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红着脸,点了点头。
见薛雁答应了,霍钰暗自勾唇,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好像忘记了那些曾经让他觉得很高兴的事,只记得血腥和杀戮的画面,但他喜欢她的陪伴,喜欢她同自己亲近,喜欢和她拥抱亲吻。
“我为霍郎梳发吧?”
霍钰达到了目的,心中自然欣喜,他乖巧地点了点头,任凭薛雁替他卸下绾发的玉冠,拿出玉梳,替他轻揉地梳着散落在身后的长发,薛雁将他的长发握在掌中,他的发丝偏粗偏硬,就像他的性子一样冷硬,不好接近,甚至有些喜怒无常。
太医说过中了失魂草之毒,诱发了狂症,戾气难以控制,便会渐渐地忘记那些曾经带给他幸福和温暖的事,会沉浸在从前的痛苦之中,再者霍钰曾经过太苦了,一生中仅有的幸福时光都是皇太子和月妃带给他的,可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从前的那些得来不易,想要牢牢抓住的幸福却永远地失去了,这一切都将他击垮。
尽管薛雁知道他已经忘却了那些事,也不再去关心身边的人,甚至慢慢地会忘了他们,甚至忘了自己,薛雁还是想要尝试,想要试着去唤醒他。
“三兄和华裳娘子就要成婚了,到时候华神医云游归来,一定会找到失魂草的解药,一定能替霍郎解了毒。”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一滴泪挂在眼睑上,将落未落,“我的夫君就要回来了。”
虽说她的声音说的很低,微微带着哽咽,可霍钰还是听到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觉得闷堵。听到她说“夫君”二字,霍钰觉得内心有种说不清的烦躁,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剑被他人觊觎的烦躁感。那双似染血眼眸中有一种浓郁的戾气,立刻便要发作。
薛雁却从身后抱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背后,“夫君,你要快点好起来。”感受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这是狂症发作的征兆,她赶紧将手贴在霍钰的额头上,似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并不烫。”
这几日他狂症发作的次数减少了许多,他也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稳定平和,尽量不会发狂伤了自己,他想要薛雁无时无刻地陪着他,每一次薛雁趁他熟睡去云霓坊处理几桩生意,他若是看不见薛雁便都要发狂。
原来她口中的夫君竟是他自己,霍钰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嗅到她颈侧好闻的香气,紧绷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他喜欢吻她身上的香味,那般的香味能让他躁动的心很快变得平静下来。
但同时霍钰也觉得很苦恼,每一次她同自己亲密接触,他的身体就会有变化,当她抱着他亲吻他之时,他总是忍不住地想做坏事。
他突然转过身来,握住那为他梳发的手,腕上的铁链发出阵阵碰撞之音,手抚着她的耳垂,见着那嫩白的耳垂渐渐地变成浅浅的你粉色,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廓,再往下含吻住耳垂。
随着他的力道渐渐地加重,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激动不已,控制不住地咬在那柔软的耳垂之上。薛雁微微蹙眉,耳垂上又疼又麻。偏偏那粗重的呼吸声拂过耳侧,还伴随着一阵阵的麻痒。
同时,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只听一阵裂帛声传来,衣裙被撕碎扔在了地上。
手指轻勾着衣带,那绣着蝶戏海棠花的小衣滑落在地,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他紧紧地抱她在你怀中,紧紧地贴在一处。
像是暴风雨摧折着风雨中的小船,激起层层海浪拍打着船身。霍钰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欲色,眸中一片妖异的红,情正弄时,那一个个吻变成了啃咬。
被咬得疼了,薛雁便紧紧地箍住他的后腰。
铁链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痛伴随着愉悦,薛雁忍着疼,撑到他终于伏在她的身上,重重地喘息。
霍钰的脸上露出了餍足的神色,可见到薛雁身上青紫交加。
颈上,锁骨上,都是齿印。
他垂下眼眸,神色黯然,“还是弄伤了你吗?”
薛雁忍着疼,摇了摇头,“不疼的。”她知道他方才已经极力忍耐着,只是那失魂草之毒太过厉害,若非是霍钰那般强大的自制力,只怕早就已经成了没有任何意识,只知杀戮的怪物,好在情况并未糟糕到那般的地步,至少现在他还许她靠近。
如果说以前的霍钰隐忍不发,身体里好似藏着一头猛兽,可如今那头猛兽已经被彻底释放。
她起身时双腿酸软无力,跌了下去,却跌到了霍钰的腿上,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她赶紧弹坐起身,却被霍钰紧紧地扣住侧腰。
“想再来一次。”
许是因为方才咬伤了他,他心中自责不已,恳求道:“好吗?”
方才的感觉真的美妙,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一团温暖的水流中,身心愉悦。
薛雁心中暗暗叫苦,此刻的霍钰便是一头猛兽,尝到了甜头,又怎肯罢休,平时在房事上,他便也总是这般,不知节制,又岂是一次便能满足的。
被他咬伤的部位还痛着,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薛雁赶紧求饶,“王爷,今日我有些累了。”
见他眼神黯然,神色失落,低头把玩锁着他的铁链,薛雁实在不忍心,“明日也是可以。”
霍钰欣喜道:“那我替你吹一吹,便不疼了。”
他将薛雁按坐在自己腿上,头埋在她的颈侧轻轻吹气。
酥酥麻麻的痒意瞬间传遍全身,薛雁觉得身体更是灼烫难受,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夫君,不用了。”
那般的感觉更要命了。
“那个我想去换身衣裳。”见地上被撕碎的衣裳,而且以这般危险的姿势,恐怕会被他按在地上,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再来一次。
却被霍钰牢牢扣住腰侧,不许她起身,“不是答应了一起洗吗?不必着急穿衣裳。”
薛雁头痛地看着霍钰,若不是他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会随时发狂伤人,昨日她才离了一会,他便失控打伤了为他送饭的辛荣,若非如此,她甚至觉得他是装的。
没想到他便是中毒了,竟然还是这般不好糊弄。
薛雁苦恼地看着他,竟觉得拿他没有价办法,太医说过中了失魂草之毒最忌情绪的大起大落,会导致狂症加重。
还需顺着他的意愿,薛雁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她轻抚手臂上发疼的齿印,感觉浑身都疼。
“好,一起洗。”
霍钰张开双臂,“宽衣。”
薛雁惊讶地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反应也太自然了吧。
“我们不是夫妻吗?这些不都是夫妻之间能做的吗?”
见他那般微抬着头的傲娇模样,薛雁挑了挑眉,弯了弯眼眸,“你说得对,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夫妻间能做的。”
她替霍钰解开里衣的衣带,替他褪下衣衫,搀着他起身入浴桶。
他的手腕和脚踝上套着锁链,行走时叮铃作响。起初他非常抗拒,用力想要挣脱拉断了铁链,手腕和脚踝上都磨得鲜血淋漓。
虽说有薛雁在,能安抚他内心狂躁的情绪,可他狂症发作,仍然还是会拉扯着锁着他的铁链,想要挣脱开铁链的束缚,手腕和脚踝之上已经被磨破了一层皮。
薛雁见他的红肿的伤处,不禁红了眼圈。
希望能早日找到华裳娘子的师父,能想办替霍钰解失魂草的毒。
“怎么哭了?”
薛雁轻轻拭去眼泪,“是被这热气熏红了眼。”
他的头发被放下,垂散在身后,半截长发被没入水中,那般沾湿了水的湿漉漉的模样,沾了水的唇看上去很柔软,好想亲一口,他靠在浴桶的边沿,那好似在冷泉中浸泡过的冷漠亮若寒星。
“我替夫君上药。”
霍钰摇了摇头,对身上的伤不屑一顾,“皮肉伤而已,一点也不痛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和夫人一起。”
薛雁怔怔地看着他,他的长睫上沾着水珠,水珠随着脸颊沿着脖颈往下滚落,肌肤如玉般白
净,虽说身上有些旧伤疤,但却很美,尤其是胸腹之上的肌肉,看上去紧实有力,她在心里默数了一下,有八块腹肌,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感叹道:“夫君真好看。”
霍钰看着她,唇缓缓地弯了起来。对她伸出手。
薛雁褪下衣裙,缓缓入浴桶之中,手撑着他的胸前,慢慢地勾住他的颈后,“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吧!”
寝房内烛火摇曳,从屏风透出交叠在一处的身影,内侧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水声激荡,漫了一地。
一个时辰后,霍钰将她抱出了浴桶,走向床边,倾身压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覆吻在齿印之上。
见怀中的美人犯迷糊的可爱模样,霍钰心中也是一片柔软。
她闭着眼睛,嘟起唇,霍钰便主动将唇覆下。
“夫君,亲了就睡吧!天快亮了。”见他那副仍然不满足的模样,不能再给他机会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好。”
霍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臂弯中,让她贴靠着自己,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亲亲她的额头,又在她的鼻尖蹭了蹭,听着耳侧轻柔的呼吸声,他也伴随着那轻柔的呼吸闭上了眼睛。
梦中一片混乱,太子皇兄被关在诏狱中,被酷刑折磨得形销骨立,最后拔剑自刎,痛苦地倒在地上。而母妃心口插着匕首,身下鲜血蔓延开来。
他突然坐起身来,猛地拉扯着身上的铁链,烦躁不安。
“你们都得死,你们全都得死!”
薛雁被铁链拉扯发出的剧烈的声响惊醒了。见他眸中血红一片,不知到底梦到什么可怕的事导致狂症发作。
薛雁赶紧上前抱住他,却被他猛地用力甩开,她便从床上滚了下去,撞到了桌案,两眼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不知多了多久,薛雁终于苏醒,脑后阵阵疼痛袭来,却见铁链被挣脱,不见了霍钰的身影。
她赶紧跑了出去,“来人!”
华裳听到动静急忙赶来,见薛雁心急如焚,房中空无一人,地上还留着断裂的铁链,她震惊不已,“这是被宁王殿下给挣断了?”
薛雁摇了摇头,她方才已经仔细查看过,这铁链是被人用剑斩断的,屋里还有一些残留的奇怪香味,应是有人用了迷香,霍钰被人带走了。
竟然有人胆敢悄无声息地能闯入王府劫走宁王。
华裳宽慰道:“我派暗卫去查,我就不信,有人敢从王府劫走宁王,一定会留下线索。
薛雁揉了揉后脑勺,怒得一掌拍在桌案,“看来成王和誉王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居然敢动我的夫君。想当皇帝想疯了?”
华裳从不曾见过薛雁这般发怒的模样,只怕下一刻便要扛着大刀冲到二王的面前,将他们给剁了。
她突然噗哧一声笑出身来,心想成王和誉王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惹到了宁王夫妇,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便是王爷苏醒过来,怕是会一剑砍了他们,他们竟敢绑走王爷,还是自求多福吧。
她摸了摸手臂上还未痊愈的剑伤,觉得伤口在隐隐作痛。
薛雁为宁王解毒的事心中焦急,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下来,成王和誉王那两个废物竟然将人给带走了。
若是宁王的狂症加重,导致他彻底失去神志,她便是追到成王和誉王的封地,也要将他们一窝端了。
薛雁心里怒火压也压不下去,她写了一封信,让福宝送信给驻守在城外军营的薛燃,告知了成王和誉王要带兵入京,要夺皇位的消息。
她安排好一切,穿上斗篷,抱着铜手炉,乘坐马车前往云霓坊。
如今外头冰天雪地,屋顶树梢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寒冬腊月,飞雪漫天,入冬之后的大燕,便是漫长的冬天。
迎风飞舞的雪粒子钻入人的脖颈之中,冷得身子打颤。
云霓坊中还有亮光,言观正在埋头打算盘,看着账本上的一长串的数字,眯着眼,勾着唇,偷乐着。
再过一个月就要发货了,等到这批货送往北狄,便又能进账大笔银子,如今王爷身体有恙,薛雁抽不开身来,要照顾王爷,这打理云霓坊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言观手撑着脸侧,捧着账本,下一步该开分号,将分号开在大燕的临国,东夷、西域诸国。
卢州的货船明日便到,他还要带人去码头上清点货物。眼下已经是四更天了,在歇个把时辰,便可出发。
他这几日都吃住在云霓坊,忙前忙后,却是乐在其中。如今往软榻上一卧,打算闭眼休息几个时辰。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风卷进来几片雪花,薛雁斗篷一甩,几粒雪珠子打了言观满脸。
言观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薛雁眼含怒气,的眼中满是戾气,那模样俨然王府女主人的做派,他的眼皮跳了跳,“不知薛娘子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
见她这般模样,该不会是找麻烦的吧?但言观自认为小心谨慎,好像并未得罪过她,除了关于云霓坊的生意发生分歧的时候,可即便是有分歧,薛雁也耐心地听他的意见。
“有两件事,需要言管事去做。”
薛雁是这天下第一大坊的坊主,言观替薛雁做事,那些前来与云霓坊合作的掌柜都称言观为言管事。
他很自豪能成为这云霓坊的管事,喜欢别人叫他管事,薛雁叫他,他以为是生意上的事,便赶紧凑上前来。恭敬问道:“不知薛掌柜有何事吩咐?”
薛雁道:“去将所有的鸽子都放出去,我要尽快成王和誉王的所有动向。至于第二件事,等第一件事办好了再说。”
一夜之间,所有的用来联系各地的掌柜的鸽子全都被放了出去。
成百上千只鸽子飞在京城上空,飞往各州。
薛雁坐在桌前,轻敲着桌案,闭着眼,焦急等着消息。
言观见她皱眉沉思的模样,觉得气氛有些紧张,难道是因为她和王爷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王爷身上的杀伐之死,不过也有些不同,她身上是杀气。
杀气腾腾的,好可怕。
言观觉得他应该要做些什么,于是他赶紧去给薛雁倒了一盏茶,“坊主请喝茶。”
“嗯,先放下吧!”
他就说为啥心里莫名觉得发怵,这语气这神态也太像宁王了!像是战场上的宁王,沉着冷静,运筹帷幄。
半个时辰后,各地传来了消息,薛雁放下手里的茶盏,从福宝手中接过信鸽带来的十几条消息,她猛地拍向桌案,桌上的杯盏蹦了起来,
“好得很啊!”
言观吓得心猛地一跳,“可是有了王爷的消息了?”
薛雁冷笑道:“那两个废物将王爷送去了北狄,打算用王爷去换北狄的援兵。我倒是要看看那北狄王敢接吗?”
放弃长久的和平,放弃和云霓坊做生意的机会,和大燕为敌?倘若北狄真的敢出兵,可得先问问兄长手中的四十万大军答不答应。
她将那信鸽传递的消息让福宝传信给长兄,京城所有的鸽子都被放了出去,而全国各大商铺的掌柜在接到消息之后,也放出飞鸽传书至远在临国的分号打探消息。
薛雁在京城成立了坊会,却误打误撞成了打探消息之所,那些商人将铺子开在全国各地,甚至开到了周遭的临国,消息灵通,丝毫不亚于当初的如意坊。
他们不到半个时辰便打探到了王爷被送去北狄的消息,还将成王和誉王的行军路线都已经打探清楚。
当天夜里,薛燃得知他们竟敢闯王府劫走宁王,他气愤不已,“既然他们胆敢劫走王爷,便该承受代价,替本将军也将二王的家人绑来。”
当即便下令兵分两路进攻,一路大军北上迎战二王的人,再派一队人马突袭二王的封地,将他们的家人和孩子都绑了来。
*
千里之外的北狄。
北狄王挞拔琢为成王和誉王设宴招待,帐中丝乐阵阵,衣着暴露的舞姬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成王趁机向北狄王敬酒,并提出请北狄出兵助他们夺取王位。
北狄王却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劝他们喝酒,命人好好伺候着。
只听帐篷外一阵鞭声出来,北狄王吓得心一颤,妹妹最在乎的便是两国的和平,最恨挑起两国战争之人,若知道二王在此,怕是会直接杀了他们。
北狄王起身,对二王道:“二位慢用,孤先去换身衣裳。”
话音未落,挞拔长忆便闯了进来,“挞拔琢,你是脑袋进水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助成王和誉王攻打大燕,为了两个废物得罪了大燕,毁了两国的商贸,我看你如何对北狄的百姓交代。”
听到自己被骂废物,成王和誉王脸都白了,“公主殿下未免太无礼了吧!我们好歹也是王君的朋友。”
挞拔长忆一鞭子抽过来,成王连退几步,避开了她的鞭子,顿时恼羞成怒,“番邦女子竟然如此野蛮粗俗!”
北狄王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来人,送客。”
誉王赶紧赔礼道歉,“方才不过是成王的一句玩笑话,公主殿下率真可爱。”
“哼。”北狄王冷哼了一声,怒道:“你们辱我北狄最珍贵的公主,便不再是我北狄的朋友,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二王来不及解释,便被强行请了出去。
挞拔长忆笑道:“哥哥比举高明,将这两个废物赶走,便可表明了我北狄的态度,不会与大燕为敌。薛大将军便不会派兵攻打北狄。”
“那宁王如今被送到了北狄,该如何是好?不如交给二王,让他们将这烫手山芋送走!”
挞拔长忆皱眉,“哥哥是昏了头了?”
北狄王凝眉沉思,突然想到了主意,“不如让他娶了妹妹,促成这桩喜事,表明我国与大燕交好的决心,妹妹觉得孤这主意如何?”
挞拔长忆连连冷笑,“好好好…哥哥这主意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