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窗户被‘砰’的一声关上后,祝安安把西瓜往秦岙那边递了递,“自己吃。”
一点盐而已, 握着西瓜皮不碍事。
秦岙没接,“没人看见。”
窗户都关严了。
结果他刚说完,小石头又拿着两块西瓜进来了。
一看自己姐姐在喂姐夫吃西瓜, 再一想刚刚听到的话,小石头双眼一闭, 人小鬼大的模样, 转身就走, 嘴里还嘀咕,“我怎么看不见了?”
然后‘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刚刚是真的看不见。
祝安安好笑地揉了揉小孩脑门,“疼不疼啊?”
小石头嘿嘿一笑, “不疼~”
被小孩一打岔,刚刚甜蜜的气氛不在,有些人也不闹着要让媳妇儿喂了, 手又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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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武拿回来的东西实在是多, 秦岙吃个西瓜的功夫, 祝安安把米面都装缸里了。
油就先收了起来, 前面打的还没吃完, 晚上还要把猪板油炼出来,够吃一段时间了。
弄完看着盆里那一大盆肉,祝安安问道, “你往年是怎么处理的?”
比武不是年年都有, 但是只要有, 秦岙都能赢回来一堆东西, 其他的还好说,能放,肉就不怎么经放了。
秦岙擦干净手过来帮忙,“大部分都做成腊肉给家里寄回去了,其他的就拿去嫂子家里,蹭饭去了。”
真的是好符合单身男同志的作风,祝安安笑了,“完全不自己开火啊?”
秦岙低声道,“不值当。”
忙半天就为了一顿饭,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在训练场练几组。
秦岙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想一样,下一秒门外响起了曹英毅的声音,人未见声先至,“老秦,弟妹,我这肉不会弄,给搭个伙呗。”
十几分钟前,曹英毅回家以后看着自己赢回来的肉,想着骆哥说的话,深深觉得有几分道理。
老秦肯定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不然两人那身手那力气,但凡性格不合适,干起架来肯定能把家拆了。
但是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回家还给喂西瓜吃,真是腻腻歪歪。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秦会哄媳妇儿啊!!
回去一两个月的时间内,就找到个这么厉害性格又合适的媳妇儿,他是得跟老秦取取经。
媳妇儿厉不厉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找个合适的。
这么想着,曹英毅拎着肉就出了门。
去谁家蹭饭不是蹭呢,以前的蹭饭好搭档现在有媳妇儿了,那他蹭两顿饭不是理所应当的?
祝安安一出厨房看到的就是曹英毅拎着一大坨五花肉进了门。
秦岙站在祝安安身后,沉声道,“往年不都是拿到骆哥家去?”
曹英毅笑眯眯,“你也说了,那是往年嘛。”
就是多做一点而已,祝安安倒是无所谓,人家又没白吃喝,很有分寸。
拿了这么多肉过来,他自己其实也吃不了那么多。
祝安安想着这肉怎么做的时候,曹英毅勾着秦岙肩膀,低声开始取经了,主题围绕着究竟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性格适合的媳妇儿。
秦岙瞥了人一眼,“首先得会做饭。”
因为不会做饭,跑来蹭饭的曹英毅:“…………”
搁这儿点他呢?
蹭个饭而已,又不会打扰到二人世界,家里不是还有两小家伙么,怎么算他也不是那个唯一的电灯泡啊!
曹英毅啧了一声,“说正经的呢。”
秦岙很正经,“看缘分。”
一直在等待缘分,却一直没有等到的曹英毅:“…………”
曹英毅语气悠悠,“你能找到媳妇儿真是老天开眼。”
秦岙很认同的表情,“确实。”
老天不开眼,他确实娶不到媳妇儿。
曹英毅:“…………”
这天没法聊了。
秦岙也不想聊,进去帮自己媳妇儿做饭去了。
多了一个人,晚上正儿八经吃了一顿好的,祝安安蒸了两大盘粉蒸肉,上面的细粉可以完美地中和掉油脂,又耙又香。
两小孩吃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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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安安去山脚下找了一点柏树枝叶把肉熏了起来,准备熏好就往家里寄一半。
秦岙以前怎么做的,祝安安就延续着。
几天后,小张从传达室那边拿来了秦双寄过来的信,信里除了家常以外,都是她新工作的内容。
说她有个同学也跟她录取了一样的岗位,有个人作伴真不错。
还说大队里,老是有婶子想给她介绍对象,她一点也不想找,想在家里多待几年。
叽里呱啦的写了好几页纸。
祝安安把回信跟腊肉还有其他东西一起寄了回去,里面包括了秦岙写给自己亲妈的一些注意身体之类老生常谈的话,还有两个小家伙给土蛋豆子的一些新鲜小玩意儿。
进入八月以后,天气依旧炎热。
没过几天,秦岙出了一次任务,这次去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星期。
期间,祝安安就在家里把菜地翻了一遍,前面那一波已经吃完了,又重新种上了白菜豆角。
等秦岙回来以后,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时间进入八月下旬,家属院里小孩们的快乐暑假结束了。
家里两个小孩也该去上学了。
石头还差几个月满七岁,本来祝安安是想先送去一年级适应一下的,但是想到小孩儿已经学了不少,怕在一年级的课堂坐不住。
而且石头就是年纪小而已,看着一点也不小,她平时做饭舍得放油,舍得吃,两个小孩也时不时能喝点麦乳精啥的。
喂得好加上基因摆在那里,自然长得就高。
跟其他小孩放在一起比,说他八岁了也没人怀疑。
祝安安在问过小家伙本人的意见后,最后决定直接送二年级。
以后要是有能力想跳级的话,就以后再说。
当然这也不是她想送就能送的,要先考个试。
结果自然没有问题,小孩儿很争气地拿了双百回来,跳过一年级,成了一名二年级的新生。
小然那边就不用走这一遭了,按部就班地上三年级。
正式开学这天,祝安安比往常起来得早了一些。
两个小孩也是到点就醒,穿着干净的衣服,吃完饭以后自觉地背上了小书包,小石头小脸上全是期待。
虽然小学离得非常近,走路十分钟都不要,但是第一天上学嘛,祝安安还是送了送。
出院子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隔壁舒光耀小朋友也背着书包出来。
林友瑶站在院门口看着祝安安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随口闲聊道,“你要送到学校门口呀?”
祝安安点头,“第一天嘛,后面就让他们自己去了。”
林友瑶笑道,“我就不送了。”
说着摸了摸舒光耀后脑勺,“去跟你石头弟弟一起走吧。”
舒光耀上学晚,今年也是上二年级,跟石头一个班。
不用自己亲妈说,舒光耀已经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挤在石头和祝然然中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哪个老师凶哪个老师不凶。
可惜这些经验对祝然然没啥用,这边小学是一二年级一个老师,三四五年级是另外的老师,柯兰月就教一二年级语文。
祝安安把小孩送到学校门口就回家了。
军区小学从学生到老师几乎都是附近认识的,也不用担心孩子受欺负什么的。
猛的没了小孩在家里,祝安安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总是下意识的想叫人帮忙拿个水瓢拿个扫把什么的。
等说出口了才反应过来,小孩儿上学去了。
不过这种不适应也就持续了一两天而已,后面就习惯了。
礼拜四这天,等两小孩跟秦岙都出门以后,祝安安自己一个人空闲时间很多,背着背篓就想去山里走走。
昨天晚上下了雨,上午刚好可以去挖点蘑菇,她有点馋新鲜的菇子了。
柯兰月和曾月桂都是有工作的人要上班,隔壁林嫂子去市里有事,唐小夏老娘今天没有来,她家小的那个有点拉肚子闹人,脱不开身。
没人结伴祝安安就自己去了。
这一两个月,来过山上不少次,祝安安熟门熟路,随手捡了个大木棍子,一路扒拉着走,比以往走出去的距离都远了不少。
宜洪市这边山普遍偏矮,爬到山顶都不费什么功夫,不像清塘大队那边,要是一直往上走,走到深山附近可能会碰到野兽什么的,这边不会有。
但因为气候原因,蛇鼠虫蚁也多,毒蛇少见,基本都是一些没有毒的菜花蛇之类的。
但有毒的也不是没有,祝安安之前就听人讲过,有人上山被五步蛇咬了没救过来。
祝安安惜命得很,不会仗着有个保命老房子就肆无忌惮,她一路摩摩挲挲,蘑菇挖了不少。
能用的草药也随手就挖了,路上还碰到了野生的花椒和板栗树。
这年头的山没有经过开发,山货还是很丰富的,可惜板栗没有成熟。
祝安安就只捡了被风吹到地上的,她拿脚把外面的刺踩软以后,剥开一个看了看。
栗子还很小,树上的估计还可以再长一圈,掉在地上的这些拿回去也能吃,可以做个栗子烧鸡啥的。
她碰到的那棵花椒树倒是成熟了,可惜没人看护产量有点低。
祝安安没客气,把熟的都给摘了,回去晒干再磨一磨,应该可以磨出来一小瓶花椒粉。
这一路除了因为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路有点不好走以外,祝安安收获颇丰,看了看时间就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才刚走出去几十米远,祝安安忽然听到斜上方有轻微的动静传来,动一下停一下的。
祝安安停下了脚步,竖起个耳朵听了听,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往上走了走。
没几秒钟的功夫,祝安安先看到的是一个白头发的脑袋,没看清是谁,但是个人没错。
一看就是路滑摔在了那里,年纪估计还不小了。
祝安安一惊,快步上前,“老大爷你没事吧?”
候兴德闻声回头,“大什么爷,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眼睛就不好使了。”
他才五十多,六十都没有,哪里算得上个大爷了!
祝安安嘴角一抽,自然改口,“哦,那老大叔,你有摔到哪儿吗?”
并不觉得自己很老的候兴德:“………………”
三两句话的功夫,祝安安已经走到跟前了。
先看到的是摔在旁边的背篓,里面满满的都是草药。
那眼前这位老大爷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附近的大队有一个卫生所,是前几年刚建立的,隶属于军区管辖。
卫生所里面有一个老大夫,祝安安刚来的时候,隔壁林嫂子就跟她说过。
说老大夫还挺厉害的,不管是家属院里的人还是附近的老乡,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找他。
这边虽然有军区医院,但是离得远,得坐车或者骑自行车去,小毛病什么的跑一趟也不值当。
眼下,都不用老大夫回答,祝安安已经看到了,露出来的小腿刮流血了,脚踝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点红肿。
祝安安先把身上的背篓放了下来,“大叔你这得赶紧处理一下。”
年纪大了要是伤到骨头真不是闹着玩的。
候兴德刚想让人扶他起来,视线看到那放下来的背篓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夹杂着的各种草药,话锋一转,“你会弄?”
祝安安点头,“学过一点皮毛。”
因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候兴德身上脏兮兮的,小腿上也有不少泥巴。
祝安安拿干净的树叶子给伤口附近擦了擦,这年头各种事情都没那么讲究,止血基本上都是把专门用来止血的草碾碎敷在伤口上就行。
有些人甚至直接放嘴里嚼吧嚼吧后吐出来再给敷上,祝安安也没有不讲究到那种程度,好歹还是用石头凿的。
刮伤好弄,难搞的是脚踝上,祝安安碰了两下,基本上就知道了,肯定是伤到骨头了。
祝安安看向老大夫,对方一脸明了的样子,看来是对自己的伤有数。
候兴德无所谓的语气,“绑上就行,一把老骨头,死不了。”
祝安安:“……………”
刚刚还说自己不是大爷呢,现在又老骨头了。
这老头脾气还怪难琢磨的。
既然人自己都这么说,祝安安就拿树枝给固定了一下。
完事后,刚想着怎么把人弄下山呢。
候兴德挥了挥手,“小姑娘家家的,还想背我下去不成?去喊个老乡来。”
祝安安其实刚也是这么想的,之前还遇到过几个呢。
祝安安背起自己的背篓,“那大爷,不是……大叔你等会儿哈。”
说完就朝着刚刚遇到老乡的方向走去,显然今天运气很不错。
祝安安没走几分钟呢,才刚下了两个坡,就看到了四五个人,有男有女,有人砍柴有人挖蘑菇。
祝安安喊了一声,“大婶儿。”
大婶子抬头,看着面前的漂亮女同志,不是大队的,那肯定就是家属院的。
还以为要换东西呢,大婶子热情地问道,“同志找婶子有事啊?”
祝安安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卫生所的老大夫在山上摔了下不来,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呢,大婶子一惊,“候大夫摔了?哎呀,严不严重啊?老张你快去看看。”
被叫到的男人扔下手里的木头就走了过来。
大婶子跟了上来,很着急的模样,“同志你给我们带个路吧,候大夫摔得不严重吧?那可是个好大夫。”
“你不知道我家小孙女之前烧得都抽抽了,我以为要立不住了呢,给我急得原地打转,侯大夫一剂药下去,一晚上就退烧了。”
大婶子话很多,叽叽喳喳的,祝安安都还没插上话,她们就到跟前了。
那个叫老张的男人背着候大夫,大婶子帮忙拿了背篓,倒是没祝安安什么事儿。
也不顺路,山脚下就分开了。
祝安安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放学回来了,正在烧火蒸了点米饭加玉米面,这两样混在一起还怪好吃的。
祝安安进屋,“饭蒸多久啦?”
小石头脸上被热的出了点汗,小脸微红着,笑眯眯的模样,“姐姐你回来啦?饭刚蒸上还没熟呢。”
祝然然拿了个盆儿帮祝安安收拾背篓,“姐你居然还捡了栗子,哪里捡的?还有没有?”
祝安安把包着的花椒先拿了出来,“就上次那棵大柏树那个地方,再往东走个一公里,都还没长好,我捡的是地上的。”
祝然然有点遗憾的表情,“那过段时间我们早点去,不然都被别人摘了。”
祝安安把蘑菇也掏了出来,“那栗子树长得没多偏,知道的人估计不少,你要是喜欢吃,我到时候看能不能直接找人换点。”
祝然然小脸笑得很开心,端着蘑菇就出去洗了。
没一会儿秦岙也回来了。
吃完中午饭,下午祝安安把栗子剥了出来,想着小孩喜欢吃,晚上就整了个栗子烧鸡,一家子吃了得肚子溜圆。
夜幕降临,电灯被拉亮。
碗筷都收拾完,祝安安跟秦岙凑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政委孟伟才和他媳妇儿陆翠萍从家里出来,朝着卫生所的方向而去。
底下的老乡包括家属院众人只知道前几年这里多了一个卫生所,来了一个老大夫。
并不知道这老大夫以前可是知名中医学院的教授,还给司令员看过病。
可惜命运没有眷顾有才之人,老年丧子丧妻,前几年又被学生举报。
孟家跟候家以前是一个院儿里的,虽然差了不到二十岁,但说孟伟才是侯兴德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他老爹早年间身体不好,也是侯兴德给治的。
卫生所门口。
窗口里面亮着微弱的光,孟伟才敲了敲门,才敲了一下,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又没锁,敲啥?”
陆翠萍先一步推开门,一边进门一边说着,“叔,你摔了咋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呢?”
她们还是刚刚听人说了才知道,一听说就往这边来了。
侯兴德瞪眼,“摔都摔了,说了就能好了啊?”
孟伟才看着灯光下那道行动不便又有点苍老的身影,心里有点难受,“说了给你找个学徒工,你非不要,一把年纪了往山上跑,摔了都没人扶你下来。”
侯兴德双眼又是一瞪,“谁一把年纪?!你俩要是没啥事就赶紧走。”
陆翠萍叹了口气,“伤到骨头没有?明天去军区医院看一下吧?”
侯兴德皱眉,“去啥医院,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去。”
陆翠萍知道这老头的倔脾气,也不劝了,话锋一转,“那学徒工总得找一个吧?你腿这样子,拿个药都不方便。”
卫生所一直都有学徒工的名额,就是人不愿意,所以就一直空下来了。
陆翠萍继续说,“院儿里前两个月来了个家属,是个高中生,小姑娘各方面都可厉害了。”
侯兴德哼了一声,“认字跟认药那能是一回事?”
孟伟才插话,“不找人帮忙,你就继续这样单腿蹦?别把另一条腿蹦折了。”
侯兴德手里拿来当拐的棍子往地上一杵,“臭小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孟伟才也哼,“盼你好的时候,你也不听啊。”
他当然知道老头的心结,一朝被学生举报,心灰意冷了。
外面的风气没吹到部队里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
侯兴德看着不能动弹的右腿,沉默了好一会儿,想着今天山上那眼神不太好的小姑娘,松了口,“那就找个漂亮小姑娘来吧。”
没想到会听到这话,孟伟才两口子眼神同时一变,看着侯兴德一脸…………
原来叔你是这样的人!!
侯兴德吹胡子瞪眼,“什么眼神?!我话没说完呢。”
然后就把山上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要是人有工作就算了。”
没有的话,倒是合适。
抓药跟认字又不一样,有些初中生高中生说不定连药的名字都认不全,抓错了那不是害人命?
陆翠萍思索状:“后面编了个辫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还很漂亮,叔,你说的不会就是秦副团长媳妇儿吧?”
侯兴德:“我哪知道她是谁家媳妇儿啊?我又没见过。”
陆翠萍笑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她这两个月才来,你肯定没见过。”
想起前面自己说的,陆翠萍又笑道,“这不是巧了么,我刚想跟你说的就是秦副团长媳妇儿。”
侯兴德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事情定下来,孟伟才又帮忙干了点活,两口子才从卫生所出来。
陆翠萍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早上就去找人了。
作为被找的对象,祝安安还愣了一下,所以她这是要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