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就开始认购, 秦溪有些担心自己慢人一步,接下来就赶忙又问起该去哪找人咨询。
“要是你想认购大面积商铺,我一会儿回去就给招商部门经理打电话。”
“想。”秦溪没有第二个字。
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去选, 能不能选到好位置。
其实此刻完全是秦溪想多了, 她不知道情况, 那些手里有认购名额的私人老板同样不晓得。
从她手里买走名额的王胜祥此刻还远在广市忙活批发市场扩建,对寿北的事更是早忘到了脑后。
由于通讯不发达,倒是无形中帮了秦溪一个大忙。
“你们私下再细说, 今天是亲家公生日,老谈工作怎么行。”
听似是不满,实则赵国庆一直等到两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提醒。
等秦溪停下话头后,忽然抬起手来朝门后阴影处招了招手:“到祖祖这来。”
众人齐齐看过去。
这才发现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小男孩,无声无息地躲在门后,只露出了个头来。
“阳华。”
王达源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孩子是重孙子王阳华。
小男孩从门后走出来,怯生生地搓着衣角, 小脸上还沾满了灰尘。
看到长辈们在, 第一反应不是跑上去撒娇求抱,反而是不安地偷偷打量大人眼色。
秦溪看到王达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孩子就吓得一哆嗦。
不知道地恐怕会以为王家长辈经常虐待这孩子, 所以才一惊一乍地不敢靠前。
“到祖奶奶这来。”陈香秀冲王阳华轻轻招手, 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在秦溪看来, 笑容有些刻意了。
下一瞬, 王阳华却好像松了口气,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了祖奶奶。
秦溪很是奇怪。
就听王达源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妈生老二前带阳华在老刘家住了接近一年时间,瞧把这孩子养的。”
前年王达源和陈香秀相继生病住院。
家里就剩张大姐一个儿媳在家, 三人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的老人,哪有多余精力管孩子。
大家想着孩子跟着妈总好比在家没人管。
折腾了一年才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 回家一看不仅多了个孩子,原本好好的重孙子还养成了畏首畏尾的样子。
经过王达源讲述,众人才明白过来。
王阳华只会通过笑还是皱眉发怒来判断法大人们的心情如何。
不管什么笑,只要是笑,那他就会认为能靠近。
要是瞪眼皱眉骂人了,就最好躲起来,免得被看到又要挨骂或是挨打。
孩子被养成如此奇怪的认知,全都是刘老头那一家子所赐。
高兴了就把王阳华叫过去摸摸头,哪天打牌输钱了谁又惹他不高兴了,那就看到谁就打骂谁。
被打骂的人从妻子女儿一直延伸到外孙外孙女。
“吴桂花也不是啥好东西。”崔玉很少主动开口议论别人,今天竟然开口就是批评:“她挨了打就把气撒阳华身。”
摇身一变,吴桂花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施暴对象就是家里没有还手之力的孩子们。
王阳华性子内向,挨了打恐吓两下就不敢吭声,自然而然成了吴桂花的出气筒。
之所以让崔玉如此气愤,今早她还看到吴桂花下意识抬手就想扇这孩子。
在刘家如此,没想到胆子大到竟然把手伸向了吴家。
吴桂花想打孩子的事王达源夫妻是第一次听说,本就不高兴的神色瞬间沉下变得阴沉沉。
对面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不过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平平,你带阳华去后边看电视,我们大人说点事。”
余光中,秦溪瞟见王阳华瞬间害怕缩瑟的表情,拍拍交际小能手平平后背。
平平立刻跳起来,摇头晃脑地走到王阳华面前。
“弟弟,我们去看动画片,我妈妈还会拿果冻给我们吃。”
小家伙,心思全用到吃上了。
说完笑嘻嘻地牵起王阳华的手,带着人一起来到秦溪面前。
“妈妈,我想给弟弟吃果冻。”生怕秦溪不同意,赶忙又摇晃起王阳华的手:“弟弟,你说是不是?”
“果……果冻是什么?”王阳华怯生生地问。
“在包里,姑姑让让安安弟弟拿给吃你。”
小馋猫平平知道用弟弟当挡箭牌,秦溪这里也有相应的对策。
安安是家里几个孩子的纪律委员,秦溪最得力的小助手出马,一个顶俩。
安安站起来,严肃地冲秦溪点了点头:“妈妈你放心,我会看着姐姐。”
说罢,主动去牵王阳华的另一只手。
三个差不多高的孩子,跟串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往后屋走。
王贵德觉着好笑,搂紧高高使劲亲了口,惹得孩子伸出小手使劲推他下巴:“不香,高高不香。”
要想纠正王阳华的错误认知不是一时半会。
首先,得先解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王达源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好几次想站起来不知道顾虑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赵国庆是个急脾气,见状忍不住开口:“还顾忌什么亲家面子,要是谁给伤我家孩子,老子打得他满地找屎。”
“话糙理不糙。”黎老爷子笑道。
隔辈亲,隔辈亲,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平平安安虽然不是黎家血脉,但相处了这么久,要是谁敢打他们,黎老爷定要用拐棍敲断那人的腿。
不是亲生的尚且如此,如果高高兴兴挨打,那他一定会掀了那人家的屋顶。
王达源瞻前顾后,这不敢那不妥,只能忍下这股子窝囊气。
性格使然,王达源当了一辈子办公室记录员,忍耐早成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他习惯忍耐,但并不代表火爆脾气张大姐能忍。
只听对面屋里突然想起嘭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了。
张大姐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拽着吴桂花,一手拿着扫把,边走边骂:“敢在我张二嘴的家里撒泼,我看你是活腻了。”
张大姐威武!
秦溪心里给大伯娘狠狠点赞,嗖地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到门口。
看热闹的人不仅有他,陆陆续续赶来参加寿宴的王家亲戚不少都在往那边看。
张大姐绝不是受了委屈忍着的性格,见不少亲戚都在,立刻高声地把吴桂花做得那些丑事数落了一遍。
“今天爸过生日我本来不想撕破脸……”
“我看她被刘老头打可怜,私底下让刘晓娟拿了不少钱回娘家贴补。”
“结果呢……结果这婆娘拿了钱反过来打我家阳华,娃子腿上全是指甲印,不晓得她……”
跟在她后面的“怎么下得去手”伴随着狠狠一推。
吴桂花趔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到凳子上,顺势就趴到桌上埋头呜呜哭泣起来。
不知情的还以为被张大姐欺负了呢。
“你们别听她装,心里歹毒着呢。” 张大姐甩掉扫帚,两步走到吴桂花身边,伸手就从她兜里往后掏东西。
吴桂花一下子着急起来。
刘晓娟躲在自家房门后偷偷看着,动作神情就和王阳华刚才的样子如出一辙。
瓜子花生洋洋洒洒一地,但这些零嘴并不是张大姐的目标。
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外掏,不敢吴桂花怎么阻止扭动都无济于事。
部队出身,力气哪是一般女人能比,两招就钳制得吴桂花只剩张嘴在那鬼哭狼嚎。
秦溪看得暗爽。
趁长辈们都走到门外之时,转身去了趟后屋,看到几个孩子被动画片迷住,这才放心又折回来。
短短几分钟,地坝上已经成了碾压式的一边倒。
张大姐怔了一下,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愤怒中又添上了抹恍然大悟。
一只反着金光的物体被拿出,好像是个戒指还是金耳环。
“刘晓娟。”张大姐推开吴桂花,将金色物体放到手心,气冲冲地疾步大门前:“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这,震怒的王家人不止张大姐一人。
王达源双唇紧抿,“腾”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陈香秀落后一步,崔玉回头看了眼秦溪,把兴兴塞给秦溪,双眼中笑意也褪得一干二净。
“贵德,你把高高给亲家叔叔抱,我们也过去。”
“给我吧。”秦溪另一只手接过高高。
刚一入手,兄妹俩明显的体重差就明显了起来,左手上的高高沉得压手。
“妈妈。”
小胖墩利索搂住秦溪脖颈,大大亲了口,自己被响亮的亲吻声逗乐,咯咯地笑个没完。
兴兴见状,不甘示弱地也吧唧了两口。
“你想去看热闹就去吧,孩子给我们。”许婉华笑,示意赵国庆去接高高:“那些不好听的话孩子们就别去听了。”
正是牙牙学语的阶段,别让孩子们学些难听的话去。
“那我去听听,嘿嘿。”
秦溪麻利地孩子交给外公外婆,跟在其他热闹的人后,往对面大门跑去。
住在村里,其实和住大杂院差不多。
一家吵架,看热闹的远比来全家得多。
秦溪还没走近,就见人堆中张大姐又挤了出来,冲向……人已经走到院坝外的吴桂花。
一个不留神,秦溪都没发现吴桂花已经开溜。
作贼心虚?
事实证明还真是,张大姐拽住吴桂花的后衣领,冲着路边来往的人就开吼。
“大家快来评评理,你们说有这种上女儿婆家来偷东西的人吗……”
张大姐丢东西不是一回两回。
最开始家里的零嘴吃食老莫名其妙少了部分,她只当小孩子偷吃。
再之后是家里的钱票放在抽屉里用得太快,张大姐全当自己忘性大,用到哪去都不记得。
一直到丢失的从小东小西到首饰和百元钞票,她终于开始留意起家里东西。
“先我还怀疑孩子偷钱,后头又想着是不是二儿子家的孙子,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母女。”
今天要不是人赃并获,张大姐说什么都不会猜到亲家头上去。
“刘晓娟,你过来再把刚才的话跟你老娘重复一遍!”
陈香秀扯着像是一滩烂泥的刘晓娟走出来,每步都要崔玉在身后推一把才肯往前挪动。
饶是再远,也终归有走到的一刻。
秦溪先几步走了过去,与张大姐对望了眼,笑着侧身挡住了唯一能跑掉的路口。
张大姐松手,转成去拉住了刘晓娟:“你把刚才说的话说给你妈听,省得说我冤枉了她。”
秦溪顺势抓住还想跑的吴桂花。
“我不知道我妈偷家里的东西,要是知道我肯定阻止她了。”
刘晓娟恨不能指天立誓,激动之下声调奇高,口水横飞。
找亲妈偷婆家东西,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估计都干不出这事来,何况她根本看不上那三瓜两枣。
“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事情要怎么处理,你说!”张大姐又问。
只要火烧不到身上,刘晓娟才不管婆家怎么处理吴桂花,斜眼白了亲妈一眼后冷冷突出三个字:“找我爸。”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桂花一听到刘老头这几个字,两腿当即一软,要不是秦溪拉着,肯定早跪了下去。
“亲家我知错了,我晓得自己错了,求你不要告诉老刘,我保证以后不拿你东西,我保证……”
在一声声带着哭腔的求饶中,张大姐面上表情逐渐松动下来。
要不是王达源这时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下一秒说不定还真会心软放人离开 。
王达源则不然,性格历来软和,可一旦心里有了决断,心比任何人都硬。
眼看张大姐这边不起作用,吴桂花又抓着刘晓娟的手求饶起来。
刘晓娟不耐烦挣脱开来。
忽然,有片黄色一闪而过,好像是刘晓娟戴在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漏了个角落出来。
除了秦溪,应该没人注意到。
“去给刘老头打电话,让他来把人领走。”王达源冷声道。
“……”
公公出声,张大姐便不再做主,甩开吴桂花的手,走到公婆身后站定。
王达源又说:“既然话说到这儿,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还顾忌自家颜面,一旦不在乎这些之后很多话说起来就顺嘴了许多。
王达源此时的状态就是如此。
“转业通知已经下发到连队,刚子要不了多久就回家了……”
这段话是看着刘晓娟所说,不用明说,王家人都知道王云刚是因为什么转业。
“刚子回来会不会和你离婚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在我这!”王达源拍拍胸口,神色彻底冷厉下去:“我不认你这个孙媳妇。”
几十年的亲生母女,王达源不相信刘晓娟没发现老娘偷婆家的东西。
说到底,其实就是自私,只要偷的不是自己东西都不关她事。
而且更让王达源心寒的是,身为人母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满脑子装得都是别人家的那点东西。
没有利益时看着就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老二夫妻刚认回亲生姑娘,刘晓娟转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有时候王达源都想不通,这个孙媳妇到底哪来的底气才能理直气壮地肖想人家财产。
很久才算明白过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问题。
“阳华和阳明以后由我们老两口看着,在刚子回家前,你都回娘家去待着。”
“一会儿刘老头来,让他把你们母女一起带走。”陈香秀跟着说道。
“爷爷奶奶,东西又不是我偷的,你们凭什么赶我走。”刘晓娟不服地吼道:“又不是我喊她偷的。”
这会儿,连妈都用她代替,刘晓娟此刻对吴桂花的嫌弃可见一斑。
“难道真要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才死心。”
冷不丁的,崔玉冷冷插话。
直到这时,刘晓娟的脸色才彻底变了,嘴唇蠕动了几下,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能说出来。
秦溪挑眉。
看来刘晓娟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让崔玉知晓,所以心虚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崔玉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所有闹剧都在片刻之后收声。
刘晓娟狠狠扯着吴桂花胳膊转身就走,离开方向正是出村的路。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又不能为了满足好奇心去问王家人。
大家站在院坝上打了几句哈哈就各自找借口退走。
几分钟之后,院坝上就剩王家人和几个亲戚,以及刚拖家带口到家的王老二一家五口。
“不知道阳明醒了没有?”
小孙子王阳明在二楼睡觉,楼下吵闹这么半天,不知道吓到孩子了没有。
张大姐边往家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身后跟着满头雾水的王老二一家子。
秦溪知道,张大姐是羞于面对家里其他人。
当年是她一力促成两人的婚事,为此没少在王达源夫妻面前说刘家好话。
谁料到结婚之后竟然成了王家最大的麻烦,每年不闹出点事情来这年都翻不过去。
王达源叹气,由着张大姐急匆匆走远,摆手招呼剩下的人回堂屋去坐。
对专门请来的宾客,他一一致歉,等把人安顿招呼完,才拉着王贵德到一边问起刚才崔玉那句话的意思。
堂屋外,秦溪刚接过高高,也在问崔玉。
崔玉说:“刘晓娟进过我和你爸的卧室,肯定在找什么。”
“没丢东西?”秦溪按住高高揪头发的小手,奇怪:“难道她不是想找值钱的东西。”
崔玉摇摇头。
“重要的东西我们都检查过一遍,没丢什么。”
秦溪轻轻拍着胖娃娃的屁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刘晓娟手腕上的东西。
那黄色,仔细回想得话应该是符纸类的东西。
秦溪眸光一沉,沉声道:“没有丢东西,会不会多了什么东西?”
“多东西,你是说刘晓娟没拿反而还送东西给我们?”
“我也不确定,说不定……”
秦溪话才说半截,右侧突然传出来道浑厚的声音,带着听不出意味来的笑意。
黎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轻咳两声。
“老头子我好像知道秦溪说得是什么意思。”
秦溪点头。
特殊年代之中,封建迷信也在批斗行列之中,且罪行还算很严重的那种。
现如今官方虽然没再明令禁止,秦溪提起来仍旧有些讳莫如深。
黎老爷子亦是如此。
祖孙俩默契地摇了摇头,秦溪叹:“我倒是希望我多想了。”
在崔玉疑惑的眼神中,黎老爷子忽然爆出了件在场估计没人知道的往事:“我祖上出过道士,我年轻时也跟随祖父在街上给人摆摊算过命。”
“……”
崔玉还是没明白过来。
王贵德倒是知道些,可就是明白意思才觉得吃惊:“你是说信奉……迷信?”
“我只是这么猜,真假不敢肯定。”秦溪如实说。
黎老爷子说:“你们的旧历生日给我吧,我算算,要是没什么坏心思不是更好。”
两人不疑有他,连忙报上生辰八字。
之后王贵德带着大家去他们夫妻的卧室,秦溪抱着高高就在最后。
小胖墩吃饱喝足,这会儿困得不停打哈欠。
秦溪把娃娃打横抱着,一只手轻轻拍着后背哄睡。
有节奏地轻拍是孩子们睡觉的信号,只要拍上几下,高高就已经睡着,小手紧抓着秦溪胸口衣服。
风水算命这块秦溪是半点没涉猎过,也听不懂黎老爷子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
她只是站在门口,看他在屋里左右前后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秒后,停在房间的梳妆台前。
“找找这里。”
王贵德把孩子抱给崔玉,按照黎老爷子指得方向到处翻找。
梳妆台的所有抽屉,抽屉下,柜子下,能摸得都摸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搬开桌子看看。”
梳妆柜是纯木头打造,看着不大,重量却不是王贵德一个人能抬得动。
“妈,你抱安安。”
门口站着的人全是老弱妇孺,其中估摸着就她力气最大。
“把柜子放倒,看看桌角。”
秦溪走上去,一手扶住镜子,一手提起抽屉往后已推去。
“……”
随着柜子倒下,两张正方形的黄色符纸出现在一左一右。
秦溪伸手去拿。
“……”
纹丝不动,符纸用胶水牢牢粘在木板上,而且随着秦溪跪下用力的时候,猛然又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抽屉台板下竟然有个小凹槽,里面好像镶嵌了个东西。
东西太小,秦溪看不清是什么。
她在小洞里扣了半天,终于抠下个拇指大小的草人。
“爷爷,这是什么?”秦溪把草人递给黎老爷子。
草人实在太小,黎老爷子眼神不好,凑近看了半天,最后无奈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风水,是正儿八经的迷信,恐怕得问刘晓娟本人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见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又笑着宽慰了大家的心。
“肯定没什么作用。”
要是真有作用,王贵德夫妻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迷信就是迷信,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