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杀
孙谭本就是听从朱颜的号令,听见她的声音,便叫了两个兄弟一齐上了城墙。
朱颜看到孙谭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孙副帅,快,立即将潘驰送去就医。”
孙谭点头应下,叫人将潘驰擡上,对朱颜道:“朱大人,此处不宜久留,潘大人要去就医,您也一并离开吧!”
潘驰有人安置了,朱颜心系着沈渡的安危,自是不肯:“无碍,他们暂且顾不上我,我在此处不会有危险。孙副帅,潘驰就托付给你们了。”
朱颜执拗不肯离开,孙谭劝说无果,只好由她去了。
另一边,莫谦之见沈渡来势汹汹,下意识就要避开,谁知他还没来得及挪动身子,便被身旁之人给推了出去。
霎时,莫谦之震惊极了,瞳孔都放大了些。
沈渡见此,只好避开剑锋,眸中複杂难言,倒不是舍不得对莫谦之下手,只是有些谜团还未解开,暂且还不能杀他。
谁知莫谦之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擡手刺了沈渡一剑,幸好他见势避开,只刺中了手臂。
高台之上的半面鬼见沈渡坏了他们的好事,顿时群起而攻。
景林一剑封喉,杀了一个半面鬼,见沈渡又被围困,顿时叫了几个内卫府的人,一齐上了高台,帮沈渡的忙。
孙谭离开,景林几人也上了高台,主力一下子锐减,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眼看又要处于下风了。
谁知竟从城内出来一队人马,个个精壮,手提长枪,二话不说便加入了战斗,打得半面鬼节节败退。
原来,早在之前,孙谭发现莫谦之滥杀无辜的时候,便让人回不良人营州分部带人来援助,而他则带领剩下的人帮忙。
这会儿功夫,不良人援军已经到了。
朱颜站得高,看得远,见到这一幕,差点喜极而泣。果然上天还是开眼的,没有赶尽杀绝!
略微一思量,便要折身下城墙去,离沈渡近些,等打斗结束,她也好给他包扎。
不想半面鬼首领见势不妙,便趁着沈渡被其余半面鬼和莫谦之绊住脚的时候,离开了高台。
一转身便出现在了城墙上,并且截住了朱颜的去路。
朱颜顿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看到半面鬼首领朝着她逼近,转身就往回跑。
无武功傍身,朱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伤纪大福是侥幸,现下可不是这人的对手。
半面鬼首领见她逃跑,几步追了上去,一手提溜住她衣衫的后襟,一手绕前扼制住她的喉咙,二话不说便要将人带走。
朱颜岂是听话之人,几下挣脱不开,一脚剁在了半面鬼首领的脚背上,又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惹得他吃痛一声。
“啊!找死。”
朱颜被他甩开,飞出去落在地上,头先着地,眼皮一耷拉,人就晕了过去。
半面鬼首领的叫声一出,沈渡就注意到了,擡头看去只见他拎着朱颜离开的背影,顿时急了,“景林,此处交给你了,莫谦之留活口。”
几句话交待完毕,便提剑追了上去。
沈渡几轮车轮战下来,早已气力不足,再加上还受了伤,景林怎可放心他一人去闯龙潭虎穴?
不顾他的交待,将任务给了内卫府的人,自己也追了上去。
不良人援助赶到,半面鬼们本就不敌,见头儿撤退后,也不再死死纠缠,纷纷撤退。
奈何被围困住,岂能那麽容易挣脱,只有幸逃出去些许,其他半面鬼纷纷被内卫等人拿住关押起来。
一拨人继续追击,一拨人留下来善后。
百姓死伤不少,活着的自是要送去就医,死了的,也得让死者家人来认领,无人认领的还得挖坑埋尸,一系列琐事,还有得忙活。
成王败寇,莫谦之见势不对,自是要逃走,只是他到底是文官出身,对抗外地入侵也是坐镇指挥用不着出手,即便入了火蛾党,学了几招,可到底不常用有些生疏,没几下,便被内卫府的人给捉住了。
以防他蛊惑人心,内卫府的人给他嘴裏塞了几颗胡桃,整个人被捆得像粽子一般,连同晕过去的纪大福一起,带回了县衙看管。
一路上莫谦之呜呜咽咽说的什麽也多半听不清楚。
危机解除,剩下的都是善后的事,不良人自是功成身退,等内卫府回神过来,準备道谢时,早已不见人影。
半面鬼首领知晓朱颜不见了,沈渡定会追过来,于是仗着熟悉地势的优势,拎着朱颜走得飞快。
沈渡和景林追上来的时候,已然没了蹤影,幸好半面鬼们还有活口,撤走的时候被他二人撞见。
两人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跟在身后,有迹可循,总比似无头苍蝇那般乱撞的好。
朱颜是撞到脑袋才晕过去的,但并没有晕多久,便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
只是半面鬼首领拎着她飞檐走壁,将她转的眼花缭乱,也顾不上挣扎了。
再说,她也不敢挣扎,万一惹恼了半面鬼首领,让他一怒之下将自己扔下,她可就只有一个摔死的下场了。
很快,半面鬼首领便带着她进了一处院子,立即就有人迎上来,想要将朱颜接过去。
半面鬼首领摆手制止了,“一切可準备好了?”祭祀仪式已过,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可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否则,今日闹这一出,还将半面鬼就是火蛾党派之事暴露于人前,损失可就大了。
“是,人都带来了,正在暗堂,一应东西也备下了。”
副舵主对此事之看重,出去前一再交待,他们自是不敢怠慢。
“交待下去,祭祀仪式已成,按照计划行事,另外,加强戒备,切莫让有心人寻摸进来,坏了大事。”
“是。”
半面鬼首领一番吩咐下去,这才带着朱颜去了暗堂。
暗堂,正是一处地下密室,虽是在地下,点了烛火,倒也还算是亮堂。
一入暗堂,朱颜便被粗鲁的摔坐在地上,让她吃痛的“嘶”了一声。
一骨碌坐直了身子,扭头看了看摔痛的手臂,心裏一阵咒骂,虽然有些心惊胆战的,但她不忘打量眼下的状况。
这一打量,便觉得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