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火蛾党11

第279章 火蛾党11

不等朱颜走到,沈渡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倒是吓住潘驰。

以往爬窗户爬一次顺利一次,也是不巧,刚才爬窗的时候,不仅没爬成功,还把手腕上的绷带给弄散了些,正蹲在窗户底下缠绷带呢。

见沈渡看过来,潘驰弹跳起来,紧贴着墙壁,活像一直壁虎。

沈渡从鼻孔裏哼出一声来,扭身进了屋,还把朱颜也拽走。

潘驰最终还是自己走了进来,看见沈渡面无表情地坐在那裏,朱颜又十分不自然,想起刚才朱颜推拒沈渡的样子,突然领悟,捂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

“沈渡,你怎可强迫与人呢?”

沈渡一记眼刀削了过来,潘驰似没瞧见,走过来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麽。

稍稍瞥一眼他,沈渡晃着茶杯:“还真是不客气。”

“过奖了,我看你也没多客气,堂堂的内阁大阁领,竟然……”潘驰手指沈渡,痛心疾首,另一只手轻抚心口,一脸痛楚。

反观沈渡,直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潘驰表演,回给一个不屑的冷笑。

潘驰不依了:“颜儿,快过来坐,坐这。”

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也就是沈渡对面的位置。

朱颜挑眉,看了看沈渡,又看了看潘驰,再看看座椅。

“哎呀,我为你挡的那箭伤处是不是化脓了?好痛。”潘驰捶打心口道。

朱颜一听,急忙奔过来,可就在她从沈渡眼前擦身而过时,却被沈渡伸手拉住坐在了沈渡旁边。

见状,潘驰简直气得不行:“沈渡,你们不过就是名份上的夫妻,怎能强人所难?”

沈渡冷哼一声,双眉扬起:“总比有些人什麽也不算的强。”

还敢跟他抢女人,哼。

这句话简直暴击啊,潘驰跺脚沖朱颜抱屈:“颜儿,你瞧瞧,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这个……

朱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瞧掉地上几颗没有。

“行了,你总不是来喝茶的吧,有话快说,有什麽快放。”沈渡打断他的话,若不是朱颜拿捏着他,只怕他忍不住就要沖上去打人,才不管伤患与否。

好好的大男人,撒娇作什麽?

朱颜抱歉笑笑:“你是不是有什麽发现?”

果然潘驰收敛嬉皮笑脸,不再插科打诨,毕竟他来可是要说正事的。

“照顾我的那个女子……”他喝上一口茶,缓了缓嗓子,再脑海裏过了一遍名字,“嗅香阁头牌——秀秀,这几日,我从她那裏套出一些话来。”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见沈渡的笑,轻蔑的笑。

本就对他无好感,这还笑,更是恼到潘驰:“你笑什麽?”

“笑你出卖皮相。”沈渡有些讥讽地说着,还肆无忌惮打量他。

“我看你是皮相不悦眼,嫉妒了。”潘驰哼哼两声,略微擡头摆出高傲的姿态。

坐在那裏一直未说话的朱颜只觉着无奈,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这裏谈论皮相:“我说,男儿皮相很重要吗?若是重要,那你们怎麽还能被人攻击?早该看你们的皮相就投降了好啦。”

沈渡和潘驰对视一眼,皆扭头看向另一边。

“好啦,赶快说正事。”

潘驰刚準备开口,又瞪一眼沈渡,确保他不会说什麽话来打断自己。

“秀秀也和我提到王不醉适才与莫谦之起沖突时候所说之事,也就是通过杀人吸取气运之类。屠城一事半面鬼们杀了这麽多人,按他们的说法,历死又生,想必他现在应该更强。”

潘驰推断时候习惯皱眉,但此番皱眉却不是因为习惯,而是伤处真的痛,他看了眼朱颜,故意略过沈渡,这才继续道:

“只是秀秀也未说明这吸取气运到底怎麽一个吸取法,吸取完了后又是怎麽用起来,而她说这些的时候颇为顾忌,十分害怕,我问她怎得,她道她害怕王不醉报複。”

言罢,潘驰叹气,似是为秀秀命运叹息,微摇头继续道:“秀秀至今还在房中待着不敢出来,时不时说些胡话,总之心神不宁,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语罢,他长舒一口气,撑着下颌安静地看朱颜,见朱颜沉思,将身上不适隐去,面上带着一点笑意:“我觉着事情不简单,或许对破此案有些帮助,就一路带伤跟随而来,谁知道,啧。”

他这是暗示刚刚看到沈渡与朱颜相拥一事,朱颜微窘没有接话,沈渡则问的另一件事:

“潘驰!”

“嗯?”

“你当知无头尸案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知。”

沈渡狭眸:“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朱颜讶异,没想到沈渡会与潘驰言语这些,她咂摸出味儿来,才知自己忽略了太多。

“是了,潘驰,营州城所有这些都与你无关,你留在此处,太过危险,还是速速离开。”

潘驰苦笑:“你们这麽默契劝我离开,是怕我打扰了你们?”

朱颜摇头:“怎会?”明明潘驰一直在帮忙,若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的该是自己才是。

沈渡紧盯着潘驰,面容少有的严肃:“我可以修书一封,趁现在变故之前送去潘都督那裏,说明此事。”

摇头,潘驰坚决道:“既然叫我遇到此事,岂能坐视不理自顾生死,我虽没有沈阁领这般权势地位皇命在身,却也有侠肝义胆,心怀百姓,叫我此时离开,我做不到。”

朱颜擡头看窗外的天,霞光被云层遮掩,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渡收回眸光,冷声道:“你想好就是。”

潘驰点头,也未多说什麽。

朱颜低头扫过二人,说出自己的疑问:“你适才说的秀秀,之前刘宗远行兇的事情她就知晓的一清二楚,后被一起抓去广春堂地下室,她似也对那裏熟悉的很,刚刚你又说她竟然知晓火蛾党这麽隐秘的事情,十分蹊跷啊。”

这一点也是潘驰想到的:“他们关系匪浅,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关系能不能用上还是未知数。”沈渡打岔,怼了回去,但这次态度好了不少,大约潘驰说了那番不愿离去的话后,沈渡对潘驰生出点英雄相惜的感觉吧,谁知道。

朱颜看向沈渡,沈渡也恰好看过来,随即沈渡起身,直接带着朱颜离开,朝着关押王不醉的地牢而去,只留得潘驰一人坐在那裏喝他的茶。

看着二人默契走出去,沈渡还自然牵起朱颜的手。

潘驰咬咬牙,看向茶杯裏面的浮沫,到底有些不甘啊。

将茶杯裏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响当当地被他砸在桌上,嘴裏骂骂咧咧:

“诶!病人你们不管的啊?”

只可惜那两人已经走远,根本就听不清他的声音,气得他一捶桌面,愤愤地拖着病痛的身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