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都是冰, 没法开车,大家只能走路过去。
半路,常玉婧就接到郑安和的电话, 问她农场里有什么异常吗?
常玉婧没打算瞒着他, “有, 我们正准备去看看。”
“你们先别动, 我这边派人过去。”郑安和着急说。
“郑秘书,别忘了, 我有人保护着呢。”
常玉婧看着后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赶上来的护卫小队。
她看着路边的菜地,芥菜上面还有冰块,叶子都变了色,看来已经冻烂了。
常玉婧有些心疼, 留下来的芥菜都是好吃的品种,也长得好看的,就这么烂了。
而豌豆、荷兰豆的藤条也都耷拉下来, 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大白菜、包菜看着还行, 就是不晓得花菜、苤蓝能不能撑得住。
常玉婧一边走一边分心地想着,接着脚下一滑, 差点就摔了出去。
卫呈晋一把捞住她的腰:“专心点走路。”
随着越靠近那个湖, 大家的速度越慢,精神都绷得紧紧的,手也放在武器上,随时准备战斗。
距离近了, 常玉婧看清楚眼前这棵植物的真面目,反而放松了下来。
“没事,这一株便一直无视不是恶植,它都没主动攻击。”
其他人一听, 神色都有些奇怪,如果不是恶植,那藤条为什么会动,还会玩雪?
但仔细一看,湖边的那间小屋好好的,空气中也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如果真的是恶植,不可能放过这些鸭子、鹅。
且以这么大的体积的恶植,很有可能会拔起根移动的。
护卫小队不让常玉婧继续前进了,他们派了两个人先过去探查。
湖中的那棵植物摇晃着,似乎没有察觉到过来的人。
两个人到了岸边,那棵植物依然没有攻击他们,依然在那边玩着。
常玉婧看到那两个人还试图挑衅,她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是干啥?
那石头丢到了那变异植物身上,那变异植物像是收到什么惊吓一样,抽搐了好几下,本来舞动着的两根藤条马上缠到自己身上,沉入水中。
“……”
所有人,包括常玉婧都看呆了,这是啥情况?
这时,谢逸拿着手机说:“其他地方都发生了恶植伤人事件。”
常玉婧闻言,忙打开手机,发现这消息挂在头条上,同时,网友们也上传了各种各样的恶植照片。
据说都是半夜里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发出很大的声音。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下百人因为恶植而伤亡了。
常玉婧看了几个视频,确实是恶植,模样跟自家农场里的并不是一模一样,除了那会抖动着的藤条。
所以这半夜冒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恶植,但因为这是她的地盘,没恶化不说,似乎成了新品种植物?
那两个队员很快回来,然后他们把这事上报了。
不过这回他们允许常玉婧离湖边近一点了。
常玉婧看到湖面只有薄薄一层冰,有根藤条在水里悠闲地游着,看着挺像条水蛇的。
她有些苦恼,所以这棵变异植物是什么情况?
这回的夜雨很特殊,并不是已有植物淋了雨后变异,反而是长出奇怪的恶植,攻击性更强。
且分布范围挺广的。
基地农场里冒出了两棵,很快就被解决了,基地的人手大部分都在处理周边农场的恶植。
张君颜整夜都没睡觉,一直发抖,直到听到那“轰隆隆”仿佛打雷的声音,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瘫倒在床上。
天一亮,张闯刘梅张君民就看到他们的麦地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里头长着一棵藤条乱飞的恶植。
一看战斗力就不弱那种。
那藤条的活动范围大约是五十米,半径内的老鼠洞都被它挖透了。
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张闯评估了下,马上跟隔壁的基地农场请求支援。
然后和张君民回工作室用食用油、稻草等做好些个草球。
基地农场确实在往外派人清理恶植。
刚得到消息,这恶植一件血肉,会变异得更快,也残暴。
根据专家的预估,它的变异速度,会比普通的恶植快三到五倍。
张闯和张君民提着一筐草球出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那棵恶植挥舞的藤条挥舞半径,起码又一百米了。
父子两人差点叫出声,他们该庆幸这棵恶植出现的地点离他们房子不近吗?
他们亲眼看着那恶植的藤条扎进泥土里,卷出一只不断挣扎着的老鼠,迅速吸干。
好在基地农场的人来得快,这个个都是好手,张闯父子就把草球点燃后朝恶植丢过去。
火几乎是所有植物的克星,在这冰天雪地里耀武扬威的恶植,只有更怕。
恶植果然很怕火,疯狂扭动着,把火球往周围扫,甚至试图拔起根准备来攻击。
然而巡查队没给它这个机会,把恶植杀死后,直接就地焚烧。
他们嘱咐张闯一家子不要乱跑,然后继续去执行任务。
当务之急,是先清理在人类生活区域内的恶植,至于山上的,只能现先放一旁。
常玉婧蹲在岸边,一边刷手机,一边看着那变异植物,它似乎被那颗石头吓到了,只有一颗芽露在水面上,其余都在水底。
网上,关于这次夜雨的大致情况已经公布,情况很严峻。
这恶植的攻击力太强,变异生长速度太快了,而且一旦被这恶植扎入体内,但凡慢上几秒,基本也就没救了。
这样的恶植,以前都只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且经过四五场夜雨的恶植才能达到这程度。
先到达开心农场的并不是郑安和,而是好多教授和他们的助手们。
好多人研究的植物都被冻死了,悲愤之下,自然要找事情转移注意力。
常玉婧农场里冒出来的那棵植物竟然不是恶植,太惊奇了。
“变异植物在哪呢?”陆教授看了看,怎么没看到。
“藏到水里去了。”常玉婧说,“感觉这不像是植物,像是动物,都能感觉到痛,会害怕、会躲藏了。”
如果长脚了,肯定能到处跑。
所有教授和研究员们的眼睛瞬时亮了,天,这太有研究价值了!
他们看着湖面的目光,炙热得仿佛要把湖水烧沸。
“得想办法把这棵变异植物从湖里弄出来。”陆教授说,要不然怎么采样?
“这是水生植物吧,这有点难办。”另一位教授推了下眼镜,如果常玉婧说的是真的,这棵变异植物有自我意识,那想要采样就难了。
陆教授看向常玉婧:“小常,能跟它交流吗?”
“不能吧。”常玉婧说,她看到本来还在水里游得畅快的藤条已经缩成一团了。
想来它是被岸边这群人给吓到了。
卫呈晋说:“我们围在这,变异植物也不会冒头,先回去吧。”
他看常玉婧冷得鼻子一吸一吸的,嘴唇都褪色了。
“等等,我们先装些摄像头。”
“水也可以先采样。”
这些研究狂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而护送他们过来的人却一脸紧张地盯着湖面。
他们在农场里可是看到了那恶植的破坏力,基地一半的鸡都被吃了!
要不是他们处理得快,那藤条不知道要长多长,要死多少人!
几十个人把大厅挤得满满的,林蕉蕉和谢平把开水给这些教授研究员送过去。
家里的被子、碗啥的都用上了,才堪堪够用。
而这些研究员跟不怕冷似的,还跑到门口,不停瞅着变异植物的方向。
那变异植物察觉人都走了,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水里冒出来。
“看着瘦很多,很肯定不是恶植了。”否则湖里的鱼虾等,就够它生长变大了。
“会害怕、会躲藏,似乎有点又好奇心,确实是带有自我思维了。”
“难道一号猜想是真的?”
“这个世界要往奇幻发展吗?”
……
常玉婧坐在灶前边烧火边取暖,两个大铁锅同时煮地瓜,再蒸些馒头。
不用问,在场的所有人肯定都没吃早饭。
她听着外头七嘴八舌地讨论,心里对这次的夜雨好奇极了,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呢?
是只有这一次,还是说以后都这样呢?
网上,关于这次夜雨的恶植,网友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其中有一种说法得到很多人支持。
末世的程度在加深,继续下去,看看国外就知道了,根本没法稳定生活,天天上演荒野逃生。
常玉婧抿着嘴,她讨厌这个说法。
她宁愿往好的方向想,她还要给自己的孩子创造更好、更稳定的生活。
如果是比以前更差的生活,大家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也就没必要把孩子带来这个世界了。
有研究员看那变异植物冒头了,想要过去,然后才走到半路,那变异植物又缩回湖里了。
林蕉蕉和谢平去分地瓜和馒头的时候,常玉婧和卫呈晋商量,那房子里的鸭子、鹅怎么处理?
“等会我们去带出来,关到新猪圈那边去。”卫呈晋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谁知道这棵变异植物会不会再变异,或者说这些鸭子、鹅会不会成为诱导因素?
“我也去吧,我感觉那棵变异植物不怕我。”常玉婧说。
刚才在湖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那水里的藤条是靠着自己的方向的。
卫呈晋不赞成,然而常玉婧坚持,他拗不过她,只能多喊上一些人了。
必要的时候,把这棵变异植物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