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东京今年第1次下雪, 下雪的声音纤细而又微弱,悄无声息的出现,甚至很多人都在不经意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了。
诸伏景光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类型, 不管什么时候家里面始终都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状态。
川合里野前脚弄乱,他就在后面跟着收拾。
米白色的沙发上面根据位置摆放了干净整洁的靠枕,一群人围着宽阔的餐桌,在最中央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三分支的烛台, 上面点着摇曳的烛火将满桌子鱼餐衬托更加有食欲。
刚才的“女仆爱之围裙”掉落时间, 以景光轻描淡写的一句“里野, 把要洗的衣服放在一起。”结束尴尬的场面。
川合里野刚想说这不是要洗的, 这是晚上要穿的, 景光又补了一句:“就放在我房间里的那个衣篓里。”
“我房间”这三个字让川合里野瞬间明白, 伸手从地上高高兴兴地捡起来。
吃饭的时候,川合里野一直想找机会跟景光说, 她已经把那件衣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了, 衣服很干净不需要洗。
但是, 川合里野和景光肩并肩坐着的时候,她不安分的小手在膝盖上乱动。
满脑子想的不是吃点什么, 而是这场所谓的庆祝抓到炸彈犯的庆祝联谊会什么时候结束。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景光的手握住了川合里野的手。
二人十指相扣, 掌心贴合的时候,一股怪异的电流涌上心头,在川合里野的心尖上像是用彩色的蜡笔描绘出淡绿色的春天。
在这期间, 景光在饭桌上和其他人推杯过盏、交谈甚欢。
安室透看着他用左手捏筷的样子, 心里明白没有多问。反而是松田阵平大咧咧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左手了?”
景光的右手在桌子下面和川合里野的左手紧扣, 他微微笑道:“在美国学会的, 那边左撇子多。”
川合里野赶紧说:“听说左撇子的逻辑思维会更强一些, 很多人为了锻炼自己这一项还想要把惯用手改成左撇子,比如说组……啊不是,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就很厉害也是个左撇子,而且也是从美国来的……”
“呵呵。”安室透的笑声僵硬而又不是礼貌。
桌子下面握着川合里野的手微微用了点力道,想让她别说了。
川合里野才不管,能让安室透不高兴的事情她第一个干:“所以说,人还是不能自视清高,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我认识的那位美国来的、他不仅有能力而且是个独行狼,很多事情自己就能完成的很完美,是我国一些就知道栽赃、陷害、拉踩的公安们做不来的……”
水无怜奈知道川合里野说的是谁。
无非就是组织里的另一位狙·击手先生,莱伊。
但是二宫结奈和华屋正太郎不知道,纷纷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川合里野这样的人物赞不绝口。
二宫结奈好奇地放下筷子:“哎?那位先生也是侦探吗?”
川合里野刚想说不是,但是想起之前轮回里面赤井秀一在假死之后伪装成了冲矢昴的身份,还真当过一段时间的侦探,便点点头:“算是吧。”
“哇,挺川合小姐这么说,感觉是位很厉害的侦探先生。您们就已经这么棒了,还能让川合小姐这么夸奖,好想见见啊。”华屋正太郎和二宫结奈对视一眼,二人都彼此赞同地笑着点点头。
川合里野还真不能把莱伊叫出来,他们俩在这次轮回里的时候没有什么交集,之前听说莱伊很厉害也想找个茬什么的去较量一下。但是莱伊好像觉得她太幼稚了,从来都不接这个茬。
川合里野尴尬地笑笑:“有机会一定介绍给你们认识、嘿嘿……”
安室透轻哼了一声:“那位独行狼先生可没这么和蔼可亲的能跟别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想川合小姐可能把‘优秀’这个词想的太狭隘了,不是独行的人就比有团队的就‘优秀’。”
川合里野白眼狂翻:“那也比你强。”
“……”安室透。
松田阵平在旁边看戏看地很开心,他吃饭时都不敢做大动作,白天这该死的金毛黑皮把他的嘴角打破,破开的伤口随着进食的动作而嘶痛。
真是的。
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较什么劲啊。
川合里野还沉浸在自己噎了安室透的胜利之中喜悦,完全没有注意到水无怜奈在给自己使眼色,让她注意一下旁边景光的脸色。
联谊结束后,一屋子的狼藉都留在房间里。
松田阵平叫来了两个家政妇过来清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看着光鲜亮丽的客厅和餐桌,其他人才开始纷纷拿起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
外面的夜色已经非常浓郁了。
雪堆积在院子里,将已经熄灭的炭火变成了凹凸有致的小山堆似的。
雪反射着星光,把这个世界都变成了冷飕飕的淡白色。
二宫结奈亲昵地拉着川合里野的手,依依不舍朝着院子外面走,在走出去的时候还附在川合里野的耳边小声交代自己刚才在房间里面跟川合里野说过的一些技巧。
川合里野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心脏。“牢记于心。”
下雪之后,外面的温度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几个人再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白气交织在一起,有一种玄妙的透明感。
水无怜奈在旁边听得无奈,伸手扯了扯川合里野的衣袖:“你回去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下啊。”
“解释什么?”川合里野一头雾水。
水无怜奈:“……”算了,当我没说。
川合里野见她红着脸不说话,硬贴在水无怜奈的身上:“解释什么啊?你快跟我说啊?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的话我又要被打屁股了……”
“?”水无怜奈。
跟在后面半米不远处,把川合里野这句分贝不高不低的话语完全听进去的几个男人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松田阵平。
“?”安室透。
二宫结奈嘴角不自然的嘻笑:“是我想的那个打屁股吗?”
川合里野想了想:“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打屁股,但是不疼,就是他会吓唬我。”
二宫结奈笑得更加灿烂,没错了,应该就是她想的那种打屁股。
她也伸手拍了拍川合里野的屁股,娇俏地在川合里野的脸上捏了一下:“今晚要加油哦。”
川合里野握拳,对二宫结奈做了一个“我会的”的手势。
水无怜奈捂着脸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川合里野这个小傻子解释,拧了一下油把之后趁着二宫结奈和华屋正太郎上车之后,跟川合里野又叮嘱一句:“你最近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让别人看到的你的脸,我感觉……组织要来抓你了。”
川合里野点点头:“对了,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老爷子都没发现我跑了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大概率就是贝尔摩德了。”
川合里野想了想,也是了。
可是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呢?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抽烟,安室透看着街边散落着的一根又一根的烟蒂,问道:“所以她是怎么知道下一个炸彈的地点在哪里的呢?又是怎么知道让CIA提前去炸彈犯的所在地埋伏?”
松田阵平耸耸肩,捏着烟丝的手指朝着天空指了指:“只有天知道。”
安室透没说话,很多川合里野奇怪的行为确实如此。
只有天知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
这件事之后,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这个来自黑暗的女人彻底改观。
或许,诸伏景光说的对。
这是一颗曾经被污染过的至纯之心。
像个孩子一样,会对为她好的人付之一切。
但也会对利用自己或者自己的敌人绝不留情。
*
川合里野晚饭没有吃很多,她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等着景光把自己的朋友送走。
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学着二宫结奈教自己的方式,先是很含蓄地把自己的纽扣解到第三颗,完美的露在线条的最深位置。
景光进来的时候,眼睛里的暗蓝色犹如被外面的雪浸泡过的宛如月夜。他用这样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川合里野之后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先行一步问道:“我先去洗澡。”
川合里野忙不迭的点头,快点去吧你。
景光的身材真的很棒,每一丝肌纤维的轮廓都让她心脏乱跳,她看着景光摘掉领结上的领带,露出了胸骨里的线条,川合里野也跟了过去想要趁景光不注意的时候钻进洗漱间。
洗漱间的房间够大。
别说两个人了,五六个人都站的下。
可是就在她刚想要钻进去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握住,然后一股力量把她也拽了进去。
再然后,景光拖着她的下颚微微上抬,指尖微微用力的时候在她的皙白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还带有外面雪度的余冷。
川合里野刚想问句怎么了,他也没有给川合里野书画的机会。
他亲吻着川合里野,把四周的空气都变成了潮湿的温度。
川合里野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武力压制的一面,之前的几次他是极致的温柔。
再每一次冲撞里面都会紧盯着川合里野的表情,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驰骋。
为什么啊?
感觉他好像有点赌气的意思。
川合里野的头发被他揉乱。
他的气息滚烫:“你真的很欣赏莱伊吗?”
“啊?”川合里野。
什么啊。
水无怜奈临走时候的叮嘱萦绕在耳。
——【你回去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下啊。】
就……所以……
说的是这件事吗?
川合里野欲哭无泪,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欣赏他,我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那么说,就是为了气一气波本而已啦。
“那你为什么知道他很‘优秀’?”
“这个……”川合里野因为刚才的举动而大脑缺氧,一时之间完全死机,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
景光的手指捏着她的领口纽扣,一颗颗解开之后把她往花洒下面拉。
“哗——”
热水淋在两个人的身上。
川合里野被他用膝盖抵住大腿,完全贴在瓷砖上看着他的双眸在热水氤氲的蒸汽里面变得深邃而又包含笑意。
“一会儿,你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现在要节省一下洗漱时间。”他以耳语般轻柔的声线说。
“……”川合里野脸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