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走前去, 视线刚好跟最低处的红宝石齐平,她拿手电筒照着这鲜红如血的石头,赞叹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鸽血红?”
木得三大宝石, 祖母绿、鸽血红和蓝宝石, 其中顶级无烧鸽血红由于产量低, 是最为宝贵的刚玉。
宗炎也在研究石壁上的另外一块红宝石:“纯度很高, 色彩饱和,亮度也足,确实是鸽血红。”
天然无烧的鸽血红, 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而这里有一大片。
这个岩洞应该就在豹子崖林区的山底下, 豹子崖不知道是谁的林区,这么多宝贝就在这里藏着,红果此刻有非常强烈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这些红宝石都长在山体岩石里,不是轻易就能挖出来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山头占了。
“我们出去就查一查豹子崖是谁的, 要想办法把豹子崖买到手。”
宗炎点头:“实在拿不到手,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这些鸽血红都挖回去。”
他们在这片鸽血红岩壁前流连了几个小时, 最后找到了一块小小的相对松动的红宝石, 用尖刀挖了出来,这块红宝石掂在手里至少也有几十克拉重。
在这儿, 红果手上的鸽血红是个小弟弟, 但在外面, 几十克拉纯天然无杂质的鸽血红,市面价堪比钻石, 极品的甚至更贵。
收好红宝石, 红果道:“这里距离悬棺洞这么近, 云滇族人肯定知道这些红宝石的存在,这些宝石会不会也算在他们的‘封存百年,非启勿动’里?”
宗炎:“那我们更要据为己有,逼着他们出面找我们谈判。”
“万一我也是云滇族人呢?”
宗炎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可以更名正言顺地据为所有。强者为王!拿下整个环形山,掌握主动权。”
好一个强者为王。
“我会帮你。”宗炎道,“尽我们所能,拿到最大利益。”
红果抿着嘴唇,点头笑了,她调侃道:“你要怎么跟我分成。”
宗炎盯着她,冷峻的脸上,心思活泛,他有更多的想法,但也只是说:“把破军号里的东西给回我就行。”
这算什么要求,红果道:“行,我们互相成就!”
当下夫妻两人击掌为盟。
已经是深夜三点多,两人在这红宝石山洞里眯了两三个小时,醒来后在山坳底下的大石头后面找到一个出口,那出口非常隐秘,在一个狭小的夹缝中往上攀爬了至少两百多米,最后竟然是个绝头路。
夹缝尽头被几块岩石堵了,他们试着拿刀在其中一块比较松动的岩石周边挖了一圈,最后用力一推,竟成功往后把石头推了出去。
石头后面是个空洞,宗炎探头进去,发现竟然是他们进来之前的那个椭圆形岩洞。
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出来,之前是他们疏忽了,没有留意到角落岩壁上的这些石头后面竟然有夹缝。早知道有这么个通道,他们也就不会去钻那个危险的滑梯洞了。
把石头给堵回去后,他们原路返回到发现果皮的那个三岔路口,继续走之前那条更宽敞的隧道。
这一路非常顺畅,根据方位和距离来判断,他们已经走到了卡德林场下面。
“不会最后走回公主岭吧?”
宗炎:“很有可能的,这地下蚁宫把整个环形山打通了。”
红果道:“肯定还有出口。不然那五个黑衣人哪里去了呢?”
因为豹子崖是环形山里真正人迹罕至的林区,之前老韩说云滇族幸存者生存在深山老林里,他们判断可能那个深山老林就是豹子崖。
他们在公主岭遇到的五个黑衣人,极有可能是从蚁宫回豹子崖,但蚁宫在豹子崖并没有出口,只能说明早前的推断是错误的。
那黑衣人去哪儿了呢?
红果道:“会不会是卡德林场,云滇族幸存者就生活在卡德林场?”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是卡德林场的话,就很好说明,你爷爷为什么这么多年盘踞在这里,只守着卡德林场和孟母山。守住孟母山,守住大风氏王族大墓,等于守住了云滇族老祖宗的根基;守住卡德林场,就是替现存云滇族人守住最后的家园。”
这个推测绝妙,但问题是,卡德林场他们几乎都翻遍了,没有任何发现,而且那么多巡林员天天在林区巡逻,云滇族人不可能在林区生存。
“除非,”红果想了想,道:“除非他们生存在地下。”
宗炎在寻思着什么,红果往前方一指:“这蚁宫最后是通往卡德林场的地下,再往前走,可能会有一个云滇族人生存的世外桃源。”
宗炎一直拿着指北针,他说:“继续往前走应该就是大峡谷。”
“在大峡谷下面?!”
“其实大峡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峡谷底下有阳光。”
两人边走边讨论着,原本沉闷的空气在缓缓流动,红果感觉到有微风拂面,往前走,隧道一侧出现了一个门洞,门洞进去却是一个大开间。
大开间里有床,床上被褥叠放整齐,靠墙有桌椅,书桌上有一个口盅,一只牙刷和牙膏,还有书籍笔墨,有人在这儿居住。
谁会在这儿居住?云滇族人?云滇族应该是群居才对,这屋子主人明显是独居者。
红果抹了抹桌面,桌面没有浮尘,表明居住的人不久前还在这里。
宗炎翻开桌上一个本子上的毛笔字,“你看,这字……”
写的繁体汉字,隽秀苍劲,红果似乎看过这字迹。她想起来了。
“是他!”两人对视了一眼,了然于心。
宗炎又拉开抽屉查找,红果快速翻阅旁边的书籍,都没找到其他有用信息。
从屋子里出来,往前走了几分钟,拂面的微风更明显了,他们发现隧道前方有光亮,那是自然光!拐过一道弯,眼前出现一个大空洞。
空洞里长满了繁密的树木和花草,洞顶上,有一条巨大的裂缝,天光从裂缝里透进来。
岩洞靠墙的边上被踩出了一条小路,应该是常有人走动,在角落里,堆放着一堆柴火,旁边是一个小小土灶和锅碗瓢盆。
这应该是那位独居者的厨房。
他们走前去,小灶上放着一个烧得漆黑的铝锅,从铝锅的废旧程度看,这位独居者在这里起码生活很长时间了。
墙边上还有两口大瓦缸,揭开缸盖,其中一个装着半缸的饮用水,另外一个则存放着红薯、各种米面粮食和干货。
岩壁上,挂着半块腊肉和几根腊肠。
小日子过的还挺富实。
红果回头继续打量着眼前这巨大的空洞,她发现洞穴中间有个大房子,上面爬满了爬藤,“那是什么?”
如果是个正常的房子,独居者直接住里面不更好吗?显然独居者几乎不去那边,大房子周围长满了草,连条路都没有。
宗炎道:“好像一个大型的火车头。”
红果看着不像,她道:“去看看。”
好奇心作祟,他们扒开草木,往中间那个大房子走去。
刚走几步,发现后面有声响,红果反应非常快,她猛地转身往回冲,伏在后面隧道口的老鹰可能没想到红果会突然杀回来,一个转身正想跑,却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昏昏沉沉捂着脑袋爬起来要逃,背上吃了一脚,他整个脸趴在了地上。
“哎哟!别打我,别打我,我投降。”老鹰嘴巴上都是泥巴。
红果脚踩着老鹰的背:“还跑吗?”
“不跑,不跑了,老板娘饶命,饶过我老爷子吧。”
红果这才松了脚,老鹰知道跑不掉,他摸了摸脸上的灰,坐在地上,抱怨道:“太难了,我这次来什么都没捞到。”
宗炎已经走回来,他问:“你想捞到什么?”
“还能想捞什么,当然是宝贝了。”
宗炎蹲下来,冷冷问:“老鹰,你是哪里人?”
老鹰尴尬笑着:“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要说实话。”
“我湖北啊,真的是湖北人。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说的就是我本人。”
“你以前做什么的?”
“我也说过了呀,钢铁厂的。”
“为什么钢铁厂的工人,会写的一手好字。”
“自小练的,我爷爷是读书人。”老鹰扯谎张口就来,可见这答案早在心里想好了。
红果站在里面隧道口,和宗炎一前一后把老鹰想要逃跑的路都给堵死了,她问:“你是怎么认识韩队长的?”
老鹰看着红果,小眼一转:“我不认识,我就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以前一起倒斗的兄弟,人在上次倒斗的时候失温死了,我是从他那里听到关于云滇王墓地的事……”
老鹰表面看着非常不靠谱,但说的话真是滴水不漏,逻辑闭环。
红果盯着眼前这狡猾的老头子,问:“你认识我爷爷吗?”
老鹰这回不敢看红果了,他避开红果的眼神,道:“我怎么会认识你爷爷呢?就只在林场宿舍里听人说起过,说你爷爷当年跟人私奔,最后还是把遗产留给了你们……”
宗炎又问:“你以前下过这个隧道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来。”老鹰急急否认。
红果拿出刀,蹲下来,刀尖在老鹰脖子下一顶:“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老鹰手撑在地上,他害怕地往后避开刀尖,看着红果那阴晴不定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道:“我说的……真是实话!你们……啊啊啊啊啊!”
一把尖刀插过来,本来红果是要吓唬他的,结果老鹰手乱动,刀尖从他虎口穿过,插在了地上。
老鹰大叫着一动都不敢动了!嘴唇干涸,满脸是汗!
红果无奈瞥了他一眼,非得逼她做恶人,她拔下尖刀,血流了出来,老鹰鬼哭狼嚎地大叫,他握着自己流血的手,要哭起来。
红果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编的这些鬼话吗?在这隧道里,黑灯瞎火你都能往前窜,你说你第一次来?前面那个房间里有你的毛笔字,你说你第一次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为了追你,差点死在这里了!”
听着红果的怒斥,老鹰终于安静下来,他按住手上出血的位置,飘忽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坚定:“不是……没死吗?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死呢。我是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几年,你肯定逮不住我。”
见老鹰变了神色,不再嬉皮笑脸的,红果擦了擦刀尖上的血,“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老鹰回看着红果:“我是你爷爷的书童。”
对于老鹰的身份,红果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他说完,她还是诧异:“封举人的书童还是我爷爷的书童?”
“一样的意思。”那就是封举人的书童,原本是李儒年的书童。
宗炎问他:“就是你把破军号的图纸送到滇东宗氏的?”
“对,是我。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老鹰伸出手,皱着眉头,淡淡说道:“给我止血吧。”
宗炎从背包里拿出止血药和白纱布,帮老鹰包扎伤口。
红果瞥了一眼,道:“是你自己不说实话,还乱动,本来不会伤到你的。”
“我也想说实话,他们不让,哎哟,嘶!”老鹰疼得嘶了一声。
他们?他们是谁?
“李英雄他们几个。”
李英雄?还有大胡子?几个的意思是至少三个吧?
红果问:“除了李英雄还有谁?”
老鹰:“李英雄、大胡子还有一个不方便说。”
红果又拿刀顶了顶老鹰的脖子:“快说!”
老鹰要哭了,他道:“自己人,我六十岁了,你这么对待老人的吗?我说现在不方便说,那肯定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嘛。”
“很多六十岁的老人比年轻人都坏!”
“我对你们家忠心耿耿一辈子!我不是什么坏老头。”
眼见老头子苦情戏都出来了,红果无奈收回刀,问:“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实话?”
“李英雄说时机还没成熟,等时机成熟了才能告诉你。他肯定是想要帮你肃清所有障碍,才跟你坦白。”
看来李英雄装着挺多事啊,表面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实际对她这个接班人隐瞒了不少东西,红果继续问:“你一直跟着我爷爷?”
“我是个孤儿,我三四岁的时候,你爷爷收养了我,给我饭吃,教我认字读书,我从小就在这里穿梭……”
红果:“在这地下蚁宫?”
“这不叫蚁宫,这叫风回道,大风氏的风,轮回的回。风回道在地下围绕环形山脉走一圈,总共有三个出口,一个在公主岭,一个在孟母山,还有一个在卡德林场,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卡德林场的出口了。”
宗炎问他:“你在木得长大,怎么会有湖北口音?”
“我起初跟着红果爷爷在封家大院做书童,解放初期,红果爷爷安排我去湖北的钢铁厂上了几年班,后来出了事,我才回到木得这边来。”
“你是故意引我们走风回道的是吗?”
“对,你爷爷自杀之前,让李英雄把我叫到医院,他亲自吩咐我这么做的。”
“为什么?”
“要让你知道你的祖先云滇族的事,也要看看你能不能闯过风回道,究竟有没有能力保护好云滇族最后这一片净土。”
原来这都是她爷爷李老头生前安排好的,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被这样测试!
“那在你这儿,我及格了吗?”
老鹰伸出大拇指:“可太优秀了。好几次我都准备好了救你们的预案,硬是没派上用场。”
对于这个表扬,红果并不买账,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隐瞒真相,她冷哼了一声,道:“谢谢您老的肯定,下次别再这样了,我要真不小心失手杀了你,可怎么办?这里是法外之地,杀了也就杀了。”
老鹰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应该从韩队长那边知道一些关于云滇族的事了吧?”
“所知不多。”宗炎把他们从老韩那边听来的关于云滇文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大差不差。云滇文明、云滇王朝和云滇族是后人取的名称,他们自己不这么叫……”
宗炎:“他们叫什么?”
“这个不重要,红果爷爷也没跟我说。几千年前的云滇王朝,是一片乐土,这里文明程度高,文化璀璨,但最后都被一场怪病给摧毁了。”
“是什么怪病?”这是红果最好奇的。
“噬心病,用现代医学来分析,应该是某种病菌引起的心脏坏死,只要一患上这种病,一开始只是心绞痛,之后是头痛,浑身通,慢慢将人折磨至死。云滇族在几十年间几乎灭族。云滇王族的首领叫大风氏,为了云滇族能够延续下去,大风氏从民众里挑选了几批最优秀的男男女女分批隔离在不同的地方,每批有六七百人,最后,只有藏在地底下那批与世隔绝的人,幸免于难,活了下来,保持至今。”
宗炎问:“噬心病到了地底下就没有了?”
“对,幸存的云滇族人经过多年的研究,推测病菌就存在于我们呼吸的空气里,我们普通人可能对那个病菌没反应,但云滇族人不同,他们会得病。”
红果想了想,这不通啊,“几百人繁衍到现在,还是几百人?”
“地底下能生产的食物很有限,必需控制人口数量,离开一个,才能再生一个。”
红果和宗炎之前还以为是跟侏儒症有关,看来他们猜错了,红果问:“那铜棺里的侏儒是怎么回事?”
“那些小矮人是云滇王朝的另外一个族群,他们人口本来就少,现在也几乎灭绝了。”
回想刚才老鹰说她的祖先云滇族,这一点倒跟他们猜测一眼,红果还是问了一句:“我爷爷是云滇族人?”
老鹰看了看宗炎包扎好的伤口,满脸疲惫地靠在墙壁上,“是,你爷爷是云滇族人,我、李英雄和大胡子都是他收留的孤儿,我们是云滇文明的守护者,帮他守护这最后一片自留地。”
“我爷爷为什么从地底下出来呢?他不怕患病吗?”
“这几千年来,云滇族人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回到地面,繁衍生息。所以一直有族人自愿出来寻找能治病的药方,但始终没有找到可以治病的药。这些自愿出来的人被尊称为桥童,桥童一但出来就不能再回去,怕带上了病菌,导致灭族。”
所以,她爷爷是云滇族的桥童。
空洞的草丛里有虫子在鸣叫,老鹰继续道:“桥童重回人间后,最终都会心脏坏死,只是有些人一出来就感染上了,有些人是几年,像你爷爷这样是比较少见的,他四十多岁被感染上,一直折磨到七十多岁,噬心病的痛非常折磨人,你爷爷每次病发我们都要把他捆绑住,以防他受不了要自杀……”
但他最后还是自杀了。
老鹰:“最后他是多重病痛在身,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他能坚持那么多年已经是一个奇迹,可能跟你爷爷的特殊身份有关。”
“我爷爷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他是云滇王族大风氏的后代,他身上肩负着扭转云滇族命运的重担。你爷爷真名不叫李儒年,他叫风继,李儒年这个名字,是他随便取的。”
那么说她也应该姓风?她身上也有大风氏血脉?难怪风柬大墓里的山鸮会怕她的血。
宗炎担忧地问:“云滇族的这种体质会遗传吗?像红果这样,会不会得上这种病?”
老鹰微微一愣,才道:“不会。可能不会。目前来看,红果爸爸是肝癌死的,你姑姑,姑姑的孩子,还有你们姐弟两个,都挺正常的,不是吗?”
红果从老鹰的神情中看出了不确定,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遗传,她问:“现在外面像我这样,混了云滇族血脉的人有多少?”
“就你们一家。跟你爷爷一起出来的还有三个人,有两个出来没多久就死了,还有一个呆了五年死的,都没结婚。一般情况下桥童不会结婚生子,你爷爷跟你奶奶结婚,也是因为你爷爷当时要利用你外曾祖的身份接近封举人……”
“为什么要接近封举人?”
“这事说来话长了,在你爷爷之前,出了一个很厉害的桥童,这个桥童是个女的叫芳姐,我小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很漂亮,双眼会看穿人心。她认为以当时的医学水平,根本研制不出能彻底治疗噬心病的药,为此,她和你爷爷制定了一个百年计划,前一百年积累财富,等医学技术发达了,到时候再利用手中的财富找最厉害的队伍来研发制药。”
难道爷爷房底下的骨灰是芳姐的,红果问:“芳姐还在世吗?”
“不在了。解放前夕,她得了噬心病走的。只要是云滇族人,无论有多厉害,只要出来呼吸外面的空气,迟早都是一个死。”老鹰说得有些伤感,云滇族对于他就是信仰般的存在。
红果没说话,等着老鹰继续说下去。
“封举人当时占了卡德林场这片林子,他的天宝斋转运能力很强,芳姐当时吸纳了一批的云滇文明拥护者,这批拥护者非富即贵,而且很有办法,他们想办法筹集了大量财富,你爷爷接近封举人就是为了说服他参与财富运转。”
宗炎眉头微蹙:“都是不义之财!”还把他家破军号的财富给贪了。
“不,那些财富都是当事人自愿捐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