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婧看着体温计, 39.1度,她看着卫呈潮红的脸色,眉头不由皱起来。
“晋哥, 你先喝水, 我联系下郑秘书, 让人送药过来。”
集体发热, 可能意味着有传染性类的疾病,联系今天的蚊虫叮咬, 几乎可以确认了。
蚊子一直很烦人,顶多就是咬出几个红点,痒一会就好了。
但像今天这样严重的并不多见。
在过去二十多年,华国人民与夜雨做斗争中, 也经历过很多种这样的情况,有好几种治疗方式。
卫呈晋喝了一杯水,“我记得我们药箱里有治疗蚊虫叮咬突发高热的药, 我去拿出来, 先自己喝一包。”
常玉婧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没事。”
她看卫呈晋不赞成地看着自己, 只好把温度计塞入腋下。
卫呈晋拿来两个药箱, 翻看了一下,里头除了他们自己屯的药,还有茶冻、吴雷、屈教授送的药。
常玉婧伸出一只手,看着这一包包/盒盒贴着标签的药, 上面写着不同的适应症。
“晋哥,有好几种退热的药,要吃哪种?”
卫呈晋也有点晕,“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来问吧。”常玉婧看卫呈晋很不舒服的样子, 给吴雷发了个视频。
在即将挂断的时候,吴雷终于接通了,他似乎有点忙。
他一看卫呈晋的脸色,眉头就紧紧皱起来:“你们都中招了?打开药箱,有一盒写着辛凉解热、开窍醒神的药,冲泡了喝。”
“如果没有发热,只是被蚊虫叮咬了,也一样要喝了预防。”
“好的,找到了。”常玉婧翻看了下,就找到了。
“那就好,你们注意点,赶紧对所有的沟渠、湖等进行消毒。”
常玉婧听到吴雷那边有病人来抓药,知道他在忙,忙跟他道谢。
卫呈晋拿了两个碗来泡药,就听到外头有直升机的声音,而且很大,好像离地面很近。
常玉婧正给谢平打电话,让他来拿药,先给林蕉蕉喝了再说。
其他人也发热了,但他们觉得不严重,还在地里进行着消杀工作。
她得一一打电话把他们喊回来喝药。
直升机的声音太大,常玉婧只能改为发信息,走到门口一看,直升机在喷洒药水。
没一会,一辆救护车速度非常快地停在门口,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从救护车上下来两个身穿防护服的医生,两人跟常玉婧卫呈晋打了声招呼:“卫同志、常同志,我们来给你们检查身体。”
常玉婧拿出温度计递给他们,“基地农场那边因蚊虫叮咬而高热的人多吗?”
比较高的医生接过温度计,“已经在熬药了,基本能控制下来。”
他看着温度有些惊讶:“常同志,你没有不舒服吗?”
她的体温很正常。
常玉婧摇头,指着手背上的红疙瘩说:“就觉得被蚊子咬的地方又疼又痒。”
卫呈晋刚已经把药喝下去了,现在还要再量一次体温,看看要不要再吃药。
同时,农场的每个人都要抽血化验,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蚊虫叮咬跟以往的有什么不同。
因着有直升机喷洒药水消杀农场,谢逸等人都过来了,不一会,谢平也把林蕉蕉带来检查。
其他人的温度都没卫呈晋高,抽血后只要吃药,如果温度降下来,没再反复,基本就没事了。
卫呈晋第二次量体温,还是偏高的,这让常玉婧有些紧张。
这两位医生只能先回去验血,才能诊断卫呈晋要不要吃别的药。
救护车离开了农场,半路上收到郑安和的信息,转而到隔壁的星月农场,给这一家四口量体温、送药。
两个孩子虽然发着热,但还挺精神的,他们坐在窗台上,对着开心农场的位置。
他们已经从父母的口中得知了毒虫、毒蛇袭击常玉婧的事儿,心里都很难过,一直闷闷不乐着。
两个医生看着小孩闷闷不乐的,以为他们是因为生病不能出去玩,给他们额头上贴了退热贴后。
其中一个医生拿出了两根棒棒糖,“我请你们吃糖,开心一点。”
小月抬头看着医生,“我们做错事了,还能吃糖吗?”
“你们做的事伤害到别人了吗?是不可挽回的吗?如果不严重,你们去道歉,得到原谅就好啦!”
“要好好吃药哦,小朋友。”两个医生收拾好药箱和试管,从星月农场离开。
大星小月看着走远的医生,看着端着药走过来的连韵芳,没再说话,只是苦着脸把药喝了。
兄妹两人躺在小床上,都没睡着,等连韵芳出去了,两个人偷偷商量了下。
等病好了,他们就去开心农场,跟常玉婧道歉。
新闻、广播、官网等,都在报道着这次夜雨,蚊虫的危害性,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死亡病例,但按照病程的发展,预后很难说。
因为夜雨来得突然,可能有些地方的药物不够,所以官方通过各种方式,公布一些中草药的图片、采摘方式、用量、熬煮方式等。
通过这种方式自救,先控制住症状,不使病情加重,等到救治。
从末世开始,华国就一直在做这样的事,鼓励民间互帮互助,等到救援到来。
虽然植物恶变、变异的多,但也有没变异的,而老祖宗留下的中草药,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方便有效。
因为夜雨短而急促,没有预警,火车等车子都被困在路上了。
白春宁和柳童所在的这列火车也是如此。
车里也有医生和药物,但是这毕竟是限量的,病人多,能不能撑到最近的站点进行补给都不知道。
这次的夜雨,植物并没有发疯生长,但是对小型昆虫的影响似乎很大。
除了各种各样的蚊子,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总会通过各种缝隙溜进车厢里。
白春宁和很多乘客下车帮忙清理铁路,同时还有种植师等人,采摘药材,当场熬药。
柳童在车上待不住,也下车帮忙。
虽然她身上发热,不是那么舒服,被蚊虫咬着也难受,但有事情做,感觉时间就没那么难熬了。
白春宁跟着队伍去清理沿途长出来的植物,并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迅速检修好铁路,火车终于可以出发了。
火车顺利抵达铁路边的一个村庄修整,所有人都顺利得到了救治。
卫呈晋的情况跟其他人不大一样,明明大家吃了药都退热了,他并没怎么退烧。
于是,他又被送到了基地农场的医疗室,做更详细的检查与治疗。
因此,常玉婧完全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农场的消杀、麦草的处理、耕麦地等事都交给了谢平等人负责。
经过一串复杂的检查,卫呈晋的问题依然没有查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冒然挂点滴,只能靠吃药来退烧。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烧了两天一·夜,一直到第三天下午,他的体温才稳定下来,但整个人看着非常憔悴。
“晋哥,怎么感觉我们俩最近有点倒霉?”常玉婧看着车窗外,看到了异常活跃的昆虫。
谢逸来接他们回去。
“只是事情刚好凑一块了。”卫呈晋倒不这么想,“烧了一场,我现在觉得浑身很轻松。”
“烧退了肯定轻松。”常玉婧并没放松下来,警惕着路边的动静,生怕像前几天那样,蹿出两条蛇来。
没一会,他们就到了星月农场门口,常玉婧眼尖地看到了大黄和白手套。
她激动地扒着窗户:“晋哥,大黄和白手套,大星小月回来了?”
“看情况应该是的。”卫呈晋觉得奇怪。
还没到兄妹两人放假的时候吧。
而且他们一家子回来,怎么都没动静?
他并没有把这跟之前毒蛇毒蜂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两人刚到家没一会,卫呈晋就接到白春宁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镇上了,打算叫车过来。
常玉婧拍了拍脑袋,她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在房间已经准备好,再请温姨弄两个好菜,嗯,去年酿的米酒也舀一壶来。
喝了酒,一些话或许就能说出口了吧。
温姨听说客人傍晚到,表示晚饭她会好好整几个菜的。
员工楼那边的食堂,也不是非她守着不可,其他人也能做饭,饿不死。
而隔壁的星月农场,一家四口,正在整理着要送给常玉婧的赔礼。
兄妹两人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套送给猫狗的玩具。
按下不同的按键,它设定了好些简单的话。
如果狗狗足够聪明的话,能理解每个按键的意思,就可以通过按键来跟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他们两个跟大黄、白手套还是玩得很开心的。
常玉婧打理了下个人卫生,把头发吹干了才下楼。
就看到五只狗先后从门外跑进来。
这几天,她和卫呈晋都没怎么注意到五只狗,现在看它们的样子,好像瘦了?
“小西,过来?”常玉婧叫道,抓着小西的嘴巴看了看,又摸了摸它的肚子。
“你们别是得寄生虫了吧?”她说着,又把小松拉过来,翻一翻它的毛,竟然看到了跳蚤。
常玉婧眉头紧皱起来,朝楼上喊:“晋哥,晋哥,快点,我们给狗狗们用的驱虫药呢,小松身上长跳蚤啦!”
同时这也意味着,家里和员工楼都要进行大消毒工作。
就算夜雨后刚消毒过,也得再消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