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霍钰要手挽弯弓打算射出第二支箭,射断那吊着月妃的绳子之时,而原本宫墙之上埋伏着的弓箭手,他们手中的弩箭却对准了月妃。
中山王立于宫墙之上,居高临下,大笑不止,“宁王殿下或可试试看能否有本事在万箭齐发之下,还能顺利地救下月妃?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妃被射成筛子?”
霍钰死死盯着陆枭,那凶狠可怕的眼神似要将他给撕碎。
皇长兄死了,母妃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明知中山王抓了母妃是为了要挟他。
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弓,怒得一手将那支箭从中折断。
他竟敢如此对待母妃,月妃每在城墙上多吊一刻,霍钰想将那陆枭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见霍钰这般红着眼,痛心又愤怒的模样,薛雁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着。
半年未见,他清瘦了不少,脸部的轮廓也更加清晰,棱角分明,面容依然俊朗得无可挑剔,眼下两道淡淡的青色,冒出淡淡的青色的胡荘,应是连夜赶路,不曾有一刻耽搁的缘故。
薛雁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臂,感受到他的手臂的肌肉不再那般的紧绷,又渐渐收紧,紧握成拳。
“陆枭,只要你肯答应放了母妃,本王可撤兵。”
霍钰得知母妃出事,匆忙入城,他麾下的将士们正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
陆枭放声大笑,对身后的死士吩咐道:“去把月妃给本王拉上来。”
两名死士吊在城墙之上的月妃拉了上来,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陆枭拔出长剑,月妃睁开眼睛,唾了陆枭一口,便打算往陆枭手中的剑撞去。
陆枭早就防着她怕拖累了宁王,会选择自尽。
他让人一左一右按住月妃,又一把将燕帝从地上拖拽过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月妃娘娘,若是不想让我们尊贵的陛下死的话,就乖乖配合,如若不然,我先挑开他的腹部,来个开肠破肚!”
月妃愤怒地瞪着陆枭,“乱臣贼子,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陆枭冷笑道:“乱臣贼子?他们霍氏的江山也是从李家的手里夺来的,如今也该由我陆枭来坐一坐了。”
他一刀捅进燕帝的腹部。燕帝痛得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月妃歇斯底里,“陆枭,你快放开陛下!快放开他。”
“哈哈哈…”
阵阵笑声回荡在半空中。“你看,他也是凡夫俗子,也会流血,会痛,都是凡人,这皇位他能做得,那我也能坐得。不是吗?”
他用燕帝身上绣着五爪团龙的锦袍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月妃看向倒在地上的燕帝,他身上的绣着五爪团龙的锦袍已经弄脏了,那俊朗冷硬的脸侧有一道擦伤,嘴角溢出血迹,那双龙捧珠的金冠歪斜,看上去狼狈不堪。
从她初见燕帝之时,便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者。他素来爱洁,从不容他人忤逆他的意愿。又怎能忍受有人粗暴地将他推到宫墙之上,甚至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他。又怎能忍受自己这般脏兮兮,被人践踏在脚下的模样。
他是皇帝,是夫君,也是她仰望且爱慕了一辈子的男人。
“陆枭,你放了陛下。”
陆枭一把掐住燕帝的脖子,大笑道:“等本王拿到兵符,拿到你亲手所写的传位诏书,我便可取而代之,成为皇帝,自会放了他。”
燕帝吐出一口鲜血,“你痴心妄想,朕的江山绝不会交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手里。”
他一把松开燕帝的脖子,“到时候由不得你,本王先收拾了霍钰,再来收拾你。陛下便先想想,该如何写诏书。”
于是,他又望向城墙之下的霍钰,高声道:“本王已信守承诺,将月妃拉了上来,宁王殿下也该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不是吗?只要宁王受我三箭,交出兵符,助我登基称帝,我便放了月妃。来人,拿箭来!”
薛雁一把握住霍钰的手,“殿下不要上当,陆枭是个言而无的小人,咱们一定有别的办法救出月妃娘娘的。”
霍钰点了点头,笑道:“别担心,本王会救出母妃,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一把将薛雁搂进怀中,环住她的腰,亲吻着她的唇,柔声道:“陆枭还未拿到兵符,他知道若是杀了本王,本王麾下的数十万将士便谁也拦不住了。”
再说以陆枭的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是想报兵败之仇。
只是霍钰并未告诉薛雁,怕她担心,他若是中山王在拿到兵符的那一刻,便会杀了他,以绝后患,毕竟这些将士都是跟着他征战十年的将士,比起兵符,他手底下带出的兵都会认主。
但霍钰已经做好准备要用自己的命来换母妃的命了。
陆枭让人拿来弓箭,将箭搭在弦上,将弓拉成满月状,继而长箭破空,直逼城墙之下的霍钰。
霍钰闭上眼睛,他打了十多年的仗,早已能听声音便可辨别那支箭的方向,他抱薛雁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薛雁的眼睛。
迎向那支箭,箭刺进他的右腿,霍钰重心不稳,却紧紧握住了嗜血剑,将剑立在地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薛雁听到那箭急速射来的声音,又感受到他身子猛地一颤,险些站不住,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想要看看他的伤得如何了。
只听霍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就这点能耐吗?再来!”
陆枭此人心胸狭窄,他这一箭便是为了报当日在扬州城的李家仓库中,被霍钰射中一箭,滚落马下之仇。
“宁王果然言出必行,真是好胆色!不知这第二支和第三支箭,你是否还能抵挡得住!”
薛雁想要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却被霍钰再次摁在怀里,在她的耳边温柔轻哄,“乖,别看。”
他用唇去蹭她饱满的唇瓣,薛雁甚至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伤得很重。
薛雁泪水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你受伤!我不许他们伤你。”
霍钰紧紧将她箍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流泪,见她那般难过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不已。
“还有两箭,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他大笑道:“再来!”
只听嗖的一声,那利箭破空的身音从耳边传来,一箭再次射来之时,薛雁一把抱住了霍钰,替他挡住飞来的这一箭,那知霍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以宽阔的后背抵挡。
那支箭贯穿霍钰的背后,霍钰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雁儿,不可。你若中箭,那不是要了本王的命吗?你若有事,本王便只能为你殉葬!”
那支箭从后背贯穿至胸口,利箭穿透了皮肉,箭尖正在淌血,霍钰只觉喉头一片腥甜,他将那口涌上来的鲜血再咽了进去。
可就在他中箭身体虚弱,差点虚脱地倒在地上,薛雁一口咬在手臂上。
等到他吃痛的松开时,薛雁见到被长箭贯穿,鲜血正从伤口不断地溢出。她撕下裙摆,替他按住伤口,薛雁的眼泪一涌而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不能再接最后一箭了。”
月妃见到霍钰因为自己受制于陆枭,失声痛哭,她拼命地挣扎,却被那两个死士牢牢制住。
“钰儿,你不要管我,杀了陆枭,大燕的江山不能落到这种人的手上。”
她话还未说完,陆枭一巴掌打在月妃的脸上。
霍钰用嗜血剑削掉箭尾,将那支箭从胸口拔了出来,用力地掷向陆枭,他虽然受了重伤,但那支染血的箭还是插入离陆枭只剩一寸的地面上。
陆枭惊骇非常,往后连退几步,见那箭落于自己的面前,他用了全力,才将那支箭从青石板的缝隙中拔了出来。
“好你个宁王,你竟敢还手!”
他已经弯弓搭箭,打算射出第三支箭,而这支箭已经对准了宁王的胸口。
霍钰轻抚着薛雁的脸颊,抚摸着她紧皱着的眉头,“别担心,也别难过,本王还未娶到你,又怎舍得去死。”
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辛荣已经带着暗卫悄悄潜入宫中,清理宫里的叛军。”
他与中山王周旋,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到那城墙之上的叛军被解决了,他便能救下母妃。
而早在进京之前,韩世昭已经偷偷撅了一条暗道,悄悄潜入皇宫。
即便中山王拿到了兵符,调遣了驻扎在城外的大军,而韩世昭会带着锦衣卫和暗卫,趁着他调遣大军在入城前,将陆枭和宫里的叛军尽数暗杀,到时候陆枭手中无人,已是必败之势。
薛雁似想到了办法,她在霍钰的耳边说了几句。
只是她心中有些犹豫,“只是这样做,皇上可能会吃些苦头。”
霍钰冷哼一声,“都是他一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若不是当初他为了一己之私,谗害忠臣良将,夺了谢玄的妻子,谢玄又怎么隐忍复仇,暗中招兵买马,带兵围困皇城的局面。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不过谢玄为复仇,和陆枭勾结,挑起天下大乱,致使百姓受苦。他是这场劫难的始作俑者,同样该死!”
方才薛雁见宁王中箭之时,甚至在陆枭提出称帝之时,燕帝一口咬定江山绝不会落在陆枭的手里,而方才宁王受伤,连中两箭,他却始终趴在地上,神色漠然,好似他并不在乎宁王是否死在叛军的手里,不在乎皇城落到谁的手里,这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不在乎,要么他已经胸口成竹觉得陆枭威胁不到他的江山,若是后者,他何以会如此肯定,应是他还留有后手,有援兵。
以燕帝的性子,当初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弑父上位,又怎会真的不在乎他的江山,既然他有如此把握,那便说明真的会有援兵前来。
看来,他早就已经做了准备,是在宁王进京之前便做了决定,皇位和江山绝不会交到霍钰的手上,他已经立下诏书,以皇位相诱,秘密传召封地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前来支援,或许还不只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还有那些在各个封地的宗室。
宁王打了胜仗,驱逐了叛军,这个时候秘密召皇子和宗室进京,是为了对付宁王的,只是连燕帝自己都没想到,皇宫会被叛军攻占。
霍钰冷笑道:“在进京前,成王和誉王的封地已经有了动静,原来父皇早就秘密派人送了诏书出京城。只怕他还在诏书中说让本王的那些兄弟和叔伯们杀了本王,再以皇位引得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的获胜者便只能是父皇。”
毕竟父皇自他出身便将他扔进冷宫,如今他带兵入京,更是将他视为心腹大患,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即便没有他的军队,那些藩王的军队也会为燕帝所用。
果然不愧是那布局之人,宁王和那些皇子和王爷,都是棋盘之上的棋子,等到他们厮杀的最厉害之时,他便能暗中操控,做收渔翁之利,大燕的江山还是稳稳落于他的手里。
薛雁握着霍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王爷别担心,一定能救出娘娘的。”
突然,薛雁大声笑了起来,“中山王被人耍的团团转,却混然不知,竟然还做着皇帝的美梦,竟不知自己被骗了。”
陆枭大怒,“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拿到了兵权,以为你杀了宁王,你便可以登基称帝,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吗?”她指向燕帝,大笑道:“咱们的皇上已经下了密诏,成王和誉王此刻正在从封地赶来,不仅仅是成王和誉王,还有霍姓宗室,即便你杀了宁王,成王和誉王还有宗室你能杀得尽吗?中山王,你没有退路了。已经掉入了皇上布下的陷阱之中。”
薛雁大笑不止。
而方才便是受辱也默默忍受的燕帝,此刻对薛雁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吞了她。
只见皇宫的西北角射出一支响箭,这是他对皇子们和那些亲兄弟约定发出的信号。
信号已经发出,表明藩王的人已经进了京城了。
而陆枭一脚将燕帝踹在地上,很快明白了,原来在宁王带兵进京前,燕帝便已经写了诏书,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防着。“狗皇帝,你狠的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燕帝抹去嘴角的血迹,“儿子?阿姐自他出生便恨极了他,阿姐不喜欢他,不想看到他,朕便将他扔在冷宫,免得碍了阿姐的眼,没想到他竟然顽强得能在冷宫中活下来。可他活了,阿姐却死了。永远地离开了朕,根本就是他害死了阿姐。他是那克母的不祥之人。”
他竟突然笑了起来,“你看就连阿姐为朕生的孩子,朕都可以将他扔在冷宫中不管不顾,那些不是阿姐生的孩子,死了便死了。阿姐不在了,朕活着的每一日都如同死水一般,再也激荡不起半分涟漪。”
这时,中山王的人来报,“成王和誉王的人已经入京了,打的剿灭叛军护君的名号。”
单单一个宁王难以对付,更何况是那些打着剿灭叛军,保护燕帝,实则是为了同他争王位的皇子和宗室。
他看向谢玄,见他却丝毫不惊讶,好似都已经知道了。他与谢玄不一样,谢玄一心想要复仇,只想要杀了狗皇帝。而他统领四十万将士,自立为王,州府官员都臣服在他的脚下,对他俯首称臣,享受了权势的滋味,可一旦沾上权势又怎会轻易放下,更何况皇位仅有一步之遥。
薛雁说得对,就算是他杀了宁王,又杀得尽这天下的霍姓宗室吗?
“这一次先生可得帮我!”
谢玄看了他一眼,笑道:“天命如此,不可强求,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本不该拖你下水的,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陆枭冷笑道:“逃?如今叛军一败涂地,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半年以来,他从云端坠入地狱,他如丧家之犬一般,手下的将士被驱赶殆尽,他好不容易才杀进皇宫,龙椅已经唾手可得,他就要坐上这皇帝的位置,“先生这个时候让我逃,不觉得太迟了吗?”
“谢某并未说要夺帝位,谢某想要的只是复仇而已。而至于你,已经当了半年的中山王,也算是一直跟着谢某给你的酬劳罢了。倘若你不时实务,便休怪谢某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燕帝趴在地上,大笑起来,“你们这是狗咬狗吗?”
陆枭对着燕帝的脸侧就是一拳打去。他不能放弃燕帝这个筹码,控制了燕帝,至少他握住一纸诏书。为不至于到头来,他拼死厮杀一场,却什么也没有。
可没想到他刚一靠近,苏氏兄弟便拦在他的面前,“燕帝是先生想要的人,中山王不能将他带走。”
陆枭意在江山,如今燕帝便成了他唯一的指望。又见谢玄扣着人不给,更是彻底怒了,他不论如何也要将皇帝夺过来。
“本王替谢先生卖命至今,谢先生难道想过河拆桥吗?今日,燕帝必须交到我的手上。”他对身后的死士吩咐道:“给我杀了谢玄,夺回大燕皇帝。”
眼看着谢玄和陆枭已经翻了脸,动起手来,燕帝突然指向那趁夜偷偷潜上城墙,悄悄解决了弓弩手的暗卫。
“你们都上了宁王的当了,他挑拨离间,便是为了救出月妃,只要月妃能得救,待他杀进宫里,便再也没有人能拦着他。陆枭,你还不快先杀了宁王。”
而原本正打算躲在暗处偷袭的华裳,指尖夹着银针射出,却被燕帝发现,苏氏兄弟手里的剑强势挡了回去。
“宁王的人杀来了。”陆枭喃喃道。
而这时,韩世昭也已经悄悄带人潜进了皇宫,已经悄无声息地杀掉了皇宫中的叛军,带着人围了陆枭和那些死士。
陆枭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原本辛荣和华裳可联手暗中杀了陆枭,救下月妃,可没想到经燕帝提醒,被他察觉,他有了防备。
陆枭本就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兵力,一半用于护送他撤离,如今近一半的兵力已经随他入了宫。
可没想到皇城中的死士竟然被辛荣和华裳的暗卫都杀了,他更是觉得恼火至极,于是持剑加入打斗之中。
只见城墙之上,各方势力打成了一团,陆枭为了抢皇帝,同苏氏兄弟打斗,华裳和辛荣见局面对自己有利,便加入打斗之中,打算硬抢月妃。
见那城墙的最高处,数名高手飞身至半空中,打成一团,
霍钰见站在城墙边缘月妃的影子,便攀上城墙,借着手中嗜血长剑的力道,飞跃至城墙之上。
就在他跃上城墙,快要够到月妃的衣角之时,有个死士趁乱偷偷潜入皇帝的身边,用袖中拿出藏于多时的匕首,打算从背后捅入,“狗皇帝,你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月妃决然地挡在燕帝的面前,替他挡刀。
那刀插进月妃的胸膛。
霍钰则刚攀上城墙,便亲眼看着母妃的胸口插着刀刃,往后倒去。
他飞奔上前,将母妃抱在怀中,只见那刀刃插进了心口,正中心脏,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溢出,“母妃,是儿臣不孝,要是儿臣再早来一步,你便不会出事,都怪儿臣,是儿臣有负兄长所托,儿臣没用,儿臣没能护好母妃。”
月妃抬手抚着霍钰的脸颊,“钰儿,你别难过,母妃是心甘情愿的,启儿死了,我曾试着去恨他,可母妃却如论如何也恨不起来,他是母妃的夫君,也是母妃喜欢了整整二十五年的男人。”
她的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霍钰拼命地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母妃先别说话,我让人去找太医。”
“钰儿,没用的,母妃活不成了,不过母妃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但母妃永远都不能再照顾钰儿了......”
月妃的目光涣散,看向燕帝,眸中一片深情。此刻她好像回到了最初和燕帝相遇之时,尽管她后来知道燕帝是为了得到韩家的支持,这才故意接近她,她从小到大,从未得到父亲和兄长的关心,尽管她知道燕帝的那些甜言蜜语和那些关心的话都是谎言,她也愿意去相信,并深爱了他一辈子,直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终于,月妃的手垂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而燕帝只是看了月妃一眼,便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只听一阵巨响,霍钰一脚将苏越踹了出去,而另一手死死的掐住了苏衡的脖子。
苏衡拼命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他手中的软剑刺进了霍钰的腹部,霍钰却仍是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不放,直到他断气。
却仍是死死掐着不放。
缓缓走向被撞在墙上的苏越,苏越见他双眼通红,好似地狱里的修罗一般,吓得连连往后退。
却被一剑刺进心口,长剑贯穿,血流了一地,那把诡异的黑剑,剑身泛着红光。
见霍钰手里仍然掐着那早已死去的苏衡不放,脖子都要掐断了,辛荣提醒道:“殿下,人已经死了。”
霍钰却只是看了苏衡一眼,浑然不理会辛荣的话,往陆枭走去,一字一句道:“你们都得死!”
陆枭从未见那样的眼神,冰冷无一丝温度,却双眸通红似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