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确实已经很晚。
姜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强行为自己狡辩。
“还不是因为你养的小咪,我和小咪好好地聊着天呢,它让我来找爸爸,你都给它植入了什么初始程序?”
“详细算法需要问工程师,你失眠了?”
姜梨认命地点头,她想找地方坐,不远处有个沙发,但是他的床看上去很好坐的样子。
“坐吧。”祁容敛看穿了她的心思,“正好我也睡不着,聊会。”
她十分矜持地坐下,他的床坐起来,和她的那张非常相似。
看来这边小区是统一做精装修的,质量估计都很高,要不然按照他对生活质量的挑剔,肯定会把不舒服的家具都换掉。
这样的氛围和地方,没有喝的没有吃的,要给聊天起头总显得有些奇怪。
她想到了他酒柜里的那瓶苦艾酒,问他说:“你这有雪碧吗?”
“没有。”
姜梨重新站了起来,“没关系,我那有。”
她最近已经不满足于单纯地喝苏打水了,她买了一堆饮料填充冰箱,其中就有雪碧。
去自己的冰箱里拿一瓶出来,姜梨回到吧台前,本想偷偷调个酒再回到他的卧室,没想到祁容敛已经出来在吧台前等着她了。
在他面前放着两个玻璃杯子,还有瓶已经打开的苦艾酒,仿佛早洞穿她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的。”她从冰桶里舀几块冰放到杯子里,加上适量雪碧,再倒上极少量的苦艾酒,调一个最入门级的酒。
杯子的下端是透明的雪碧,冒着气泡,杯身也沾着小水珠,上层浮一片清新的绿,往下弥漫渐变,很清爽的一杯。
“你的馋就差写在脸上了。”
他拿起她调的酒轻抿一口,即使是加了雪碧,也无法掩盖高度数酒的烈,漫着舌头而去,滚入胃中。
就算没有读心术,她用着那样的眼神开口问有没有雪碧,他就知道她是还没放弃那瓶酒。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苦艾酒有着这样的执念。
姜梨也跟着抿一口,很冲,一秒上头,还刮着胃,是一种很难忘的味道,又辣又苦,却还有雪碧的甜,在唇齿间交织。
她微眯着眼,去品苦艾的余韵。
“人会死而复生吗?”姜梨突然问道。
祁容敛晃着酒杯,垂眸细思,“物理意义上很难。”
她点点头,觉得也是,像是为了说服自己,重新肯定了一遍道:“是了,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牛顿听了都能从棺材里出来。”
所以那张照片肯定只是巧合,是她执念太深,才有这样的错觉。
她喝得挺快,把自己杯子里的都喝光了,转眼一看,他的杯子里还有一半。
姜梨光明正大地顺走他的,跟牛嚼牡丹一样地吨吨喝完,一不小心还咬了块冰进到嘴里。
她把杯子放下,被冰得舌尖一颤。
【好冰好冰,不行!不能在祁容敛面前吐冰,太丢形象了!!】
【可恶,只能用我超好的牙口来咬碎这块冰了】
她正将那块冰推至齿关,祁容敛忽地俯下身,吻住了她。
他要找回自己被她偷喝掉的酒。
品酒当然不仅限于唇间,她的牙关自然放松着,这使得他极轻易地就探入了更深处,与她同享着散发着寒气的冰,冰凉的温度同口腔的温热截然相反,还能品到那辛与苦的酒味。
直到冰化融成水,才兴犹未尽地停下。
“偷喝我的酒。”他凝眸望她,眼神仿佛能织出一张网,将偷酒贼从头到尾地网住,叫她再也无法逃离。
“这不叫偷喝,这酒是我调的,所以这酒也算是我的。”
“那我呢。”他语速极缓地问。
她有点微醺,加之被亲得晕乎乎的,抬起手来抓住他的领口,象征性地亲了一下。
“好了,盖章了,现在也算是我的了。”
随后迎接她的,是一个更深的吻,她仰头仰得有些辛苦,说自己脖子酸不亲了。
他好心放过她,两人没再喝酒。
姜梨窝在沙发里,躺在他的大腿上,不知不觉泛上困意,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抱起来的手感很好,是结实的,很有安全感。
大概是真的困了,她这次没有趁机摸腹肌,就只是单纯抱着,不过姿势不太对,睡着有点硌,她努力地调整了几下,又被祁容敛按住。
“别乱蹭。”
“好哦。”她不敢动了,“我明天想试试健身了,我们这栋是不是有健身房来着。”
“不必去那边,我这里也有,你可以每天上班前先来我这边健身,一起吃完了早餐再去公司。”
她声音有点迷蒙地否定,“那不行。我才不想早起呢。”
“可以等下班了来练,我和你一起。”
她没有回答。
他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面色很红润,睫毛投出一道阴影,鼻子微翘,嘴巴也微微张着,乖巧得很。
她睡得太过于安静,他控制不住地伸出食指放在她鼻前,细细喷洒的气息均匀到他的指面。
他收回手,却是没敢再动一下了,生怕吵醒难得睡着的她。
直到半小时后,他轻轻碰她软乎乎的脸颊,她恍若未觉,应当已经睡得很沉。
祁容敛极轻柔地抱起她,担心走的路太远会把她吵醒,将她放到自己的卧室里。
替她盖上被子,他看了她很久,摩挲着脚踝上那漂亮的红色胎记。
许久后,熄灭灯火,到次卧洗冷水澡,裹着一身冷气入眠。
一夜好梦。
再醒来时,姜梨睁开眼见到陌生的房间,有些发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祁容敛的卧室。
她睡在他睡过的床上,被他身上的淡香包围。
床上只有她一人,看上去也只有她睡过的痕迹。
昨晚她喝的酒其实没多少,还被雪碧稀释了,醒来后她并未感受到宿醉的头痛,反而因为睡得很沉,还挺精神的。
她打开主卧门,正好瞧见他从次卧出来。
“昨晚我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吗?”她问道。
“嗯,看你睡得沉,把你抱到床上睡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刚起床的他,和平日里那衣冠严整的模样不同,头发随性地落着,衣领也半敞,眼皮放松,多了点率性自然。
“我先回去洗漱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暗叹着真是可惜。
这男人也太正经了。
她要是他,就趁机一起同床共枕,趁机搂搂抱抱,反正亲都亲过了。
姜梨搭着他的车去上班,算算自己手头上的钱,打算给自己买一辆车。
不过坐惯这样舒适的车子,再去坐那些几十万的车,多少还是有些落差感。
买车这事不是很急,她压下这个念头,重新投入到工作里,下午的时候抽空去补一张手机卡。
她仅仅补办好了卡,忍着没有立刻插入手机卡槽里。
姜梨很清楚,插上卡槽后势必会分散她的心思,影响她的工作。
这天下午,她依旧和祁容敛一同坐车回家。
姜梨欣赏着窗外那些常看常新的道路景色,一会后又觉得没意思了,打着一个小小的哈欠。
等和祁容敛一同进的电梯,她用手戳一下祁容敛的手臂。
“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黑白分明的眼盯着他,颇有目光灼灼的意思。
“如果你不满足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想立刻结婚的话,我们明早就去领证,”他轻吻她的额,不急不慢地唤她道,“女朋友。”
他咬字咬得很清晰,最后的那声是靠着她耳说的,听得她耳朵一痒。
“你可别想太美了,谁说要明天就和你领证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说着,唇角却是压抑不住地翘着。
【他怎么比我还更想结婚,这叫什么,迫不及待想上位?好心机一男的】
祁容敛低笑一声。
“不着急怎么行,毕竟我——”
“迫不及待想上位。”
又被精准戳中心思,姜梨觉得不爽,抬手扯他的领带,踮脚去咬他的喉结。
“叮咚——”电梯忽然开了。
瞧见电梯里的两人在亲热咬脖子,外头的人迟疑地顿住脚步。
听到动静后,姜梨没咬了,直接把脸埋进祁容敛的怀里,借着头发挡住露出的其他部位,坚决不让来人瞧见自己的脸。
祁容敛环住她,和电梯外的人说:“抱歉,进来吧。”
门外的人还是进到了电梯里,那人输着密码,应当是要去楼上的朋友家。
姜梨一句话都没敢说,埋在他怀里,空气稀薄,闷得慌。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都怪这个男人,勾引我咬他】
想到这,她暗暗地踩他一脚,见他没躲,这才略微解气一点。
还算识相。
等到那人抵达楼层出去,她才唰地从他的怀中出来,整理自己被捂乱的头发。
很快,他们的楼层也到了。
姜梨往外走去,还不忘说点话。
“你说,要是我哪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碰到了祁骁的妈妈,岂不是很尴尬。”
姜梨可记得呢,当初祁太对她这个准儿媳人选可满意了。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祁太的准妯娌,要真和祁容敛结婚了,她说不定还得喊自己一句弟妹或者妹妹。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姜梨很想买船票去到外层空间,太尴尬了。
“不怕,到时候尴尬的应该是她才对。”他宽慰着她,“婚后我们不住老宅,你一年到头也就家宴上会见着她,到时候我也在,我帮你应付,你大可无视她。”
“那样会不会不太好,显得我很没礼貌。”姜梨沉思着说。
“你不靠她吃饭,不必担心她的想法。”
姜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总觉得这个对话在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进了自己屋了,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和祁容敛商量起这些婚后的鸡毛蒜皮了,明明连婚都没结!
她懊恼地摇摇头,将包里那张手机卡取出来,放到桌面。
她准备把它装进手机卡槽里,可在此之前,总有点和近乡情怯类似的情绪,心绪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开机前,她决定先去洗个澡。
等洗完澡回来,她的那点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些,镇定地按下开机按钮,等着手机显示Sim卡欢迎界面。
她打开手机通讯簿,原先只有小猫两三只的联系人多了不少号码。
有的直接备注了名字,有的备注的是关系,像是什么大姑、叔叔之类的。
看样子,原主之前估计是被领养了。
只是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们那边没有一个人过来联系她?
姜梨想登原主的微信,但是换手机登录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让微信好友协助发送验证码,根本就登不了。
她继续往通讯簿下方翻着,翻完全部也没有发现有疑似原主父母的联系方式,有几个乱备注符号的联系人,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
本以为能解开盘旋在她心上的疑惑,没想到还是依旧混乱,甚至是更模糊了。
姜梨叹一口气,伸伸懒腰,放弃思索这些东西。
她打开电视,继续追关明窈的综艺,这场综艺已经播到半决赛,淘汰了几人,关明窈靠着出色的唱功和惊艳的改编能力,挺进了半决赛。
就在此时,系统悄悄地过来了。
就只是偷偷过来看一眼进度,没想到她会如此咸鱼地放弃追寻真相,甚至还追起了综艺,系统陷入沉默。
不愧是你,姜梨。
摇摇不存在的虚拟头,系统决定要给她助推,让她早点发现事实。
下线之前,系统还是有点惆怅。
明明它看好的是祁骁,最开始匹配的也是他,怎么就便宜祁容敛了呢。
根本不知道系统悄声无息地来过,姜梨追完综艺还是睡不着。
这次不用小咪开口,她十分熟稔地钻进祁容敛房门,打开他的卧室,宣布这个卧室以后是她的了。
明明床也一样,但他的这个就是睡得很安心。
姜梨光脚爬上床,盖上被子,俨然把这当成了她自己的。
床被厚脸皮的她占了,祁容敛淡定地说:“次卧的床不舒服。”
听到他这么说,姜梨十分礼貌地给他让开半个床位,大度极了地和他建议。
“那我给你让个位置,你睡这里。”
“你不怕吗。”他垂眸望她,指腹擦过她的唇,透着暧.昧的意味。
她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假装听不太懂。
“你睡觉很不老实吗?那我们估计会半夜打架,因为我也睡觉不老实,不仅说梦话,还会起来逮着被子散打,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兴味十足地问她:“你怎么知道你说梦话半夜打架的?”
“因为,”姜梨靠着他的肩笑了起来,“都是我编的!”
“小骗子。”他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
即使没真拍到她身上,冲着他说的那句,姜梨就很不满了,她掀开自己的被子,翻过去压在他身上,和他抗议。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那个骗子,居然还说我,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作为惩罚,你今晚的床位没了。”
她想重新翻回自己的位置时,祁容敛伸手搂住她的腰,姜梨一个不查,原先的优势地位被立刻反转,被压在被子上的人成了她,呼吸间的气息浅浅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泛着热意。
这下,姜梨是立刻就老实,她假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看他,那双眼写满无辜,灵动得紧。
几秒后,她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去摸他左边的眉毛。
“祁容敛,你这眉毛下面有颗黑痣诶。”
他的眉毛是那种不突兀的浓,剑眉高挑,要不是离得很近,还真看不到这颗痣。
姜梨若有所思地说:“听说眉毛里的痣都是聪明痣,智不外露,说明这个人很聪明,看来这也确实有点道理嘛。”
她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命令着祁容敛别动,开始用目光在他的脸上进行地毯式搜索。
过了一会,她再度惊喜地发言。
“你的耳垂最下面也有一颗小小的痣,而且还是红色的。”
他的耳垂看上去很好捏,姜梨按耐不住好奇心,像是得到一个新奇的玩具,试探地碰碰,冰凉凉的,顺着往上的,是他的耳骨,有些硬,轮廓非常清晰。
祁容敛极为配合地当着她的大型玩具,她凑近些,在他没发觉时亲了一口,也是冰冰凉的。
这动作像是玩具激活口令一般,他一改刚才的平静,反过去摩挲她的耳骨,与她再度一吻,勾着她一同配合,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去。
她刚洗过澡没多久,用的沐浴露应当是二月花的香调,因为这香气比往日都要浓,几乎要将被褥都染香了。
她冒着热,侧眼一看右边,那里本来是一个通向露台的落地窗,只是被拉上了厚重的米色窗帘,灯光很暗,影子被斜斜地打在窗帘上,不知何时刮过股未知来处的风,吹得帘子晃动,就连上头的影也跟着摇晃。
目光再近一点,有盆造景的高山榕也跟着在一同地摇摆,加湿器喷出的雾弥漫过叶片,水汽积成了水珠,顺着叶脉蜿蜒滴落,润了土壤。
“你的窗帘怎么是米色的,霸总的卧室不应该都是黑白灰这种冷淡的色调吗。”她垂眸看他的发旋,压抑着问。
“米色有助于睡眠,长期处在阴暗色调的卧室环境中容易影响心情。”
他语调淡然地答着她,却未曾停止指尖,抬起头来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睫,学着她一般很细致地观察她的眉宇,试图在她的右眉也发现一颗聪明痣,以此左证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祁容敛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一个人,原来眉头的眉毛是往上长的,到了眉中段却又顺着往后长,她的眉毛并不是很浓,当得起一句眉清目秀。
可惜的是,他并未在她的右眉发现黑色的小痣,左边也没有,耳垂也是,她的脸上很干净,找不到任何一颗痣,全身上下唯一显目的只有她的脚踝,那一朵红色的花一样的胎记。
这一番下来,她有些累了,却还是强撑着眼皮,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扣着。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十指相扣,有种很切实的安全感,她声音低低地说要继续下一步,他却是停了下来,温柔地替她擦去不适,哄着她睡觉。
她没舍得松开他的手,靠着他的胸膛,毛绒绒的头发蹭蹭他,闭眼安心地睡去。
等她睡得渐沉了,祁容敛想松开她的手,没料到梦里的她下意识地就扣得更紧。
他只能放轻了声音,和她低低地说道:“小梨,松手。”
她还挺听话,听到这句后真的顺着松手了,还翻过身去抱被子,完全没有被吵醒,看来是真的累到了。
替她掖好被子,他去到浴室,花洒的水淋下,哗啦不绝于耳的水声轻掩住绮.靡。
又是一夜酣甜。
再度醒来,已经有点迟了,幸好是在自己的公司,不用担心打卡。
即使是这样,姜梨也得以身作则,不能迟到太久。
她飞奔着回到自己家里刷牙洗脸换衣服,感叹着这真不方便,居然要在两个地方跑来跑去。
换衣服的时候,姜梨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个草莓印。
骂着不知轻重的狗男人,她在自己的化妆台上找到了遮瑕的,迅速地扑上,晚点要去见客户,她还是有点担心会被蹭掉,将遮瑕膏丢到自己包里,拿起一条丝巾围上。
幸好现在温度也降了下来,戴丝巾并不奇怪。
等到公司,姜梨一脸正色地和员工打着招呼,还有人问她丝巾是哪买的,很好看,姜梨把牌子名告诉了她,随后到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见完客户,姜梨判断了下剩余的工作量,今天应该能准时下班。
她哼着小调,在临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个电话。
是一个备注写着大姑的联系人,来自原主的手机通讯簿。
姜梨的心情立马就紧张了。
她接通电话,按下了录音按钮,眼也不眨地等着对方开口。
“小梨啊,我是大姑,你妈忙着炒菜没空和你说话,你说明天要来,几点的车啊,我们去接你。”
电话那头,还能远远地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应当是说着类似的话,问她几点的车。
姜梨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显示她的户籍地是在溪饶县,她搜索了离那最近的一个高铁站,在半个多小时车程的市区,叫做仁阳车站。
由于不太清楚是否是这个地方,她飞速搜索着高铁票软件,输入地点和时间,镇定地回复着对面的人。
“我这去仁阳站的高铁票太难买啦,那天找了黄牛才买到的,这年头黄牛的价格贵得很,一张票能多收我快一百块钱,这钱真的是太好赚了。哦对了,我买的高铁票是明天下午到,四点半的时候。”
大姑在电话那头跟着她一起吐着槽。
“就说啊,现在的人是真的都太会赚钱了,要是没有这些抢票的黄牛,这些票啊根本就没有那么难买。四点半是吧?行啊,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回去,赶回家还能吃上晚饭,哎呦,你妈叫我去帮她拿东西,挂了啊。”
挂断电话,姜梨订下刚才说的那个时间点的高铁票,望着刚才打来的手机号,目光久久未动。
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