”
“不是。”楚葭解释，“如果你还要留下来我帮你重新订酒店，还可以带你在这边逛逛，不过云和也没什么好逛的地方。”
薄聿面色缓和了下，漫不经心道，
“先留几天吧，酒店我自己订。”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散漫，
“现在还不用你养。”
楚葭没说话，低头看了眼时间，
“好像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她今天一天都没去水果店帮忙，下午给赵秋华打了电话，那边唠叨了几句，倒也没说什么，但晚上再不回去估计有点麻烦。
薄聿皱眉，有点不高兴，
“你不跟我一起睡？”
楚葭顿了下，看了眼床，
“不太好吧。”
薄聿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好，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葭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聿冷着脸看她，态度强硬，大有耍赖的打算，不想让她走，
“那你什么意思？我跑这么远来找你，你就打算把我一个人丢酒店？”
他冷笑，一副被始乱终弃的眼神看着她，“渣男现在都不这样干了，最起码还会睡一觉再走。”
楚葭沉默了下，不再说话。
薄聿看着她，哦了声，忽然想到点什么，继续说，
“而且我好像要生日了？”
“什么？”楚葭愣了愣。
薄聿面无表情，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打开手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笑了声，
“不巧，好像就是今天。”
楚葭怔了怔，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薄聿看她没反应，皱眉道，
“你不会以为我骗你吧？”
楚葭摇头，“不是。”
薄聿冷了脸，“我把身份证翻出来给你看。”
“生日快乐。”楚葭开口。
薄聿动作顿住，冷冷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挑眉，
“就这样？”
楚葭看着他，视线在酒店里看了眼，又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
“你等一下。”
她起身就往门口那边走。
薄聿愣了下，蹭一下从沙发上起来，声音有点大，
“去哪儿？你真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啊？”
楚葭走到门口换鞋，又抓起自己的手机，
“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薄聿怔了怔，站在沙发边上，刚想说不准走，
房间门从外面砰的一声关上。
——
晚上快十点。
云和很多店铺都已经打烊了。
楚葭跑了两条街，好几家蛋糕店都已经关门了，要么就是生日蛋糕已经卖光了。
担心会错过生日的时间，她最后找了一家还没关门的蛋糕店，让老板给她现做一个。
蛋糕店老板年纪也不大，应该是毕业后回家乡的工作的年轻女孩，快下班的时间有点不太愿意。
“我男朋友过生日。”楚葭开口，“这是我跟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从很远的地方来找我的，我可以按照平常的两倍价格买。”
老板顿了下，有点被打动了，
“好吧，不过时间太赶，我可能做不了太精致的，两倍价格就算了。”
“没关系的。”楚葭感激地看着她，“你自己发挥就好。”
店里有已经做好的蛋糕胚，老板重新娶了奶油和裱花的工具出来。
楚葭站在边上看着她做。
薄聿在酒店给她发消息，手机不停的响，楚葭低头打开。
薄聿：【？】
薄聿：【什么意思？】
薄聿：【还回不回来？】
薄聿：【回来，我不要礼物。】
薄聿：【视频电话未接】
薄聿：【？？？】
薄聿：【未接来电】
薄聿：【我生气了。】
薄聿：【未接来电】
薄聿：【在哪里？我现在下楼去找你。】
楚葭看了眼，低头给他回过去，告诉自己在外面给他买蛋糕了。
那边应该是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了过来，
薄聿：【哦。】
薄聿：【快点回来。】
楚葭看了眼老板那边的进度，感觉回去应该差不多刚好能赶上。
“好了，你看看？”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老板把蛋糕推过来，让她看一眼，
“有什么要改进的吗？”
楚葭顿了下，看着蓝色的蛋糕裱花，她挑的是香草口味，印象中薄聿好像不怎么爱吃甜的，所以她其实也不清楚他爱吃什么口味。
“好漂亮。”
楚葭看了眼，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能加点东西在上面吗？”
“你想加什么？”老板很大方。
楚葭想了下，视线在店里橱柜那边的蛋糕模型上停顿了下，
“能加这个吗？”
她指着一个插着白雪公主小人的蛋糕。
老板微愣，
“你男朋友喜欢白雪公主？”
楚葭摇头，
“不是。”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又问了遍，
“能加吗？我可以加点钱。”
老板摆摆手，
“不用不用，”
她走过去，打开橱柜，把模型上面的白雪公主小人取下来，插到做好的蛋糕上。
“可以了吧？”
楚葭看着蛋糕，点头，
“嗯，谢谢。”
“客气啦。”
“那我帮你包起来。”
老板去后面拿包装工具，最后又多给了她一把蜡烛，“打火机要吗？”
楚葭顿了下，又要了只打火机，付完钱跟老板说了谢谢，急匆匆拎着蛋糕往酒店回去。
路上打了一辆车，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楚葭拎着蛋糕上电梯，又有点担心走得太快会把蛋糕弄坏。
抬手一敲门，门立刻从里面打开了。
薄聿站在门口，低着头皱眉看她，语气凉飕飕，
“再不回来都过完生日了。”
楚葭拎着蛋糕进来，
“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她有些愧疚，又把蛋糕举起来，递给他，
“蛋糕已经买好了。”
薄聿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接过蛋糕。
白色透明的塑料包装，能看见里面的蓝色裱花蛋糕，上面还插着一只奇形怪状的塑料白雪公主小人。
楚葭看他没说话，
“你不喜欢吗？”
“太晚了，很多蛋糕店都已经关门了，我让老板现做的。”
“你要是不喜欢，明天再给你重新补一个？”
“谁说我不喜欢了？”
薄聿冷着脸，一把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将蛋糕放到茶几上。
房间好像被收拾过，茶几上的饭盒都被收拾好了，很干净。
薄聿打开蛋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语气硬邦邦道，
“你再不回来生日都过完了。”
他边说边低头拆蛋糕。
楚葭把蜡烛也拿出来，老板还很贴心的往里面放了一只蛋糕帽子。
“这个要吗？”
她拿出来，感觉有点傻。
薄聿看了眼，表情平静，低头把蜡烛往蛋糕上插，一根一根的动作很认真，只不咸不淡道，
“你帮我戴上。”
楚葭愣了下，
“哦，好。”
她把蛋糕帽子组装好，拿起来，
“你低一下头。”
薄聿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很自然地低下头。
楚葭帮忙把蛋糕帽子戴上，用手扶正，“好了。”
薄聿把蜡烛都插好，又拿起手机看了眼自己带着纸糊的蛋糕帽子的样子，顿了顿侧眸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说，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傻的生日。”
楚葭微愣。
薄聿却又转过头，神色平静，拿出自己的打火机，很认真地把蜡烛点亮。
今天是他22岁生日，楚葭其实并不知道他多大，但蛋糕店老板给的蜡烛挺多的，薄聿插满了22根，几乎把整个蛋糕都插满了。
楚葭看着他点蜡烛，默默数了下蛋糕上面蜡烛的根数。
薄聿点好蜡烛，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丢，又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他闭上眼睛准备许愿。
“等一下。”
楚葭开口，站起身。
薄聿抬头看她，
“干嘛？”
“我去关一下灯。”
她站起身，走到前面，关掉酒店的灯。
整个房间只剩下茶几那块点燃的二十二根蜡烛闪烁的烛火。
薄聿抬眼看着他，眉眼映照在暖黄色的烛火光晕里，像是有点新奇，
“生日吹蜡烛一定要关灯？”
他抬手把一根有些歪的蜡烛扶正了下，边上的白雪公主塑料人被烛火烤的有些热，薄聿不动声色地把它往一边拨了拨。
楚葭在他旁边位置坐下，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嗯，这样许愿会更灵。”
薄聿哦了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楚葭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望，只看见他很快又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蜡烛。
房间又变成一片漆黑。
楚葭没有马上去开灯，只是有些好奇，
“你许愿这么快？”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薄聿语调散漫，
“嗯。”
他把边上的手机灯光打开，没有让她去开灯。
白色的光亮把蛋糕这一小片地方照亮。
蛋糕上面插满的蜡烛已经全部都熄灭，薄聿伸出手，把插在蛋糕上面的白雪公主塑料小人拿起来，侧过头，表情漫不经心，
“为什么要把这个插上去？”
楚葭眼睛看着他，视线隔着手机的光亮跟他对视，
“因为觉得你很像它。”
薄聿视线跟她对视，没什么表情的挑了下眉，低眸看了眼手上的白雪公主小人，问她，
“哪里像？”
“你们都是公主，一样漂亮，善良。”
她开口，很认真地说。
薄聿没说话，只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声，
“你傻不傻。”
他看着她，眼神很平静，依旧没什么变化，但却把那只塑料白雪公主小人放到她跟前比划了下，眼睛注视着她，开口很慢很认真地说，
“我觉得，你跟她更像。”
他说完，放下白雪公主小人，慢腾腾伸出手，在蛋糕奶油裱花外剐蹭了下，抹到她脸上。
冰冰凉凉的柔腻触感。
楚葭微愣，目光有些怔然的看着他。
薄聿表情依旧漫不经心，歪了歪脑袋视线打量着她，
“嗯，这样更像了。”
楚葭抬起手，擦了下脸上的奶油，
“我……”
她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把奶油也往他脸上抹了下。
薄聿没躲开，只是看着她，微微挑眉。
下一秒，他俯下身毫无征兆地吻住她。
手机的灯光刺眼明亮，只在这一小方空间照亮。
蛋糕孤零零地在茶几上，白雪公主小人被放在一边。
沙发上，薄聿姿势不变，只倾下身越靠越近，楚葭整个人后仰倒在沙发上。
微暗的光线下，气息交缠着。
薄聿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睛，将她被压在身后的手抽出来。
楚葭呼吸有些紧，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重量和硬度。
薄聿没有再靠近，但也没从她身上起来，只是视线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宝宝，脸好红。”
楚葭视线跟他对视着，没有避开，只眼睫动了动，
“因为你靠的太近了。”
“是吗？”
薄聿扣着她的手腕，更恶劣地凑近了点，
“那现在呢？”
楚葭顿了下，往下看了眼，
“有点疼。”
薄聿假装没听懂，明知故问，
“什么疼？”
楚葭看着他不说话，只忽然用另一只手往下，抓住他。
薄聿神情微顿，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深，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楚葭点头，眼睛看着他，没有退让，
“知道，”她开口，“要我帮你吗？”
她用行动证明自己会。
薄聿盯着她，眉骨旁的青筋很明显地跳了跳，声音有些哑，
“你跟谁学的？”
楚葭眨了下眼，如实开口，
“学校的网不太好，有时候查资料经常会有那种小弹窗跳出来，我看过。”
“……”
薄聿沉默了会儿，把她的手拉回来，
“不要。”
“为什么？”楚葭问，语气很认真，“你不难受吗？”
薄聿视线盯着她，咬了咬牙，
“当然难受，快他妈爆炸了。”
楚葭啊了声，理所当然道，
“那我帮你。”
她想抽出手，没抽动。
薄聿紧扣着她的手，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会儿，
“是打算用这个当生日礼物吗？”
楚葭微怔，想了下，
“也可以。”
“可以个鬼。”薄聿冷冷道，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她试图往下的手拽回来，低眸瞪着她，咬牙道，
“我他妈又不是x虫上脑，要这种生日礼物。”
楚葭看着他，停顿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聿没说话，只冷着脸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说，
“这个不可以，但可以做其他的。”
楚葭顿了顿，眼睛看着他，没有挣脱开，问他，
“什么？”
薄聿沉默了会儿，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位置摩挲着，耳尖在黑暗中慢慢变得有些红，
“你先把眼睛闭上。”
他开口，语气有些冷有些凶。
楚葭现在并不怕他，摇头拒绝，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不想闭。”
薄聿盯着她，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恶狠狠道，
“不行，快闭上。”
楚葭还是摇头，“我不要。”
“你，”
薄聿呼吸重了重，从沙发上起身，在茶几上胡乱翻了下，拿起绑蛋糕的蓝色丝带。
楚葭看着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你干什么？”
薄聿没说话，只俯下身再度压下去，一只手绕到她脖颈后，将她丝带系在她眼睛上。
他动作很快，楚葭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打上结，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结。
“薄聿。”
视线有些变得有些蒙蒙的看不清，她伸手想去抽。
薄聿扣住她的手掌，把她固定在沙发上，
“别动，”
他语气有些凶，但仔细听能发现有点像是在哄人，
“我不会伤害你的。”
楚葭感觉到他从沙发上起身，慢慢往下。
脚踝被扣住往上推起来。
楚葭身体僵硬了下，意识到点什么。
“薄聿。”
“嗯。”
薄聿一只手扣住她的脚踝，一只手动作着。
房间开了暖气，温度很高。
楚葭进门的时候就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层很薄的冬天的针织长裙。
所以很轻易的。
暖气开的有些太足，潮湿着氤氲出雾气和不受控的呼吸起伏。
楚葭有些紧张，后背靠着沙发，很深很重的泅出来一层湿润的汗液，紧紧贴着衣服和濡湿的皮肤。
眼前视线被挡住，有些蒙蒙的，膝盖有些发麻，脚踝依旧被有力的大掌扣住。
薄聿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但动作强硬，沉默。
她手掌有些不受控制地抓住他紧实地手臂线条，想把人推开，但又被更重地抵进。
像绷紧的弦，松开的一瞬间。
氧气伴随着呼吸卷进肺部。
感觉到潮水像浓雾一样的失控，楚葭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反应扯掉眼睛上的东西，红着脸去找纸巾。
“对不起……”
脸颊灼烧一样的滚烫。
薄聿没动，依旧半蹲在她跟前，扣住她有些慌乱动作的手，抬起眼看着她，慢腾腾道，
“用不着，我不嫌弃你。”
又说，
“好多。”
“……”
楚葭身体有些僵硬，大脑这会儿还有些乱，明明腿还有些发麻，但还是起身想从沙发这边离开去浴室。
“去哪儿？”
薄聿拽住她的手，压着她的膝盖不让人走，
“爽完就跑？”
楚葭脸颊滚烫，看着他的脸，伸手帮忙擦了下他眉骨上的东西，低声道，
“没有，我想去洗个手。”
“我都没洗，你洗什么。”薄聿看着她，语气漫不经心，“先给个评价，我刚才做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毕竟也是头一回，下次好注意。”
“……”楚葭沉默了会儿，人被固定在沙发上不让走，空气中一股甜腻的奶油蛋糕味道和很陌生的属于自己的气息。
“什么意思？”薄聿眼睛盯着她，微微挑眉，“爽懵了？”
楚葭感觉刚刚下去的温度又蹭一下起来，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别说了。”
她别过脸，视线看着沙发另一边。
“老板给个评价。”薄聿被捂住嘴也继续。
楚葭咬牙，“很好，不用进步了。”
她耳根滚烫，顿了下，补充道，“或许退步一下会更好。”
话音落下，薄聿拿开她的手，胸腔起伏着笑出声。
楚葭皱眉看他，
“你笑什么……”
“宝宝，”
薄聿半蹲在她跟前，仰头看着她，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收了笑很认真地说，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