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圣上考查八皇子的功课,对八皇子大为夸赞,说他天姿聪颖,最像圣上。”
月妃冷笑道:“八皇子资质平庸,在众皇子中未必是最拔尖的。此番应该下了苦功夫吧。”
紫苏不觉便脱口而出,“若论天资聪颖,谁又能比得过咱们太子殿下。”
又很快意识到提及已故的皇太子,月妃娘娘必定会伤心难过,便赶紧跪在月妃面前请罪,“是奴婢的错。”
月妃将紫苏扶起来,“无妨,我儿是这世间最好最孝顺之人,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仁慈之心。”
紫苏鼻尖酸涩,红了眼圈,提起太子殿下,谁人不说一句皇太子仁善孝顺,是难得的明君,只可惜他却蒙受不白之冤,自刎而死。
“但您还有宁王殿下,宁王殿下视您若亲生母亲,他对您也很孝顺。”
提起宁王,月妃却面露慈爱的目光,又想起他小时候刚来明月宫时那别扭的样子,就像只小刺猬,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也从不对人敞开心扉。
“他呀,从小就口是心非,小时候就是个很别扭的孩子。对了,桂嬷嬷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宁王和王妃可曾圆房?”
紫苏说道:“听说宁王和王妃这两日便回京了,桂嬷嬷一定有办法让宁王和王妃早日圆房,让您抱上孙子。”
“好。如此甚好。这宫里啊,太寂寞了,有了孙儿,本王这明月宫可就热闹了。”
月妃一想到今后孙儿承欢膝下,她便对未来的日子有了憧憬。宁王不得圣宠,就当一个富贵闲王,和王妃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便是最大的幸福。
如同八皇子一样,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圣上的宠爱,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景和宫出了什么事?”
“奴婢听说今日马场上,八皇子的马发了狂,八皇子从马背上摔下,伤了腿。薛贵妃便哭到圣上跟前,说是有人要害八皇子,圣上便派人去查,可结果却是因为薛贵妃争宠心切,急于让八皇子在行宫射柳比赛上拔得头筹,便让八皇子日夜练习骑马,八皇子为了得到圣上的夸赞,挑灯夜读,夜以继日的勤奋读书,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又要练习骑马,如此一来,便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此番坠马,原是因为太过疲累导致他摔下马。圣上狠狠训斥了薛贵妃一番。”
紫苏叹道:“幸好太医说八皇子没伤到筋骨,只要卧床休息一个月便会好。若是摔断了腿,落下残疾,再也无缘储君之位,薛贵妃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奴婢觉得为了讨圣上的欢心,薛贵妃未免对八皇子太过严苛了些,八皇子才十四岁。”
前面是一片杏林,这个季节,杏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看上去格外惹人喜爱。
“去前面摘一篮杏子,放到启儿的寝宫去,启儿生前常来这杏林中。”
她摘下一个杏子,道:“在这宫里从来都没有简单的事,看上去越是简单之事,越是暗藏凶险,此番八皇子冒了尖,这宫里头的其他的皇子和娘娘便再也坐不住了。不过,八皇子出事,薛贵妃定然没有心思去对付宁王,那宁王在苏州遇险,必定不是薛贵妃所为。”
月妃压低声音道:“继续盯着宫中动向,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她将那光滑的杏子握在手心里,心里却想着柔妃病了,闭门三日未出,难道是赵婕妤所为?赵家曾和四皇子在暗中有过来往,难道是赵家为了上四皇子上位,这才选择对宁王出手?
月妃总觉得宫里危机四伏,宁王的处境危险。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月妃身边的小太监来福也前来回话,“奴才按娘娘的吩咐一直跟着韩国公大人,国公大人出宫后的一个时辰,三皇子也出了宫,约莫日落时分,国公大人在春江楼和三皇子见了面。”
月妃冷笑道:“就知道这老狐狸不会死心,眼看着韩贵人不得宠,生不出儿子,便转而去巴结三皇子。也对,三皇子霍殇的生母丽妃不得圣宠,又只是个小官家的女儿,三皇子若有韩家在背后支持,自然求之不得。”
月妃又对来福叮嘱道:“去盯着韩国公和韩尚书,若有动向立刻来报。”
父亲和兄长都是为了权势和地位不择手段之人,此番已经选择三皇子,便会不遗余力帮他扫清障碍,那威名赫赫的宁王便是被除去的对象。
只怕从今往后,她和韩家定要站到对立面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
苏州城外。
辛荣策马护送薛雁的马车先走一步,次日,宁王骑马追上了马车,翻身下马,便钻进马车中。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疲倦,像是一夜没睡,脸色也不太好看。
薛雁风寒已经痊愈,但赶路本就枯燥,坐久了又觉得腰酸背痛,躺了没多久,便在马车一摇一晃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却不料宁王却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中,便抵着她的鼻尖,低头亲她。
亲她的唇,亲她眼下的泪痣。
薛雁痒的不行,扭着身子,转过身去,他便去亲她的耳垂,她被缠得没办法,毫无睡意。
她突然坐起身来,瞪大双眼,“我不困了,王爷睡吧,我下马车散散心。”
哪知她刚出马车,霍钰却单手将她捞了回来,抱在怀中,“王妃陪本王睡一会,本王一夜没睡。”
他的确满脸风霜之色,面色疲倦,就连胡茬也长出来了。
“让本王再抱一会。”
他双手握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坐在腿上,手指把玩着她胸前的绸带,“圆房之期将至,王妃可还记得?”
薛雁感到有些烦,在心里骂他一句老狐狸,她分明知道她是假冒的,竟然还说什么与她圆房的话。
“妾身自然记得,王爷倒不用时刻来提醒妾身。”
反正回到京城,她就开溜,想圆房,他想得美。
她从霍钰的手中抽出她胸前的绸带,生怕他用力一扯,便将她的衣裳撕开,再兽性大发。
“不如本王和王妃先练习一下?”
薛雁瞪圆双眼,练习什么?练习圆房,绝不可能。
“妾身觉得不……不必了。妾身不需要练习。”
霍钰笑道:“那王妃都懂了?”
薛雁点头,“懂……懂了。”
可她却在心中腹诽,她又没成亲,她怎么会懂?再说她为什么要想什么圆房的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和霍钰圆房,他是姐夫,又不是她的夫君。
“那圆房的第一步是什么?”
薛雁又羞又怒,“闭嘴。”
又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耐着性子说道:“妾身的意思是王爷不要再说了。”说到最后,语调越重,甚至变得咬牙切齿。
霍钰却勾着唇,笑道:“王妃其实不知道吧?这第一步,本王便来教王妃如何接吻吧?”
薛雁顿时羞红了脸,小声道:“我会。”
却被霍钰扣着脑后,亲了上去。
“唔……”
吻了一会,薛雁憋得脸颊通红,霍钰便松开她,“要换气。”
“看来王妃果然还不会,再来一次。”
薛雁便又被他压在角落里,含吻着她的唇,按照他说了,吻了一会便张嘴换气,却没想到霍钰趁虚而入,唇舌抵入,肆意搅弄。
吻得她身体绵软无力,最后只能倒在他的怀中,微微喘息,只是面红耳赤,眼中似蒙了一层水雾,更加妩媚动人。
“王妃学得不错,王妃便按方才的办法来吻本王,看王妃学会了吗?”
“……”
天啦!这人怎的如此不要脸。
“还不会吗?那本王便再来教你一次。”
为了避免宁王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她只得去主动吻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含吻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唇瓣与他的薄唇紧贴,不留一丝缝隙,甚至学着他的样子,用柔软的舌撬开他唇,舌尖描着他唇的轮廓。
吻得认真忘我。
霍钰却是心尖颤抖,浑身一颤,心神荡漾,血液翻涌如随时都要喷发的火山。
薛雁是学会了,可他却受不住了,见她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蝶儿轻盈的翅膀,面色白里透红,双颊透着粉,娇媚动人,娇喘微微,他如何还能把持得住,主动将她抵靠在马车上,自是狠狠欺负一番。
突然,薛雁浑身一颤,怒睁双眼,满面通红,“王爷做了什么?”
胸口的绸带松了,裙袍随之脱落,随着一声惊呼,薛雁气红了眼,他居然趁机脱她衣裳。
她分明是按他教的亲他,为何他要言而无信要脱她衣裙。
“王爷已经失去了我对你的信任。骗子。”
这时突然马车猛地一晃,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霍钰的衣裳,两人同时往前摔去,却一把将他的衣裳给扒了下来,还因为重心不稳,亲在他的喉结上,将他压在身下。
霍钰笑道:“这下扯平了,本王还多让你亲了一下。若是不够再让王妃亲个够,如何?”
薛雁不自然地笑了笑,见宁王已经红透的耳朵,原来男子的喉结是很敏感的地方,她方才好像还摸到了什么?
顿时脸像煮熟的虾,红得彻底。
薛雁赶紧整理衣衫起身,对架马的车夫道:“能将车架得平稳些吗?”
“好勒!”
辛容也听到了马车里的剧烈动静,与罗一刀对视了一眼,大声道:“这路可真难走,怎的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大石头!”
罗一刀接过话头,“是啊,辛将军,咱们先上前去将这些石头清理了。”
紧接着,一道道马蹄声传来,罗一刀和辛荣策马已经驶出了很远。
“他们是不是都听见什么了?都怪王爷,他们方才肯定误会了。”
霍钰从身后环着她,“怕什么,咱们是夫妻,本王与王妃夫妻恩爱,他们只会为本王感到高兴。”
可他分明知道她不是薛凝,也不是宁王妃,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伪装得如此深,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吗?是为了抓到她和姐姐换亲的把柄,以此对付薛家吗?
“王妃在想什么?”
薛雁摇了摇头,“明日便能到京城了,想到能见到家人,心里高兴。”
明日便能与姐姐换回,她自是高兴的,等和姐姐换回,她便去向谢玉卿讨回婚书,正式与谢玉卿退亲,她便带上福宝回卢州探望义父。她已经很久没有随义父出去谈生意了。
想起她独自外出谈生意时,人人都叫她许老板,她便觉得很骄傲,很神气。
虽然在薛府,每月都能领月例银子,但远没有自己亲手挣来的银子更踏实。
霍钰道:“再睡一会,很快便天亮了,本王陪你回薛家。
“多谢王爷。”
其实薛雁根本不想他陪自己回去,她得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和姐姐换回来。
霍钰将薛雁拥在怀中,像往常那样亲她,薛雁实在不适应睡觉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担心他言而无信,缠着要同她圆房。
马车行驶过山路,凉风从窗子的缝隙中往里灌,不知不觉已经深秋了。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想起昨夜宁王定是送秦宓去了慕容家,便问道:“王爷,我总觉得秦娘子有些不对劲,她是不是病了?”
霍钰闭上眼睛,颔首道:“本王才知道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思念成疾,以致出现幻觉,只要遇到危险,受到刺激便会犯病。”
那日,宁王已经收到皇帝下旨斥责的消息,却并未立刻放了慕容澈,慕容朗骑虎难下,最后舍了老脸求到宁王面前,宁王虽然看慕容家不顺眼,但只是给慕容家一些教训,却非真的想对慕容澈做什么。
最后慕容朗终于妥协,答应推迟慕容澈和秦宓的婚事,将两家的亲事改在两年后,宁王这才准许慕容朗去莲花山接人。
而秦宓自从回到苏州城,便病倒了,这一次与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病得凶险。
她始终昏迷着,梦魇,说胡话,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唤醒她。
慕容家的人没办法,只好请得流云观的青莲真人再为秦宓医治,这次秦宓病得棘手,就连青莲真人也没把握将她立刻唤醒。
青莲真人询问霍钰关于这几日在岛上发生的事,才知秦宓受了刺激患病,因霍钰和先太子生的像,秦宓发病后,便将他当成了先太子,又因霍钰对她格外冷淡,她见霍钰和薛雁感情深厚,在外人面前从不加掩饰,秦宓深受打击,导致神志失常,犯了病。
青莲真人说道:“这秦娘子是位极痴情之人,三年了,她将自己关在这流云观中,不见外人,也将自己的心彻底封闭起来,心思从不对外人说,殿下试想,倘若她真的不在乎,为何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从前的秀林居士是那般的恣意洒脱。”
原来外表看上去没事不是真的没事,秦宓远比想象中病得更严重。
这些年秦宓的性情变了许多,那般富于才情,那般洒脱的奇女子,竟然因为思念过度,以至神志失常。
霍钰这才想起来,她看自己的眼神,的确是想通过自己看到另一个人,是看爱人才会有的深情眼神,她是将自己当成了皇长兄。
想起秦宓病得昏沉,昏迷不醒,也不知哪天才能醒过来。思及此,他便将薛雁搂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王妃曾说过,要与本王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本王定会护着你,出了任何事都绝不会让王妃一个人面对。绝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秦娘子。”
薛雁听了秦宓的事,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她竟从未忘了皇太子。皇太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爱上了那般好的人,放下才是最难的。”
余下的一生,她只怕要在痛苦和悲伤中度过了。
原来外面的传言非虚,秦宓因先太子之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时常出现幻觉,久而久之便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这才将宁王当成了先太子,说话颠三倒四,举止失常。
秦宓昏迷不醒,便只能继续留在流云观养病。
只是霍钰临走前,青莲真人将先太子与秦宓来往的信件都交给了霍钰,希望他能从这些信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薛雁问道:“王爷可曾在那些信中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霍钰摇了摇头,那些信都是再寻常不过了,在大婚前,皇长兄曾被派往雷州,他为了替秦宓备一份大婚礼物,和渔民一道出海,亲自前往深海下海取珠。
那些信中的贝壳,应该皇长兄在雷州写信,一道送来的,
信中写了他在海上的遭遇,出海遇到过暴雨天气,船驶入深海时,还遇到了巨大的漩涡,差点命丧大海。
可以想象到秦宓看到这些信时,她心里的紧张和担心。
皇太子却从未在信中提起那南珠首饰,霍钰看完了最后一封信,便从折叠好的信笺中发现了两朵小花。
只不过放了太久,这花朵已经干了。
薛雁道:“这是杏花。我记得那日秦娘子说过,太子殿下生前约她去杏林相见,她却并未赴约,难道在那时,她便已经知道皇太子会出事?”
倘若皇太子之死与薛家和薛贵妃有关,秦宓或许知道真相,可眼下她却昏迷不醒,倘若真是薛家所为,霍钰会如何对付薛家,又会如何对付她的家人?
她一定要想办法问清楚真相,等到她和姐姐换回,她也要提醒姐姐,一定要小心宁王。
正在这时,辛荣策马前来,对马车里的宁王说道:“王爷,宫里有消息传来。”
霍钰出了马车,薛雁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便昏昏沉沉睡去。
直到次日马车进城,宁王便匆匆进宫。
薛雁终于摆脱了宁王,正好找机会去薛府探望祖母,早在苏州时,薛雁便已经将长兄被寻回的消息传信给家里,祖母得知兄长回来的消息便已经苏醒,全家上下都是一片喜色,唯独父亲面色铁青,说要打死薛燃不孝子,薛雁心想有母亲拦着,想必也不会出事。
薛雁本来已经和姐姐在信中约好于今日换回,可如今天色暗沉,却仍不见姐姐的身影,她等得有些心急了,便去问慧儿。
慧儿却阴阳怪气的说:“大小姐病了,二小姐有什么事等大小姐的病好了再说。”
“姐姐竟然病了,可病得严重?”
慧儿瞪了薛雁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大小姐才会……”
慧儿想起薛凝的吩咐,赶紧闭嘴,只是愤愤不平地说道:“二小姐也管好自个儿的行为举止,毕竟你和大小姐只是暂时换亲,真正的王妃是大小姐而不是你,你需牢牢记住这一点,不要逾矩才是。王爷是你的姐夫,而非你的夫君。”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已久,如今为大小姐打抱不平,说了这番话之后,心里头觉得爽快多了。
她心想应该是大小姐介意二小姐和宁王有了夫妻之实,这才不愿和二小姐换回。
薛雁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二小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得让奴婢说破吗?大小姐求你换亲,也是为了救谢二公子的性命,她和谢二公子发乎情止乎礼,但二小姐竟真的去和宁王圆房!”
薛雁并未辩解,而是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之上的守宫砂。
慧儿顿时哑口无言,“可分明那天,我亲眼见到床上的血迹……”
薛雁笑道:“是我忘了和你说了,那是我为了掩护桂嬷嬷,同宁王演戏。慧儿,现在姐姐肯见我了吗?”
薛雁以为姐姐是因为这件事生她的气,如今都解释清楚了,姐姐应该会答应和她换回来了吧,更何况宁王已经知道了真相,若是被他抓住把柄,恐会对薛家不利。
“大小姐不想见你,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吧。”
见慧儿态度坚决,薛雁只得先回王府,又担心姐姐始终因为这件事生她的气,她又去而折返,担心姐姐借口不见她。
可她又始终不放心,便瞒着桂嬷嬷,偷偷打算翻墙去谢府找姐姐。
*
从月妃宫出来,霍钰便骑马回王府,他问向辛荣,“那件事可查清楚了?”
辛荣答道:“都查清楚了,薛家长女薛凝擅抚琴吟诗,是闻名京城的才女,与赵文婕称京城双姝。”
“擅抚琴?”
霍钰想起那日在大雅琴行与她初见时,她同言观讨价还价,显然她根本不懂琴,也不懂音律,更不会弹琴。
她到底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那薛家次女呢?”
辛荣道:“薛家次女薛雁,眼下一点朱砂痣,擅长经商算账,曾随义父许怀山外出做生意,见多识广,聪慧机敏,但于琴棋书画却一窍不通。”
霍钰笑道:“好,果然是她。”果然验证了心中的猜测。原来从一开始他遇见的便是薛雁,他真正想娶的王妃也是薛雁。
既然弄错了,那便应该及时纠正。
薛凝喜欢谢玉卿,待他与薛凝说明这一切,与她和离,再促成她和谢玉卿的婚事,正式娶薛雁为王妃。
她骗得他好苦啊!原来从一开始他想娶的便是薛雁。
“哈哈哈!”
彻底弄清楚这一切后,霍钰心情大好。
辛荣却不知为何方才主子进宫还一脸沉重,可今日竟然如此高兴,便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但属下还打探到,三年前谢玉卿对薛二小姐有救命之恩,从此薛二小姐对谢二公子一见钟情,情根深种。”
辛荣的话犹如利箭穿心,霍钰猛一抬眼,便见到薛雁已经翻墙出了王府,而谢玉卿则抱着琴痴痴的等在王府门外,俨然望妻石一般。
霍钰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一见钟情,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