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鱼汤一入口, 楚教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味道好！不比末世前我吃过的鱼汤差。”
“应该说，比末世前的鱼汤更好。”陆教授挑起一条面条，“就是这面条和豆腐, 给这鱼汤拖后腿了。”
楚教授吐出两根鱼刺, 笑着说：“我们要知足, 不能要求再多了, 既变异指数低，还能保有原来食物的味道和营养, 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陆教授点头：“这确实如此，你从农场里摘的草药，研究出什么没？”
“除了变异指数低。”
“确实有发现，艾草的芳香气味更浓郁, 有更强的驱虫效果，说起药效，相同单位内的成分比例确实更高。”
“如果入药, 可能得减少用药量, 我正让人做艾绒，这不冬天了, 腰酸腿疼的, 艾灸下。”
陆教授点头，“有打算申请留下来吗？”
南湖镇这边没有什么特色，但现在出了个开心农场。
未来这一片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发展，趁着上头还没派人下来, 先占个位置。
“我这边考虑看看。”楚教授说，中医要延续，药材很重要。
“我建议你快点做决定。”陆教授把面条吃完，慢慢地吃着豆腐, “我们这边研究有点眉目了。”
“恭喜。”楚教授说，他这次受邀前来，但要不要申请过来，这嘴巴一说就能决定的。
陆教授知道楚教授考量多，不再多提，“小常和小卫的身体怎样？”
“特别是小卫身上的毒，你有什么想法吗？”
于教授今天就走了，时隔几个月，检测出来的结果跟原先的不同，她不打算接这个单子了。。
她觉得重头去检测不知名毒素，做各种实验寻找解药，只有一个样本，没法进入最后的人体实验，成功率太低了，承担不起风险。
楚教授摇头：“对那毒素，我暂时也没概念，只能通过调理身体达到一个理想的状态，再尝试用猛药。”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毛病，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们安排心理专家、婚姻专家啥的聊聊。”
陆教授疑惑地看楚教授一眼，“怎么说？”
“你也是过来人，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个年轻人不像新婚夫妻？”
“……”陆教授摇头，谁会去关注这些？
在他眼里，两个年轻人相处融洽，这不就够了？
“总之，你听我的总没错。”楚教授话刚说完，手机就来了视频，他接起来，和他夫人聊了起来。
陆教授喝完最后一口汤，把这事报到这边的负责人，他会安排专业的人过来。
常玉婧可不知道自己和卫呈晋的婚姻状态还被人关注了，她回到二楼，看到挂在阳台栏杆上的两个粽子形猫窝摇摇晃晃的。
酸奶姿势销魂地给自己舔毛，牛奶却弓着背，前爪不住刨着垫子，它这是在干嘛？
看着它们，常玉婧想到一个事儿，猫多大会发情来着？
茶冻没给它们做绝育吧？
她发信息一问，还真的没做。
茶冻建议它们生了一胎之后再做绝育，要不一窝一窝地生，谁也受不了。
常玉婧摸摸酸奶的头，“不知道你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的？”
酸奶用爪子搂着她的手，要她继续揉，声音软得能滴出水，这谁能拒绝得了？
常玉婧跟两只猫多玩了一会，睡得晚了点。
第二天再喝中药，常玉婧已经习惯了，不过狗子们今天都聪明了，都跑得远远的。
他们惦记着昨天陆教授说的驱鸟神器呢。
常玉婧按照计划，先去地里摘菜，豌豆尖、紫红的油麦菜、芥菜等摘了两筐。
十点左右，终于看到了那神器的真面目。
那十架鸟型的无人机，在稻田的上空盘旋飞舞，会发出特定的声波驱逐鸟类，扇动翅膀，还会发射水弹珠吓走鸟类。
每亩田两架无人机，它们在田地上空看似没有规律地飞着，还现场表演了下驱鸟效果。
别说，效果看着还挺好的。
五只狗在田里穿梭着，小贪突然汪汪叫起来。
常玉婧只听得见声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小西咬着一条鱼出现在大家面前。
它的四只爪子沾满了泥水，它口中的这条鱼也沾了泥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看来田里还有漏网之鱼啊！”助手小凌笑着说，“你们这田里的鱼好吃。”
卫呈晋好奇：“你们食堂怎么做这些鱼的？”
“做了鱼肉豆腐面汤当夜宵，汤非常鲜，比我以前吃的鱼肉好吃多了。”
卫呈晋煮过鱼豆腐汤，常玉婧还挺喜欢吃里头的豆腐的，下次可以尝试这种做法，连煮饭都省了。
“又有狗过来了。”常玉婧说。
来的是大黑，它咬着的这条鱼要大一点，嘴巴还很有力地甩着。
卫呈晋笑着说：“看来上午有活了，我们就抓漏网之鱼。”
“凌助手不忙吧，留下来帮忙吧，这鱼烤干后味道很不错的。”
助手凌想到昨天晚上吃的鱼汤面，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他今天并没有别的任务，不用急着赶回去。
卫呈晋回去带两个水桶，把五只狗喊来，一亩田一亩田地搜寻过去。
田里的水差不多都放干了，这些没抓起来的鱼死在田里，那不是臭死了吗？
大黑它们抓回来的鱼，有的都已经死了，虽然看鱼鳃还挺红的，但常玉婧和卫呈晋商量下，决定不要了。
这样地毯式搜索下来，大大小小的鱼竟然也抓了一桶多。
五亩田收获这么几十斤的鱼根本不算多，但这又不是人工放的鱼苗，完全是白得的。
卫呈晋留了三分之一，准备煮给猫狗吃，鱼汤拌饭，同样美味。
剩下的鱼就和那两筐菜给助手小凌带回去。
助手有些不好意思，但这菜味道是真好，而且人家直接说了，是要送给陆教授的。
他把菜带回去，先到实验室跟陆教授说一声，而后去食堂要了点豆腐、腐乳啥的给卫呈晋他们送去。
喝了三天的中药，两人都没太大感觉，可能是看起来精神点了？
第四天还没等他们主动去找楚教授，楚教授就来了。
他仔细问了两人这几天的情况，知道这两副药对他们有效，没怎么删减，又各开了七天的药。
“你们农场的艾草药效很好，我想收购一批，价格按照市价的两倍，你们看怎样？”
常玉婧有些犹豫：“楚教授，我还想拿艾草配驱虫药，最多只能卖您一半。”
“没关系，一半也足够了。”楚教授不介意。
根据陆教授的说法，开心农场出来的作物作为种子，第一代的稳定性很高。
艾草可以扦插种植，也可以用种子繁殖，如今正好是种子成熟的季节，可以剪枝条取种。
他预估了下种子的数量，明年大概可以种两亩。
楚教授昨天试用了艾绒，晚上还用艾草配了一副药熬水泡脚。
用艾绒的时候，感觉腰背暖洋洋的，感觉从头部到背部的经络都通畅了。
到泡脚，就感觉整只脚到膝盖都在往外冒汗，泡完后非常轻松，感觉自己可以爬十层楼梯不停歇了。
楚教授特地给陆教授弄了一份，他经常在地里忙，腿脚肯定积了寒气、湿气。
陆教授泡脚的时候，头背出了厚厚一层汗，而后他也感受一把膝盖、小腿仿若有蚂蚁爬的感觉。
他泡完脚后，换了一身衣服，对楚教授说：“舒服！”
楚教授说：“是吧，所以不是药方的问题，而是药效没达到，所以没什么反应。”
“那你想好了吗？”
“我先带艾草回去研究，如果像你说的，繁殖后性状稳定，那在哪研究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话没错。”
楚教授特地就艾草取种的事跟卫呈晋和常玉婧说了，征得他们的同意，才安排人来摘取。
常玉婧本来打算出门给枸杞苗上肥料的，就发现窝窝沿着墙壁悄摸摸地走出来。
它在拐角那往外探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常玉婧见它白天会活动，走过去把它抓起来，它就窝在手心里不动了，越看它这张脸越喜欢。
真是可爱。
她干脆带着去干活好了，小小一只也不占地方，口袋都能揣着走。
松土、施肥，检查枸杞苗的生长状态，顺便观察下291农场的建设进度。
常玉婧数了下，里头已经移栽了起码十棵的大树了。
突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齐明桐？这么快就到了？
“你好，我是咚咚的表哥齐明桐，请问你现在方便吗？我们从镇上过去。”
“方便，你们过来吧。”常玉婧点头，挂断了电话，跟茶冻发信息说了声。
算算路程，齐明桐到农场应该是中午，要不要招待对方一顿午饭？
常玉婧正思考着，卫呈晋载着第二车发酵过的肥料过来了。
她就把这事提了下。
“不管他们吃不吃，反正我们多煮点。”卫呈晋马上就想好中午吃什么了，芥菜饭，鱼肉豆腐汤。
无论是自己吃还是招待客人，都挺可以的了。
两人的速度并不快，只弄了百来棵，卫呈晋看着时间差不多回去做饭。
常玉婧拿了抽水机和水管给施好肥的枸杞浇水。
她回家的时候，卫呈晋正在煎鱼，那香味馋得小贪不住地流口水，酸奶牛奶在卫呈晋脚边蹲着，试图通过撒娇卖萌提前尝一口。
常玉婧把窝窝抓下来放到地上，它看了看，立刻摇摇摆摆地朝大黑小松走去。
小松看到它，直接舔了它一口，窝窝呆呆的，扭了下头没什么反应。
“滴滴，滴滴”两声喇叭声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两辆红色的越野车从路那头驶过来。
大黑一看，边叫边跑过去，声音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小西小松暴风马上就跟上，跟加油助威似的，叫声都比平时大。
小贪恋恋不舍地看着厨房一眼，才跟在后面跑过去，意思意思叫了两声。
被落下的窝窝一脸懵，头扭来扭去的，不懂怎么狗都跑了。
常玉婧慢慢走过去，看着两辆越野车调了个头在路边挺好，从车上下来四个看着有点奇怪的人。
他们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带着奇怪链子、金属圈啥的衣服、破洞、带流苏的牛仔裤。
嗯，以及一头的长头发，颜色不一。
常玉婧没见过这样装扮的人，有些好奇地多看了一眼，“你们谁是齐明桐？”
那个站在最后面的染着奶灰色的男生拿下墨镜，“你好，我是齐明桐。”
“可以让你的狗往后面退一下吗？”他伸手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最前面，正朝他们四人龇牙咧嘴的小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