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曹英毅现在处在一种终于有了对象春风得意的状态, 走路都恨不得用飘的。

对于自己好战友加未来大舅子的回旋镖,一点也不恼,笑眯眯地接下了。

反正说再多, 也不能改变他有了对象的事实。

相比起曹英毅,胡兰花老两口的状态也差不多,好几天都笑呵呵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仿佛一下年轻了十来岁。

胡兰花还是不遗余力地想把家里的好东西扒拉给未来儿媳妇, 跟阮新燕两人时不时就要上演一起推拉戏码。

曹英毅老爹的开心主要体现在, 跟候大夫下棋的时候, 都愿意让对方多悔几步了。

要知道以前,两个老头可是跟老小孩一样,寸步不让,嘴炮打得很响, 祝安安经常被拉出来评理。

当然这些祝安安都只是听秦双回来讲的,她一个好久没去卫生所的人,这热闹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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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 祝安安终于要出月子了。

整个月子期间, 除了偶尔有热闹看不成, 会变身成吉吉猹以外, 其他还都挺舒心的。

不能洗头的问题, 一开始是挺难受的,后来就习惯了。

反正有月子帽包着,看不见就当自己不脏, 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自己婆婆不是那种喜欢东插一手西插一手的人, 会帮忙照顾孩子, 但是不会指手画脚, 也不会小崽子一有哪里不舒服就冒出来几个偏方。

要不说彼此尊重是一段良好关系的基础呢。

祝安安吃好喝好心情好一个月,整个人容光焕发。

用秦双的话来说,是有妈妈的味道了。

祝安安自动转换了一下,直白的说就是……胖了。

好在没有胖得很过分,等哺乳期过了自然而然就会瘦下来的那种。

出月子这天是个周六。

最近几天都是艳阳天,晴空万里。

祝安安挑了大中午的时候洗头,外面晒了两大盆水。

等月子帽拆下来,头发肉眼可见的都打绺了。

祝安安嫌弃地扯了扯,在屋里哄小船的秦岙两三步迈过来坐在了旁边。

祝安安抬头看了一眼,“哄睡了?”

秦岙点头,“嗯,我给你洗。”

祝安安下意识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两人多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面对一个月没洗的头,祝安安还是不想让人碰,女同志也是要面子的啊,万一搓出成块的头皮屑,她多尴尬。

祝安安想得很好,但现实却是,她光把头发梳开就花了大半个小时。

全都打结在了一起,要一点一点弄,一直抬着胳膊,到后面就酸得不行了,最后洗头的任务不得不落在秦岙的身上。

秦岙像是就知道会这样,一点没意外地搬来一个挤一挤可以坐四个人的长板凳。

祝安安笔挺挺地躺在上面,头发从板凳的边缘散落下去,洒在下方的盆里,享受着久违的热水流过头皮的感觉。

一两分钟后,祝安安问道,“水是不是都黑了?”

秦岙面不改色,语气平静,“没有。”

土蛋回来拿玻璃珠路过,看着盆里灰不溜秋的水,没忍住看了自己大哥好几眼。

果然媳妇迷都是很傻的,他大哥眼睛都不好使了。

祝安安睫毛眨了眨,好笑道,“真的假的?”

一起路过的石头也掷地有声道,“真的,姐姐头发好看!”

土蛋:“………………”

哦,这还有个姐姐迷。

他什么都不迷,他是自己迷。

自己迷的土蛋捞过石头就往外跑,“快别看你姐姐了,看我去把张三金打个落花流水!”

今天不赢二十个玻璃珠就不回家了!

小男娃幼稚的豪气壮志消失在院子里,屋里祝安安感受着秦岙的指腹按压在头皮上,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意闲聊道,“你说我把头发剪短怎么样?”

这才刚出月子她就有点体会到了,为什么有些女同志在孩子一两岁的时候会留短发了。

除了防被扯以外,洗头是真的方便,干活也方便。

秦岙想起自己媳妇儿在某些时候披着头发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两下回道,“真想剪?”

祝安安可不知道有些人思想不纯洁了,只是想起自己这一两年的呵护,努了努嘴,“算了,怪舍不得的。”

她现在头发到腰,到了这个长度后面长得就慢了,等再长一点再说。

剪头发的话题略过,秦岙中间换了好几盆水。

等祝安安坐起来,只剩下一头清爽,感慨着终于有个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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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月子后,除了不用在屋里憋着外,小船的满月酒也提上了日程。

按准确的日期来算的话,小船其实上个礼拜就满月了,但满月酒也没有非得满月那天办。

这年头酒席很少有大办的,祝安安计划的也只是请相熟的人家一起吃个饭而已,就跟她刚来家属院的时候差不多。

家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定在了下礼拜二的中午,剩下的这几天刚好可以准备准备食材。

虽然请的人不算多,但是秦岙战友都是大老爷们,吃得可不少。

礼拜二这天,胡兰花一大早就过来帮忙了,阮新燕也没客气来客气去。

不出意外的话,两家以后就是亲家了,而且今天也实在是忙。

外加上秦双,厨房被三人占据着。

祝安安想帮忙但是被赶了出来,美其名曰出了月子也大意不得,身体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劳累。

虽然祝安安也不知道做个饭怎么就劳累了,但还是领了自己婆婆的好意,再说厨房也实在是挤。

土蛋豆子他们也偶尔进去帮个忙,挤来挤去的都要转不开了。

厨房里没祝安安什么事,她就在外面摆摆桌子板凳。

秦岙还没回来的时候,唐小夏她们先来了,领着闺女抱着儿子,还一人拿了一点东西。

小船这会儿醒着,祝安安干脆也抱出去晒了晒太阳,几个军嫂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小船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才一个月就有点话痨潜质了。

大人们说话,他也时不时地要‘哼’一声或者‘嗯’两声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你要是不理他,他就会蹬腿,小小的一个人儿腿格外有力。

祝安安胳膊上被来了一下,赶紧低头朝着小崽子‘哼’了两声。

唐小夏凑了过来,“你们家小船真是一天一个样,我这才几天没见他,感觉又长好看了一点。”

林友瑶也笑道,“以后长大了肯定不得了,估计比他爸还好看。”

祝安安挑了一下眉,“这算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

林嫂子家老大确实比舒团长长得好,最小的舒光耀倒是看不出来,还是个天天在外面跟人突突突玩游戏的幼稚小男娃。

林友瑶哈哈大笑,“算,怎么不算!”

估计是被笑声感染到了,小船兴奋地瞪了瞪腿,连哼了好几声,大眼珠子瞪着,看起来炯炯有神。

唐小夏感慨的语气,“我家大猫咋不是个闺女呢,不然这青梅竹马的,订个娃娃亲多好。”

祝安安刚想说即使是闺女娃娃亲也要不得呢,话没说出口,旁边林友瑶开玩笑道,“你不是有一个现成的闺女吗?”

唐小夏一副像是才想起来的表情,“对,我还有朵朵呢,安安你看我家朵朵咋样?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女大三抱金砖嘛。”

祝安安连连摇头,“可别。”

娃娃亲什么的,不行不行。

唐小夏笑道,“你嫌弃我家朵朵大不成?”

话落又补充道,“你家还会介意年龄差?”

她刚说完,秦岙和曹英毅几人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人唐小夏和林友瑶齐齐笑了一声。

秦岙三两步凑了过来,“说什么呢?”

祝安安很会提取重点,“说我们家介不介意年龄差。”

秦岙斜了要进屋的曹英毅一脸,“介意。”

院子里顿时又是笑声一片。

曹英毅:“………………”

老秦气性真大!

曹英毅就当没听见,从兜里掏了个干净手帕出来,递给了自己对象。

里面包了他回来的时候顺路摘的刺泡儿,一个二个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祝安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在那你一个我一个,跟小朋友排排坐分糖果一样。

啧,恋爱的酸臭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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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人一起吃饭属实是很热闹,秦岙有些战友还是第一次见小船,工作上的事都在外面说了,没必要来家里。

小船没满月的时候,秦岙也没有往外抱过。

一个二个看着父子俩相似的长相都稀奇得不行,再看看小崽子那结实有力的腿,纷纷感慨这是后继有人了啊,一看就是当兵的好料子。

祝安安看向秦岙怀里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有点兴奋的小船,觉得说这个话题有点为时过早。

等小船长大,进入九十年代,社会高速发展,未来能选择的机会可就多了去了。

当然眼下大家还窥探不到未来的轨迹,继承父母衣钵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隔壁舒团长家老大就是,今年开年就入伍了。

不过不在宜洪这边的军区,是个海军,据说天天在海上飘着,祝安安还吃到过人给林嫂子寄过来的海货,这顿酒席里面也有。

到底不是休息的日子,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热闹很快就散去。

小船也在一堆嘈杂声中睡着了,一家子洗洗涮涮下午很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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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秦双跟阮新燕今天属实是有点累到了,早早地关灯睡了。

秦岙收拾着晚饭过后的锅碗瓢盆,祝安安趁小船这会儿睡着,就去洗了个澡。

现在天气实在是热,白天她虽然没有参与厨房的活,但也帮了不少忙,出了一身的汗,不洗身上黏糊糊的。

秦岙收拾完碗筷又冲了凉进卧室时,祝安安正在换睡衣,洗澡穿的那件短袖,她刚刚才发现下面衣摆处有点开线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祝安安快速把睡衣从脖子处往下拉。

秦岙看见的就是一片白花花一闪而过,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感受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祝安安:“………………”

禁/欲/期的男人果然丝毫受不住挑拨。

说起来,虽然她前几天就出了月子,但某些事情还是没有解禁的。

产后恢复期一个月属实是有点短,她之前就跟秦岙说过,得两三个月后才行。

事关自己媳妇儿身体健康,秦岙自然是能忍的,况且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

但白白香香的媳妇儿就在眼前,有些福利也是可以争取的。

结果显而易见,祝安安手又受累了。

可能也是因为解禁日期能看到头了,秦岙今晚格外的心猿意马。

祝安安手才刚擦干净就又被带了过去,掌心的东西眼看着又有了抬头的迹象,祝安安紧急出声,“次数多了影响健康。”

秦岙哑声笑,“哪里多了?今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结果话才刚落下,手还没开始动,旁边床上小船哇哇地哭了起来。

腻歪在一起的夫妻俩同时一顿,都忘了屋里还有个儿子了。

祝安安收回手,笑着推了推秦岙,“儿子哭了,快去抱抱。”

被打断的秦岙:“………………”

儿子什么的,大了一定要多操练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