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顺着她脖子往下移,轻轻勾脱领口的玉扣,粗粝的手掌轻抚过她的肌肤,停在锁骨之上。
薛雁想要挣扎着避开,但被压得无法动弹,直到握住她的手,直到手掌所触碰之处皆火热滚烫。
薛雁瞬间满面通红,一口咬了上去。
“王爷,快放开我。”
霍钰浑身一颤,那被咬之处好似被电流猛地一击。
薛雁趁他松开的空隙,赶紧从他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
一面整理衣裙,一面提着裙子,像兔子似的飞快跑下下山的石阶。
霍钰微勾着唇,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微敞的衣襟,那里留下一道浅红的齿印,觉得他的王妃甚是大胆有趣,见那飞快下山钻进马车的身影,手指轻抚那被咬的位置,仿佛还在回味。
薛雁一口气跑下山,仍在喘息,钻进马车,对辛荣说:“赶紧回客栈。”
辛荣见薛雁一个人下山,不见王爷,还以为是他们两人闹了别扭,但宁王曾便吩咐过他,一定要贴身护卫王妃的周全。
得知宁王前往苏州,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坐不住了。薛贵妃应该很快有了下一步的行动,宁王担心王妃的安危,叮嘱他定要护王妃周全。
辛荣又想着以后王爷如此宠爱王妃,只怕王爷连都要听王妃的话,他自然也只听王妃的话。
王爷武艺高强,这莲花山离苏州城也就七八百里,王爷即便走回去也当是锻炼筋骨了。
回到望来客栈,薛雁便借口吹了凉风,谎称头痛,称病躲着霍钰,心想至少在外面不比王府,没有桂嬷嬷等人时刻盯着,想方设法催促她和宁王圆房,她也不必时时紧张,便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想法子去找长兄。
长兄连没了银子都不怕,还能安心和一群乞丐混在破庙里。
或许就应该找人打他一顿,好教他在外面吃点苦头,让他明白世界之大,江湖险恶,像他那样胸中无城府,更没脑子的贵公子,必定寸步难行,稍有不慎,小命难保。
薛雁越想越觉得此主意甚好,她早就想打他一顿了,找几个会武艺的好手,将薛燃套了麻袋,在那破庙中狠狠揍一顿,薛雁闭上眼睛,幻想着薛燃被打得跪地求饶,“雁女侠,别打了,我跟你回去还不成吗?”
薛雁哈哈大笑。“那你还敢再偷卖父亲的字画,还敢离家出走,气倒祖母吗?”
薛燃磕头求饶,“雁女侠,我再也不敢了。”
幻想兄长被打得跪地求饶的模样,薛雁躺在床上,躲在被褥中咯咯笑起来。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薛雁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清静的时光,却突然被打断,难免觉得心中有些不虞。她赶紧起身去开门,见是霍钰,立刻装出满脸病容,十分虚弱的模样,“王爷,妾身病了,怕将病气过给王爷,今夜不便再与王爷同房。”
桂嬷嬷不再,她自然要想方设法避开与他同房。
霍钰暗示她看向楼下,客栈的一楼是吃饭的厅堂,只见两个行迹鬼祟之人正看向薛雁所在的客房方向。
薛雁微微蹙眉:“他们是何人?”
霍钰径直进了屋内,将门关上,他亲自用木桶打了热水,将木桶放下,“坐下。”
薛雁依言坐下,问道:“难道是桂嬷嬷派来的人?”
霍钰微微颔首。
轻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替她褪去鞋袜,这一切他都做得极为自然。
薛雁哪知堂堂宁王竟然要亲自为她洗脚,深感意外,惊讶万分,她刚要挣脱他的束缚,霍钰却捉住她小巧的玉足,道:“别动,定是在山顶吹了风有些着凉,泡脚有助于驱寒。”
“那妾身自己来。”
霍钰抓住她那妄想抬起来的不安分的小脚,轻轻地握住,浸泡在撒了花瓣的水中,再用手捧起混着花瓣的水,替她轻轻地清洗着。
“本王曾在军中跟军医学过按摩穴位。”他轻轻握住只到他手掌般大小的玉足,手指轻轻替她按摩着脚底的穴位。
他的手法不会太轻柔,也不会太过用力,指尖所用的力道刚刚好,带来一阵暖意的同时,还带来几分酥麻的痒意。
薛雁紧张得绷起脚背,想将脚缩回去,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王爷,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可以不用洗了。”
薛雁紧张得额头冒汗,也不知是他那按摩的手法有了效果,身体发了热,还是因为太过紧张,感到有一种闷闷的燥热感。
脚心敏感,她又从未被男子这般碰过,此刻却被霍钰握于掌中揉捏,她臊得满脸通红。偏偏脚心还伴随着一阵痒意,好几次控制不住,她竟忍不住笑起来,“王爷,不行了,妾身实在承受不住,太痒了。”
她实在痒的受不了,用力挣扎,竟笑出的眼泪,霍钰见她那含嗔带笑的模样,晶莹的眼眸溢出透明的珠泪,看上去格外娇媚动人。
“哈哈哈......王爷快开妾身。”
可玉足刚洗过,上面满是水珠,她这般用力想要挣脱霍钰的束缚,脚上的水珠飞溅出去,溅到霍钰的衣襟上,薛雁以为霍钰会生气,哪想到他轻抬起她的脚,附身亲吻在她的脚背上,那股湿润的,微微的痒意传遍全身,薛雁的身子一僵,浑身像是过了电。
“王爷,不要,脏。”
霍钰毫不在意,竟一直顺着她的脚背亲吻着。
足上的肌肤娇嫩,方才用撒了花瓣的水清洗过,非但不脏,反而又一种淡淡的香味,霍钰想到那本图册上有几处动作是用到脚的,不禁又动了欲/念。
他竟然亲她那里!薛雁脑子感到一阵阵发懵,可那每一次被他亲过的地方都让她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也酥软了。
“多谢王爷,我已经洗好了。”
赶紧从他怀中缩回脚,穿上鞋袜。
霍钰用帕子拭去手上的水珠,俯身要去亲她,薛雁赶紧往后躲,却被那有力的大掌环绕过后腰,将她稳稳托住。
薛雁赶紧坐稳了,霍钰递过来一张帕子,笑道:“王妃流鼻血了。”
又轻轻替她擦拭鼻下的血迹,缓缓勾唇,“王妃闭上眼睛,仰起头,得止血。”
薛雁按霍钰的意思照做。
霍钰却捧起她的脸,俯身轻吻在她的唇上。
又弯了她的双腿,将她抱上床塌,在她挣扎前,抢先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床上,“别动,再亲一下。”
他确实只是亲了她一下,而后整理衣袍从床上起身,笑道:“王妃的身体太弱,得补补。”
薛雁瞪了霍钰一眼,心想也不知是谁,穷尽心思去撩她,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成日在她的眼前晃,哪里是她身体虚弱,他根本就是故意以美色引诱。
见窗外有人影晃动,霍钰突然上了床,吹灭了灯盏,将薛雁揽入怀中,“王妃还记得先前在王府里是怎么演的吗?”
薛雁试探性亲哼了一声,试着发出一声极低的娇吟,却羞得满脸通红。
霍钰却笑道:“看来王妃是许久未练竟然生疏了,需要本王帮王妃来回想一下吗?”
薛雁红着脸,赶紧说道:“不要。”
可霍钰却将手伸进被褥中,去挠她的腰侧,薛雁痒得不行,两人闹成一团,薛雁赶紧求饶:“王爷不要,王爷快停下。”
那般带着喘息的,暧昧不明的声音实在让人遐想联翩。
待窗外那人影消失后。
霍钰也终于停下,就着从窗外照进的月光,见薛雁呼吸急促,满脸绯红,喘息不已,但见她衣衫半退,两条雪白玉臂都露在被褥外,雪白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当真是娇|喘微微,娇媚动人。
霍钰俯身压下,看着身下的美人,由衷道:“吾妻甚美。”
薛雁的脸色更红了,将霍钰从身上推开,赶紧拉过被褥将自己遮挡严实,转过身去,背对着霍钰。
这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薛雁紧张得睡不着。
那股似有若无的少女的香甜气息萦绕在鼻尖,时时刻刻撩拨着他的心,霍钰也觉得长夜漫漫,甚是煎熬。
这时,薛雁开口了:“王爷真的有把握说服秦姑娘说出当年之事吗?”
关于先太子的贤名,当年她也有所耳闻,她虽远在卢州随义父做生意,那些商人都曾受到先太子推行新政的恩惠,新政主张减免商税,恢复战后生产,于商人和农人都有大大的好处,她也希望霍钰能查明真相,还先太子清白,更重要的想知道先太子之死是否与薛家有关。
“本王定会问出真相。”
只不过他当初答应过皇长兄,要替她照顾母妃和秦宓,替他护住秦家,若非如此,他定抓了秦世杰,用非常手段撬开他的嘴,以此逼迫秦宓说出当年的真相。
他答应过不对秦家出手,可并未答应过皇长兄不会对慕容家出手。
当年秦宓的姑母嫁给了慕容氏,慕容氏是苏州有名的世家大族,听说慕容氏的长孙慕容澈已经在年前向秦家提亲,秦世杰也已经答应了他和秦宓的婚事。
皇长兄自刎在狱中,秦宓先是选择避世不出,不愿说出当年之事。如今却迫不及待想要嫁人,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皇长兄蒙冤身亡,连葬礼也没办,便草草下葬,秦宓凭什么能独自幸福。她不配皇长兄爱她如珍宝,更不配皇长兄拿命相护。
夜已深,静谧的夜晚传了更鼓敲击的声音,四声鼓声传来,眼下四更天已过,枕边传来身侧之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霍钰轻轻抽出被王妃枕得发麻的手臂,悄悄走出客房,对辛荣说道:“今夜的事做的很好,你和手下的弟兄们都重重有赏。对了,记得明晚再换另外两个人守在客房外,记住,熄灯为号。”
辛荣无奈道:“多谢殿下。”
辛荣心想自家主子为了和王妃圆房,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竟然买通自己的手下,假扮桂嬷嬷派来的人。
王爷王妃走的匆忙,王府还不知道宁王要远行的消息,而王府中月妃娘娘安插进来的人也并未得到消息,桂嬷嬷年纪大了,更是受不了旅途的颠簸,自是不能前来。
见宁王今夜如此这般春风得意的模样,辛荣心想宁王的奸计定是得趁了。
霍钰今夜心情好极了,他终于为自己争取到和王妃同床的机会,想起王妃说过等到回京,她定会给他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不禁心神颠倒,再也难以抑制上扬的嘴角。
他只想赶紧办完事,早早回京,便对辛荣道:“去抓了慕容澈。”
用慕容澈逼迫秦宓说出当年之事。
辛荣闻言心中震惊,那慕容澈的祖父慕容朗曾是天子老师,虽说如今早已辞官归隐,可慕容氏的名望还在,就连圣上也要给慕容家三分薄面,殿下竟然让他去绑了慕容朗的孙子。
可宁王的命令他怎敢不服从,辛荣想了想便决定此事还需稳妥行事,“属下一定秘密行事,将那慕容澈悄悄绑了来。”
可没想到霍钰却道:“要光明正大的绑来,本王就是要让他们慕容家所有人都知道,要娶秦宓,他们慕容家有没有这个胆子!”
放下整个大燕的天下,谁不要命敢去惹宁王这个煞神。
辛荣心想宁王定是因为皇太子之死,记恨上了慕容家,那慕容澈在这个节骨眼上胆敢娶秦娘子,便是得罪了宁王,此番落到宁王手上,可惨了哟。
当天夜里,慕容家闯入一伙贼人,将慕容家未来的家主慕容澈给捆了,可巧的是,苏州城外的流云观中闯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海盗,掳走了几名观中道姑,其中便有秦宓。
与此同时,莲花山山脚下的破庙也被殃及,海盗闯入杀人,并掳走了其中一名乞丐。
原来苏州城附近的海域一直有一伙海盗作恶,他们打劫过往的商船,抢夺财物,杀人越货,官府几次派出船只追捕那伙海盗。可海盗的船上装有火炮,且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官府的人同海盗几次交手,船却被那伙海盗打沉,船毁人亡。
苏州城的州牧曾向附近州县借兵,可因为北狄大举进攻,兵部从各州抽调人手入神策营、天机营和飞虎营,并无兵将可借,苏州城内和临海而居的百姓经常被海盗骚扰,苦不堪言,只不过海盗在那片海域活动,很少上岸。
可不久前,那伙海盗得知了在莲花山的流云观中藏有一位绝色大美人,海盗们趁机下船靠岸,闯进流云观,将秦宓抓走了,并连带着攻破了附近的破庙。
原本那些海盗见破庙中住着一群穷得叮当响的乞丐,见并无油水可捞,便打算离开。
可没想到薛燃却站出来非要为被劫走的道姑伸张正义,他从小有一个当大侠的梦,梦想行侠仗义,惩凶除恶。
薛燃先是慷慨激昂指责那些海盗烧杀抢掠做尽了坏事,甚至还试图同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讲道理,软说海盗们将抢来的财物归还,然后放了从山上的流云观中强抢的道姑。
海盗们自是狠狠嘲讽了他一番,觉得此人实是一朵奇葩,便一拳将他打倒后,将他捆得结实,将他和抢来的财物和女人都塞进船舱中,连夜带到了一座孤岛上。
辛荣将连夜打探的消息禀告霍钰,那些海盗抢劫了流云观和破庙,薛燃和秦宓都被抓了。
当辛荣打探到那些海盗藏身的海岛之后,霍钰便吩咐手下之人打扮成水手,趁着夜色悄悄攻进那坐荒岛。
霍钰将辛荣留下保护薛雁,便带着随从深夜出海上岛。
薛雁得知长兄遇险的消息,又听说霍钰深夜前往海盗救人,不免心中担忧。毕竟宁王此次前往苏州是暗中行动,并不想叫旁人知晓。宁王所带人手不足,是否能成功救人也未可知。
辛荣听说今夜苏州城中不太平,便让她躲在屋中闭门不出,可没过多久,她便听到外面大街上传来了杀喊声。
她打开窗子,见街上火光滔天,那些手持火把,持刀砍人,烧毁房屋的海盗,个个身形高大,凶神恶煞,可怕极了。
紧接着街上哭喊声不断,甚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快跑啊!海盗来了!”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那人应是死在那些海盗的乱刀下。
有个独眼的海盗从窗户朝她看过来,咧嘴冲她笑了笑,薛雁赶紧关上窗。
见到海盗来势汹汹,应该已经朝着望来客栈而来,她害怕那海盗已经发现了她,更是心急如焚。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近,表明那些海盗应该攻进了客栈,而过了这么久辛荣却没动静,只怕也已经被那些海盗拖住了脚步,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她赶紧换上霍钰的衣裳,将自己易容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悄悄开了门,趁乱往外跑。
见辛荣果然被那些海盗拖住了,他见薛雁换了霍钰的衣裳,扮成男子的模样,这身衣袍宽大,正好可遮住她玲珑的身段。
辛荣上了二楼的客房,便将一把匕首交给她防身,“海盗已经攻进来了。王妃,属下这就掩护您逃出去。”
果然,一伙海盗破门而入,闯了二楼的客房,见人就抢,见人就杀。
“速速将钱财金银都交出来,女人也交出来,哈哈哈哈。”
辛荣拔出长剑,施展轻功,于空中飞快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攻向那些闯入的海盗,突然一阵剑风闪过,屋中的灯灭了。
顿时屋中一片漆黑,辛荣低声对薛雁道:“王妃,快跑。”
海盗的人数实在太多,辛荣一人难以抵挡,若等到那伙海盗刮了金银,客栈中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更何况王妃是那般貌美的女人。
只有辛荣拖住那些海盗,薛雁才能趁乱跑出去,去向苏州官府求救。
薛雁趁着辛荣同那些海盗打斗,屋中一片漆黑,她赶紧往外跑。
她刚跑了出去没多远,却见到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抱胸挡在她的面前。
那双乌黑的眼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薛雁生怕被那人瞧出她是个女子的身份,赶紧低头,取下钱袋,粗着嗓门道:“兄弟,银子都给你,别杀我。”
那男子接过钱袋,抓在手里掂了掂重量。
薛雁学着男子对那男子抱拳,“多谢这位兄台高抬贵手。告辞!”
“慢着,谁许你走了!你,过来!”
完了,她女子的身份怕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