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薛如意好奇那本子, 同时又惊讶于他的力气,看着病弱轻飘,居然能抵得住她的手劲。

看来锻炼还是有效果的, 改明儿要再多加一套咏春拳才行。

“表哥,你当真不松手?”

王晏之手劲又加大了。

薛如意嘴角扬了扬, 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往他腰间探去。王晏之早有防备另外一只手擒住她的手。

俩人一时间又僵持不下, 薛如意倔脾气上来,直接往前扑,将他重新扑倒在水洼里, 然后用力又去拽他手上的小/黄/本子。她力气实在太大,眼看要被拽走, 王晏之突然松开擒住她的手, 猛地扣住她后脖颈往下一拉。

俩人唇齿相接, 她拽着书的手还在用力。

还真是顽强。

王晏之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麻痒从舌尖蔓延到全身。她心尖咚咚咚的响, 杏眼圆睁盯着身下的人。身下的人长发铺呈,漆黑凌乱的发丝间沾染水珠, 像是散开在水里的海妖。如水的月白色衣裳滑落露出内里光洁莹润的肩头, 长睫抖落晕光, 衬得淸俊的脸越发红。

这模样竟是比那日在水下看到的还要俊俏。

一直以来笼着晨雾的面容撕开在她眼前,清晰又真实。

她看清了他的脸。

薛如意略微失神, 手上的小黄本子被猛地一拽跑到王晏之手里。

王晏之扶她起来,眉梢微挑,隐隐有得意之色。

薛如意想到方才的感觉,也顾不得这么多, 猛地又将人扑倒。双手抱住他的脸亲了下去, 这下轮到王晏之惊诧, 他挣扎两下,双腿就被两条细长的腿缠住。

勾勾缠缠,亲密无间。

她亲了一次,没反应。

然后又亲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薛如意性子倔,不达目的还不罢休了。

捧着脸继续亲。

王晏之被摁住亲了N次后,嘴都麻了。薄唇殷红肿胀,浅淡的眉眼里满是苦笑和无奈。

她这是把自己当糖葫芦了吗?

啃得偏偏不带丝毫娇羞。

一刻钟后,薛如意甚觉无趣,跪坐在他腰间把人拉起来。拍拍他的脸问:“你没事吧?”

“……无事。”就是被压得腿麻,嘴麻。

就着她的力道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险些摔了下去,幸而被薛如意扶住。

好像被亲懵了!

薛如意多看了他两眼,摇头叹气:“方才还觉得你力气大。表哥,不行啊,要多锻炼。”

王晏之:“……”

这种亲法,谁能顶得住?

俩人换了衣裳,吹灭蜡烛躺到被子里。黑暗里,王晏之唇丝丝的麻痛,他转过身朝里侧看去,虽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能闻到浅淡的木脂香。

“如意……”

没反应。

他又轻轻喊了一声:“如意……”

回答他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没心没肺。

他干脆转了个方向闭目深呼吸,隔了许久就在他要睡着时,一只手摸到他手边,抵住他十指慢慢摸索。

这是玩手的毛病又犯了。

王晏之叹了口气,任由她捏着手玩,捏着捏着还真把他捏睡着了。

次日天光大亮,薛如意才从梦里醒来。扭头四顾,床上早没了王晏之人影,她爬起来伸伸懒腰又呆坐了会儿,突然想起昨日那小黄本子。

头一次如此好奇,究竟是什么表哥那样护着。

她眸光转了转,趁房间里没人在床头、底被下翻找,找不到又下床在床底下、床旁边的矮几里、妆台里翻找,还是没有找到。

薛如意叉腰站在房间里。

奇了怪了,难道表哥藏身上了?

床头木架子上放着打好的温水,毛刷细盐都整齐的摆放在桌上。一看就是表哥做的,她洗涑好,出房门时顺便把那朵石榴珠花簪到发间。

今日起得晚,原以为酒楼已经开门,下去时门还没开,她爹和娘坐在一楼,其余三人不在。

她下了楼左右看了看,问:“表哥呢?今日怎么还没开门?”

周梦洁道:“和你大哥一起去集市了,这俩日生意太好,昨晚你爹说大家都累着了,晚些再开门。”她瞥见女儿发间火红珠花,笑道:“如意早该打扮打扮,这珠花衬得人精神。”

薛父道:“是挺好看的,之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表哥买的。”她又问,“二哥呢?”

薛父一听是女婿买的,布满细纹的眼笑没了:“这小子懂事了。”定是看了他给的好丈夫秘籍。

“别管你二哥,他昨夜帮安子挡酒喝醉了,这会儿还在睡呢。同爹说说你们在府城多逗留一日都干啥了?”他迫切想围观女儿和女婿的爱情。

薛如意刚想说,门外就传来薛大的说话声。周梦洁推推薛父,让他把早饭端出来,薛如意亲自过去拉开门。开门就和王晏之面对面,眼对眼看了个正着。

王晏之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不自觉轻咳,喊了声:“如意……”

薛如意神色如常:“表哥没去县学?”之前被迫在家,现在已经通过童试自然要去。

王晏之:“吃完早饭就去,不过听说只是今日去,明日之后要放田假,好像有七日。”假期太短,得再想个法子赖在如意身边才行。

周梦洁帮忙把粥菜摆上,催促道:“那快些吃早饭,吃完去县学。”

五人围坐在桌前,吃到一半薛父突然问:“安子,你嘴巴怎么回事?怎么肿了?”嘴角还磕破了,明明昨晚上还好好的。

薛大和周梦洁齐齐看向他。

薛父又问:“难道是酒精过敏?”

薛大认真点评:“不可能,他之前过年也喝过,一点事都没有。过敏也应该是浑身起疹子,光嘴巴过敏怎么回事?”

王晏之长睫动了动,温声解释:“昨晚上有些醉,摔地上了。”

与此同时埋头吃饭的薛如意突然道:“我亲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薛家父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吃的是狗粮。

就不该问。

薛如意:“我也没亲多少下……”她歪着头想了想,开始数:“一,二,三……”

王晏之轻咳两声,面显薄红,及时转移话题:“如意,你不是说有铺子的事要说?”

薛如意这才想起府城看铺子的事。

“我前几日在府城转了转,那里繁华街道的铺子是我们现在铺子租金的两倍还要多,周围也很多酒楼,茶肆。偏远一些的租金也有我们租金一样贵,但人要少很多。先前寻思再开一家,但我觉得不如开加盟店。”

薛大问:“怎么说?”

薛如意继续道:“开直营店的话,一定要一到俩个人去镇店,前期肯定辛苦。有些食材只有大哥这里有,运过去保鲜消耗又大,而且那里我们不熟很容吃亏。与其这样不如开加盟店,让感兴趣的生意人找我们加盟,我们只收锅底的银子和他们营业额的两成。这样操作起来更简单方便,挣银子也快。”

薛父思考片刻问:“万一加盟商亏损了,这两成要怎么收?”

周梦洁也道:“而且,天启地大物博,就近的加盟店还好,要是远的我们不可能查账。两成要怎么算,万一他们明明挣了一百两谎报五十两,又要怎么办?”

薛二提议:“可以将两成改成一次性收费啊,加盟费两千两,之后从我们这买特定的食材、锅底,装修设计也可以请我帮忙,只要给银子就行。”

薛大点头:“二弟的想法更周到一些,安子你觉得呢?”

王晏之万万没想到他一句话,薛家的早饭桌变成会议桌。

还有什么是加盟?加盟商?

“问我?”他故作腼腆的笑笑。

薛如意点头:“表哥现在是薛家人,家里的决定自然也要问你的意见。”

他这是被承认了?

“加盟店不如自己做,凡事掌握在自己手里主动权才多。”就像他的文渊阁,培养一个大掌柜,然后再培养无数个小掌柜。

薛二若有所思:他这妹夫好像不太像表面的性子软。

大家意见都不同意。

周梦洁道:“那举手表决,是开加盟店还是自己开?”

五票加盟,一票自己开。

“再举手表决是营业额的两成还是直接收加盟费。”

收加盟费全票通过。

投票结果很快出来,最后薛家人一致决定:开加盟店,一次性收费。

这不是王晏之第一次看到薛家人开会表决,但还是感叹,要是朝堂上皇帝也用这种方式得多省事。

朝臣也不会吵得不可开交了。

既然决定好未来的发展方向,接下来就是做计划书。薛家每个人都写出自己的建议,然后由如意整合之后告知大家。

最后才是实施。

商量完大事,一家人画风立马转变,又开始说说笑笑吃早饭。轻松得让王晏之怀疑刚才严肃的会议根本不存在。

他吃饱后放下筷子,道:“如意,能送我去县学吗?”

如意哦了声,咬掉最后一口鸡蛋饼起身,临跨到门口又突然想气什么,转过道:“我好像亲了表哥一百零八下,我也不记得了。”

王晏之脚下趔趄险些摔死。

转了个大弯怎么又回来了。

这回旋镖真绝!

他还是低估了如意勇猛的程度。

薛大和薛二齐齐把碗筷一放:“吃饱了。”好家伙,亲了一整个梁山好汉。

这狗粮够了。

薛如意把他送到县学门口,他下车,张了张嘴半天才道:“算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王晏之现在是县学名人,时刻被人盯着,是以一路上每个人都问——你嘴巴怎么了?

就很——他叹了口气,如意的亲吻就是亲吻,好像并不带任何情绪。

相比较他的烦恼,薛如意早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她架着牛车回到如意楼,正巧碰见埋头往里走的沈修。

俩人撞了一下,沈修背抵在门框上,连忙用扇子挡住脸。薛如意上下打量他,蹙眉道:“大早上的干嘛呢?”

沈修没好气:“来酒楼自然是吃饭。”、

薛如意点点门口的牌子:“没瞧见挂着的牌子,今日晚些开门。”

“我不管,小爷今日就要现在吃鸳鸯锅,还有泡面。”他蛮不讲理往里面挤,跑到一半被晚起的薛二一把拉住脖领子。

“干啥呢,都说了没营业跑什么?”他可是听说沈修这货在府城为难他妹夫,没套他麻袋已经很给面子了,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

沈修被他一拉,连退数步,直接摔了个屁蹲。手上的扇子也掉落,整张脸暴露在人前。好好的一张脸,青紫密布,两颊肿成包子,活像个大头娃娃。

“这……”薛二垂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哎呦,这是咋啦?脸好好的怎么肿成猪头,比安子夸张多了。”薛父表情夸张凑过去问。

薛大和周梦洁也赶紧围过来看,继吃狗粮后又开始围观动物园的猴。

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昨晚上就听说县令打了他,没想到下手这样狠。

这是亲生的吗?

没人说,没人看倒没什么,这会儿被薛家人一问,沈修当即委屈上了。嚎啕大哭道:“你们不是酒楼吗,干嘛不开业?”

“我是超级VIP,VIP,就想吃个鸳鸯锅怎么了?”

“小爷有钱,有钱……”

“我就想吃个鸳鸯锅,说不定能聪明点,下次就能考过童生了。”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爹说我是废物,那么多人就我落榜。那不是还有余东吗,他也没通过凭什么就我挨打,我也想考过啊谁让他把我生得这么笨。”

从小到大,他读书也很用功啊,还头悬梁锥刺股过,差点就把自己拔成秃子了。

但无论他怎么用功读书就是没别人厉害,别人看一遍就成记住的诗词,他看十遍还是会忘记。

他有什么办法。

如意楼的鸳鸯锅可以补脑,那他吃个十锅八锅好了。

薛家人还没见过这么一大个男人哭成这样,尴尬的站在原地看。还是周梦洁推了薛父一把:“给他做一锅,让他吃个够。”毕竟落榜还被打成这样也不容易。

薛父优哉游哉跑去整火锅,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抬到沈修面前。沈修抹了把眼泪一股脑把菜全倒进锅里,火锅半天没反应,眼见他又要抹眼泪。

薛家三兄妹凑到桌子前,薛二笑呵呵问:“有啥事别憋心里啊,你爹怎么骂你的,怎么打你的说出来听听,我们帮你评评理。”说出来让他们一起高兴高兴。

昨晚上听八卦不尽兴,正主在这呢,多好的机会。

薛如意接过她娘递过来的酒给他满上,催促道:“快说呀,说出来心里才畅快。”那眼神亮晶晶的。

沈修看看这三兄妹,委屈得一抹泪,话匣子就打开了:“我爹啊,从小就让我读书读书,我干什么都要管。我又不赌不吸大烟,最多就是吃喝嫖。这这样还经常克扣我银子,你说有这样当爹的吗?”

薛二附和:“确实没这样当爹的。”要是他吃喝嫖他爹非得弄死他。

薛父在一旁摘菜,边听边摇头。

沈修继续道:“我读书不行就够难受了,他还整日骂我蠢货、废物、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就不像他。他不骂我,我至于天天跑去花楼吃酒?我给人送银子人家都欢喜,都夸我,有什么不好。”

薛如意点头:“确实,以后你常来我们酒楼吧。”可以挣银子还能吃瓜。

“先前让我娶前知府的嫡女,那姑娘长得忒磕巴,还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想着好歹比入赘好些,哪想转头就被退了亲,我爹还让我去人家里头伏低做小,扒着求着……小爷这么俊,不要面子啊。”

薛大冷不的问:“那转头还趾高气扬的来求娶如意?”

沈修喝了口酒看向如意,又呜呜的哭起来:“这么多姑娘里头我最喜欢如意,她又长得最好看,怎么就娶不得?”

薛二夹了筷子刚出锅的肉丸给他,咬牙道:“那你眼光还挺好。”

沈修也没注意,抄起勺子一口咬下去,这一口差点没烫死他。他连灌了几口酒,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小爷眼光当然好,小爷投的生意都稳挣不陪的,对面的云香楼知道吗?当初他能在这立足都是小爷的功劳,他每月还要孝敬小爷呢。”

哦,原来云香楼背靠这个龟孙子,怪不得这么嚣张。

“但这两个月亏了。”他打了个酒嗝,“亏了老本,那秋掌柜还找我哭,小爷还想哭呢。”

“他还想让小爷搞你们店,小爷在这里办了会员的,能干这种蠢事?”

薛二朝他伸出大拇指:“嗯,你真聪明。”

被夸的沈修高兴了,拍拍他肩膀:“小爷突然觉得你不错,以后我不针对你了。不过那个周安我就看不惯,不要脸的入赘,抢小爷婚事不说,还打小爷……”

说完又呜呜起来:“他打小爷,宋教谕还帮他说话,那天夜里一定是他……”

薛如意想起林文远说过的话:他说表哥摁着沈修打。

“你看到是表哥打的?”

沈修气愤拍桌:“我那天和余东他们说了他坏话,还当面骂了他。夜里就同时被人打,不是他是谁?”

薛如意板脸:“没看到就别乱说,你还骂了表哥?”

“怎么骂不得,我告诉你,周安这人阴着呢。在县学人送外号‘周扒皮’,见钱眼开,谁的银子都要挣。府试那会儿就是故意挖坑让我们跳,但凡他正直善良能干出这么阴损的事?”

他越说越气愤,如意脸越来越黑,蹭的站起来就要打人,还是薛二一把拉住。

“你同他生气什么,再听他能说出个什么。”

薛如意勉强摁住火气,继续听。

旁边的周梦洁撞撞薛父的手,耳语道:“如意啊,护着安子呢。”

“你说他挣这么多银子干啥?该不会是去天香楼请姑娘弹琵琶吧,哈哈哈哈。”

啪嗒!

弹琵琶的薛如意一拳揍到他眼睛,他仰面倒地半晌没反应。薛大、薛二还以为人被打死了,哪想他躺在地上半晌,突然又嚎啕大哭,哭得整个人都在抽。

显然是伤心狠了。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薛如意还想打他,被周梦洁拉住:“算了,看他那样应该被他爹打得挺惨的。”

薛如意跳脚:“但是他骂表哥呀,他骂表哥。”漆黑的眼都瞪圆了,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

桌上的鸳鸯锅咕隆隆冒着气泡,肉菜的香味飘散出来。薛二拍拍地上的沈修:“喂,起来吃啊,花了银子的补脑。”

躺在地上沈修又一咕噜爬起来,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吃起来,他狼吞虎咽塞得太快,连吃几口后,突然被骨头卡住喉咙,脸涨红,眼翻白,眼看进的气比出的气少。

薛家人都急了,薛父大叫道:“快,海姆立克急救,顶他胃拍他背。”

报仇的机会来了。

薛如意推开她娘,一把拎起沈修,蹆关节朝他肚子狠狠一顶。

“啊。”沈修吃痛,但喉咙里的骨头还是没出来。

薛如意报复性的顶肚子,顶胃,顶肺,顶他七荤八素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朝他背上狠狠一拍,喉咙里的骨头终于滚了出来。

差点见阎王的沈修一阵后怕,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周梦洁递了杯温水给他,趁机道:“人这一辈子啊,没必要想不开,书读不好不代表其他的不行。士农工商,总有你在行的,我家老二读书也不行,能怎么办?方才要是你眼一闭没缓过来这辈子就过去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别人,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同人家周安比什么。”

“他读书比你厉害,说不定你将来在其他地方能超过他。”

沈修茫然一瞬,问:“我什么地方能超过他?”

周梦洁想了想,胡诌道:“比他会做生意?”

沈修突然觉得薛母说得很对:方才要不是如意救他,他就死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干嘛非得为难自己。他爹不满意就再生一个儿子好了。

他抹了把脸,顶着红肿不堪的眼睛看向薛如意:“打得好,刚刚不仅救了我,还把我打醒了,你们家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娘说得对,我就不是读书的料,跟周安比啥读书,我得回去想想我能做什么。”

沈修掏出身上仅剩的一百两吧嗒放桌上,爬起来扭头就走。

薛家几人莫名:他们吃瓜,外加打了他一顿,怎么就有再造之恩了?

薛如意:“莫不是打傻了吧?”

薛二:“这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啊!”

打通任督二脉的沈修也不在意其他人看到他的脸,无所顾忌走在大街上。

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的秋掌柜瞧见他惊讶了一瞬,然后赶紧跑出去把人请到二楼雅间。

沈修被他县令爹打的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秋掌柜瞅了两眼他脸,也不敢随意触霉头。故意当作没看见,把话题绕到酒楼上。

“沈公子,我们酒楼这两个月巨亏,前前后后已经亏损两万两。连打手都请不起了,您要是再不管管云香楼马上就要倒闭了。你每个月分的银子,不心疼吗?”他愁眉苦脸,就差哭了。

沈修龇牙:“你要我怎么心疼?”他还心疼自己呢。

秋掌柜附耳过去:“您只要让县令大人随便找个名目封了如意楼,县令大人能捞一大笔,咋们云香楼也能继续开下去。”

沈县令不是最会干勒索富商的事情?

他本身和薛家结了梁子,以县令大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会放过这头肥羊。

沈修那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就是个纨绔二愣子,耳根子又软,只要利益足够,他应该会心动吧。