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有祁家的股份,祁骁时不时会来这边用餐,餐厅的员工上岗前都有培训,记得每一个会员用户的长相,没有拦祁骁。
祁骁和门店经理说:“带我去找我小叔。”
祁容敛经常独自在祁氏名下的餐厅用餐,祁骁知道他这习惯,只当这次也和之前一样,所以才直接过来找他。
昨晚他找了自己的父母,按照祁容敛教的,心平气和地和他们商量这件事,说服他们放弃这个想法。
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和他好好谈,坚定地要求他结婚,还说一些“你不是很喜欢姜梨吗”“你们不是时常见面吗”“你这样矢口否认,人家女孩子会伤心的”,诸如此类奇怪的话。
祁骁猜,这些估计都是姜梨在他父母面前编造出来的,考虑到她的处境估计也很艰难,他没否定这些,只是很坚定地表达自己不联姻。
可直到他听到他的父母说——
“我们已经找人写了媒体通稿和订婚书,和谭家那边已经商量好日子了,你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这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祁骁当然不会真被关住了,他找到结实的绳子,从卧室窗户爬下去,直接翻后墙离开,只是落地的过程有点不太顺利,不小心磕到了额角。
他本想找邱念儿扮演自己的女友,以此拖延订婚时间,后来见到了邱念儿,祁骁又觉得这计策不靠谱,不能这么做,不能把无关的人牵进这趟浑水里。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一筹莫展了,一听说小叔在附近,祁骁立马赶来。
他小叔神通广大,肯定会有办法的!
祁骁跟着经理的指引往前走着,在瞧见大厅里坐着的一男一女,愣住了。
他的小叔,怎么在和他的准未婚妻一起吃饭?
祁骁有些踌躇,等了一会才走过去,试探着地小心翼翼喊道:“小叔?”
祁容敛腕骨顿住,侧头望向不速之客,眼神很冷。
见到他这般凉的眼神,祁骁纳闷得很,小叔今天心情不好吗?
但是也太奇怪了吧,小叔怎么会单独和姜梨见面呢。
左思右想的,电光火石间,祁骁突然就想通了。
小叔肯定知道姜梨是他的未婚妻,也知道他想退婚,所以才在私底下约姜梨见面,提前做她的思想工作,暗中帮他促成退婚一事。
小叔可太为他考虑了!
祁骁感动得不行,压下脊背发凉的错觉,走到两人桌旁,恭恭敬敬地再喊了一声小叔。
喊完后,祁骁和经理说:“让人再加把椅子吧,我们三个人刚好坐一起聊。”
祁骁偷偷观察着两人,他左手边的小叔唇线稍平,表情沉着,他右手边的姜梨则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大跌眼镜的事情。
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和他想象的差之千里。
此时,服务生搬了椅子过来,祁骁审慎地在椅子上坐好,而后又审慎地做开场白:“既然我们都在这里,那不如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还没把自己的话说完,姜梨就打断了他。
她终于从震惊里恍过神来了,战战兢兢地看一眼祁容敛,又扭过头看祁骁,语气不是很冷静地问:“你刚刚管他叫小叔?”
“啊?对啊,我小叔没和你说吗?”
姜梨再次呆滞住。
她望着对面成熟端方的男人,几乎是颤抖地从嘴里蹦出的字。
“你,你你是,祁、容、敛?”
【他是祁三的小叔叔祁容敛??什?什么?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她偷偷地摁一下自己的大拇指,一个很坏的消息,她的大拇指没办法一百八十度折迭。
【我居然不是在做梦,这居然不是梦?】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他居然是活在传说里的祁容敛,猝不及防!出乎意料!始料不及!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突然得知这男人是祁容敛,她先前的纠结气愤在霎时间粉碎,经过了万种情绪调和,最终进入了欲哭无泪的状态,表情全程丰富得像个调色盘。
【救命,怎么是祁容敛啊,有没有系统能让我重新穿越回去,掐死那个认错人的我,怎么就招惹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大家伙】
【要是我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还行,但是我现在知道真相了,还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奇怪的角色扮演癖好,他不会为了封口而报复我吧!啊!!】
【完了完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可是我中的三千万大奖还没来得及拿,跑掉的话肯定就拿不到了吧。算了,小命要紧,我现在就远走高飞】
姜梨面色万分冷静地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吧。”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发热过载的头脑稍微冷静一些。
可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就还是想以头抢地。
姜梨,你说你认错人就算了,怎么认错成了这个家伙!
受到如此剧烈的刺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原书里有出现过祁容敛的名字。
男主叫什么名字姜梨忘了,她只想起来祁容敛是男主的好友,男主和他做了个交易。
祁容敛答应了交易,用合法手段迅速搞垮了欺压女主的娱乐公司,有高管拖家带口求到了祁容敛面前,却被他让人“请”了出去。
虽然后面的剧情说了那高管本身道德问题很大,贪污赃款还吃了牢饭,但姜梨还是有些被惊到了。
能温和笑着在几夜之间弄倒公司,收购破产公司,没让那家娱乐公司的普通员工因此失业,又将欺压员工的高层处理得干干净净,既赚了名声又得了利益,这人绝不是善茬,肚里藏着的绝对全是坏水。
这些天来,她简直是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如今还不小心撞破大魔头不为外人道的怪癖,一旦他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姜梨想想都觉得要命。
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附近有个安全出口。
姜梨迅速在脑子里规划着路线,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洗手间,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着她,迅速地往安全出口的楼道走去。
看到这楼道,她简直就像是见到家一样温暖,逃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她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才刚进去,楼道的安全门猛地被关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强势地圈住了腰,鼻尖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的胸膛。
很熟悉的苦艾味。
姜梨几乎瞬间地意识到,是祁容敛,他居然在在在这里等着抓她!!
昨天她还好奇他的胸膛是不是真的有力。
今天她就亲自用鼻子检验出来了,是真的很、有、力。
鼻子一阵一阵的发酸,在短短的几秒内冲上了眼睛,本就像清水的眼霎时就盛满了凌凌的光,眼尾藏着小小的泪珠子,顶着这样一双眼,她装作委屈地抬起头看他。
【救救我救救我怎么就这样被抓包了!我才刚准备跑路呢】
【这男人也太恐怖了!他不会早就猜到我要跑,一开始就在这儿等着了吧,草,那我要怎么跑啊,怎么办怎么办好着急】
祁容敛微微眯起了眼,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抹去她眼尾的水迹,温热的手掌捧着她冰凉的脸颊,轻声地问:“你不回去,来这里做什么。”
明明他只是碰着她的脸,姜梨却莫名有种被拎起后颈皮的错觉,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拼命想着要如何作答撇清嫌疑,只是在这一刻,她大脑空白,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通通消失个彻底。
他眼神很暗,像藏着危险的深潭,语速极慢地反问她。
“姜梨,你不会想跑吧?”
她飞快地眨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睛突然就蓄满了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太硬了,把我鼻子撞得好疼。”她含泪控诉着,“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事,小叔和他偷.情的侄媳吗,你怎么这么坏啊,这样骗我,把我置于何地,我不会难受的吗?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那肯定要被人当笑料看。”
【泪水能唤起狗男人的良心吗,嘶——大腿好痛啊!我因为这个狗男人付出了太多呜呜呜】
她努力掐着大腿,想到了自己消失的二十亿,终于还是悲从中来,这下眼泪是真的发自内心了。
纵使知道她这是故意的,他的心也一下就软了,抓起她掐腿的右手,没有拆穿她,只是拿出手帕轻柔地擦去泪水,总洁净的手帕就这样被弄成湿答答的。
他低叹道:“不难过,只要你想,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男人圈住她的手,慢条斯理擦拭的动作,以及温柔的安慰,叫她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悲伤情绪立马跑走。
姜梨也不是个擅长演哭戏的,如今再怎么硬挤,却也半点泪都挤不出来了。
她哭得用力,眼睛红得透,忽然又觉得有点丢脸。
【我都这么久没掉过眼泪了,都怪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坏东西!骗我感情,拖出去斩了!】
她这人很怂,也很识时务,只敢在心里对他一通批评。
如果是一般人骗她,她秉持着优势在我的自信,当然敢爬到那人头上各种算账,然后拍拍屁股利索走人。
但一旦这个对象换成了祁容敛,她是半点都不敢造妖。
投行工作的那段时间,姜梨接触过了太多类似的人,他们久居高位,即使掩饰得再好,却还是能让人清晰感受到他们溶于骨子的傲慢。
纵使错不在她,但他们站在上位者的那方,轻易地就能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颠覆。
她当然是惹不起。
坏了啊。
姜梨想,接下来不会要出现什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了吧?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里,他在意的估计就只是他奇怪的性.癖被我发现了,所以才来这拦我】
【那他刚才所说的“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也包括我吧!!】
姜梨立马一激灵,拿过祁容敛的手帕,将它迭得整整齐齐,恭敬地递回去了给他。
“三哥,哦不是,三叔,我们过去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谁也不告诉,就算对我威逼利诱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说出口的,您老放心,以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以为自己这番话下去,他肯定满意了,说不定还会大度地放她走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越往后说,他的脸色反倒是越沉了起来,再不复刚才的温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凉得入骨。
“小梨,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慢声说着,手贴着纤细的后颈,俯下身咬住她的唇,姜梨被迫张嘴承受着他的侵.略,唇间的气息被夺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地喘着,眼里又爬上了薄薄的一层水光。
他带着惩罚意味地用着力,轻咬着她的唇瓣,克制地压下更进一步的欲.望,仅仅只是对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描摹,认真又细致地扫过每一寸,直到她眼角沁出了泪,才放过了她。
祁容敛指腹抹过她艳色的唇,自顾自地问:“我们这样亲吻的事实,也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姜梨懵了。
她转动着自己浆糊的脑子,下意识地回答:“也许,漱漱口就……”
说到后半截,看清他的眼神,她立马噤声,没再继续往后说了,因为她又被迫以物理方式闭嘴了,能说出来的只有唔唔声。
【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男人一副黑化了的样子,居然还搞强吻,是不是下一步就是要强制爱了啊啊啊no!】
【不过确实吻起来比上次带劲就是了……他吻技真是飞涨】
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修罗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只能放任自己的思绪乱飘,笨拙地响应他的吻,又在脑子里编着强取豪夺死遁逃跑的狗血故事,希望发完呆接完吻后这个危机能够自动解决。
看她这般的模样,他蓦地就消气了,那因为她要逃跑而生出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搂她入怀,轻轻拍着柔软的头发。
“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抱歉。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可以不理我、骂我、打我,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直到你满意为止,但不要逃避,可以吗?”
“我们好好地谈,总归能解决问题,逃避是最坏的解决方法。姜梨,相信我,只要你想,这件事情不会给你带去任何的负面影响。”
她安静地听着他推诚置腹的话语,心想,你错了,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可怜的二十亿已经胎死腹中了。
感觉他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暴君,甚至好像还很纵容她,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那你先转二十亿给我?”
他低笑一声,却也顺着她道:“我等下让人整理个人资产,不只是二十亿,都是你的。”
姜梨立马警惕地竖起耳朵,“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嗯,你很聪明。”他肯定地说,“等到我们结婚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再赚很多个二十亿。”
“你这话跟夸狗一样。”
她还没彻底从他是祁容敛的身份中转换过来,下意识地吐槽了句,随后又紧张地眨了眨眼,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化身暴君了。
【这家伙提这样的要求,不会是知道我贪财,所以想用钱来诱惑我和他结婚吧】
【不是啊,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一大通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不仅知道错在他,不仅没打算封我的口,甚至还想承认我们的关系。】
【所以他不仅喜欢上了我,还想和我结婚???】
【糟糕。玩大发了。】
【我根本就不想结婚啊!!】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说道:“你刚才是说我可以不理你,还可以自由惩罚你是吧?”
听着她心里想着的那些话,他压抑住心底冒出的不悦与强烈的躁意,回答:“可以。”
“那好,我现在要不理你了。我要自己回家,你别跟上来,在原地站着。”
她一步一步地往楼梯的方向挪去,十分谨慎地瞧着他。
他神色不动问:“你不打算领你中奖的三千万了?”
姜梨终于想起这茬了,拒绝道:“不要,一家小小的餐厅莫名奇妙地说我中奖要给我三千万,这一听就很有问题,说不定我领了就要陷入什么风波里,还有可能会被拐卖。”
她这人虽然爱钱,但还是取财有道的。
如果她是在彩票店里刮奖刮出的三千万,肯定想也不想地就领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先不说开餐厅的能不能有这么多现金流水,一家开餐厅的这么大气,本来就很不正常,她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真被这钱给迷花了眼。
姜梨踩下楼梯的第一阶,并不知道自己因为过于谨慎,反倒错过了真金白银的三千万。
“我真走了啊,你不许跟上来。”
她这样子就像是一只被吓到弓背飞机耳的猫,警惕地盯着人,一步看一步后退。
祁容敛依言没动,摩挲着他手里的打火机,表现得当真像是个守诺的正人君子。
如果他刚才没强吻她的话,那就更像了。
姜梨顺利地溜到了楼下,搭电梯离开。
本来还很生气的,又气又怕,可他现在的态度让她有点生气不起来,也怕不起来了。
但转而想到了在土里埋着的二十亿,姜梨的内心又坚定了起来。
在她心里,他现在犯的可是死罪!
等回到小区房里,姜梨瞧见了客厅放着的唱片机,想了会,还是将它细致地打包起来,联系刘特助,只说自己有东西要送给祁容敛,让刘特助派人来取。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从猫眼看清是祁容敛的生活助理后,她打开门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
之前她还纳闷,祁三这个在公司挂个闲职的少爷,哪里来的这么多助理,如今倒是真相大白,祁容敛那样的位置,助理上百个都不过分。
送走了人和唱片机,姜梨在沙发上悔恨地滚着,内心面临着巨大挣扎。
刚才祁容敛说要和她结婚,和她共享财产。
他身为祁家如今的继承人,算上各种资产,百亿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只要结了婚,她就真暴富了,可姜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她从没想过结婚。
姜梨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风筝,十五岁之前,被系在了一棵生机茂盛的大树上,无忧无虑地随着风飘。
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她成了脱线的风筝,往天空飞啊飞,飘得太久了,于是就成了一朵云。
由于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她不记得有关那场车祸意外的一切了。
后来她偷听到亲戚们聊天,说要不是因为她要求和父母去郊区新开业的水上乐园玩,这场车祸也不会发生。
那时她觉得,自己可能真和人说的一样,六亲缘浅,命带灾厄。
在那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姜梨的谐音太不好听,是将离,意为都将离去。
她所爱都会离去,拥有的总是无法长久,也许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纵使如此,名字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她不喜欢,但无法讨厌,更不会改名。
所以想来想去,她大概还是更想变成一朵金子镶成的云,没有牵挂,缺钱了就抖抖身上的金子下来花,不用担忧缥缈无定数的离别,自由快乐还富有。
姜梨晃了晃头,将自己从愈发消极的想法中拉了出来。
她并不喜欢沉浸在悲伤和自怨自艾里,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惨,但是世上很多人都不容易,惨的也不只是她一个。
她开了瓶冰凉的苏打水,靠在阳台边喝着。
说不定她的二十亿还有转机。
任务当时说明是让她讨好祁三,并和祁三订婚,那她现在意思意思地和祁三见几面,是不是也算在任务进度里?
姜梨不清楚系统到底是个什么判定,再次不停地在心里呼叫系统,只是系统跟死了一样,无论怎么呼喊都没影。
破系统到底哪去了,不会真把她放养了吧。
还是说她真的生出幻觉了,那银行卡里的五千块钱也是她幻想出来的。
系统没给自己反应,她做了一番思量,还是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力挽狂澜。
今早要到了祁骁的联系方式,姜梨直接打电话给他。
祁骁电话接得还挺快。
“姜梨,你下午吃饭的时候跑哪儿去了,你走了之后我小叔也走了,你俩在打什么谜语呢,不是说好要谈事吗。”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语气深沉地问:“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行啊,正好我俩来好好商量现在这情况,时间和地点你定就成。”
“好,我晚点定好发给你,但是你别和你小叔说,明天就我们俩见面,保密。”
“没问题,明天见。”
约好后,姜梨和公司又请多了一天假,总监知道她是关系户,批得十分迅速,出于表现关心的心理,随口问了句她为什么请假,姜梨搪塞说自己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总监挂了电话,不清楚她这到底什么情况。
姜梨这几次请假都是总裁办代替请的,可当初又是祁副总把她塞进来上班的,她到底是哪边的人?
前阵子,集团派人来调查祁光食品公司IP营销费用,总监看在眼里,知道祁二总和祁容敛之间的派系争斗一定是少不了的。
而身为总监,她的站队非常的重要,直接影响了她在这个公司的未来发展空间。
总监思考了一会,还是把姜梨请假的原因告诉了刘特助,当时帮姜梨请假的就是他。
刘特助看到这个消息,一脸的笑容。
时间已经是晚上,他打电话给祁容敛,问他和姜梨具体什么时间约会,明天两个会议是否需要提前,是否需要另外准备花束礼物,订好餐厅。
祁容敛这才得知,姜梨明天有重要约会。
但不是和他。
挂掉了电话,他望去客厅,茶几上放着个箱子。
他记得清楚,当初这箱子里装着唱片机,是他从国外带回送给她的七夕礼物。
也许里面装的不是唱片机,是她额外送给他的东西,只是她没趁手的包装箱了,所以就用上了这个。
自欺欺人地猜测着,他将箱盖打开,里头仍套着泡沫,泡沫里是一台唱片机,与一对黑色的音响,东西送给她有段时间了,看上去保养得很好,明净如新。
他看了许久,这么多年来,竟然生出了抽根烟的想法。
祁容敛从来都不是会上瘾的人。
当年他二十岁,刚接手一家破烂公司,压力极大时会偶尔抽上一根,却也只是用来解乏,没两个月就彻底戒了。
只是后来养成了个习惯,每当他觉得闷时,总会拿出打火机来。
明明下午还说得好好的,转头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了他,就连音响也还回来了。
这是急着和他撇清干系吗。
不仅如此,她要去约会,要去单独见别的男人。
他手自然垂落,青色的脉络微浮,深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沉重的氛围,而且今天姜梨没来,帕克有些焦躁,到祁容敛的裤腿旁蹭了又蹭,嘴巴张着哈气,尾巴难得没有摇。
他弯下腰,温柔至极地顺着帕克的背毛,低声道:“帕克,你妈妈不要你了。”
它听不太懂,只觉得“妈妈”这个词应当是和那个能给它做好吃狗饭的女人有关,于是小声地汪了下,以此给出属于它的回应。
祁容敛自顾自地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抓回来呢。”
帕克短促地汪了一声,他微笑着拍了拍它的背。
“好孩子。”
居然有宝贝在评论区说要给我寄刀片,啊啊啊我闪我闪我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